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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章魚 作品

第二百九十八章 人小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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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人小鬼大

錢花了不少,效果全無,他們決定出院。【,無錯章節閱讀】

黃九城經歷了這麼久的折磨,精神幾經崩潰,其間自殺了一次,被髮現救回,家裡隻有老母親和女兒,母親要外出賺錢給他治病,他身邊又離不開人,隻能讓女兒黃子純辦理休學,在身邊片刻不離地守候。

生怕一離開他,他就會再尋短見,黃九城也曾經風光一時,現在落到如此下場,應該說是他咎由自取,他之所以選擇自殺,是不想拖累母親和女兒,從這一點來說,他還算有些良心。

喜笑不休是心的實證,心五行屬火,火生士,即土為火之子,所以心經的實證應選擇神門穴。

神門:神,與鬼相對,氣也;門,出入門戶。該穴屬手太陰心經,神門的意思是指心經體內經脈的氣血物質由此交於心經體表經脈。

神門穴因有地部孔隙與心經體內經脈相通,氣血物質為心經體內經脈的外傳之氣,其氣性同心經氣血之本性,為人之神氣,為心經氣血物質的對外輸出之處。

神門穴屬土,氣血物質運行變化為在本穴聚集後又不斷地散熱蒸發,有土的固定不移之性,故本穴屬土。

許純良取出隨身攜帶的針囊,選擇腕橫紋尺側端,尺側腕屈肌腱的橈側凹陷處的神門穴下針,實則瀉其子。

以瀉法來治療黃九城的心實症。

《難經》根據《靈樞本輸》提出了母子補汙法,即:將陰經井滎輸經合五輸以木火士金水為屬性;將陽經以金水木火士為屬性,用五行相生的順序,與五臟五行所屬相合,生者為母,所生者為子,排列成補母瀉子的補瀉方法。

《難經七十三難》提出補瀉的要求:諸井者,木也,滎者,火也。火者木之子,當刺井者,以滎瀉之。故經言補者不可以為瀉,瀉者不可以為補,此謂也。

許純良取出兩根毫針,先後刺入黃九城的左右神門穴,以瀉法瀉去土屬性的氣血物質,以改善心實之症。

黃子純雖然年齡不大,可是經歷的苦難要比同齡的孩子多得多,知道許純良是在為父親鍼灸,先前對許純良的警惕和敵視也漸漸消退。

隻是她對醫生並不信任,自從父親出獄,陪著他到處看病,輾轉了多家醫院,奶奶花光了不多的積蓄,但是父親的病非但冇有好轉反而越來越重,他們因為欠費被停藥的時候,那些醫護人員冷漠無情的麵孔到現在她都記得,她在心中對醫院,對醫生都冇有什麼好印象。

花逐月看許純良出針,就認為黃九城的病有救了,想當初在東州SEVEN

STAR,DJ被黑寡婦咬傷中毒,就是許純良出手把她救了回來,一個瀕死的人都能救回,更不用說一個病人了。

其實對許純良而言,解毒比治病更加容易,下毒和解毒纔是他的老本行,治病隻是副業,但是時代已經改變了,當今時代好像給人治病的時候更多。

「哈哈……嗬……」黃九城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張大了嘴巴,臉部的肌肉總算得以片刻休息,感覺下頜關節隱隱作痛,突然停下之後,宛如有人用兩隻尖椎刺入他的耳道,這一切都是關節位置變化產生的後果,隨著時間的推移,疼痛迅速減退。

許純良意味深長道:「你這輩子加起來也冇笑過那麼久吧?」

黃九城愕然望著許純良,他笑了多久?三個多月了,一天的多數時間都在笑,就算停下,馬上就會哭,黃九城早已生不如死。

雖然隻是片刻的中斷,他已經感覺到做一個不喜不悲的人是多麼的幸福,心念及此,一種悲涼的感覺油然而生,瞬間淚流滿麵。

黃子純看到父親停止了怪笑,本來剛剛看到了希望,可轉眼間父親又哭了起來,一顆心頓時又沉了下去。

許純良道:「臟躁之症,你如果不是遇到了我,不是笑死就是哭死。」

黃九城含淚道:「救我……」他明白,今天是遇到高人了。

許純良再選肘橫紋尺側紋頭凹陷處的少海穴下針,少海穴為手少陰心經合穴。

海為諸川之匯,深闊無量。

在人身以少陰為六經之最裡。又本穴治症,極為複雜,牽及多經之病,有如眾症來歸者,故曰少海。

其所治症為表裡虛實寒熱以及七情誌意等病,包括癲狂、吐涎、項強、臂痛、齒痛、目眩、頭風、氣逆、瘰癧等等,也有海納百川之意。

許純良落針之後不久,黃九城就止住了哭聲,他現在既無笑的衝動,也無哭的衝動,有種長跑馬拉鬆終於結束的感覺。

三個月了!整整三個月了,他終於停下來了,不哭也不鬨,整個人有種虛脫的感覺,疲憊不堪,過去疲憊,卻停不下來哭笑,現在總算可以停下來了,他竟然睡著了,太累了。

黃子純看到父親突然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不由得心生惶恐,爸爸該不是讓這個醫生給治死了吧?這孩子現在對醫生完全不信任。

正想開口詢問,就聽到父親香甜的鼾聲,這才知道父親是睡著了,心中大喜過望。

花逐月道:「不能睡在這裡,外麵太冷了。」

黃子純過去想把父親攙扶起來,有些不忍心打擾父親的好夢,父親已經三個多月冇睡過安穩覺了。

許純良道:「他的房間在什麼地方?」

黃子純指了指裡麵。

許純良將黃九城抱起,黃九城因為過度的消耗,身體瘦得皮包骨頭,體重和一個孩童差不多,許純良原本就力大,抱起他毫不費力。

三人一起將黃九城送入房間,那條狼犬躲在門口,看到許純良過來,嚇得夾著尾巴向院子的角落逃去。

黃子純有些奇怪,過去大威一直都很凶猛,遇到陌生人叫個不停,今天不知是怎麼了,竟然對這位哥哥怕得如此厲害。

許純良把黃九城放在床上,黃子純幫父親蓋好被子。

花逐月看到這麼小的孩子如此懂事,心中對她憐愛不已,黃四婆母子造下的孽不該這孩子來承擔,雖然如此,也不能忘記這次前來的目的。

他們趕到這裡已經花去了不少的時間,許純良為黃九城治療又耽擱了一段,現在距離綁匪的最後通牒隻剩下不到三個小時了。

花逐月道:「子純,我是你奶奶的朋友,我有急事找她,你有冇有辦法可以聯絡上她?」

黃子純搖了搖頭。

花逐月道:「真的非常重要,如果你知道奶奶的下落,一定要告訴我,我們冇有惡意,你剛纔也看到了,你爸爸的病是這位哥哥治好的。」

黃子純咬了咬嘴唇道:「奶奶說她不會回來了……」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兒,她的眼神充滿了無助。

花逐月暗嘆,這孩子經歷了什麼?黃四婆離開之前應該跟她說過不會回來的話,可黃四婆當真如此狠心,拋下親生兒子和未成年的孫女就這樣一走了之嗎?

許純良道:「不如我喚醒他試試。」情況緊急,隻能寄希望從黃九城的身上找到一些線索。

黃子純道:「不要叫醒我爸爸,他好久冇睡過了,他什麼都不知道。」

花逐月遞給她一張紙巾,黃子純擦了擦眼淚:「外麵說。」

兩人跟著她來到了外麵,黃子純將房門關上,她抽了抽鼻子道:「我奶奶得絕症了,她雖然不說,但是我知道,我偷看了她的病歷……」說到這裡,眼淚簌簌而落。

花逐月和許純良對望一眼,兩人都冇有想到這件事會變成這個樣子。

雖然無法確定黃子純說得就是真事,但是黃四婆這次的做法的確是孤注一擲,應該是抱定做完這一票,撈一筆錢留給兒孫的想法。

黃子純眼巴巴望著許純良道:「哥哥,您能治好我爸爸的病嗎?」

許純良點了點頭。

黃子純道:「您能治好我爸爸的病,那也能治好我奶奶的病了。」

許純良道:「子純,你奶奶離開之前是不是給你留了一筆錢?」

黃子純愣了一下,心說這位大哥哥怎麼知道?

許純良看出這是個人小鬼大的孩子,時間已經不允許他們做思想工作,許純良道:「我也不瞞你,你看看這個。」他把黃四婆帶走佟念祖的視頻錄像給黃子純看。

黃子純一眼就認出了奶奶,她緊緊咬著嘴唇,不知奶奶為什麼要帶走那個小弟弟。

許純良道:「你看到的這個小弟弟是我的侄子,你奶奶帶走了他,現在這個小弟弟處境很危險。」

黃子純道:「你是說我奶奶帶走了這個小弟弟?」

許純良道:「你奶奶跟這個小弟弟非親非故,他們過去從未見過麵。」他說得已經非常含蓄。

黃子純道:「我奶奶不是人販子,她不是,她最喜歡小孩子……」淚水再度湧了出來。花逐月蹲下為她擦淚道:「子純,我們冇說你奶奶是人販子,但是你奶奶為了你爸爸的病,可能會一時糊塗做了不對的事情,我們是不是應該幫助她改正?」

黃子純抽抽噎噎道:「我知道了,你們是來抓我……奶奶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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