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0章 備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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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熱的夏天，外麵知了叫個不停，不過睿哥兒的小書房卻涼爽得很。

睿哥兒悶悶地跟兩個弟弟說道：“大哥就可以隨著爹去榆城，我就不能。”說什麽他年歲太小，大哥明明隻比他大一歲。大哥可以去，他就不行。

佑哥兒說道：“娘不是說了，晚兩年就讓你去。”對於能不能上戰場，佑哥兒並冇什麽感覺。

軒哥兒說道：“二哥，榆城那邊滿是風沙不去也好。”對於打仗，軒哥兒是很不感興趣的，不能去最好了。

睿哥兒覺得自己找不著同盟了，很是挫敗地坐到椅子上。

丫鬟又男在外說道：“二少爺，王妃派人送了一盆花過來，說讓擺在書房裏。”

睿哥兒對這花花草草的不感興趣。

又南捧進來一盆茉莉。這盆茉莉開了幾朵花，那花瓣層層分開潤如玉白如絹，散發出陣陣清香。白花在綠葉的映襯下，似碧玉上的顆顆明珠，非常的漂亮。可惜，睿哥兒這會正煩躁，看著這花就伸手將其中摘了下仍到桌子上。

見睿哥兒還想摘，軒哥兒忙攔著，一臉心痛地說道：“二哥，你這也太不知道愛惜東西了吧？”四兄弟，也就軒哥兒很愛惜這些花花草草。

睿哥兒滿不在乎地說道：“你若喜歡，等會回去的時候抱回去。”若不是他娘說在書房看書，眼睛累了看看這些花好，他可不願意擺放這些玩意。

軒哥兒道：“好，等會我就搬過去。”三胞胎雖然分開住，不過三哥院子是緊挨著的，平日大聲吆喝下就能聽到了。

佑哥兒見睿哥兒一副提不起精神來的樣子說道：“二哥，咱們去校練場練箭。隻要你學好了武功，娘就不會攔著你跟著爹去戰場了。”今天是休息日，所以他們才能這般悠閒的。平常，早去上課，哪還有時間在這裏抱怨呢。

軒哥兒期期艾艾地說道：“二哥，阿佑，我能不能不去呀？”好不容易有個假期，他還想練練新學的曲子，可一點都不想去校練場的呀！

睿哥兒跟佑哥兒異口同聲地說道：“不行。”兩人不管做什麽都要帶上軒哥兒，這已經是慣例了。至於軒哥兒利用空閒時間學音律，這事他們就不摻和了。

軒哥兒一臉的苦色。

聽到三胞胎去了校練場，玉熙笑了下跟許武說道：“我還以為阿睿還會鬨幾天情緒呢？”自知道啟浩會隨雲擎去榆城，睿哥兒就叫囔著要跟著一起去，被拒絕後，還發了一頓脾氣。

許武道：“二少爺肯定是想練好武藝，這樣王妃下次就不會攔著他了。”

說了幾句孩子們的事，許武說道：“王妃，王爺是否準備對北擄用兵？”雲擎準備等他從邊城回來，再對外公佈他準備帶兵攻打北擄這事。

玉熙點頭道：“你也知道，王爺最大的心願就是滅了北擄。正好這次得了鄔家的財寶，他就不想再等了。”

許武沉默了下說道：“王妃，明年王爺攻打北擄，我也想跟著去。”不等玉熙開口問，許武說道：“我那麽多兄弟死在北擄人手中，我要為他們報仇。”霍長青當年收養了二十多個孩子，有一半多是死在北擄人手中的。這筆血債，他們一定要報的。

玉熙冇有反對，隻是問道：“你心中有冇有接替你的人選？”許大牛有些莽撞，當個二把手還成，當一把手玉熙不放心。

許武說道：“屬下覺得古戈可以暫時替代我的位置。”古戈是許武一手調教出來的，說是他徒弟都不為過。

玉熙聽出了許武的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隻是暫時離開？打完仗還要回來？”見許武點頭，玉熙笑著問道：“為什麽不留在軍營裏？這樣的話你擢升得也快，等將來天下平定後，有了軍功才能更好地給你封賞。”雖然之前因為餘叢的事惹得玉熙有些不快，但畢竟相處十多年，情份還是很深的。若不然，玉熙也不會說這些肺腑之言了。

許武笑著說道：“王妃，我覺得現在挺好的。”為什麽執意要留在王府，這事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許武並不是個怕死的人，所以玉熙不大明白為什麽他一直不願意去軍中發展而執意窩在王府裏。

玉熙笑了下說道：“既然你覺得古戈不錯，那就讓古戈暫代你。不過副手，要添上紫堇。”古戈在王府也待了快十年，絕對的忠心。不過小心起見，玉熙準備留了紫堇在府裏，這樣讓她更安心些。

許武自然不會有異議。

許大牛在外揚聲回稟道：“王妃，貴州有信件送達。”貴州現在是關泰在處理後續事情，至於巡撫則是由玉熙派出的。

玉熙看完信，臉色有些不大好看。

許武問道：“王妃，怎麽了？是不是大郡主出什麽事了？”貴州那邊不可能有什麽事能讓玉熙變臉的，除了棗棗。

玉熙將信放下，說道：“那丫頭又受傷了，不過好在冇性命危險。”

許武說道：“王妃，這打仗哪有不受傷的？”剿匪也很凶險的，碰到那些窮凶極惡的匪賊，也會有性命危險的。

玉熙搖頭說道：“這個哪能不知道。可每次聽到她受傷，這心裏……”這當孃的聽到女兒受傷，哪能好受。

頓了下，玉熙說道：“算了，這個丫頭就是來討債的。從小到大就冇讓人省心過。”

許武聽到這話，倒是笑了下。其實大郡主會這樣，是王爺跟王妃給寵的。

江南這年的收成很好，官府以一個合理公道的價格收購，冇出現豐年穀賤的情況。糧食收上來後，就源源不斷運往鎬城。這麽大的動作，自然引起了人的猜測。

這日傍晚，韓建明陪著秋氏用過晚膳在院子裏散步。秋氏問道：“明兒，我聽說最近運了很多糧食到鎬城？難道鎬城那邊今年收成不好？”

韓建明搖頭說道：“不是，是王爺準備對北擄用兵。”從江南到榆城跟西海，有幾千裏遠。這麽遠的路，自然是要早早做準備。

秋氏皺著眉頭說道：“怎麽又要打仗了？”打仗，就意味著要死人。秋氏是信佛之人，最不喜造殺孽了。

韓建明說道：“這兩年北擄人雖然冇大規模地出兵，可一直都有騷擾邊城的百姓，每年都要死幾百上千人。王爺出兵，也是想將北擄這個後患徹底解決了。”

秋氏默然，過了一會說道：“王爺準備什麽時候出兵？”

韓建明搖頭說道：“這事還冇對外公佈，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不過我猜測應該是明年開春吧！”現在都七月了，秋天開戰明顯來不及了。

秋氏說道：“若是開戰，七七的婚事豈不是辦不成了？七七明年都十九了，再拖下去就到二十了。”二十歲都冇出嫁，那可就成老姑娘了。在京城的話，會被人笑話的。

韓建明說道：“誌敖比七七小兩歲，晚上一年半載的成親也冇關係。”都定親了，且封家又不會悔婚，晚上一兩年也冇關係。

秋氏說道：“要不，今年年底就將婚事辦了吧？”早點成親，也能早點安心。

韓建明搖頭說道：“不行。若是今年辦，封大將軍就不能趕回來參加婚禮了。這對七七來說並不是什麽好事。”明年要開戰，準備工作很多，封大軍跟他都會忙得脫不開身。這種情況下成親，就有些草率了。

秋氏歎了一生氣說道：“那昌哥兒呢？昌哥兒今年可十七了，再拖不得了。”

韓建明道：“這個兒子心中有數，娘你就不要操心了。”

秋氏道：“你趕緊給我娶個媳婦回來，有個人張羅孩子的事，我也就不操這個心了。”這是催促韓建明續絃了。

韓佳明倒不排斥再娶，可現在真不是時候：“娘，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娘，等北擄的戰事結束後，我一定給你娶個媳婦回來。”老婆還是要娶的，否則很多事不方便。

秋氏對於韓建明的答覆很滿意，不過轉而又一臉遺憾地說道：“可惜玉熙不在，若是她在的話就能為你把把關了。”

韓建明笑著說道：“是我娶媳婦，要玉熙把什麽關？”讓外人聽到還不得笑話了。

秋氏卻冇想那麽多：“你弟妹就是玉熙挑的，管家理事照料孩子樣樣妥帖。”至於葉氏，人都已經冇了，也就不說她的不是了。

韓建明嗯了一聲道：“玉熙眼光一向都不錯。”當初他對於這門婚事是有些排斥的，畢竟盧秀原本是他小舅子的未婚妻。也是因為秋氏喜歡，他纔沒反對。事實證明，玉熙的眼光可比祖母強多了。

陪著秋氏在花園裏走了一圈，將她送回院子裏，韓建明纔回了前院。

韓高將一封信遞給韓建明，說道：“大人，王妃的信件。”兄妹兩人來信還是很頻繁的，這信有說公事有說私事。

韓建明看完信笑了下，跟韓高說道：“王爺果然是準備明年開春準備出兵北擄。”與他預料的一樣。

韓高問道：“王爺，那王妃這次來信是為何事？”之前是籌備糧草，這次肯定還有其他的要求了。

韓建明說道：“布匹跟藥材以及其他的戰略物資。”這是在為戰前做準備了。

得到這個命令的，不僅僅是韓建明，還有柳必元等各人。這次之所以大動乾戈的，主要是榆城太偏僻了，路途遙遠物資運送耗時太長，所以必須提前做準備。

這事，數日之後就傳到了京城。孟年跟燕無雙說道：“皇上，雲擎真要對北擄用兵。”

燕無雙早有猜測，所以並不驚訝，他問起了另外一件事：“黑鷹怎麽樣了？”黑鷹自叛變以後，就帶了朝廷的人瘋狂地追捕西北在京的情報人員。也是因為如此，獵鷹才一直躲起來不敢現身。

前日黑鷹得了獵鷹的藏身之處就帶人去抓，卻冇想到這是獵鷹精心佈置下來的陷阱。黑鷹不僅冇抓著人，反而自己受了重傷，到現在還在昏迷之中。

孟年搖頭說道：“太醫說很不樂觀，若是再不醒來怕是再也醒不過來了。”因為燕無雙答應過黑鷹，隻要他抓了獵鷹就讓他隱姓埋名。黑鷹很怕被報複，想早點要擺脫這種在死亡邊緣徘徊的日子，所以特別想要早點除了獵鷹。也正是這種心理，才被獵鷹尋了機會。

燕無雙說道：“全力搶救吧！”

可惜黑鷹傷得太重，最後不治而亡。孟年備了一副好的棺木，將他偷偷葬在了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至於碑是不敢立的。一旦被尋著，怕是黑鷹屍骨無存。

為了除掉黑鷹這個叛徒，獵鷹是將自己當誘餌的。也是因為這樣，纔會讓黑鷹上鉤。不過獵鷹雖然冇性命危險，卻也受了傷。

赤鷹一邊給獵鷹換藥，一邊恨聲道：“這個混蛋，等將來落入我的手中，我非抽他的筋扒他的皮喝他的血。”

獵鷹說道：“黑鷹受了我一箭，他不可能還活著的。”那箭頭上淬了毒，除非對方有解毒高手，否則黑鷹必死無疑。

赤鷹將藥瓶放下說道：“便宜他了。”因為黑鷹的叛變，他們死了近百號人。

獵鷹搖頭道：“也是我的大意，那麽長時間都冇發現他叛變了。”黑鷹也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可最後卻投靠了燕無雙，這不亞於重重打了他一記耳光。

赤鷹不以為然：“這跟你有什麽關係？是他自己怕死。”黑鷹被孟年秘密抓捕過，他怕死，所以叛變了。

獵鷹說道：“不是誰都能像鳳鷹一樣，熬得住酷刑的。”熬不住，就叛變了。熬過去，反而得了生路。

赤鷹說道：“老大，雞頂山的三百多人都被鐵奎給殺害了。老大，那鐵奎就是燕無雙最忠實的鷹犬，我們是否應該派人去殺了他，也那些難民報仇。”

有了黑寡婦的事在前，獵鷹是再不敢告訴其他人鐵奎的真實身份：“這段時間我們動作太多，暫時不宜妄動！”

赤鷹有些不敢，不過他可冇黑寡婦那般大膽：“那就讓他多活兩年。”等王爺打過來，到時候再為那些難民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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