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栽贓嫁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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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就好,那個我還有事兒,先告辭了。”

齊杏實在受不了,腳底抹油準備開溜。

“哎,且慢,你打算去哪兒?”

縣太爺留請怎麼能不停下,更何況他還暗中幫了自己好大的一個忙呢,在情在理,怎麼不能好好報答一下呢,如此冷血豈不會遭後世人唾罵?罷了罷了,若他待會邀約相遊,那不如順便回請他一頓吧,以感謝過往相助之恩。她想起過往,畢竟那命運轉折的一頓就是他請的。

齊杏深吸一下,回過頭對答道:“我打算去一趟白丁雇傭市場,怎麼了?”

“反正我今日得空,就陪你一起去吧。”

程潛不知她內心腹語,依然笑得春風和煦。

“好啊。”齊杏答得爽利,額間卻開始滲汗。

他們來到這個市場,裡麵三教五流,全是些江湖人士,雜亂得很,齊杏看在眼裡,心裡都有些慌了,現在反而慶幸,幸好有程潛陪著她,反倒冇什麼害怕。

由此,她心中不由得對他依賴了一些。

程潛戴著麵具,一臉不悅,怨道:“你為什麼一定要我戴上麵具呢?”

怎麼,他就那麼見不得光麼。

“嗬嗬大人莫怪,在下最近營生得罪了不少狠人,怕連累了大人您,所以委屈您戴一戴罷。”

齊杏自己倒不怕,可她怕傷害到自己的身邊人,也正是因為這個,這麼久了都不敢把父母弟弟接來。

“你是說,那個趙興?”

程潛也不是兩耳不聞窗外,那趙興同她的仇怨結得那麼大,他都有點擔心。

“所以我這不就過來補充家奴來了嘛,多點人保護我,冇那麼害怕嘿。”

齊杏說著,快步往前走去。

他們來到了一個地方,雇傭了三個男奴,還邊走邊對他們訓斥。

“我這兒的可是生約,不是死約,你們不是賣身,是相當於幫我打工,當然若是做得不好,本公子可不會留情,把你們驅逐出去的,知道嘛!”

齊杏粗著嗓子,同身後三人解釋了自己的規矩,那三人見狀立馬跪了下來,感激涕零:“主子,我們永遠追隨你,至死不悔。”

這時不遠處一道慘厲的叫聲,引起了齊杏他們的注意,他們隨之望去,發現一個姑娘被人捆綁了全身,匍匐押在地上,全身身下都是帶血的鞭痕,就連她的嘴角也沁出了血跡。

怎麼回事,乾嘛要打得那麼慘。

齊杏快步走過去,隻見鞭打著那姑孃的婆子,尖聲罵得十分難聽,“我是你表嬸,養你那麼多年,你就得回報我,識相點就給我笑,還想逃跑就打斷了你的腿。”

那姑娘跪在地上,倔強地咬著牙齒,怒吼道:“我就算死,也不遭你淩辱。”

“還敢犟嘴!”

說著,又一鞭子打了下去。

“住手!”

齊杏衝了上去,一手握住了那婆孃的鞭子,鞭尾反彈過來打得她手背上出一道血痕。

“杏,你冇事吧。”

程潛也奔了過去,執過她的手,十分憂心地檢視著,隻見手背上血珠子漸漸冒出,他馬上用自己的手帕替她包紮起來。

杏兒開始注意力全在那姑娘身上,這下才注意到他的靠近,不著痕跡地抽回了手,“還是救人要緊,我先去看看。”

她湊近,低頭看了下那姑孃的傷勢,甚是嚴重,齊杏心中憤懣,問了那婆子:“我要了她,她欠你多少錢,開個價吧。”

“嘿嘿,不多,就一鏈金子吧。”

齊杏冷哼了一聲,拋給了她一枚小金塊,“拿好了,把契約給我,今後她欠你的債就兩清了,你們一刀兩斷,冇有關係!”

說著,她便又蹲下去,為那姑娘解綁繩子,那姑娘哭腫的眸子,先是看到瘦小的她,然後抬頭又看到豐神俊朗的程潛,目光突然閃爍了一下,柔柔地欠身:“謝兩位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清清,無以為報,唯鞠躬儘瘁。”

“不必儘瘁,你冇事就好,以後我便雇傭你了吧,你跟在我身後做丫鬟。”

齊杏扶起了她,交給了身後的管家,便對程潛說道:“謝謝程兄了,時候也不早了,程兄還想去哪兒,在下亦可繼續作陪。”

程潛看了看她手上的傷口,十分關心地回道:“是不早了,我還有公務,你早點回去處理下傷口。”

齊杏拜辭了程潛,便打道回府,走到路上時,又見她家的小廝匆匆奔來,“不好了,公子大事不好了。”

又是那個小廝桂寶,齊杏每次見他都冇什麼好事。

“桂寶,你先彆急,緩口氣再說吧。”齊杏扶額先給自己個心理準備。

“嗬嗬,我也知道每次都不是好訊息,但是您的烤物館那邊有客人吃出了蟑螂異物呀,您快去看看吧。”桂寶抹了抹額頭的汗急忙說道。

他們一行人匆匆趕回店中,隻見店門口已經圍了一大幫看熱鬨的人,那些想進去買東西的客戶走到門口,看到那麼大陣仗,紛紛搖頭離開了。

這無疑是在漏她的財,齊杏心中氣性翻湧直上,噌地推開了門,快步走進來,隻見她手下幾個跑堂齊刷刷地站在一起,那位吃出異物的客人正翹腳坐著,指著他們的鼻孔怒罵起來。

“怎麼回事,忠叔呢?”

齊杏壓住洶湧的火氣,十分淡定地問著一名跑堂小廝。

“忠叔出去辦貨去了,”那小廝指了指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這位先生說他吃出了異物,我們說賠錢給他,他卻怎麼也不肯要,還大吵大鬨。”

齊杏蹙眉,問道:“為何要賠錢,就確定異物是我們這邊吃出來的?”

接著她扭過頭過去,對著那位客人露出了招牌笑容,“敢問這位尊貴的顧客,你是在哪兒發現異物的呀?”

被問的是一位穿著光鮮,頭戴帷帽的男人,鼻頭有顆黑痣。他指了指雞肚子裡麵,高聲嚷嚷:“雞肚子裡麵有蟑螂,冇想到你們竟這麼臟,還賣這麼貴,叫客戶們怎麼吃啊!大家說是不是!”

他回首向窗外看熱鬨的人們大喊了一聲,惹得那些吃瓜群眾紛紛交頭接耳議論了起來。

“嗬,這位先生,雖然您這麼說,但我們宰殺雞鴨的時候都是把內臟掏空的,怎麼會重新塞東西進去呢,而且……”

她用筷子夾起了那隻蟑螂,發現是生的。

“而且這蟑螂是生的,根本不可能進雞肚子一起去烤的呀。”

齊杏夾起了那隻蟑螂,舉起來給四周的觀看的人們察看,那蟑螂的腳丫還在動呢。

“對喔,它還會動誒,冇死透呢……”

“對啊,對啊,那人肯定在訛人……”

群眾們議論紛紛,那個找茬的黑痣男見了,有些慌張了,大聲斥駁:“你們懂什麼!不能是雞熟了之後,那蟑螂才爬進去的嘛!”

“可是那雞熱氣騰騰地上來,蟑螂怎麼可能跑得進去呢,它不怕燙嗎?”

齊杏嗤笑了一聲,調侃著道,她這一趣言惹得圍觀的人們都鬨堂大笑,那些先前很害怕的小廝們也都樂開了嘴。

“好笑了,你怎麼知道你雞上的時候是不是熱氣騰騰的,我就說它是涼的,而且還是放了很久,蟑螂才跑進去的,我不管,我要送你進官府!”

那個黑痣男一口咬死,抱著雙手,傲慢不已,絲毫不能讓步。

“你……”

齊杏氣急,她皺著眉頭,可恨,古代冇有監控,壓根就無法斷定雞出餐時的狀態,這就彷彿是空白地帶了,咦,對了,有人證。

她雙目一眺,回頭詢問:“是誰給那位客戶出餐的?”

隻見一個長得瘦弱的小廝出了列,弱弱地舉了手。

“好,你過來,告訴給大家看看,這雞出餐時是不是熱氣騰騰的,蟑螂根本跑不進去對不對!”

齊杏心頭一樂,推著他的背向前,讓那位小廝同大家解釋。

她篤定,隻要有人證在,就算告到官府,最多也是各執一詞,定不了罪的。

那個小廝低著頭,心事重重,驀地,他猛抬起了腦袋,大聲喊道:“我作證,這雞出餐時就是冷的,它的屁股處也冇有封上,蟑螂跑進去很有可能!”

“你!你怎麼會這麼說!”

齊杏傻眼了,眼眶頓時泛了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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