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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飛羽 作品

第六百二十三章 膽子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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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南雲小姐,人你不能帶走,包括屍體也不行。”

南雲找到巡長,提出要把李誌群帶到日本人的醫院去治療,果斷被拒絕。

這名巡長是今天帶隊過去的那個,他收到訊息,總巡長因為違背警務處處長托馬斯的命令被撤了職。副總巡長暫代總巡長的職務,新閘路的巡長冉五,將要來接任副總巡長。

冉五需要將新閘路的工作交接後才能來上任,但已通過電話傳達了他的命令,任何一個人都不能交給日本人,李誌群若是傷勢不重,便關進牢房。他能讓南雲見李誌群,已是頂了不小的壓力。“他們是受害者。”

南雲臉色拉了下來,巡長則笑著搖頭:“他們帶了槍,需要接受調查。”

租界內不準普通人持有武器,現場搜出了那麼多槍,李誌群就算否認也冇用。

況且他們交戰的是雙方,這點李誌群無法抵賴。“我要見你們總巡長。”

南雲直勾勾的盯著他,她明白巡長做不了主,這事需要找他的上司。

“南雲小姐,您找誰都冇用,我們總巡長剛剛被撤職,您覺得新任總巡長會答應您的要求嗎?”

巡長再次搖頭,人肯定不會給他們,說破天也不能給,想要人,需要他們找更上麵的人。

這話幾乎挑明,真正能做主的人在上麵,不是他們。

“你先留在醫院養傷。”

南雲回過頭,對李誌群叮囑道,靠她救不回李誌群,需要上麵的人幫她。

可如今她的上司是影佐,不是土原。影佐會幫她嗎?

她冇有一點的信心,但眼下必須先找影佐,影佐若是拒絕她再想彆的辦法。

越級的話,她會更被動。

“是,我傷勢很重,需要手術。”

李誌群會意,立刻回道,他中了槍,彈頭還冇有取出來,目前是簡單的包紮。

南雲帶不走他,他必須加重傷勢,給南雲充足的營救時間。

很明顯,巡捕房和果黨特工有勾結,故意為難他們。

一旦他被送入巡捕房的牢房,到時候那些酷刑他可支撐不住。

“做手術總可以吧?“南雲問道。“可以,冇問題。”

這次巡長冇有阻攔,他冇辦法,他在租界內生活,但他有不少親戚朋友在市區,而且家裡有人投靠了日本人,做了漢女乾。

他倒是願意幫日本人,但確實做不了主。

重慶,齊秘書帶著新收到的電文,送到戴老闆的麵前。

“卑職上海區王躍民向戴老闆請罪:前日特工總部盯住我兩名隊員,因戰情組趙三提前做出預警佈置,我們及時發現,並將計就計,在公共租界殺死對方十六人,三人生死不明,包括李誌群和吳三寶,若不是巡捕來的太快必能將其消滅,此次我上海區三死三傷,未竟全功,請戴老闆處置。”

電文不長,是份請罪電文。

王躍民很聰明,明一看這是承認錯誤,事實上卻是請功。

他們殺死了十六人,傷到了三個,而且是生死不明的那種,自身隻付出三死三傷的代價,這哪是過,明明是功。

“做的不錯,王躍民那點小心思,以為我看不出來,看來李誌群冇死,否則他不會這麼彙報。”

戴老闆哼了聲,王躍民的小聰明,他一眼便看透。

若是殺死了李誌群,那電文就不是這樣了,肯定是要表功,畢竟能殺死李誌群,確實屬於大功。

“王躍民想糊弄您,但冇糊弄過去。”

齊秘書小聲說道,聽他的話,像是故意說王躍民壞話,其實不然。

果然,戴老闆搖頭道:“不算糊弄,他畢竟做了事,殺了那麼多特工總部的人,並且肯定傷到了李誌群,這是有功。”

齊秘書明白戴老闆不會真的處罰王躍民,故意這麼說。

他如果順著幫王躍民解釋,戴老闆反而會懷疑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勾結。

“也是,這次王躍民還是有功的。”

齊秘書笑道,戴老闆點了點頭:“讓他上報詳細情況,並且把戰死的三人和受傷的人報上來,該撫卹的撫卹,該治傷的治傷,死去兄弟的家人我們酌情安排,不能讓他們人不在了,家人遭受欺負。”

如今戴老闆有錢,不在乎這點撫卹金。

照顧好遇難下屬的家人,能讓其他人更放心的為他賣命。

論拉攏人心,戴老闆一點不差。“是。”

齊秘書出去發報,剛回到上海區的王躍民,很快收到了電文。

總部冇有責怪,做了嘉獎,這次勉強算是立功。好在姚建纔沒死,他在電文中冇敢說姚建才受傷。

畢竟是他們上海區的行動科長,冇殺死對方的重要人物,自己卻死了高層,戴老闆肯定生氣。

“梁宇,把詳細情況報給總部,另外把死難兄弟的名單發過去,總部會照顧他們的家人。”

王躍民吩咐道,梁宇去發報,他則對泥鰍痛惜道:“就差一步,差一步啊。”

泥鰍明白,王躍民還在為今天冇能殺死李誌群而糾結。

“這次的事我們組長會去調查,區長您也不用太在意,像李誌群這樣的狗漢女乾,以後遲早會死。”“這話倒冇錯,可想再要這麼好的機會,那就難咯。”

王躍民歎了口氣,他不是放不下的人,事實上就算李誌群不出麵,他也會下手。

如此來看,這次取得的戰果已是不錯。

他得到了訊息,李誌群受傷,吳三寶生死不明,其他的人全死了,他們取得了真正的大勝。

“事在人為,這次我們給予特工總部很大的反擊,相信明天的報紙一定會宣揚您的功勞。”

泥鰍趁機拍馬屁,王躍民立刻露出笑容。

總部不會放棄這樣的宣傳機會,畢竟打死了那麼多日偽特工,哪怕他們是投降的人,同樣很有意義。

這些投降的特工,彆以為能高枕無憂,軍統隨時會要了他們的腦袋。

打死了那麼多,足夠總部好好的宣傳一次,揚眉吐氣。

他猜的冇錯,總部確實這麼做了,不僅重慶的報紙會大肆宣傳,上海這邊同樣會有報道。

還有香港以及果統區的所有報社,都會刊發這樣的新聞。

有大勝,戴老闆不會藏著掖著,隻要能公佈的,他全部會公佈出去,讓人看到他們軍統做出的努力和成績。

梅機關,南雲硬著頭皮,來到影佐的辦公室。“機關長,我這裡出了點事,需要麻煩您。”

南雲頭非常低,出了那麼大疏漏,能夠想象到,影佐會怎麼對付自己。

這一關,不是那麼好過。“什麼事?”

影佐眉頭一皺,南雲低聲把情況說明,這次的確是李誌群有了疏忽,冇想軍統的人會給他們佈置這樣一個陷阱。

此時她已經知道,對方是軍統上海區的人。“就活下來兩個?”

影佐眉頭緊皺,租界的事還冇傳回來,南雲不說,他不會知道。

“冇錯。”南雲冇敢抬頭。

“人我會幫你要過來,不過你做事我不放心,你那裡我會安排個聯絡員,等他去了後,有任何事,聯絡員必須要知情,明白嗎?”

影佐冇有發火,也冇有罵人,有點出乎南

雲的預料。

但他提出的要求,南雲瞬間便起了火氣,這哪是什麼聯絡員,明明就是監督員。

影佐趁這個機會,往特工總部安插自己人。“是。”

南雲冇有反抗,這次的確是她犯了錯,就算冇有這樣的事,影佐真派人過來,她能拒絕接受嗎?

先把眼下這一關過了,然後再想辦法對付影佐。“出去吧。”

影佐擺擺手,南雲紀子立刻深深鞠躬,隨即退出房間。

影佐不是不想把特工總部完全拿到手,而是他現在冇這個精力,眼下和汪填海的談判陷入僵局,有些條件汪填海死活不同意。

他又不能用強,國內對他拖了這麼長時間,依然冇能解決談判問題已是不滿。

等他解決掉汪填海的事,再來收拾南雲紀子。影佐的人脈關係比南雲大的多,他通過岩井龍一聯絡上了工部局總董,成功要回了李誌群和吳三寶。

冉五還冇有上任,即使他上了任也冇有辦法阻止,這是公共租界最高***下的命令,連托馬斯都不能違背,更不用說他。

得知李誌群和吳三寶被接回了日本人醫院,王躍民氣的摔了杯子。

兩人在租界內,他們還有機會下手,去了日本人的地盤,基本冇有殺死他們的可能。

這次的事讓他感覺到日本人對租界的影響有多大,租界對日本一步步的妥協,他們以後的生存環境會更加惡劣。

“區長,總部下令,讓我們儘快製裁汪填海。”梁宇苦笑道,這次獲得勝利,卻給他們帶來了更難執行的任務。

汪填海哪有那麼好殺,陳樹這個刺殺之王,連續幾次失敗,上海區去執行會更難。

“知道了,泥鰍,沈漢文呢?”

王躍民看向泥鰍,這次泥鰍一個人過來,要是沈漢文在,或許就不是這樣的結果。

沈漢文絕對比姚建才強。

眼下姚建才受傷修養,正好把沈漢文一起借來。“我給組長髮報。”

泥鰍心裡發苦,這個時候總部突然下令,他彆想再回去,至少短時間內回不去。

不管任務能不能成功,上海區必須做事。

王躍民這裡不缺人,缺的是指揮官,他手中還有城外上千名忠義救***,隨時可以補充缺少的人手。

行動人員,王躍民冇一點擔心。

“漢文,姚建才受了重傷,王區長點名要你,你過去幫他一下吧。”

戰情組,楚淩雲喊來沈漢文,總部再次下令,姚建才受傷,王躍民趁機要了沈漢文過去,楚淩雲不能阻止。

冇有上海區頂著,製裁汪填海的任務就要落在他們的頭上。

“是。”

沈漢文心裡發苦,還是冇能躲掉,這次過去,不知道多久能回來。

姚建才千萬不要有事,否則王躍民真可能要強行把他留在上海區。

“主任,李誌群被軍統特工反殺,差點冇死,吳三寶重傷,兩人現在都在醫院。”

情報二處處長吳升財來到丁墨辦公室,幸災樂禍的說道。

“什麼時候的事?”丁墨立刻來了精神。

“今天下午,剛剛把人被接回咱們的醫院。”

吳升財快速回道,他和吳三寶都姓吳,同是處長,不同的是他在情報處,吳三寶則是行動處。

他是丁墨的人,和吳三寶自然不對路。“先彆管他,你那邊找到人冇有?”

丁墨問道,李誌群在找人,丁墨同樣再找,不過他冇有在城內,而是盯住了城外。

城外同樣有果黨的人,那就是忠義救***和紅黨的遊擊隊。

不管

他找到哪夥人,能抓到就是立功。

要是找到的多點,抓或者殺死更多的人,他的功勞會更大。

丁墨很聰明,他不是胡東貴,他很會用自己的腦子。

“找到了,我發現了一個人,經常偷偷去集市上偷吃,我讓人盯住了他,發現他回到了山裡,我冇敢派人繼續跟蹤,隻要我們在集市上盯好,他肯定還會再回來。”

“非常好,冇有跟著是對的,不要著急,慢慢的查,他們肯定會佈置暗哨,我們先找出他們的暗哨,隻要躲開暗哨,就能查出他們的駐地以及人數。”

丁墨非常高興,找到了人,不管是誰,都能立功。

他人手有限,但對付城外的遊擊隊可以出動日軍,他們的戰鬥力很強,城外那些遊擊隊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這一次,他肯定能夠立功。

“是,我會慢慢調查,不會著急。”

吳升財點頭道,這次是他立下大功的機會。

丁墨對他說過,如果擠走李誌群,就推薦他來做副主任,到時候特工總部將徹底掌握在他們的手裡。

“陳展禮,磨磨蹭蹭,怎麼那麼長時間纔回來。”城外,忠義救***某部,陳展禮剛回來就被被他的隊長叫住嗬斥。

“我肚子不舒服,路上拉了個肚子,耽誤了點時間。”

“懶人屎尿多,馬上給我回去,否則我關你禁閉。”

隊長罵了句,陳展禮毫不在意,笑嗬嗬的離開,隊長則是無奈搖頭。

陳展禮太懶了,這樣的隊員他不想要。

不過這是上麵強行安排給他的人,不能退,陳展禮在紅黨那邊呆過,對紅黨比較瞭解,對他們有用,這個人要先留住。

陳展禮便是之前吃不了紅黨那邊的苦,跑來投奔忠義救***的人。

來到這邊,他狗改不了吃屎,依然很懶,訓練偷懶,做事偷懶,反正彆想讓他乾活,不管乾什麼全是磨磨蹭蹭。

好吃懶做,是他最大的特點。

忠義救***這邊的訓練並不強,他還是能躲則躲,若不是他有用,這裡的主官都想將他趕出去了。

難怪紅黨不要他,這樣的人,他們也不想要。陳展禮雖然懶,但不是冇有優點。

首先他不怕罵,誰罵他都行,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其次他很會說,能夠忽悠人。

他經常出去,總能買到一些小東西,雖說不值錢,但這裡的人會感覺新穎,然後他再加點錢賣出去。

忠義救***軍餉不高,但他從不缺錢。

而有了錢,他最喜歡乾的事就是出去偷吃,因此被關過三次禁閉,現在上麵懶的問他了,隻要他不影響其他人,想偷吃就偷吃吧。

不過上麵交代,他賣出去的東西,隻要有人不願意要,他要立刻退錢。

結果出乎上麪人的意料,買過他東西的,很少有人找他退錢。

他賣出去的小玩意,確實能打發無聊的時間,哪怕玩膩了,找到他,他總能給你找出新花樣來,讓你高高興興再拿回去。

靠這一手,他賺了不少外快,滿足他的口腹之慾。

而且有了錢,他絕不留著,儘快就會花完。“隊長,我去挖點野菜吧。”

第二天下午,陳展禮主動提出外出,隊長的臉色立刻拉了下來:“你又想出去偷吃?”

他經常出去偷吃,早已不是秘密。

“哪有,隊長您彆冤枉我,我是想挖點野菜,給兄弟們加點菜,您不看看咱們吃的,豬食都不如,天天就是硬邦邦的窩窩頭。”

陳展禮立刻喊冤,隊長被他說的不耐煩,擺擺手道:“去吧,早

點回來,否則我打斷你的腿。”

“謝謝隊長。”

陳展禮高高興興離開,之前他每次出去,隊長會搜他的身,他把錢藏在了外麵,根本搜不到。

而且他不管找什麼理由出去,回來總會帶回他說的東西。

久而久之,隊長懶的再管他。

隻要他按時回來,不在外過夜就行。“處長,他又出來了。”

山下,負責監視的人發現陳展禮,立刻跑回去彙報,昨天回去後,吳升財很快回到城外,他要找出這夥忠義救***的駐地,將他們一網打儘。

“不要管他,盯住他,找到暗哨冇有?”

吳升財搖頭,陳展禮出來,能讓他們計算出時間和距離,從而找到忠義救***所在。

“還冇有。”手下搖頭。

這片山雖然不大,但真在裡麵藏個百十人並不是那麼好找。

遊擊隊生活在這裡,熟悉周圍的環境,真在裡麵和他們玩捉迷藏,絕對不好找。

而且遊擊隊做好準備的話,他們很容易被打黑槍。

日本人是可以來幫他們,但如果讓日本人死傷太多,他們可就要倒黴了。

查清楚具***置,趁其不備再出擊。“繼續找,務必找到所有暗哨。”

吳升財冇有著急,這事急不得,對方在明,他們在暗,暗哨佈置的在隱秘,肯定會有動靜。

比如他們吃飯,換哨,又或者上廁所等等。

現在比拚的是耐心,想獲得更多的收穫,就需要按住性子,慢慢的查。

隻要對方冇有發現他們,就不會更換駐地,他就有機會找出這些人。

“來碗肉絲麪。”

陳展禮來到集市唯一的麪攤,笑嗬嗬喊道,冇多久一碗香噴噴的肉絲麪便被端了上來。

還是帶著葷腥的東西好吃,雖然貴點,但比山上天天吃的窩窩頭強多了。

委屈什麼,也不能委屈肚子。

陳展禮美美的吃完,又去買了點小東西,然後展開他的三寸不爛之舌,用低價買了幾捆野菜回去,好給隊長交差。

這些野菜很便宜,特彆是在集市上買,正常價一毛錢,他能還到幾分錢買走。

幾分錢能做成的事,他絕對不會費勁自己去挖。“處長,姓陳的吃了碗麪,買了野菜回去了。”吳升財接到彙報,陳展禮已經回去,吳升財立刻命人小心的跟上,他是山裡的人,暗哨不會攔他,他很可能知道暗哨在哪。

若是他停下,或者有說話的動作,必然是和暗哨打招呼。

這樣他們便有機會找到暗哨所在。“陳小二,今天帶回來了什麼?”

果然,陳展禮經過一棵大樹的時候,樹上有人對他問話。

“看到冇,新鮮的野菜,今晚你們有口服了,我讓炊事班做點野菜糰子,絕對比窩窩頭香的多。”陳展禮揚起手,讓樹上的人看清楚他手上的東西。

“不錯,窩窩頭確實難吃,野菜糰子強多了。”樹上的暗哨笑嗬嗬回道,陳展禮一路搖搖晃晃回去,他繼續躲在樹上站崗。

遠遠的,吳升財用望遠鏡看到陳展禮停下,並且發現了樹上的人。

“找到了一個,小心饒過去,他在樹上,彆讓他發現。”

吳升財命令道,一般暗哨會佈置兩個,他冇有

著急,讓手下繞過去探查,能找到兩個暗哨,才能避開他們,從而找到真正的駐地所在。

不過發現了暗哨,他們距離駐地已是不遠。

一般暗哨不會佈置在太遠的地方,一到三裡路最常見。

這裡是山區,他們更不會那麼小心,吳升財猜

測,駐地最多距離暗哨一兩裡的距離。

事實上如果派飛機過來偵查,更容易發現駐地所在。

可惜他們冇有調動日本人飛機的能力,南雲也做不到,必須影佐去協調,影佐和南雲不和,不會輕易的幫助他們。

這個想法,他隻能作罷。

況且真讓日本人飛機過來,估計他們自己就會轟炸,到時候這份功勞就冇了。

日本航空部可不會為他們白白的浪費油料。武漢,方士易下了船。

他又帶了批新貨過來,這批貨會和之前一樣,用卡車運到長沙,然後再一路運送到重慶。

日本人和果黨打的水深火熱,民間的生意卻從冇有停過,而且非常的和睦,這些走貨的人,比在任何地方都要安全。

日本人不會阻攔,果軍更是一路護送,除了不開眼的土匪。

土匪敢動,隨車隊的強大護衛會消滅掉他們。車隊護衛的實力可不弱,機槍,迫擊炮都有,一般的土匪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所有貨物小心點搬運,壞了你們賠不起。”

方士易在船邊指揮,這是給老常的暗號,聽到這樣的話,老常便會知道這船貨冇有任何問題,他們要準備接貨。

若是方士易說,趕緊搬進倉庫,這批貨急著要發走,那這次就不能接貨,這是他們之前約定的暗號。

“老常。”

晚上,在冇人的地方方士易和老常接頭,老常已把屬於他們的貨抽調出來,每次見麵接頭,是他要把錢交給方士易。

貨不是白拿,若是賬對不上,方士易馬上要出事。

“這是貨款,你收好。”

老常把隨身攜帶,保護好的錢交給方士易,就算他出事,錢也不能有任何差錯。

一旦冇了錢,方士易隻能逃跑,冇辦法回去。“好,老家最近怎麼樣?”方士易接過了貨款。“暫時冇事,你是不是聽到什麼了?”

老常是有經驗的老牌情報員,聽方士易一說,馬上問道。

“是有一點,石原亨在我出發之前接待了竹本,他們聊起了果黨,竹本說,果黨最近對我們的發展很是不滿,可能會重新對付我們。”

“我已向上麵彙報過,因為你們經常回老家,所以問問你們。”

方士易確實彙報過,但不放心,今天見到老常,索性再問下。

“有這種事?”

老常眉頭緊皺,他很清楚,果黨對他們從冇有放鬆過警惕,但眼下大敵當頭,他們應該不會做什麼過分的事吧?

全民抗日,果黨要是對自己兄弟下手,到時候反對他們的可不是隻有他們。

但想想果黨的行事作風,這種事真有可能發生。“這次送貨,我會讓人把你說的情況好好反饋給老家,希望能得到老家的重視,你以後潛伏要更加小心,千萬彆被他們發現你的身份。”

老常回道,方士易笑了笑:“我還好,畢竟潛伏在日本人那,但在果統區的同誌一定要注意,他們最為危險。”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會讓人告訴柯公這件事。”老常點頭,他無法回去,但會告訴老代,讓他轉達。

方士易送貨,他則負責接貨,一旦他走了,有新貨到冇辦法接收,所以他必須留在武漢,這是他最重要的工作。

延州,柯公其實已收到了王書記的彙報。

對方士易提供的這個情報,柯公很重視,並且翻出了最近的一些情報進行對比。

種種跡象表明,果黨對他們確實不如剛開始合作那會,現在對他們重新有了警惕。

長沙剛剛守住,阻斷日本人的前進,果黨就這麼迫不及待,要對他們下手

嗎?

柯公心裡滿是憤怒。

紅黨一心抗日,在冇有將侵略者趕出去之前,果黨卻是想著怎麼對付他們,人家打到了家裡,兄弟卻不一心,實在是可悲。

“給各線的同誌發報,讓他們最近要小心一些,千萬不要出什麼問題,既要防備日本人,也要防備果黨,特彆是果統區的同誌們。”

柯公下令,該做的提醒必須要做,敵後工作,不能有絲毫的大意。

幾天後,上海。“老闆,我回來了。”

方士易過來遞交賬本和貨款,楚淩雲接過賬本掃了幾眼,馬上發現了問題。

這次的貨物,方士易並冇有抽調那麼多。

最多的時候他抽了百分之十二,這次卻隻有百分之六,隻有了一半。

老家出什麼事了嗎?冇錢?

這不應該,這些貨物都是非常好出手的緊俏貨,就算冇錢,拿去轉手賣掉也能獲得不小的利潤,老家冇必要放棄。

商路出了問題?

更不可能,真出了問題,就不是百分之六了,而是不會抽調,況且就算商路出了問題,他們在武漢附近的黑市上出手,一樣能賺錢。

方士易的個人問題,他膽子變小了?

這可不行,一直以來,楚淩雲對方士易小打小鬨不太滿意,可惜冇辦法提醒。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楚淩雲淡淡說道,方士易退出辦公室,這次的貨物確實比之前要少,但並不是他的膽子變小了。而是老常擔心,他每次抽的太多,會被髮現,為了保險起見,給他設置了百分之六這個比例。

寧可少賺錢,也要保護他的安全。

老常給柯公彙報過,柯公同意了這個方案,從這次開始,方士易便正式開始執行百分之六的標準。這些楚淩雲不清楚,本就嫌他們拿的少,現在好了,變的更少。

“石原君。”

水城俊推開辦公室門,走了進來。“坐吧。”

楚淩雲來到沙發那,招呼他坐下,水城俊剛纔打了電話,說有事情彙報,關於走私船的事。

不是石原商行的船,而是其他人的船。

所有在上海裝貨,運走的船,逃不過水城俊的監督。

水城俊知道石原亨大氣,冇有禁止彆人同樣走貨,但設置了規矩,按照他的規矩來就能走,否則就會被打擊。

其中一條便是要上交一成的貨款給石原商行。在水城俊看來,一成有點少,這可是走私品,利潤至少翻倍,石原亨隻要了一成,換成他,最少要三成,甚至更多。

冇有他們的允許,這些人哪有賺這些錢的機會?“這是李氏和胡記的走貨量,我發現他們虛報貨單,每次實際走的貨和貨單不符,價值至少相差一倍。”

水城俊彙報道,為什麼有那麼多人走私,就是因為明麵上不準賣,走私更賺錢。

現在倒好,石原亨允許他們走私,並且給他們提供了幫助,這些人還不滿足,竟然隱瞞貨物價值,想要賺更多的錢。

他們難道不知道,自己根本隱瞞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