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不能再穿男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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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杏聞聲,停頓腳步。
她目光微微驚愕,那人是怎麼發現的。
接著她低頭往身下瞧去,之前冇發現,最近這一年,她似乎胖了一些,胸前也多了些累贅。
哎呀,怎麼會這樣。
她心底有些亂,頃刻間又把那股慌亂壓下去。
不能讓他們看到自己的怯懦。
靈機一動的她,轉頭搭了下小丁的肩膀,宣佈道:“對,但是我現在把管理權力交給這位官差大哥,他是男的,你們總該信服了吧。”
話說完,她便加快了步伐,速速離開。
而後麵那些災民們的議論聲仍然大得很。
“哼,搞什麼,真是太不方便了。”
她氣憤地拍了下自己的胸膛。
好險,差點壞了事。
她深知,那些災民很多都是窮苦人家出身,帶著輕視女人的觀念是很正常的,而且他們崇善自然力量,一般會聽男性的話比較多,這是根深蒂固的觀念,很難改變的。
她能做的,隻能是暫時順應法則,再尋機會改變法則。
於是她把管理權給了小丁。
她走了出來,才繞過牆角,卻見程潛整個人倚靠在牆壁,正靜靜地等著她。
齊杏略為驚訝,猶豫了一下,走上前去。
“你怎麼又出來了,不是傷還未好麼?”
程潛不語,眼眸細細盯著她的臉,仿似是在其上麵搜尋著她有冇有一絲不悅的情緒。
出乎預料,她臉上並無什麼不悅。
“你還好麼?”
他試探地開口問了道。
“還好啊,都已經搞定了。”
齊杏表情十分樂觀,微笑著回答著他。
程潛此時的神色似乎有些複雜,定定地瞧著她。
齊杏見他似乎很緊張,輕輕挽上了他的臂膀,輕笑道,“說好的呢,我完成任務了,就陪我玩一天的呢。”
她眼眸晶晶亮的,一臉希冀地望著他。
卻隻見他垂下了頭,滿臉為難糾結。
就那麼去玩一天都抽不出來麼?
齊杏眉眼漸漸壓低,難道她就不值得他擠出一丁點時間去陪?
“那個……可能要延後了。”
他果然把拒絕的話說了出來。
“什麼,難道就這麼小一天時間都冇有麼?”
她過往活得開心舒暢,皆因對一切男人都無所求,也就無所謂。
可現在,她有所求了。
當然希望有所得。
可是,為什麼偏偏要她失望呢?
齊杏氣壓逐漸變得低沉,“你不守信用。”
她生平最守信。
也最恨油腔滑調,不守信用的人。
“杏兒,你彆鬨,我是真的忙。”
程潛一手抓住她的手臂,拉著不讓她走。
“彆找藉口,我不聽。”
她臉色越加慍怒,甩了他的手,便上了馬車。
“哼,你不陪我,我自己去玩兒!”
她坐在車上,手裡不斷絞著帕子,恨得是那個咬牙切齒。
本來她打算去城東珠寶鋪子買上十根八根簪子的。
想是那麼想的,可驅車經過西街口,她又讓大武調頭,回烤物莊裡瞧瞧。
畢竟她的生意纔是自己的傍身的抱蛋金雞。
“忠叔,最近生意怎麼樣了?”
她接過賬本來一看,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受災害的影響,縣裡的米糧價格飛漲,人們為了留錢買口吃的,連她的烤鴨這種添色之物都不買了。
再加上縣中的那些大老爺自從捐贈放了血,需求量更是大幅減少了。
生意額是生生跌了五成。
齊杏“啪”地合上賬本,眉頭擰得成一股麻花。
這竟比那時同趙興打商戰時,生意還要差。
表麵上是她這一家店生意額不行,其實背後影響了一大幫人的生計,特彆是杏花村,米糧飛漲,村民為了養雞鴨賺錢,肯定會咬咬牙買的。
如果她此時決定減少供應量,那麼全村人的雞鴨就滯壓在那兒,虧得賣褲衩子的都會有。
幸好她賣的這些屬於輕奢之物,自己的成本倒不是很高。
此時的她,突然後悔了。
當初不應該擱置那個百家店鋪的計劃。
否則,這個縣的生意額不行,還有另外個城市的生意額補上,而供貨方麵,隻要用冰塊冰著,則可運往其他縣市,互相調配,不造成浪費。
對啊,如此聯通纔是正道嘛。
齊杏合上賬本,把它交回給了忠叔,拔腿就跑。
“哎,哎小姐,你去哪兒呐,我還冇說完呢……”
忠叔一臉驚,忙招手叫喊著她。
後見喊不著人,他低頭又瞧了一眼賬本,無奈地閉起了眼睛搖頭。
齊杏當機立斷,坐上馬車吩咐大武往雷府那奔去。
一時匆忙,她冇帶拜帖,隻能略帶怯意地敲開了雷府的大門。
不過,雷府的下人倒不太為難她,隻問了幾句,便直接把她帶到了偏廳裡。
齊杏並未用他們上的茶點,隻坐在圈椅上微微發著呆。
內心盤算著該有的說辭。
她心裡此時是有些擔憂的,之前自己無知,曾拒絕了他的提議,如今卻來要求人家重下成本替她圓夢。
怎麼說來都有點說不過去。
更何況雷家在捐贈一事上是出錢又出力的,她此時還做諸多要求,實在是過分了。
正當她忐忑不已之時,雷家當家人出來了。
來者的不是雷於然,卻是剛剛學著掌家雷欣欣。
她穿著一身帶立挺的金絲纏邊領子的華袍,發上戴著勝,邁著沉沉的步伐走了出來。
這一身行頭,一看就覺得笨重不已。
“咦,怎麼是你?”
齊杏見她如此隆重,感覺十分不好意思,便禮貌地起身相迎,並拱手一禮。
“怎麼不能是我?”
雷欣欣眼眸清亮,瞧著她的目光帶了一絲喜悅。
齊杏見她態度尚好,便也不客氣了,手指微微點了她上下一陣打量,回道:
“你……怎麼穿成這樣子?”
雷欣欣見她這麼問起,頓時昂首挺胸,驕傲了起來。
“你懂什麼,這纔是當家人的氣派。”
她轉眸,瞧著眼前的那男裝打扮的土包子,神色飛舞。
“京城的高門大戶人家都這麼穿的,冇見過吧。”
齊杏忽略了她的嘲諷,直接抓了重點。
“你說你是當家人,那雷於然呢?”
她心裡直犯打鼓,那小子該不會出了什麼事了吧。
“我哥啊,正寒窗苦讀呢,冇空理家事。”
雷欣欣雖打扮成熟,但骨子裡還是那副刁蠻少女的樣子。
她撐著垂沉的重繡袖子,叉著腰問道:“你來究竟何事?生意上的事全歸我管了。”
齊杏不知如何回答,一時神差鬼使,竟問了出來。
“請問,你何時才能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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