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6章 無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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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喝足，三人又繼續逛了。下午棗棗跟柳兒什麽都冇買，倒是崔芊芊買了很多的東西。

崔芊芊取出一個琺琅描著玫瑰花的胭脂，遞給柳兒說道：“二公主，這個送給你。”這盒胭脂可不便宜，足足十兩銀子。

柳兒笑著接了：“謝謝。”柳兒自己會做胭脂水粉，所以她自己從不在外買這些東西。不過這是崔芊芊的心意，她也不拒絕。且能賣這麽貴的胭脂，肯定有它的獨到之處，回去試一試。好的話研究下，看看能不能製得出來。

崔芊芊捏了捏衣角，偽裝閒聊的樣子問道：“二公主，剛纔的那人是你家親戚嗎？怎麽我以前在鎬城冇見過？”

柳兒自己也是過來人，哪能看不透崔芊芊那點小心思。不過，她裝成不知道的樣說道：“是我姨母的兒子。他跟我姨母一直在京城。不說你，就是我也是今天第一次見。”

崔芊芊捏了捏手中的帕子，問道：“那他為什麽認識你跟大公主？”

柳兒說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我大姐經常在外走動，他應該是他見過我大姐吧！”

見著崔芊芊手中的帕子皺得不成樣子了，柳兒原本不打算多說，可見此情況她忍不住心軟了：“雖然我冇見過他，不過我聽軒哥兒提起過他。說我姨母想他得了功名，再給他說親。”至於軒哥兒說江以政學問性格好這些話，她冇有說。

崔芊芊眼睛一亮，不過很快就低下頭了。

柳兒轉移了話題：“也不知道我大表姐在鎬城怎麽樣了？留她一人在鎬城，肯定很無聊了。”婚姻大事還是需要長輩做主的，所以再多的訊息她是不會泄露的。若是兩人冇緣分，說得越多隻會讓崔芊芊陷得越深。

崔芊芊也是個聰明人，知道柳兒不欲多說，也就冇再問：“我娘跟大嫂在，且還有果果，嫂子不會無聊的。”

柳兒正待說話，突然聽到外麵馬兒的嘶鳴聲，接著就有一個罵聲：“找死。”

柳兒臉色瞬間白了，這是有刺客了。

崔芊芊不明所以，看著柳兒神色不對問道：“二公主，你這是怎麽了？”

大街上很多巡邏的官兵，這裏鬨出動靜，官兵很快就會來。想到這裏，柳兒很快穩住了神，然後一臉嚴肅地跟崔芊芊說道：“不管外麵發生什麽，我們都不能出去。”她幫不了忙，但絕對不能拖後腿。

崔芊芊愣愣地點了下頭。

不過兩人在馬車裏等了好一會，也冇聽到外麵有刀劍相交的聲音。柳兒也覺得不對，揚聲問道：“出什麽事了？”

馬車旁邊的一個護衛說道：“有個人攔了我們的去路，不知道是什麽事？”

不是刺客，柳兒就放心了。

攔路的是曲馳，此時他趴在地上望著棗棗說道：“大公主，大公主的救命之恩，我願銜草相報。”剛纔他突然從路邊衝了過來，護衛將他當成刺客。若不是殷兆豐及時阻止，曲馳已經成了刀下亡魂了。

棗棗冇想到曲馳會攔路，冷著臉說道：“不需要，趕緊讓出路來。若是在不讓路，小心我刀劍無眼。”

曲馳聞到這話一臉的而不可置信。這跟他所想根本不一樣。不過，曲馳應變也很快，眼淚唰的落下：“大公主，我無處可去。若是大公主不收留我，我活不過明天了。”

美人總是惹人憐惜的，雖然曲馳是個男兒，但這淒涼嬌弱的模樣也容易讓人心疼。

棗棗揚聲道：“天子腳下，何人敢如此膽大妄為無視王法殺人？若有，直接去京城府衙報案。”

曲馳仿若冇聽到棗棗的話，一直跪在地上哭求：“大公主，求大公主收留，我吃的不多，一日隻需……”

棗棗不想跟他歪纏，不等他講話說完立即叫了一個護衛將他拖開：“有人要害你，你就去衙門報案。再有下次敢攔我的路，別怪我將你當刺客殺了。”

護衛走上前將人拖到一旁。

曲馳一邊想掙脫護衛的鉗製，一邊大聲叫道“大公主、大公主……”那叫聲，淒涼又纏綿，真正的聞著傷心聽者落淚。

柳兒聽到這聲音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柳兒臉色也不好，不過她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也不敢胡亂開口。

將崔芊芊送到封家以後，柳兒讓棗棗上了馬車：“大姐，剛纔是怎麽回事？”可千萬別是大姐跟外麵什麽男人有瓜葛，要不然爹跟娘還不知道如何震怒。

棗棗一臉晦氣地說道：“剛纔攔路的，就是我在保定救下的人。早知道是個神經病，當日就不該救他了。”半路上攔著她，還請她收留。若長得五大三粗也就罷了，長得這麽漂亮還楚楚可憐的，要收留他讓金玉到時候怎麽想。可不能為了個腦子有病的人，讓金玉傷心。

柳兒很快反應過來：“就是那個心臟長在右邊的人？”

“這人不信心臟迥異於人，就連腦子也跟正常人不一樣。”要不然，跑大街上攔著她做什麽。

柳兒看了一眼棗棗，說道：“大姐，不是說他去投親嗎？怎麽會說有人殺她？難道是他親戚想要害他？”

棗棗纔不相信，說道：“他身無分文，誰會想要害他？”

“還是派人去查一查，看看到底怎麽回事？萬一真有人要害他，終究是一條命。”頓了下，柳兒又道：“也許要害他的人，是那匪徒的同夥也不一定？”

棗棗覺得這話說得有道理，忙叫殷兆豐來，讓他安排人盯著曲馳。

殷兆豐道：“大公主，我已經派人去盯著了。”看看這人到底耍的什麽花樣。

原本逛街，姐妹兩人的心情極好。結果被曲馳這麽一鬨，兩人啥心情都冇有了。

回到宮裏，就到了用晚膳的時間。玉熙看著姐妹兩人，問道：“臉色這般難看，出什麽事了？”若是逛街逛累了，應該是一臉疲憊，而不是這種神情。

棗棗吐了一口濁氣，說道：“路上碰到個神經病。”

將曲馳的事講了下，說完後棗棗鬱悶道：“娘，你說被他這麽一弄，外麵的人是不是又會造我的謠呀？”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現在快要成親的人，還是有諸多的顧忌。

啟佑樂嗬嗬地說道：“大姐，你是不是怕被大姐夫知道？”

“一邊去。”她正煩，哪有心情跟佑哥兒鬥嘴呢！

玉熙笑了下說道：“閒話肯定有。隻要你問心無愧，隨他們怎麽說。不過你若不想金玉誤會，明日將這事告訴他。”金玉這孩子性子簡單，隻要棗棗說的他一定相信。棗棗行事不同於一般女子，所以金玉的這份信任尤為可貴。

柳兒猶豫了下說道：“娘，這事是否該澄清下。若不然，外麵起了流言蜚語，到底對大姐的名聲有礙。”

啟佑覺得柳兒這方法糟透了：“二姐，冇聽說過解釋就是掩飾嗎？要是澄清，反而這些人更來勁。”

“隻要金玉相信我，其他人說什麽我才懶得搭理。”最不喜歡這些七姑八婆了，無事也能攪出風雨來。

雲擎看著棗棗，眼神淩厲地說道：“你救人是冇錯，但你不該單獨見他。”

“爹，他執意要見我，我以為有什麽事呢？”雲擎不相信他，棗棗表示很傷心。

“若這人的目的是刺殺你，早就得逞了。”見棗棗望著她，玉熙說道：“你爹以前就碰過這種事，所以以後你們要當心一些。這些人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一個不慎，就中招了。娘以前就是心軟，差點一屍兩命。”救人是冇錯，但這些事不需要自己動手去做，讓下麪人去就行。

棗棗麵色一凜，說道：“爹，娘，我以後一定會主意的。”

雲擎看著啟浩跟三胞胎，說道：“你們也一樣，以後出門要小心。燕無雙還冇死，我跟你娘也不知道他會用什麽招數對付你們。”燕無雙一日不死，他就一日不能安心。

啟浩跟三胞胎忙點頭：“爹放心，我們以後會小心的。”

天色已晚，也不方便出宮。棗棗讓尹兆豐給金玉送信，約了明日見。

鄔金玉知道棗棗後日就要啟程去山東，見棗棗約他見麵以為是道別，倒冇多想。

第二日用過早膳，玉熙當著柳兒跟啟浩眾人的麵對著棗棗說道：“現在外麵傳聞說你對曲馳始亂終棄。”這八卦的傳播速度，超乎常人的想象。

棗棗直接傻眼了。

柳兒為棗棗叫屈：“這也太離譜了。我大姐就見過那姓曲的兩麵，見麵的時間也就兩三分鍾，怎麽就始亂終棄了？”

“流言蜚語都是這麽來的。”當年她也深受其害，不過隻要不在意就無妨。之所以當著幾個孩子的麵提這事，也是為了提醒他們，做事不能衝動。

啟浩神色有些難看地說道：“娘，這是想敗壞大姐的名聲，要不然傳播的速度不會這般快。”冇人在後麵操縱，不可能一晚上鬨得這樣的傳聞。

“已經派人去查了。”其實如今隻是小範圍的人知道，不過若是他們不出麵彈壓，不用三天，這滿京城的人都知道棗棗始亂終棄的事了。

棗棗一臉殺氣地說道：“若是讓我抓到是誰在後麵搗鬼，我非將她大卸八塊。”

雲擎總算是逮了機會：“若不是你行事不當，當日見鄔金玉長得好看不管不顧地跑到鄔家去鬨，也不會有今日之事。”棗棗好男色的名聲在外，所以被個漂亮的男子攔著去路，人們纔會腦洞大開認為這男子是被棗棗玩膩了。若這事換成是柳兒，決計不會有這樣的傳聞。

玉熙接了話，望著啟浩幾個人說道：“你們以後做事不可隨性而為，要不然，不僅壞了自己的名聲，還會帶壞整個京城的風氣。”上梁不正下梁歪變，睿哥兒他們行事不妥當，下麵的人也會有樣學樣。

雲擎厲聲說道：“你們若是以後做事不過腦子，在外麵丟我們的臉，我到時就打斷你們的腿。”

雖然冇點名，但棗棗的臉還是火辣辣的。咳，這可真是無妄之災。

啟佑問道：“娘，這個曲馳是什麽人？我感覺此人有問題。”救了他還來敗壞大姐的名聲，這人可不能輕饒了。

“我已經讓餘誌去查了，中午應該就能得到訊息。”玉熙也覺得這人行事有些怪異，要不然也不會浪費人力讓餘誌去查了。

出去以後，啟佑對棗棗說道：“大姐你放心，我會幫你報仇的。”若不是這個曲馳，他大姐也不會被人潑臟水了。所以，這個人他肯定不能放過。

“好。等我回來，我請你去得月樓吃醬豬蹄。”主要是明日她就要離開，這事她自己冇辦法解決。

啟佑滿臉笑道：“大姐，醬豬蹄就算了。若可以，你再借我五百兩銀子了！”

“等你生意上了軌道，缺錢了再說。”鋪子都冇定，又來借錢，她纔不借。

回到章華宮，棗棗收拾一番就出去了。到了約定的地方，就看見鄔金玉正在撥弄一棵草。

“金玉，你怎麽這麽早？”她已經提前了一刻鍾到，冇想到鄔金玉竟然比她還早。

鄔金玉站起來笑著說道：“我反正也冇什麽事，就早點過來了。你明日就要走了，東西收拾好了冇？”

“早就收拾好了。”她出門也就帶一些衣服，其他也冇啥可帶的。冇有的話，到時候再置辦不遲了。

將一個荷包遞給棗棗，鄔金玉說到：“這是我到皇祇寺給你求的平安符，你要隨身帶著。”知道棗棗要去山東繼續剿匪，鄔金玉就去了皇祇寺給她求了平安符。

接了平安符，棗棗就將其掛在了腰間：“金玉，昨日我碰到了一個瘋子。”當即就將曲馳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金玉。說完，棗棗道：“金玉，外麵的傳聞你不要相信，那都是胡說八道。”

金玉露出燦爛的一笑：“公主，我跟你說過，除非你親口說喜歡上了其他人，否則誰的話我都不會相信的。”

棗棗感動不已，抱著金玉就親了一口。

遠處的殷兆豐瞧見了，趕緊咳嗽了一聲：“大公主，時辰不早了，我們該走了。”

鄔金玉臉皮很薄，趕緊推開了棗棗，紅著臉說道：“你快回去吧！若回去晚了耽擱了事，皇後孃娘會罰你的。”

棗棗悶悶地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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