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雲瓷傅璽陸硯辭 作品

第177章 陳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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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啊……”方老夫人眼看著勸不動方氏,心急如焚,捂著心口還想再勸,故意話說一半又停住了。

“妹妹,母親可是疼了你幾十年,你彆犯糊塗,有什麼不滿的咱們回去再說,實在不行你就是殺了我也行啊。”方大夫人伏地做低,就差給方氏磕頭了。

可這次,方氏鐵了心要將責任撇清保全自己。

“嘎吱!”

門被打開了。

夏露走了出來,她將目光落在了方氏身上停留片刻後,轉而又對著方老夫人說:“老夫人怎麼來了,快請進。”

夏露是親自攙扶著方老夫人起身。

“夏露!”方氏著急地喊,伸手拉住了夏露的裙襬:“我要見皇後孃娘。”

“二夫人再等等吧。”

夏露輕輕拂開了方氏的手,繼續攙扶著方老夫人進了內殿,方氏想追出去卻被圓心給攔住了。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方老夫人自己進去了。

無奈方氏隻能跪在地上焦急地等待。

身後的方大夫人見狀嘴角卻翹起了一抹冷笑,有些事一旦先入為主了,方氏就算是進去和皇後攤牌,也未必有人信。

何況,方老夫人可是方氏的嫡母,說話肯定有幾分信任度。

“妹妹,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心狠了,不給方家留條後路。”方大夫人似笑非笑地說。

方氏氣的惡狠狠瞪了眼方大夫人,看著她臉上毫不遮掩的得意笑容,恨不得撲過去撕爛了對方的臉纔好。

內殿

雲瓷坐在了上首位置,瞥了眼來人,方老夫人上前行禮:“給皇後孃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老夫人來見本宮所為何事?”雲瓷漫不經心地問。

此時的殿門正敞開著,說話聲音飄到了外頭,廊下寂靜,也能聽見裡麵在說什麼。

隻聽方老夫人跪在地上朝著雲瓷磕頭:“是罪婦教導無方,求皇後孃娘嚴懲。”

雲瓷勾了勾唇,斜眼了眼對方。

“都怪罪婦縱容溺愛,才養成了方氏嬌縱嫉妒的性子,她不服氣嫁了個嫡次子,又不甘心被納蘭大夫人壓了一頭,處處攀比,竟還生了害人的心思……”方老夫人說著還故意頓了頓,伸手抹了抹眼角本就不存在的眼淚,

哽咽道:“娘娘,當年納蘭大夫人生產在即,方氏一時糊塗被納蘭老夫人給挑唆了,纔會做了些糊塗事,險些釀下大錯,還請您開恩。”

方老夫人衝著雲瓷重重地磕頭,不一會兒額頭就已經紅腫起來了,雲瓷見狀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還真讓她給猜中了。

有其母必有其女,方氏的臭德行全都是繼承了方老夫人。

方老夫人猶豫片刻又說:“方氏回方家也隻是抱怨,這事兒和方家一點關係都冇有,您可千萬不要遷怒方家。”

聽著方老夫人將所有的過錯全都推給了方氏,雲瓷一點也不意外,她換了個舒適的姿勢繼續聽,單手撐著下頜目光時不時地飄向外頭,她在想方氏的臉色該是如何難看。

親耳聽見自己的母親將自己給出賣了。

嘖嘖!

“娘娘,這事兒雖是和方家沒關係,可畢竟方氏是我教養出來的女兒,所以,我願意承擔一部分責任。”方老夫人跪地不起。

這時外頭忽然傳來了方氏的叫罵聲,雲瓷蹙眉對著夏露使了個眼色,很快夏露就將方氏給帶進來了。

方氏之前還有幾分動搖,可親耳聽見方老夫人的話之後,心都死了,她指著方老夫人:“母親,當初可是您說過的,納蘭家將來繼承的一定是二房,所以纔將我嫁去二房,也是您說唐氏就這麼一個女兒,將來所有的財產都是唐氏,隻要唐氏生不齣兒子,日後唐氏的財產都是納蘭家的,我隻要討好了婆母,少不了好處。”

方氏氣瘋了,不管不顧地猶如竹筒倒豆子似的,將當年方老夫人叮囑她的話全都說出來。

“方氏!”方老夫人臉色微變,正要怒喝,抬起頭時卻對上雲瓷陰狠淩厲的眼神。

嚇得方老夫人當即噤聲。

方氏冷哼,又繼續說:“若不是方家極力勸說,我本該嫁去高門大戶做當家嫡母的!”

這話也冇胡說,當初方家也是京城權貴人家,又是方家嫡長女,嫁個門當戶對的人家做嫡長媳綽綽有餘。

可方老夫人卻執意要讓方氏嫁去納蘭家,方氏當時就有些不樂意,但拗不過父母之命,隻能硬著頭皮嫁了。

雲瓷聞言眸光一點點的冷了下來,她的視線落在了方老夫人身上徘徊:“十幾年前老夫人怎知納蘭家一定是二房繼承?”

方老夫人眼皮跳了跳,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這話倒是提醒了方氏,她恍然大悟:“原來母親早就知道大哥不是婆母親生兒子了!”

見方氏冇長腦子似的胡說八道,方老夫人恨不得捂住對方的嘴,可正在氣頭上的方氏纔不管不顧呢。

“母親,你騙了我好慘,原來是你和婆母早就在盤算著唐氏的家產,我說怎麼每次我一回方家,你就拉著我問起唐氏,還叫我養壞大房姑娘,變著法的作踐……”

話說一半,方氏忐忑地看了眼雲瓷。

大房的姑娘可不就是雲瓷?

雲瓷卻衝著方氏淡淡一笑:“二嬸,今日的事兒本宮隻要一個前因後果,若和你無關,本宮絕不會追究你。”

聽這麼說,方氏腰桿子就直起來了,衝著雲瓷磕頭:“多謝皇後孃娘開恩。”

於是方氏根本不顧及方老夫人的眼神,繼續大膽發言:“當初唐氏即將生產時,婆母帶著兩個鋪子外加一萬兩銀子親自去了蔣家,求著蔣夫人將大哥給調離京城,還暗地裡要給唐氏下藥,目的便是要一屍兩命,隻是院子裡嚴防死守,擔心會露出馬腳被大哥回來追究,隻能另尋他法,這才讓唐氏撿回一條命。”

方老夫人眼看著方氏什麼都說出口,她的臉色也一寸寸地白了,閉了閉眼,懊惱自己怎麼會生養了這麼蠢笨如豬的女兒。

她說得越多,皇後的氣越多。

又怎麼可能真的輕易饒了方氏?

明明隻要將這些事推卸到已死了的納蘭老夫人身上,她們再哭一哭,受點責罰,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

可偏偏方氏將這個窟窿越挖越大,牽連的人也越來越多。

此時門口去而複返的徽賢公主手裡還捧著一摞抄寫好的宮規,好巧不巧就將這些話聽見了。

她慘白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