第五章 電燈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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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出了茶餐廳，陳鋒就接到了一通電話。“陳先生你好，我這邊是外灘綜合服務中心的經理，小王。”“據我們瞭解，你最近在大力投資商鋪產業，你看有冇有空聊聊？”外灘綜合服務中心？陳鋒摸了摸吃得滾圓的肚皮，掏出手機在地圖上搜了一下。離茶餐廳還不遠。那就當是散步過去看看了。不過，這群人訊息也是真靈通。他前腳纔買了幾條商業街，後腳就被人找到了電話，約談上門。“王經理是嗎，我一會就到。”電話那頭一聽陳鋒這給麵子，趕忙笑道：“在陳先生麵前，我可不敢自稱什王經理，還是喊我小王吧。”“那我這邊就恭候陳先生大駕光臨了。”很快，在外灘氣派的綜合服務中心內，陳鋒又隨手買了一條街的旺鋪。攏共不過才幾千個達不溜。至於其中的手續，小王很識相的全程代辦了。他出了服務中心，又逛起了外灘公園。正心曠神怡的走到公園內假山駐足時，旁邊就響起了一道有些刻薄的鴨公嗓。“陳鋒！真的是你！”說完，一個帶著厚厚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就大步走到了陳鋒麵前。“現在都幾點了，你還有閒心在這逛？”“廣告方案都做好了？”“那幾個大客戶都聯係了？”眼鏡男說的唾沫星子亂飛，就差把嘴直接懟到陳鋒臉上咆哮了。陳鋒退了一步，微笑道：“林經理，我請了三天假，打算稍微休息一下。”眼鏡男林德標聽了，麵上立刻露出了恨鐵不成鋼的神情道：“小陳啊，在公司，我是最看好你的。”“我還想著等三個月後，我升任總經理的時候，提拔你。”“冇想到你這懶散，你這讓我怎放心對你委以重任呢？”“而且，公司不是規定每月一休？你連休三天，就是為了來外灘公園散散步？”陳鋒內心暗暗鄙夷了一番。這套陳詞濫調，他聽林德標對不止一個人說過。大餅他已經吃噎了，吃吐了。現在，他想代表年輕一代整頓一下職場。陳鋒想了想，笑道：“林經理，我覺得現在這崗位就挺適合我的。”“而且，休假前的工作，我都提前完成了。”林德標見陳鋒油鹽不進，抬手扶了扶金絲眼鏡道：“小陳，你這樣子，讓我很陌生啊！”“我覺得你可能不太適合這份工作了。”哦！剛畫完大餅，見不管用就開始威脅了是？職場PUA算是被你玩明白了！要是以前，陳鋒可能還真就立刻回到工作崗位上蹲著了。可現在不一樣了。他正想反問一句，你不過就是管著五六個人的小破經理，你有**權你？可下一刻，外灘綜合服務中心內，一個墩胖的男人快步走近了陳鋒。這個男人，正是剛纔招待陳鋒的王經理，小王，王凱旋。一見自家廣告公司的大客戶走來，林德標當即微微有些激動。難道，自己要升遷總經理的訊息，已經被提前透露出去了？他趕忙抬起手，作出一副握手姿態，態度謙和的迎了上去道：“王總，王總好。”“你太客氣了，怎還迎出來了。”哪曾想王凱旋理都冇理林德標，直接略過了他抬著的手，走向陳鋒，恭敬道：“陳先生，請問您是不是遇到什麻煩了？”“陳……陳先生？”林德標內心疑惑了片刻，這王凱旋怎對陳鋒這恭敬。但很快他就想通了，陳鋒應該是進去問過價了，但肯定冇買。王凱旋潛意識將陳鋒當成了潛在顧客。可外灘綜合服務中心，是以租售外灘公園附近的商鋪為主營業務的。換句話說，哪怕這**的出租商鋪，押一付三時，最少都得一次性掏出個兩三萬才行。一年下來，起碼也得有二三十萬租金，陳鋒這個土鱉，前段時間不是還到處借錢？怎可能有這錢租商鋪呢？他當即開口道：“王總，這個陳鋒是我們夢星廣告公司的一個小職員。”“他哪租得起這的商鋪，你就別被他騙了。”“小陳，還不給王總道歉？”雖說隻是問價，並冇有什問題。可明知自己買不起，還去問，那就多少有些尋人開心的味道了。當然，這也剛好成了他林德標交好王總的投名狀。想到這，林德標不禁為自己的機智，暗暗點了個讚。至於陳鋒會有什後果，受不受委屈，那就不是他需要考慮的了。王凱旋聽了，不禁有些疑惑道：“陳先生是夢星廣告公司的？”林德標笑道：“是的，他就在我手下當職，王總我哪敢騙您呢？”“你不用對他那尊敬，和我一樣，喊他小陳就行。”林德標在和王凱旋‘談笑風生’之際，還不忘拿餘光掃了兩眼陳鋒，眼神，多少露出了些鄙夷的神色。讓你小子裝闊，這下被戳穿了，丟臉了吧？但下一刻，王凱旋的話，就讓他當場呆若木雞。“林德標，我勸你還是對陳先生尊重一點，別冇大冇小的喊小陳。”“而且，陳先生剛纔就在外灘綜合服務中心，全款買下了十五間鋪麵相連的沿街商鋪。”“手續我會儘快在兩天內辦妥。”陳鋒用像看傻缺一樣的目光，看向林德標，還刻意等了林德標一小會，讓林德標回過神來。“小王，我聽說外灘公園附近的廣告設計，都是交給夢星廣告公司的，是？”王凱旋趕忙點頭道：“以前是這樣的，不知道陳先生有冇有什吩咐？”王凱旋能混到經理這個級別，察言觀色的功夫，不可謂不厲害。立馬就品出了陳鋒話有話，他回答時，還刻意在‘以前’兩個字上加重了讀音。陳鋒不由用欣賞的目光看向王凱旋道：“本來是冇有什特別的吩咐的。”“不過剛纔有人說他對我很陌生，說我不適合做廣告的工作。”林德標還想說幾句挽回的話，可王凱旋已經搶答上了。“陳先生年輕有為，不論在哪個行業都能大放異彩。”“說出那番話的人，一定冇有多少眼光，這種人就不適合做管理了。”“陳先生放心，回頭我會和夢星廣告公司的老總，直接交涉的。”說完，王凱旋還順著陳鋒的目光，看了兩眼林德標。林德標當即就急了。“陳先生，我剛纔一時嘴賤，您別往心去啊。”“我……”陳鋒懶得聽林德標多說，當即打出一記迴旋鏢道：“林經理，你這著急的樣子，讓我很陌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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