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6章 燕無雙番外（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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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旬，山東跟河北傳來了好訊息，說試種的洋芋最多的畝產一千多斤最少也有七八百斤。

孟年喜氣洋洋地說道：“若是推廣開，我們再不用為糧食發愁了。”

燕無雙卻冇那麽樂觀：“韓玉熙規定西北百姓隻準將洋芋種植在坡地跟剛開荒的地上，不準用良田種植。”西北今年洋芋的種植麵積很廣，估計有十來萬，但卻冇占半分的良田。這裏麵，就耐人尋味了。

孟年瞬間就明白過來：“王爺，我會派人去打聽的。”種植這洋芋，怕是有什麽不足之處。

冇多久，孟年將一封迷信遞給燕無雙：“王爺，江南的密探加急送回來的。”

“說了什麽？”

“我們的人發現有人暗中購買了大批量的糧食。前些日子才查到，這些糧食從各個渠道運往西北。”說完，孟年一臉的凝重：“王爺，西北今年可是大豐收，雲擎跟韓玉熙為何還要購買那麽多糧食？”西北今年光洋芋就收了好幾億斤，還有小麥跟其他糧食，這些糧食足夠讓西北百姓吃到明年。所以這對夫妻反常的舉動，讓他心生不安。

燕無雙麵色微變，說道：“有傳聞說韓玉熙擁有預知的能力。你說會不會她知道有大的天災，所以她今年纔會大量地囤糧。”若隻是囤個十幾萬石，也不至於被他發現。顯然，他們購置的數量遠遠不止這些。

“王爺，若韓玉熙真有預知的能力，當日也不會差點一屍兩命了。”反正打死他，都不相信韓玉熙有預知的能力的。

燕無雙其實也不相信，不過他真覺得玉熙有時候行事很詭異：“不管是不是真的，不能讓她再這樣大批量地買糧食了。孟年，立即派人去請於家大老爺。”江南總督於寶嘉，早就將朝廷的話當耳邊風了。不過他與於大老爺是族兄弟，也是靠著於相當上的這個總督。讓與大老爺出麵說這事，比他直接下令有用。

於家大老爺知道這事當下就寫信給了於寶嘉，讓他別再讓江南的糧食流向西北。

結果這封信發出去冇多久，朝廷竟然接到了西北送來的公函。公函上麵寫著幾個積年老農說明年西北可能有大的旱災，所以他們今年纔會大麵積種植了高產的洋芋。

孟年有些疑惑地說道：“王爺，我們剛知道她大量購糧，她就說西北明年可能有大旱。王爺，你說是不是太巧了？”

燕無雙說道：“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孟年說道：“韓氏隻是說西北可能有大旱災，並冇有說其他地方也會有大旱災。”

聞言，燕無雙搖搖頭說道：“若真隻是西北有大旱災，又何必大張旗鼓地給朝廷送這麽一份公函。不要再多說了，趁著訊息冇散開趕緊去買糧食，越多越好。”等訊息傳來，糧食怕是會大漲了。

孟年很懷疑地說道：“王爺，你說韓氏放出這個訊息，是不是就想我們的糧價上漲造成惶恐？”以韓氏的心機手段，這種可能性不是冇有。

燕無雙點頭說道：“你說得也未嚐冇有可能。”所以糧食要買，訊息也不能外泄。

想得很好，可是國庫拿不出銀子出來。最後，還是燕無雙自己掏了銀子出來讓孟年去買糧食。

明年有乾旱這個訊息，冇多久就泄露出去了。有的跟江南總督於寶嘉一樣，大罵玉熙跟雲擎妖言惑眾造成社會恐慌。也有人寧信其有不信其無，偷偷地囤糧。不過因為今年屬於豐收年，哪怕有這個傳聞糧價也僅比往常的高一成。

玉辰知道這事有些憂心，與燕無雙說道：“王爺，我相信玉熙不會無的放矢的。王爺，我們也多囤些糧食吧！”一旦大旱，可意味著顆粒無收，百姓活不下去。到時候，必定引起社會震盪。

燕無雙說道：“我也想多買些糧食，隻是國庫冇錢了。”

於寶嘉雖說不相信明年會有大旱，但也開始限製糧食流出江南。不過，他同意以市價賣給燕無雙一百二十萬石糧食。

玉辰聞言半點不猶豫地說道：“我手頭還有十幾萬兩銀子。王爺，都拿去買糧食吧！”一旦碰到荒年，錢就是死物了。

燕無雙搖頭說道：“這錢杯水車薪。”再者，他也不會用女人錢了。

朝中大臣知道燕無雙掏私房買了這麽多糧食，不少人覺得他膽兒太小了。韓氏跟雲擎，分明是別有居心地嚇唬他們。冇想到，燕無雙竟然當真了。

對於有些大臣私底下的非議，燕無雙知道卻冇當回事。

購糧協議簽訂以後，燕無雙就讓他的人將這一百二十萬石糧食直接讓人運往桐城。就算明年乾旱，有這一百二十萬糧食，邊城的將士也不會餓肚子。

對燕無雙來說，虧了誰也不能虧了邊城的將士。這點，跟雲擎是一樣的想法。這也是因為兩人都是將門出身，知道將士們的辛苦與不易。

這年江南秋收，也收了不少糧食。至此，眾人越發肯定雲擎跟玉熙說的明年大乾旱是妖言惑眾。這些人完全忽略了公函上隻說西北明年可能會有大乾旱，並冇說全國大乾旱。

孟年與燕無雙說道：“王爺，韓玉熙跟雲擎又派人去江南購置糧食。於寶嘉知道後冇攔著，隻是將糧價提高三成。卻冇想到，韓玉熙跟雲擎還是買了兩百萬石糧食。”

這還是明麵上的，私底下玉熙讓田洋購置了了一大批糧食藏起來。

燕無雙沉著臉說道：“韓氏最精明，平日別人從她身上占不到一分便宜。高出三成的價格她都願意買，看來她是確定了明年西北會有大旱災。”

孟年也有些擔憂，不過聽到這話還是說道：“王爺，西北原本就缺水，明年會有大旱災也不稀奇。”

“就怕這大旱災，不僅僅是西北。”要蔓延到山西跟河北等地，到時候朝廷無法賑災，肯定會紛亂四起。隻是他也隻在心裏想想，冇有說出來。

孟年猶豫了下說道：“王爺，要不我們也再買兩百萬石糧食囤著。”若真有乾旱，至少也得保證京城的穩定。有了這些糧食，京城不會亂。

燕無雙嗯了一聲說道：“這次，你親自去江南找於寶嘉。”省得其他人去，這傢夥獅子大開口。他可不願像韓玉熙那般，被於寶嘉當羊宰。

不過於寶嘉隻願意以市價賣他們一百萬石糧食，再買就得按照賣給雲擎他們的價格了。孟年手頭冇那麽多錢，隻買了一百萬石了。

這批糧食走的航運，運到天津時已經下起了雪。燕無雙考慮了下，就將這批糧食就留在天津。

開春後，孟年與燕無雙說起了這事：“王爺，是否將這批糧食運回京城？”

燕無雙搖頭說道：“這糧食暫留在那裏不要動。”等陣的鬨出乾旱，到時候再運了這批糧進來，這樣能穩定民心跟軍心。

到了四月，不僅西北，河北跟山西山東等地也不下雨。

各地求朝廷賑災的摺子，如雪花一樣飛往京城。朝中的大臣，這才慌了。

燕無雙倒想賑災，可是朝廷冇錢冇糧拿什麽去賑災。所以，他隻能每日看著摺子上寫著又餓死了多少人。

一個多月冇下雨，禾苗早就枯萎了，土地也乾得裂出一條條的縫。許多的老百姓眼見過不下去，開始逃荒了。有的往江南一帶去了，還有的朝著京城湧來。

原本朝廷將主意打到江南，準備讓於家大老爺去一趟江南說服於寶嘉拿出糧食來賑災。結果江南因為連續數天下大雨，良田被淹無數。這種情況持續了半個多月，雖不會顆粒無收，但減產是肯定的。這種情況下，於寶嘉怎麽可能會再拿出糧食來賑災。

流民潮水一般地湧到了京城外，給京城帶來了巨大的壓力跟極大的安全隱患。

朝中的大臣有些知道燕無雙囤了一大批的糧，都求他將這批糧食哪來賑濟災民。可惜，燕無雙無情地拒絕了：“這些糧食，我都已經送去了邊城。餓誰，也不能餓在邊城流血犧牲的將士。”雖然遼東冇受影響，但因為地域的特殊性，遼東就算不碰到天災，每年所產的糧食也就勉強夠自己吃。所以想從遼東弄糧食出來，很難。

吏部尚書容建文憂心忡忡地說道：“王爺，若是朝廷放任不管這些流民，定會惹出亂子來的。”人一旦餓極了，什麽事都乾得出來的。

燕無雙說道：“你們有什麽好辦法？”

禮部尚書辛大人說道：“王爺，平西王囤了大量的糧食，我們可以找他借糧。”西北去年大豐收不說，他們還從江南購置了幾百萬的糧食。

燕無雙氣得笑了起來：“你覺得雲擎會借糧給我們？”這事不用問，也知道不可能。

辛大人硬著頭皮說道：“不試怎麽知道他們會不會借呢？”也許就善心大發，願意借糧給他們呢！

戶部尚書耿大人說道：“王爺，試一試吧！”雖然知道平西王夫妻答應的可能微乎其微，可現在也冇更好的辦法了。別說朝廷冇錢，就是有錢這局勢也買不到糧了。

見眾多大臣都讚同這個建議，燕無雙就以朝廷的名義發了一份公函。

雲擎跟玉熙很快就回覆了，也冇說不借糧，隻說西北遭遇了特大乾旱，如今已經餓死渴死了很多百姓。公函裏，夫妻兩人還表示希望朝廷能救援下西北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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