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咱倆結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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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雲兒來至樓上。

未入深閨,先聽到一陣古琴聲傳來。

說實話,對於這個李師師,柳塵也是抱著很大好奇心的。

上次重生的時候,由於滿心都是匡扶大宋,所以平時幾乎足不出戶,就更不要說到這些地方來了。

至於李師師這個人,後世記載並不明確,生卒年也是個謎,不過其為人倒是十分仗義,頗具豪俠之心。

“官人請了。”

雲兒推開門扇,將柳塵送入房中,之後便識趣的退了出去。

柳塵尋著琴音,繞過屏風。

很快便瞧見一妙齡女子。

不消說,正是那傳聞中的李師師!

隻見她,遠山峨眉,細柳腰肢,眼如春水,膚如凝脂,一顰一笑,渾然天成!

難怪古人願意在青樓一次豪擲萬金,見師師方知真切!

而在柳塵盯著她的時候,她自然也在瞧著柳塵。

隻見麵前柳塵,年紀輕輕,卻生的劍眉星目,俊朗無雙。

即便見慣青年才俊的李師師,也不禁在心中暗讚不已。

“師師姑娘請了。”柳塵在書案前的蒲團上坐下,說道。

“官人請了。”李師師柔柔一笑,接著說道:“清早間聽見喜鵲在叫,料定好事將至,直到丫鬟來報,方知是官人到訪,師師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傳聞師師姑娘貌美無雙,冠絕天下,如今一見,果真名不虛傳。”柳塵也笑著迴應道。

說話間,丫鬟也把酒菜端了上來。

“官人謬讚了。”李師師幫柳塵把酒斟滿,接著軟語輕柔的說道:“值此長夜漫漫,不知官人是想聽師師唱曲兒,還是想留下吟詩作賦?”

“既不吟詩作賦,也不聽曲兒,其實在下這次,是專程來找師師姑娘談些事的。”

柳塵擺手說道。

“哦?”李師師麵露好奇,“不知官人所為何事?”

“實不相瞞,在下打算在這汴梁城裡開一家糕點鋪,想請師師姑娘幫著宣傳一下。”

柳塵直言說道。

“這……”李師師麵露難色。

畢竟她長這麼大,麵見的青年才俊也不在少數,如此要求,她還是頭一遭。

“姑娘放心,不是白做的,待事成之後,在下定會備上厚禮酬謝。”柳塵認真說道。

不料換來的,卻是一聲輕笑。

柳塵起初不明所以,但很快就明白過來。

要知道,李師師做為名動京師的歌伎,接觸之人也是非富即貴,在此一夜豪擲萬貫家財者比比皆是,又豈會為碎銀幾兩而動容?

想明白的柳塵,於是趕緊補充道:“或者師師姑娘有什麼想要之物,在下也定不推辭,勢必為姑娘尋來。”

李師師一聽,卻是一臉玩味的問道:“倘若師師想要一如意郎君,官人也可一併尋來嗎?”

“師師姑娘說笑了,以姑娘之姿,何愁尋不來如意郎君?”柳塵知她是玩笑話,但也隻能順著回答。

“你這人,倒是會說話。”李師師抿嘴一笑,“那好吧,我看你順眼,便依你就是了。”

“多謝師師姑娘!”柳塵聞言一喜,接著舉起酒杯,“在下敬你一杯!”

李師師也未拒絕,與他對飲起來。

而在之後,兩人也是相談甚歡。

由兒女情長,聊到國家大事,由陽春白雪,聊到下裡巴人。

到最後,更是有種相見恨晚,知己難逢的架勢!

“官人博學廣聞,乃當世大才。”

“隻歎如今朝廷軟弱,昏官當道,對外奴顏婢膝,尊嚴喪儘,對內橫征暴斂,醜態畢現!”

“以至多少無辜百姓生靈塗炭,又至多少英雄豪傑,亦如官人這般鬱鬱難伸!”

醉眼微醺的李師師,再無柔弱之色,反而豪俠之氣儘顯。

“說的正是!姑娘真乃在下知音人!”

酒氣上頭的柳塵,聽後也是頗為動容。

心裡突然想起諸葛亮罵王朗的一段話,隨即揮毫潑墨,直接在書案上寫道:

廟堂之上,朽木為官,殿陛之間,禽獸食祿。

狼心狗行之輩,洶洶當朝。奴顏婢膝之徒,紛紛秉政。

以致社稷變為丘墟,蒼生飽受塗炭之苦!

這是三國裡麵的話,但卻出自明代羅貫中的演義裡。

李師師擊掌讚道:“好!官人果然也是敢想敢說的性情中人!叫師師好生佩服!今日得遇官人,真乃三生有幸,當與官人再飲一杯!”

說是一杯,實則三杯。

酒一下肚,兩人基本也醉的差不多了。

從一開始的對向而坐,如今也變成勾肩搭背,耳鬢廝磨。

“我也是……也是好久冇這般快活過了,不如這樣,既……既然我們如此投緣,乾脆結拜如何!”

半醉半醒的柳塵大著舌頭嚷嚷道。

說完,還把生辰給報了出來。

“啾,好……好啊!”李師師雙頰酡紅,打著酒嗝,也是醉的不像樣子,“我虛長弟弟半歲,以後我做大,你做小,啾,從此……從此我們就是好姐弟了!”

“好!師師姐在上!受小弟一拜!”

柳塵說著,鬆開李師師倒頭便拜。

“弟弟也受我一拜!”李師師也立馬迎著跪了下去。

卻不料。

倆人正拜的起勁,李乾孃忽然推門走了進來。

看到房裡倆人眼下這情況,也不由愣了一下,“哎喲我的小祖宗們,你們這是乾什麼?就算是想拜天地也不到時候兒啊!”

“是李乾孃啊,啾,李乾孃這時候過來,是……啾,是有什麼吩咐嗎?”

李師師晃悠悠的站起身,問道。

“原本是想說,朱衙內帶著幾個好友到訪,指名要你出去奏上一曲,可你現在這樣子……”

“啾!什……什麼豬衙內狗衙內的,哪有我家塵弟兒重要,叫他們走,走走走,彆礙著我倆親近。”

喝醉了的李師師撅著小嘴兒,不耐煩的說道。

李乾孃也不敢硬說,隻能歎著氣往外走。

冇辦法,誰叫人家李師師,是連當今聖上都要捧著的姑娘呢。

當然了,在走之前,李乾孃也不忘叫來旁邊丫鬟,並小心的叮囑道:“你千萬給我盯緊點兒,可不敢叫他倆玩出火兒來,要是被這突然冒出來的小子,一不小心拔走了頭籌,老孃打斷你的腿。”

“是。”

“真不知這柳家官人究竟何方神聖,竟叫師師都失了分寸,唉,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喲。”李乾孃說著,便一臉糾結的離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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