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裡溶溶 作品

第272章 你說誰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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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胎的日子安逸又悠閒,每日裡看看書和帳本,閒來無事請畫堂南畔的美人來彈彈琴跳跳舞,叫人心情愉悅的同時,時間也過的快了許多。

不知不覺便坐穩了胎,趙瑾的肚子也微微顯懷起來。

不知外頭是算著她懷胎的日子還是怎樣,她肚子剛滿三月,桌上帖子就堆了一堆。

她先帶著裴羨去後宮走了一趟,與皇後聯絡聯絡了感情,回來後便如先前一樣,挑著些不能回絕的帖子應了下來。

懷胎十月,她總不能真的閉門不出,淡出京城眾人的視線。

也真要悶死的。

「夫人,馬車備好了。」

趙瑾應了聲,剛起身就被裴西嶺小心扶住。

「你如今與柔嘉長公主握手言和,不必非要去捧她個人場,人多嘈雜,若傷著你可怎麼好?」裴西嶺蹙著眉頭不太讚同。

「我不拒旁人的帖子,卻偏生拒了柔嘉長公主的,豈非下她臉麵?」京城來往應酬半數浮於表麵,很多場合恰恰就是捧個人場。

她如今是與柔嘉長公主關係還算不錯,可前日她在成王府三公子的婚宴上精氣神十足地出席,今日便不能拒了柔嘉長公主,還是後者生辰宴這樣的場合,否則在旁人看來就是公然下臉麵。

再說她自己也悶得難受,巴不得出府走走呢。

裴西嶺向來不會逆了她的意,見她堅持也冇再說什麼,隻小心扶著她上馬車,裴羨緊隨其後。

一路將她送到長公主府後,他才迅速下馬,將趙瑾扶了下來。

「我今兒事不多,等生辰宴結束來接你。」他溫聲開口。

趙瑾點了點頭:「不必著急,你若有事便別趕著時間,我帶的侍衛足夠,自己回去也無礙。」

「那不行。」裴西嶺一臉嚴肅。

趙瑾又同他說了幾句,便與裴羨進了二門。

「平陽侯夫人當真好福氣,能叫平陽侯趕著正事前還能先念著你,都說平陽侯夫妻情深,想來在平陽侯心裡,美人是遠遠高於前程正事的。」

聽到這略帶酸意諷刺的話,趙瑾轉頭看去。

定南伯夫人正站在幾步開外,定定看著她。

趙瑾當即懟了回去:「比不得定南伯,日日忙碌於前程正事,冷落了夫人,倒叫美人枯萎,芳華不在。」

聞言,定南伯夫人當即變了臉色:「你說誰老呢?」

「不過感嘆一句,卻不知是誰被戳中了心事呢。」

說罷,趙瑾便拉著裴羨離開,冇再理會臉色難看的定南伯夫人。

直到走遠了些,裴羨這才輕聲道:「聽聞這幾日前朝不大平靜,二皇子一黨折了好幾個人,定南伯也被彈劾了好幾回,罰了半年俸,怪道定南伯夫人心有鬱氣了。」

趙瑾冇說話,心下也想得多了些。

能在二皇子手上折他好幾個人,四皇子是比大皇子有本事多了。

先前裴西嶺說四皇子背後有高人指點,卻不知這高人究竟是誰,她瞧著可不像是葉氏的行事作風。

再說葉氏如今最出頭的雲川侯近來也被裴西嶺打壓著,連帶著整個葉氏都稍有波動,隻怕是分不出心神來給二皇子使絆子的。

她一邊想著事,一邊很快就走到了舉辦生辰宴的花園。

來的夫人姑娘們已經不少,人人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交際應酬,趙瑾也換上笑臉,同眾人打過招呼。

柔嘉長公主聞訊而來,直接笑意盈盈地握住她的手,止住了她行禮的動作:「有身子的人了,可得小心著些,你我這般交情,也不必來虛的那套。」

見到趙瑾後她臉上的笑意真切了許多,說話更親昵得緊。

一定是看到這個月畫堂南畔那翻兩番的帳本了。

趙瑾這樣想著,也笑著回話。

裴羨也恰如其分的行禮問安:「臣女給長公主請安。」

「福安也快些起來吧。」柔嘉長公主偏頭看向她,語氣親和,「又漂亮了不少,不知你母親如何嬌養的姑娘,叫本宮都忍不住喜歡得緊。」

「長公主謬讚,臣女愧不敢當。」裴羨麵帶笑容,語氣謙虛。

「本宮說你當得,你便當得。」

三人你來我往說話的工夫,周圍眾人也豎起耳朵,對柔嘉長公主這般態度驚得厲害。

誰也不知道柔嘉長公主和趙瑾何時關係竟這樣親近了。

手拉手說話,如同親姐妹一般,這場景竟有些……魔幻?

眾人驚疑不定。

柔嘉長公主也冇聊多久,不多時幾位皇子妃相繼到花園,她也親去招待了。

趙瑾則帶著裴羨落座。

不多時人便到齊了。

柔嘉長公主端起酒杯對眾人笑道:「今日本宮生辰,特製美酒佳肴,樂舞齊歡,望諸位酒酣宴畢,儘興而歸。」

說罷,她仰頭飲儘杯中酒,笑意盈盈看向眾人。

眾人的祝壽詞也一一說了起來,很快氣氛就熱了起來。

今日柔嘉長公主顯然準備齊全,一拍手,樂曲緩緩從四下飄揚而出,一撥身段柔軟,麵容姣好的舞姬迎麵而來,揮動輕紗,一人身著紅衣,於四周舞姬動作時飛躍而出,露出絕美容貌。

趙瑾瞬間便聽見了驚嘆聲。

看吧,不是隻有男人才懂欣賞美色。

趙瑾看過這位美人的舞,不過這一曲還冇見過,便也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一曲舞罷,還未及席間眾人說些什麼,又是一曲響起,這回隻一人從天而降,如山間精靈般舞動。

耳邊再次響起驚嘆,比之方纔還要大得多,不是因為這人的絕色容貌,而是這位……是男子。

柔嘉長公主,不愧是她。

之前請回府表演的多是畫堂南畔的女子,在座的絕大多數夫人和姑娘都是冇見過畫堂南畔的男子的,此時一見,驚艷的同時也有些坐立不安的模樣。

膽大的直接大大方方欣賞,膽小覺得有傷風化的則低頭佯裝用膳。

要趙瑾說,她們從前請回府裡,甚至自家養著的戲班子也多數是男子唱戲,那時不見她們覺得有傷風化,怎麼著卸了臉上那妝就連看都不敢看了?

今兒這麼多人,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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