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光鮮外表下的肮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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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柳塵這麼說，衙役們也瞬間被惹惱，直接拔刀出鞘，就要連同柳塵和魚幼卿一起抓捕。
然而就在這時，周圍忽然一陣喊聲響起，緊接著就有幾個人推來冒著濃煙的獨輪車衝出街角。
周圍人見狀，連忙躲閃，而濃烈的煙霧也很快籠罩整片街域。
“跟我們走。”冇等柳塵反應過來，身邊就有人忽然拉住他和魚幼卿的手。
並迅速將兩人帶離了此地。
同時被帶走的，還有那名被衙役追趕的女子。
隨後，一行人又轉過幾個街角，便很快來到一處宅院當中。
“兩位義士，請。”前麵一名蒙著麵紗的女子，對著柳塵和魚幼卿說道。
柳塵也冇推辭，徑直邁步走入大廳。
大廳裡麵的佈置很簡潔，周圍有幾張桌椅，前方則擺著一道屏風。
“兩位請坐。”就在柳塵正打量四周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從屏風後響了起來。
對，想起來了！這不是塔不煙的聲音嗎？
當初攻打伽色尼，滅掉新遼的時候，塔不煙正是遼國皇帝耶律大石的未婚妻。
“不知小姐請我們來，所為何事？”想出對方身份的柳塵，隨即開口問道。
塔不煙答道：“方纔發生的事，奴家已經聽丫鬟們說過了，兩位義士得罪了本縣衙役，此事怕很難善了，所以想勸兩位，還是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為好。”
“哦，不勞小姐費心，此事既然挑開了，在下也冇打算能夠善了，最差又能怎樣？有死而已，無求所謂。”柳塵不置可否的答道。
“義士高風亮節，叫奴家好生欽佩，但也不該輕言生死。”塔不煙無奈道。
“小姐的關懷，在下心領，不過僅憑幾個歪瓜爛棗的衙役就想動我，他們還不夠格。”柳塵淡淡一笑，說道。
“義士有所不知，你得罪的，可不僅僅是幾個衙役而已，還有他們身後的知縣，以及知縣背後的禮部侍郎。”
塔不煙解釋道。
柳塵聽後立馬笑了，“不過是區區侍郎罷了，何足懼哉？”
“哦？”塔不煙有些驚訝，問道：“不知義士家住哪裡？何處高就？”
“家住陳橋縣，高就不敢當，隻有一身閒職罷了。”柳塵答道。
“陳橋縣？”塔不煙一陣驚訝，接著滿是急切的問道：“可是柳家子弟？”
柳塵聽後，思索了片刻，柳家子弟嗎？不太嚴謹，畢竟他的身份是家主纔對。
於是否認道：“並非子弟，不過也有一些相熟的朋友。”
塔不煙一聽這話，竟直接從屏風後走了出來，而當她看到眼前之人以後，也立馬愣在了原地。
她雖然跟柳塵接觸時間不長，但也算是對他非常熟悉了！
“王……”
“王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也有話想問問你。”柳塵隨口打斷道。
塔不煙明白柳塵的意思，畢竟這大廳裡人多眼雜的，有些話說出來容易招麻煩。
於是冇再繼續點明柳塵的身份，而是直接帶兩人進了自己的閨房。
“民女拜見王爺。”剛一進屋，塔不煙就直接朝柳塵參拜道。
“免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魚幼卿，魚大人，三位尚書令之一，同時兼理三法司。”柳塵擺了擺手，介紹道。
“原來是魚大人，久仰。”塔不煙恭敬說道。
“好了，客套的話就彆說了，我現在有一個問題想問你，這教化所究竟怎麼回事？為什麼變成這個樣子了？”柳塵略微有些皺眉的問道。
“唉……”塔不煙歎了口氣，“原先不是這樣的，數月前，這裡還是一片樂土，每個能到這裡的異域人士，都會忍不住翹起大拇指讚美一聲。”
“但自從換了知縣以後，這裡就徹底變了樣子，那知縣仗著有禮部侍郎撐腰，直接對此地大肆改革了一翻。”
“原本的異域人士，被列為了下等人，還製定了一套服從標準，隻有達到了要求，才能一步步獲得教化證明。”
“那些帶著家產過來的，還能想辦法花點錢打通關，但那些冇有的，就隻能做苦工，或變賣物品來繳納每月的費用。”
“要是連錢都冇有，那就隻能被抓去青樓，靠皮肉生意來攢錢，如果姿色不佳，那就隻能直接被掛在青樓門口，被賣做奴仆了。”
柳塵聽後皺眉沉默了片刻，問道：“那你們呢？你們怎麼樣？”
塔不煙答道：“我們還好些，畢竟遼國遷來的人，原先幾乎都是漢人，朝廷對我們的限製本身就不多。”
“他們也不敢對我們亂來，但那些異域人士，就冇這麼好運了，尤其是新來的阿拔斯人。”
“她們九成以上都是女孩兒，有著亞麻色或酒紅色的長髮，還有蒼白或古銅的膚色，以及棕色或藍色的瞳孔，很容易就能被區分出來。”
“加上又是新來的，冇有靠山，而且又能滿足一些人的獵奇想法，慢慢的，就徹底變成了上層的玩物，或者拉攏官員的籌碼。”
“據我所知，有不少官員都被拉攏過，連一些外號稱廉潔的清員，都被拉攏去那座青樓消遣過。”
“尤其是那個有些扭曲的禮部侍郎，傳聞中他喜歡收集漂亮的眼球。”
“為了滿足這個嗜好，知縣家的公子竟一夜之間連挖七名姑孃的眼睛，然後泡在藥水裡送到了禮部侍郎的府上。”
聽完這話，不僅柳塵震驚當場，就連魚幼卿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說的是真的嗎？可據我所知，禮部侍郎是孝廉入仕，其本人也是個溫文儒雅的謙謙君子，凡認識他的人，都由衷稱讚他的德行，怎麼會跟你說一樣殘忍？”
魚幼卿忍不住說道。
柳塵一聽，隨即問道：“你跟這個人熟悉嗎？”
魚幼卿想了想，說道：“倒也不太熟悉，一般在尚書省行走的，除了我們三位尚書令之外，就隻有各部的尚書大人了。”
“侍郎官職，隻有偶爾述職的時候纔會出現，但即使見麵，也隻談公事，所以關於他的品行，我也是聽禮部尚書介紹時說過。”
柳塵想了想，然後又朝塔不煙問道：“那你呢？又是怎麼知道他有那種扭曲癖好的？”
“我也是聽人說的。”塔不煙答道。
“這就不好辦了，你們兩個都是聽說來的，就很難做數了。”柳塵稍作沉思，接著就繼續說道：“對了，被救回來的那個異域姑娘呢？她在什麼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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