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海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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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抽了抽鼻子，確實臭。自己體內堆積十幾年的淤雜，全部泡在這桶洗澡水，能不臭嗎？“臭？這是救命的良藥。”說完，陸抱著木盆就走了出去。劉德柱驚得急忙讓路，倒不是怕臭水灑在自己臉上，而是被陸的力量嚇到了。要知道這盆水可是兩個家丁抬過來的，冇想到陸輕鬆就將木盆抱了起來。“難道那日這小子留手了？這膀子力氣若是全力踢我，那我怕是當場死那。”劉德柱想想都後怕，自己當時真是色迷心竅了，以後出門還是多帶點人。陸抱著木盆，從後院一路繞到前廳，再從前廳擠進廂房。路上遇見的人無不掩麵皺眉，整個宋府都變得臭氣熏天。“陸醫師來……噦！什東西這是！”宋老爺剛起身相迎，卻直接被臭翻在地。“藥。”陸也不多解釋，直接把那盆綠中帶黑，黑上還飄著彩色油膜的藥液放了下去。“聽說過良藥苦口，冇聽說過良藥刺鼻的。”宋老爺捏著鼻子，說話甕聲甕氣。“秘方是這樣的，宋老爺，還請趁熱。”陸大言不慚，就要將扶宋大寶起來喂藥。“慢著！”宋離突然叫住了他，“來人，把那個饞嘴的廚子帶上來。”說罷，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幾個家丁抬上來一個同樣長著白毛的胖子，不過病情要比宋大寶輕一些。“這位魏大廚在我家掌廚十餘年，還請小醫師先救我這老奴。”陸點頭，他心明白這是讓廚子給宋大寶試毒。冇事，洗澡水管夠。在幾個家丁的攙扶下，魏大廚被灌進兩大口洗澡水，鼻子都在往外嗆黑水。而陸則暗中彈出一點精血，送入魏大廚口中。隻聽見呲呲幾聲，那白毛如同遇見了滾燙的熱油，不斷地捲曲萎靡，最後成了枯草，自然脫落。“誒！神了嘿！”劉德柱不由得感歎，意識到自己失態後又趕忙閉嘴，假裝看向一邊。“快，給我兒也服上。”宋老爺一聲令下，幾個家丁直接將魏大廚扔在地板上不管，抬著洗澡水走向床邊。“慢著！”這次是陸打斷眾人。他從衣襟掏出一粒渾圓的黑丸，直接送入宋大寶口。“此乃伸腿瞪眼丸，是我為宋公子特製的靈藥，吃了之後可提升這藥液的功效。”“好好好，多謝小醫師。”宋老爺真是打心眼感激，真是醫者仁心啊！餵你兒子吃我洗澡搓下來的漬泥，你還要謝謝咱。陸心中狂笑不止。幾個家丁開始給宋大寶喂藥。咕咚咕咚，宋大寶喝得極為起勁，甚至還在睡夢中吧唧嘴，似乎有些意猶未儘。“宋公子海量啊。”連陸都忍不住讚歎。宋離見狀也是欣喜：“我這兒子冇啥優點，就是能吃能喝，吃啥都香。”“你們別停，讓他多喝點，好得快。”家丁們不敢怠慢，一口一口地喂，宋公子表現得極為配合，竟把這一桶洗澡水都喝完了。這期間陸偷偷喂進去兩滴精血，才把宋大寶體內的詭毒壓製下去。見兒子臉上的白毛儘數消失，宋離和錢玉如的心才徹底放下。“兩位謹記，病人醒後可能會腹吐黑水，有反胃的症狀。別急，這是在排毒，說明要好利索了。”“謹遵醫囑。”宋離連忙點頭。此時天已微微亮。“忙了一夜，還請小醫師吃過早飯再走。”一整屋子的人都變得客客氣氣。起初他們冇人相信陸能治好宋大寶，冇想到折騰半天，這無人能解的怪病真讓他給拿下了。說到吃飯，陸確實餓了。雖然他剛晉升成為武者，但又耗費了三滴精血，對身體的消耗還是蠻大的。“那在下就不客氣了。”陸拱手，能蹭飯誰會不樂意啊。宋離命後廚備飯，按照上賓規格招待陸。看著滿桌的珍饈，陸食指大動。他生怕這一頓吃下去，自己就咽不下家的米糠了，畢竟由奢入儉難。話是這說，但他手上可冇閒著。燒雞燉魚，青菜小炒，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隻恨手不夠快，嘴不夠大，肚皮塞不下。陸這如同餓死鬼一般的吃相看呆了宋家夫妻，剛還誇自家大寶能吃，現在看來是小饕見大饕。“迎春，這陸家的小子啥情況，餓死鬼投胎嗎？”錢如玉低聲問向旁邊的丫鬟。“夫人，今年是災年，秋收不好，村不少人飯都吃不上。”“原來是這樣。”二人的竊竊私語，陸聽得真切。再看地主家富麗堂皇，儘是民脂民膏堆出來的財富。地主夫人更是十指不沾陽春水，連今年地收成幾何都不清楚。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世道就是如此。陸能做的，就是在袖子偷偷藏幾個雞腿帶給老孃和馬叔吃。正吃著，門外跑進來一個家丁。“老爺，青石宗的家書口信。二少爺下個月回家探親。”“老二要回來了。好啊。”宋離笑得合不攏嘴，錢如玉的神色倒是有些不自然。雖然不是有意偷聽別人家事，但陸心倒也有些好奇。畢竟宋家的老二是實打實的青石宗弟子，跟自己這個業餘武者可完全不一樣。“不知這宋家的老二實力幾何。”……飯畢，宋離命人送上酬金。足足兩千塊晶石，在東溝村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要知道，這次治病的藥材也是宋家出的，這兩千塊晶石隻是問診費。出手如此闊綽，即便是陸也有些咂舌。“德柱，你舉薦有功，這是賞你的。”宋離扔給劉德柱一個小袋子，麵裝著幾百晶石。“謝老爺。”劉德柱眉開眼笑，這一晚上冇白忙活。雖然冇擺陸一道，但能賺點錢也算不錯。陸暗自腹誹，我出的力，憑什賞他。看見劉德柱小人得誌的樣子，陸就氣不打一處來。走出門外，正好看見那群土郎中還站在雪地瑟瑟發抖。“宋老爺，既然大公子的病都治好了，就把他們放了去吧。”陸於心不忍，趁自己說話還管用，便給這群人求情。“行吧，一群廢物。”宋離擺擺手，示意放人。郎中們忙磕頭拜謝。此間事了，宋家算是又回到了安寧。劉德柱一夜冇閤眼，困得不行，急匆匆回家補覺。可冇走幾步，忽然眼前一黑，被麻袋套住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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