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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8章 蝶清歌突破準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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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跟去的人見吳氏坐在那裡不說話,也不給暗示,一時不知接下來該如何辦纔好。蕭雪溪的嬸孃便猜著吳氏這是對這種事情見識少了,應對無方,性站出來道︰“這件事好辦得很,都是下人在嚼舌頭。既然夫人說了要嚴那不知事的奴才,我們就等著。”

她這樣一說,吳氏就明白過來。賭氣不嫁是不可能的,但不追究這事兒,忍氣吞聲也是不行的,這還冇進門呢,就給人這麼糟蹋,待到新婦進門,還不得被人給糟蹋死了?如今隻能是這麼處理最妥當,蔣是庶還是嫡都隻有認了,假作不知,姑且當他是嫡,既然杜夫人推到下人身上去,她們就找下人的麻煩,扳回這一局來,為難一下國公府。

當下吳氏就道︰“按說今日是大喜的日,是不該生這些閒氣的。但是,我們聽到這種冇由頭的話實是非常生氣的,親家也要互相尊敬,這樣的閒話傳了一次還可能傳二次,得把根由纔好。”言下之意就是要殺雞猴,未進門先立威,重懲那說閒話的下人。

杜夫人早就料到會這樣,當下笑道︰“多謝眾位貴客不計較,原是我們府上的下人失了禮。但我重病剛剛歸家,有些事情還冇理清,不得不顏請客人幫忙告訴我是哪個大膽的奴才乾的好事,我好處置了她替貴客出氣,斷了這個根由。”一壁廂又給金珠使了個眼色,金珠得令,立刻往裡頭去稟告老夫人,稟告蔣重。隻說吳家不知從哪裡聽來的閒話,非得說蔣長義不是嫡是丫頭生的庶,鬨騰著不結親了。

吳氏聽杜夫人這話心裡十分不舒坦,明明是國公府的下人自己失了分寸,這樣的情形在哪個府裡都該被嚴懲的,輕則趕出去,重則悄悄死了的都有,怎麼現在聽杜夫人這話倒隻是為了替她們出氣纔要找下人麻煩的?難道倘若不是為了替她們出氣,就不嚴懲這挑事兒的下人了?讓她們去幫著指認,那嬤嬤本來就是在裡頭聽見外麵的人說閒話,隻聞其聲不見其人,難不成還能把國公府的下人全都叫到麵前來一一指認?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日後蕭雪溪怎麼做人?

吳氏此時是看出杜夫人不懷好意了,當下便淡淡地道︰“夫人說這話我不敢受。倘若夫人是為了讓我們出氣,那不必了。夫人事多,府上忙碌,我們就不打擾了,走罷。”於是酒席也不吃了,站起身來就要走。蕭家眾人見狀,也都紛紛扔了杯盞碗筷,鬨嚷嚷地要走,譏笑嘲諷一片。

杜夫人穩坐釣魚台,麵上卻做出十分驚慌的樣來︰“好端端的,怎麼要走?可是我們哪裡做得不妥當?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說出來好量呀。該怎麼辦就怎麼辦,絕對不含糊。”又叫柏香去通知蔣長義。

吳氏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當下十分得意,表情卻越發冰冷倨傲︰“不必了。就不給府上添麻煩了。”

一場好戲剛剛開頭,杜夫人怎肯放他們走?當下也肅了神色淡淡地道︰“如今兩京的人都知道我們兩府已然做了姻親,好日就在明日,要來做客的人不說多,但也絕對不會少。若是府上有什麼不滿意的,隻管開誠佈公地說出來,我們不是不講理的人,我已然說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少夫人不肯吃酒席,也不肯說什麼地方不滿意,非得一定要走。就不怕我們心裡有想法,傳出去人家笑話我們兩府的人兒戲麼?被人笑話事小,耽擱了孩們卻是大事。”

她這話說的義正詞嚴的,讓人無從反駁。畢竟一開始她的姿態擺得就低,並冇有明著和蕭家人對著乾,眾人要駁也不好駁。吳氏就動了心思,這事情事關兩府,不是小事,她不是蕭雪溪的父兄,隻是長嫂,做不得這些主。做好了冇功勞,做不好卻要討埋怨,前頭做得好的全都冇了,蕭雪溪的婚事若是因此受損,過後還不知怎麼埋怨她呢。當下便有些猶豫,動了心,想要留下來,可是又覺著杜夫人最後甩臉給她看,而不是軟聲說好話,麵冇撈回來,冇台階下,便也不說話,也不走,板著臉不動。

杜夫人一看這情形,就知道吳氏的小心思,於是越發迫著吳氏說話︰“少夫人你倒是說呀,別讓我急。好說好商量,這是辦喜事呢,就要大傢夥兒心裡都舒坦纔好。”

又是蕭雪溪的嬸孃站出來道︰“這是辦喜事呢,大家都坐下,有話好好說,夫人已經說了,好說好商量。咱們請老夫人出來,敬老夫人一杯酒,聽老夫人和大家說。”既然是嫡母而非生母,哪會有那麼好心?說不定巴不得這事別成才滿意呢。還是得越過杜夫人,直接找老夫人才妥當。

杜夫人纔不攔著呢,含笑道︰“適才已經讓人去請了,馬上就來。請諸位稍候。來,來,來,吃著喝著。”又當著眾人的麵大聲叫廚房重新換熱菜。

卻說老夫人在裡頭聽見這事兒,氣得當場就砸了杯。一邊懷是杜夫人使壞,又對蕭家十二分的討厭,連帶著厭憎上了蕭雪溪。她原本就覺得蕭雪溪不守婦道,隻是這門親事到了這個地步,著能替家裡撈回些好處,也就算了。蕭家這樣的鬨騰,分明是不把人放在眼裡。蔣家是娶媳婦,可不是請菩薩。

其餘人見她大發雷霆,都不敢上前去勸。隻有金珠睜著黑白分明的眼楮,懵懂不知事地催︰“請老夫人示下該怎麼辦纔好?那蕭家許多人圍著夫人一個人說個不休呢。夫人連連賠小心,說她們要怎樣都好商量,還是不饒,怕是支援不住了。”

老夫人瞪著金珠喘氣,又聽外頭來報︰“蕭家人要走了,酒席也不吃了。夫人苦勸,蕭家少夫人刁難夫人呢。”

接著又傳話進來︰“好了,好了,夫人攔住了。但是蕭家人非得要見老夫人,要您給她們個交代。”

要她給交代?給什麼交代?一個臉的小娼婦,也值當麼?老夫人氣得顫抖起來,硬是不想去了,這親別結了!卻又聽人說︰“公來了。”

接著蔣長義大步走進來,臉沉如水,猛地往她麵前一跪,泣不成聲︰“都是孫兒不孝,給家裡蒙羞,讓祖母操勞。”然後伏地痛哭不起。

蔣長義這裡哭聲未落,蔣重又板著臉走進來︰“母親您莫操心,待我去。”然後長長嘆息一聲。

老夫人將這門親事的利弊分析了一回,將手裡的柺杖使勁一頓,恨聲道︰“好!我忍!”於是不許蔣重出麵,男人是家裡的頂梁柱,這種丟臉的事情還是讓她去處理好了。蔣長義麼,她恨恨地道︰“義兒!你要好生記住今日的恥辱!他們無非就是欺負我家失勢,你官職低微罷了!想當日……”

當著下人的麵,老夫人顧及臉麵,冇繼續說下去。但眾人都明白她的想當日是什麼意思,就是蔣重還風光之時,蕭家算計這門親的醜樣。

於是蔣長義默默收了眼淚,重重磕了一個頭︰“孫兒不孝。”這門親,他無論如何都是要結的。現在忍忍算什麼?

老夫人蹬蹬蹬出了門,扶著柺杖趕到宴席場所,卻不忙進去,隻聽杜夫人和蕭家人怎麼打的交道。隻聽得都是蕭家人在說話,杜夫人很沉默,偶爾一句都是催廚房快上菜。一個一直在一旁守著的仆婦上前來回話,把剛纔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給老夫人聽。老夫人雖然討厭杜夫人,卻覺著她對著蕭家人說的那席話說得真好。當下便讓人進去通傳,說她老人家大駕光臨了。

見著老夫人來了,蕭家人一改先前的冷臉,笑眯眯地上前行禮問好,然後軟悠悠地拿話逼老夫人。老夫人暗恨,笑得無比慈祥地道︰“義兒本來就是養在他嫡母名下的呀,而且也一直就是他嫡母和我親手養大的,這事兒我們可從未有過故意隱瞞,難道府上不知麼?”

這親事可不比其他親事,先打聽清楚才下的定論,這是先成了才定的,是什麼都得接著。蕭家人的臉色就難看起來。杜夫人快意無比,這可不是她撕破的,而是老夫人自己撕破的。第一個目的達到。

接著老夫人又冷笑︰“雖然事實如此,但是說那話的人果然是冇規矩!不但輕慢了客人,也丟了國公府的臉麵。不能輕饒,勢必要斷了這個根由!來人,馬上給我查!”哼哼,分明是杜氏搞鬼,等她借著這機會好好收拾一頓。

從來真的想查就冇有查不出來的,更何況是有人早就做好準備等著老夫人去查的。半個時辰都不到,就有兩個婆給綁了來扔在眾人麵前。老夫人看了這兩人,不由微微吃了一驚,這兩人是她自己的人,並不是她以為的杜夫人的人!

那兩個人自然不肯認,說她們隻是在那外頭呆過而已,根本不可能說出這樣不知輕重,不懂規矩的話來。

老夫人卻是想好了的,便皺著眉頭吩咐道︰“每個人打四十軍棍,趕出去!”

杜夫人忙道︰“重了,大喜的日不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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