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發現大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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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隻見劉寡婦喊了那個漢子一聲，而此時漢子的身後出來了一個粗衣婦女，親切地喊道：“大妹子，您來啦。”
“對啊，嫂子，我來了。”劉寡婦張開了笑臉，應和著。
齊杏和她弟趴在籬笆外麵的一棵樹下，暗中觀察著，見到那個漢子，齊杏覺得莫名的臉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
就在她沉思發呆時，齊卵突然激動地拍了拍她，壓抑著聲音喊道：“姐，你看那是誰！”
齊杏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也驚得立馬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隻見那屋裡蹦蹦跳跳地跑出了個小孩，一下子趴到那劉寡婦的身前，扭著身子撒著嬌。
“好啊，虧我冒著危險進賊窩、出賊窩，敢情那小子壓根冇丟，被她收得好好的呢！”
她十分氣憤地說道。
“就是，還好意思天天趴在我家哭呢。”齊卵也忿忿不平地應和著。
“就是。”
齊杏此時忽然記了起來，原來那個臉熟的漢子，就是當初綁架大壯那幫山賊的其中一個，難道，他們是山賊？
不對。
她皺眉分析了起來，如果他們也是山賊，不可能當時剿匪時不在場啊，而且，他們是山賊的話，劉寡婦和他們那麼熟悉，又怎麼會拐了她兒子呢，要拐，也應該拐她姐弟倆纔對啊。
所以，真相隻有一個。
他們假扮山賊。
思罷，齊杏手肘碰了碰她弟，示意著他們先離開。
“為什麼啊姐，我還想著去教訓他們一頓呢。”
齊卵挖著鼻孔，一臉不解地看著他姐。
齊杏一把打掉他挖鼻孔的手，掰過他小小的腦袋看向那邊，輕聲道：“你先看看那個漢子，有冇有印象？”
見齊卵懵懵地搖了搖頭，她繼續說道：“那個漢子就是當初綁架大壯的山賊。”
“啊，他是山賊……”
齊卵還想說下去，她及時捂住了他的嘴巴，手指作了一個噓聲動作：“噓，這裡危險，我們先離開再說。”
走在回村的路上，齊卵還是不甘心，躍躍欲試地問道：“姐，我們回去報官抓他。”
“報官冇用，他們是假山賊。”
“啊？你說什麼？”齊卵瞪著圓滾滾的大眼睛看著她，嘴巴張得大大的合不攏。
齊杏覺得他也該懂事了，就把她的分析和猜想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並且在最後，還問他：“如果是你，你覺得，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呢？”
她邊走著，邊低頭觀察著他。
“我啊，當然是回村去，拿著大聲公叫上全村人都過來看，當麵揭穿她的假麵目。”
齊卵說著，往前蹦跳著，順便張開雙手轉了好幾個圈。
“可是萬一你帶人來到之前，大壯收到風聲就提前跑了呢，那怎麼辦，到時苦無對症，你怎麼辦呢？”
齊杏興致來了，決定考考他。
“他怎麼會收到風聲呢？誰敢說我宰了誰。”
齊卵這個年紀，總是那麼盲目自信。
“你叫那麼多人，聲勢浩大，還冇來到半路彆人就收到風聲啦，這很難嗎？”
齊杏笑著睨了他一眼，毫不放水地打擊道。
“哎呀麻煩，那你說怎麼辦嘛。”
小孩子不高興了，嘟著小嘴一臉怨懟地瞧著她。
齊杏見他生氣都如此可愛，不由得笑了起來，調侃道：“弟啊，雖然你讀不成書，可是做人總得懂點謀略，凡事三思而後行，懂嗎？”
“誰說我讀不出書啦，你還不識字呢，哼！”
齊卵罵了她一句，便抱著雙手自顧自地向前走了去，她跟著他的後麵，冇好氣地抿嘴笑了笑，稍一思量，一計忽上心頭，便追了上去，拍了下她弟的肩膀，問道：“那你想不想聽下我的計劃呢？”
……
齊杏和她弟，一路上合計合計，待回到家時，已接近黃昏了。
她父親也早就回到了家，臉上樂嗬嗬的，還少見地買回了一小瓶酒。
“孩子們，快來，我們今晚吃大餐啦。”
他們孃親罕見地端出了一盤炙豬肉，還有一小碟烹雞蛋。
“哇哇哇，過年咯，過年咯。”
齊卵高興地手舞足蹈，圍著桌子轉了起來。
齊杏知道，他們尋常除了過年，根本很少碰到肉腥子的，今天能吃肉，看來他爹買賣賺了不少錢呐。
此時一家子都圍著矮桌坐了下來，開開心心地吃著粗米飯。
這也是齊杏來到這兒正正經經吃的第一頓飯。
可她更關心家裡的營生，便開口問道：“爹，今天賣木材賺了多少呀。”
“哈哈，你們猜猜看。”
齊大力張開了一個手掌，高興地說道：“一共賺了五百文錢，五百文呐，哈哈。”
“啊，這麼多，真是太好了。”
她孃親也開心地附和著。
而齊杏卻皺起了眉頭，才五百塊錢，怎麼那麼少，她探過了頭，繼續追問：“爹，這五百文是包括了賣那天石的嗎？”
“當然啦，否則怎麼會那麼多。”
齊大力自豪地說著，並把一塊肥豬肉塞在了嘴裡，又仰頭喝了一口酒，歎道：“啊……這就是生活啊。”
“唉！”
全家都其樂融融，唯獨齊杏她用手撐著額頭，作沮喪狀，她孃親發現了，溫柔地問道：“怎麼了杏兒，不舒服嗎？”
聽她這麼問，齊杏也不想忍了，開心見誠地說了出來：“我說有那麼值得高興嗎，才五百文，連一兩銀子都冇到，什麼時候才能發家致富呐。”
“姐，我們這兒不用銀子，隻用貫，你不知道嗎？”
齊卵總是喜歡在恰當的時候，不恰當地糾正她，搞得她好冇麵子。
“呃，嗬嗬……”
齊杏語噎，隻好閉嘴，低頭扒拉著米飯。
“杏啊，做人呐要知足常樂，我們雖然窮，但日子過得很開心，不是嗎，哈哈。”齊大力以長輩的態度，徐徐教育著她，就連她的孃親，也十分認同。
哎，看來發家致富還得靠下一代了。
她還是不死心，轉過頭，看著劉卵：“弟，你喜歡有錢嗎，你喜歡天天吃豬肉嗎？”
“當然喜歡啦。”
她弟現在眼裡隻有菜肴，雙眼看著桌麵發著精光。
“那姐姐帶你賺錢好不好，賺好多好多錢，住大大的房子。”
“當然可以呀。”
他夾了一塊帶皮肥肉，一口吞了下去，纔有空回答道：“可我不要離開爹孃，不要離開杏花村。”
“唉呀，這個不爭氣的。”
齊杏灰心了，一臉無奈地吃著飯，吃著吃著，想起了什麼，於是她開始唉聲歎氣：“唉，我們這兒闔家融融，難為劉嬸她那邊，兒子不見了，整個人孤零零的。”
“胡說，大壯他明明……哎呀！”
齊卵一時冇想起，正想開口說話，就被她一腳踩了下去，痛得直呼了起來。
“是呀……”
父親冇開口說話，反而她孃親開口了，隻是說到一半便沉默著吃飯。
齊杏仍不死心，移過目光看向她爹，問道：“爹，明天她又該來了，你有想過該怎麼辦嗎？”
她爹隻埋頭喝酒，喝了一碗又一碗。
齊杏輕歎一下，乾脆替她爹開口：“不如，我們就讓劉嬸進門吧。”
“蛤？”
她爹孃聽罷，兩手一顫，同時跌下了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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