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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章魚 作品

第三百五十四章 無巧不成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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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無巧不成書

還好五分鐘之後許純良就封住了他的關衝穴,換針之後,在葉昌源的麵部下針,選擇陽白、四白、顴髎、頰車、地倉、翳風、太陽作為主穴依次下針。【記住本站域名】

周書記看到葉昌源右半邊麵頰上被插了十多支毫針,麵部肌肉不停抽搐跳動,感覺有些頭皮發麻,自己是不是大意了,若是許純良將葉昌源紮出一個好歹,自己豈不是好心辦壞事?

葉昌源現在臉上的表情已經完全不受控製,因為臉上肌肉收縮,所以表情也不停變幻,短時間內喜怒哀樂的表情輪番在臉上出現。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狀況,一定會被葉昌源此時的表情給驚住。

許純良不慌不忙,拿起事先準備的酒精濕巾擦了擦手,然後端起麵前的那杯茶不緊不慢地喝了起來。

周書記小聲問道:「小許,治療還冇完啊?」

許純良搖了搖頭,都未起針呢,治療怎麼可能結束?看出周書記非常擔心,許純良道:「需要留針一個時辰。」

留針是指將毫針停留在人體組織中達到一定療效的手法,是鍼灸治療的一個重要環節。《靈樞》記載:上守機者,知守氣也。機之動不離其空中者,知氣之虛實,用針之徐疾也,空中之機清淨以微者,針以得氣,密意守氣勿失也。

留針因人而異,身體健壯者,宜久留,老年和嬰幼兒留針時間要短,最重要是根據不同的病症,不同的行鍼時間以及針感的敏感程度來確定留針的時間。

葉昌源臉部的肌肉因為頻繁收縮而開始發酸,約莫過了半個小時,臉部已經酸澀得難以忍受,偏偏在這個時候,許純良開始用手指輕輕觸碰針尾。

每碰一下,就如同有一股微弱的電流沿著麵部的脈絡向耳廓、嘴唇、眼睛、舌頭擴散。許純良觸碰的位置不同,帶給他的感覺也完全不同。

周書記看到葉昌源的五官如同跳舞一般,實在是不忍再看。

這時候剛纔那位打太極拳的老者鍛鏈完從外麵進來,因為許純良就在客廳內為葉昌源施針,所以他進來後就看到。

周書記慌忙起身招呼道:「葉老!」

老者點了點頭,示意他坐下,饒有興致地望著治療現場,輕聲道:「鍼灸?」

周書記道:「我從東州請來的醫生。」

許純良心中暗笑,周書記若是知道自己連個行醫執照都冇混上,恐怕不會貿然把自己帶過來幫人鍼灸。許純良知道葉老身份尊隆,但是治療期間,需要保持專注,也冇有跟葉老打招呼。

葉老回房去了,過了半個小時,他又出來,剛剛洗過澡換了一身衣服,這次直接在一旁坐下旁觀。

許純良開始旋轉針柄,這下葉昌源的麵孔開始變得扭曲。

葉老看了一會兒,終忍不住問道:「小夥子,你能把他的歪嘴治好嗎?」

周書記有些想笑,這種話也隻有親爹敢說。

許純良這才向葉老笑了笑道:「老爺子,光說不練假把式,等會兒您看效果。」

周書記暗嘆這小子有眼不識泰山,居然叫人家老爺子,不過轉念一想不知者無罪,更何況葉老絲毫冇有介意。

葉老道:「他這張臉針過好幾次了,我感覺越針越歪,五十多歲的人了,歪就歪唄,又不是個小姑娘,真是矯情。」

葉昌源哭笑不得,老爹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就這麼說,有冇有考慮自己的感受?他有些後悔選擇在客廳治病了。

許純良道:「老爺子,您此言差矣,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當子女的容貌是從你們那裡傳承來的,當然要格外珍惜,要是聽之任之,任意揮霍,那纔是對父母最大的不敬。」

葉老道:「小夥子見識可以啊。」

許純良道:「我雖然不懂大道理,小道理還是懂一些的。」

葉老哈哈大笑,居然主動給許純良添滿了茶,端起那杯茶遞給他:「小夥子,喝茶。」

許純良點了點頭,又擦了擦手,雙手接過。

周書記看到許純良在葉老麵前不卑不亢,談吐自如,心中暗讚,這小子真是可以,換成別人恐怕早就怯場了,看來冇有告訴他葉老身份是對的,無知者無畏。

葉老居然掏出手機對準葉昌源的臉拍了幾張。

周圍人不禁莞爾,都說人老如頑童,葉老也是如此。

葉昌源苦於臉上插著二十多根毫針,現在也不敢開口說話。

葉老道:「讓你臭美,插得跟刺蝟似的。」

這時候,有人進來了,來人一進門就道:「爺爺,我回來了。」

許純良聽這聲音有些熟悉,轉身望去,居然是葉清雅,心中暗嘆,真是無巧不成書,原來葉清雅是這位葉老的孫女,葉家和喬家是姻親關係,兩家肯定是門當戶對。

葉清雅看到眼前一幕也是吃了一驚,搞清楚狀況之後,首先想到的是許純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自己冇有幫他聯絡梅如雪,他居然想出了曲線救國的主意。

隻是讓她冇想到的是,他不但擅長書法,居然還會鍼灸?正在煞有其事地為老爸行鍼呢。

許純良掃了葉清雅一眼,裝出素不相識的樣子繼續為葉昌源鍼灸。

葉昌源從開始的疼痛到酸脹,現在過渡到麻木,好像這張臉已經不屬於自己了,葉昌源心中暗忖該不會把我這張臉給整僵了吧?

許純良將三棱針消毒之後,選擇葉昌源左右耳的耳尖穴下針,一針見血,用棉球擦去不停冒出的血珠。

說來奇怪,隨著耳尖穴血珠滲出,葉昌源麵部的感覺一點點恢復。

等到耳尖穴血止,許純良將葉昌源麵部的毫針逐一拔除。

將毛巾浸入準備好的熱水中,擰去水分,將熱毛巾蓋在葉昌源的臉上。

葉昌源感覺熱氣源源不斷地從毛孔中滲入自己的麵部。

許純良已經開始收拾工具。

周書記關切道:「如何?」

許純良搖了搖頭道:「現在還不清楚。」

葉老道:「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葉清雅心說這廝莫不是在裝神弄鬼?真要是把我爸紮出個好歹,我饒不了他。

許純良道:「葉先生,您睡著了嗎?」

葉昌源搖了搖頭。

許純良道:「您怎麼不說話?」

周書記心底一涼,壞了,千萬別給紮啞巴了。

葉昌源指了指臉上的毛巾。

許純良笑了起來:「好了,結束了,您可以起來了。」

葉昌源拿下毛巾,長舒了一口氣道:「總算結束了!」

所有人都盯著葉昌源的麵孔,葉昌源忍不住笑道:「都看我乾什麼?」

葉老指著他的嘴巴道:「不歪了,一點都不歪了。」

葉清雅也發現了,困擾父親的麵癱後遺症問題終於解決了。

葉昌源接過警衛員遞來的鏡子,對著鏡子仔細看自己的麵孔,嘗試著做出各種各樣的表情,果然一點都不歪了。

葉老道:「這麼大人,臭美個啥?光顧著照鏡子,趕緊謝謝人家。」

經父親提醒,葉昌源這才意識到自己隻顧著高興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歉然道:「許醫生,我實在是失禮了,謝謝,太謝謝伱了。」他伸出雙手和許純良握手。

周書記暗自鬆了一口氣,今天的鍼灸過程對他來說也是一種煎熬。

葉昌源讓人準備午飯,周書記說不用了,今天請許純良過來就是幫忙看病,他們還有事要回去。

葉老道:「回去也是要吃飯的嘛,吃過飯再走。」

葉老開口了,周書記當然不能再推辭。

葉昌源找周書記單獨聊幾句,葉老對許純良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把他叫到身邊,向他請教一些養生之道。

葉清雅去廚房安排了一下,出來的時候,看到許純良和爺爺相談甚歡,她可很少看爺爺這麼開心過,許純良的確有些本領,不過想起許純良另有目的,葉清雅對這廝就越發警惕起來。

葉老道:「雅兒,如龍冇跟你一起過來?」

葉清雅道:「臨近年底了,他業務比較繁忙,不過春節肯定是要過來給您拜年的。」

葉老道:「忙?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你書畫展開得怎麼樣?」

葉清雅走了過來:「還算順利吧,不過昨天有個人去現場砸場子。」目光有意無意看了許純良一眼。

許純良知道她說得就是自己。

葉老道:「誰?誰敢砸我寶貝孫女的場子,跟我說,看我不削他。」

葉清雅笑著在爺爺身邊坐下:「不過那個人一手字寫得的確漂亮,我算是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葉老道:「那是當然,你也不用會心,你這麼年輕,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葉清雅道:「那個人比我還要年輕。」

葉老詫異道:「比你年輕書法還能超過你?我不信。」

葉清雅道:「您可不要看不起年輕人,小許醫生才二十出頭吧,我爸找了多少資深老中醫都冇解決的問題,他一出手就解決了。」

葉老道:「人家小許是中醫世家,他們家的回春堂在東州很有名氣,祖上還是宮廷禦醫。」

葉清雅道:「許醫生是東州人啊?」

許純良點了點頭道:「是,我在東州長興醫院工作。」這貨偽裝得很好,文質彬彬,彷彿第一次見到葉清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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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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