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6歲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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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灝軒，考得怎麼樣？”數學老師張友文迎上來，趕緊問從考場出來的梁灝軒。

這是梁灝軒的六年級數學老師，在記憶裡，張友文老師是教一輩子書的老師，對學生特彆好，尤其是學習成績好的學生。張友文今年三十來歲，今年是第一年教六年級數學，是從其他學校調過來的。

在96年，“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口號是全國中小學都在推行的學習方向。為此新來的王學博校長為了配合鎮裡的競賽，在各個年級裡挑出一些成績特彆好的學生來著重培養以參加各種競賽，但在全國來看，小學都是著重數學競賽，數學奧賽。每個班都有那麼幾個成績好的同學去參加競賽，再看競賽排名情況重點培養。而梁灝軒所在是六二班，也是班裡唯一能在競賽中獲得好成績的學生。所以張學友老師特彆緊張這個學生，這是班裡唯一能參加競賽的學生。所謂數學競賽的題其實就奧數題，比課本上難的不止一兩點。

“張老師，考得還可以，很順利。”梁灝軒很主動的迎上去，微笑而自信的看著張友文。張友文冇有留意到這個學生和平時有什麼不同，他的關注點是在考試上。聽聞梁灝軒這樣一說，他馬上就露出憨厚的笑容，用力拍拍梁灝軒的肩膀。

“灝軒，那你先回學校上課還是回家？”張友文關心問。

“張老師，我先不回學校，我想獨自走走，想想事情。”梁灝軒聞言，馬上回覆道。他突然重生，很多事情需要好好回憶一下，很多事情需要好好規劃一下，他不僅要讀好書，還要在上初一之前賺筆創業資金以到縣城讀書時創業。雖說他前世一無所，但他自帶上帝視角，知道未來幾十年發生的事情，如果不利用這個好好賺上一筆，怎麼對得起重生啊？

梁灝軒靜靜地坐在江邊思考前塵往事，尤其是96年將要發生的事情。這時的江水是很清澈的，甚至是可以直接喝的。隻是後來為了追求經濟，發展經濟，一大批個體戶在江邊搞大排檔，汙水排入江裡，導致幾年後這條江水變成了死水。以前梁灝軒經常和三叔來這條江洗澡遊泳，村裡很多年輕人都會來這裡洗澡。並不僅僅隻是洗澡，村裡很多婦女都會來到江邊洗衣服啊。

江的對麵就是一望無垠的農田，再過幾年，這些農田就會被鎮委書記賣掉以建房子。

梁灝軒所在的鎮是以包工頭出名的。一個村隻要出一個包工頭，就會把村裡年輕勞動力帶出去做水泥工，這也是粵西的一個特色。隻是很多包工頭突然發達了，就包養二奶三奶，拋棄在農村的妻子孩子，在外麵風流快活。這些包工頭本身冇什麼文化，隻是剛好遇到好的機會就突然發財，出手闊綽，包養女人，慢慢地也就敗光家產，不是病死就是灰溜溜的回到原配身邊養老。

所以這個鎮的人生活水平在96年的時候算是不錯的。包工頭在鎮裡是很有影響力的，是有錢人的代名詞。在農村人眼裡，包工頭就生活的天花板，是有錢人的天花板。這個時候的包工頭來錢太快，出手是特彆豪氣的，鎮裡專門成立一個部門就是為了和這些包工頭聯絡，爭取讓他們捐款建設家鄉。

鎮裡建設的很好，包括小學中學，當然，乾部的口袋建設得也是很飽滿的。農村裡的人情世故，世襲罔來，都是以錢來說話，這就是96年，梁灝軒所在小鎮的特色。

96年的小鎮，不僅有農村信用社，郵政儲蓄，還有中國銀行以及農業銀行的駐點，可想小鎮是改革開放以來的第一批受益者，隻是可惜當時的乾部隻忙著自己的口袋而放過了農民的口袋，最終讓農民的口袋變空。以導致十年後，村裡最高，裝修的最好的都是鎮乾部、村乾部的房子。甚至有傳說，縣裡有一條街的商鋪都是村委會主任家的。

迴歸正題，梁灝軒就這樣在江邊坐著，努力回憶96、97年發生過的事情。

他是97年初獲得全國數學奧林匹克金牌，進入被省、市、縣重點中學免試招進中學，隻是他選擇了離家近的縣裡，當然也有父母的原素在裡麵，放棄了省市裡的重點中學。這次他要好好考慮一下，選擇一下，既然有重來的選擇，那就要好好選擇一次。

梁灝軒的腦袋在高速能地運轉，不斷在思考，在擇優選擇。

梁灝軒的身高發育在14歲就停止了，他一直都是170左右，從六年級開始就冇有長高，隻是人顯得消瘦，這也是因為日夜學習的緣故。在記憶裡，六年級基本上都是在自學數學奧數，不停在草稿紙上計算。為此，父親買那種一米長的白紙剪成A4紙，用訂書機做成一本計算稿，到後來，根本就不用訂了，裁剪完直接就拿來用。由於學習奧數時間過長，每天用掉的草稿紙非常多。

梁灝軒像根電線杆一樣筆直地站在江邊，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一動不動的身子突然動了，梁灝軒腦袋一震，看到一個身影在洗衣服，這個身影他永遠都忘不了。這是教二年級的女老師，叫楊麗娟，中專畢業來學校有兩年了，這算是他的暗戀對象。楊麗娟今年二十歲，是隔壁村的人，人長得很豐腴，身材極好，這也是梁灝軒後來找女人的標準。

這楊麗娟老師後來嫁給一個建築包工頭，生了一個兒子，後來離婚。後麵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看著楊麗娟，梁灝軒深深呼吸一下，在做某種選擇。心裡暗道:既然重來，為何不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率性而為，以前不敢做的，那是因為冇有信心，冇有底氣，但現在自帶上帝視角，隨便可以賺到錢，有錢就有底氣，有錢就有保障，為何還要顧慮什麼？

“楊老師，你在洗衣服啊？”梁灝軒往前走，瘦削的臉上帶著笑容。

“啊，是你啊，那個叫什麼學生，數學競賽拿第一名那個”楊麗娟抬起頭，似是認出梁灝軒，臉帶笑容。這個時候的老師都是非常喜歡成績好的學生來的。

“嗬嗬，楊老師，我叫梁灝軒，你可以叫我灝軒”梁灝軒微笑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嗯，不用啊”楊麗娟臉羞赧，悄悄把正在洗的內衣拽在手裡，想遮擋住，但梁灝軒是什麼人啊，早就看到了，隻是在這個年代，還是要注意。

“噢，既然這樣，那我回去了”梁灝軒故作冇發現一樣，揮揮手:“楊老師，再見！”

“好。”楊麗娟鬆了一口氣，趕緊回覆:“再見！！”揮揮手帶泡沫的內衣，突然又趕緊放下來，臉上不來由的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