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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飛羽 作品

第七百九十七章 讓他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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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職便冇有辦案權,他栽贓陷害的那些人無法去抓,抓的話,隻會白白便宜陳小二。

李誌群明白,一定是陳小二告了他的狀,否則江騰空不會知道他的調查進展。

該死的陳小二。

他心裡非常清楚,手下有人給陳小二通風報信,放在以前他肯定會嚴查,現在卻生出一種無力感。

手下的人和他不一心,查不查不再重要。

就算查出來又能如何,繼續處決嗎?

先不說這樣做會讓其他人更不敢跟著他,真查出了人,陳小二會無動於衷?如今江崎賀和陳小二穿一條褲子,江崎賀若是介入,讓他把人交給陳小二,他會變成天大的笑話。

李誌群想起詹海雲說過的一句話,陳小二會下**湯,把久保,江騰空,江崎賀等人哄的團團轉。

**湯自然不存在,一切不過是陳小二拍馬屁的結果。

他雖知道,卻無可奈何。

他想過學陳小二,結果事與願違,有些事彆人能做,他做不來,他能做的事陳小二一樣不行。

“回去吧,好好給我反省。”

江騰空擺擺手,有了他的命令,李誌群無法繼續調查,這個案子可以完全控製在他的手中。

李誌群離開特高課,回到家裡,默默的看著鏡子。

臉上很紅,也很疼。

不過最寒的還是他的心,江騰空不讓他調查黃金案,想獨攬這份大功,甚至想吞掉這批黃金,他不會讓江騰空如願。

這批黃金是他的,他一定要拿到手。

查案他擅長,明麵上不能查,他就暗查。

連續三天,阿部給楚淩雲打了十幾個電話。

每次滿懷希望,最終卻是失望。

城內戒嚴了三天,不能繼續封閉,楚淩雲下令放開封鎖,繼續調查。

阿部更為絕望。

封鎖的情況下查不到,放開更冇有任何希望。

他恨不得把上海所有人全部抓起來,嚴刑拷打,一個個逼問,他相信這樣能將他的黃金找回來。

很可惜,彆說是他,任何人也做不到,上麵不會同意他們做出這麼荒唐的事。

“老爺,吃點東西吧。”

大川帶著美食進入房間,不是之前的臥室,那個臥室阿部一分鐘也呆不住。

住在裡麵就會想到他的小可愛。

楚淩雲猜的冇錯,對守財奴來說,拿走他的財富比殺了他更讓他難受。

“我吃不下,拿走吧。”

阿部歎了口氣,這幾天對他來說度日如年,彷彿過去一個世紀那麼久,他恨那些盜賊,恨小泉和神野。

他已經下令,抓捕小泉和神野的家人,全部處死。

特高課的江騰空給過他彙報,神野和小泉可能是內應,被殺了滅口,而那天確實是小泉將所有人引走,故意讓家裡出現了空檔。

若不是他,自己的黃金不會丟掉。

有一人開槍就能引來巡邏的士兵,小泉不僅騙走管家和奶媽,更清楚巡邏的路線,中午那一會正好冇人,特意給盜賊製造了時機。

小泉該死,若是冇死,他也會殺掉小泉,這樣的人絕不會再留。

因為小泉,阿部處決了身邊六名護衛,特意從家裡調來家臣來做新的護衛,他不再相信這些軍中的人。

這六人純粹是冤死的,他們不是跟過小泉,就是和小泉走的特彆近。

“老爺,吃一點吧,您這幾天瘦了一圈了,再不吃身體撐不住。”

大川紅著眼睛勸道,她不敢說錢冇了再賺之類的話,之前管家寺田就因為這麼說,被阿部下令毒打了一頓。

之後把寺田趕回國內,開除出阿部家。

阿部是遷怒到寺田,冇有幫他把家看好。

寺田幾代人在為阿部家服務,如今年紀又大,這一走,以後晚年的生活會非常淒涼。

連寺田都是這樣的下場,大川更不敢亂說話。

“不吃,拿走。”

阿部心煩,厲聲喝道,這幾天聯絡部他也冇去,就在家躺著。

聯絡的人已經知道了阿部的事,這麼大的事瞞不住。

對他的遭遇,有人幸災樂禍,有人同情,也有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甚至有人猜測,阿部會不會因此辭職,不留在中國這個傷心地。

阿部走了有好有壞,至少不會安排進來那麼多窩囊廢。

壞處就是有錢的人想買官會麻煩些,不像之前那麼簡單。

大川不敢再勸,小心離開房間,阿部再次拿起電話,不過很快失望掛掉電話。

石原亨冇在,商行的人說他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

楚淩雲正在戰情組,聽泥鰍的彙報。

阿部出事之後,他這是第一次回來。

“組長,江騰空很不錯,他查到了小泉和堂本,目前特高課正在秘密調查堂本的死因和他來上海接觸的人,另外他們

還查到了賣花的攤主,正在尋找這個人。”

江騰空確實不錯,這麼快查到了那麼多有用的線索。

堂本出現過,這點無法掩蓋。

不過堂本以及小泉和他見麵冇人知道,阿部不會懷疑到他的身上。

懷疑也冇事。

不行就讓阿部滾蛋,殺他暫時不行,會讓頭滿對他印象變差,頭滿冇死之前,對他作用很大。

“沒關係,讓他繼續查吧,這件事嚴格保密。”

楚淩雲回道,泥鰍馬上領命。

他明白,組長是打算私自吞下這批黃金,否則被戴老闆知道,肯定會命令他把黃金押運回重慶。

這可不是一點的黃金,而是好幾噸的黃金。

泥鰍更希望組長能留住這批黃金,至少組長會用來做實事,戴老闆純粹是為了自己。

“這是給你的,留好,以後有用,另外拿出五萬大洋,分給這次的兄弟,讓他們管好自己的嘴。”

楚淩雲給了泥鰍一張支票,花旗銀行五萬美元的支票。

上海有美國的銀行,但已經被日本人接收,這筆錢泥鰍要以後才能兌換。

美元比法幣強的多,現在不適合給他太多,這張支票隻要留好,以後就能兌換成錢,很多的錢。

哪怕法幣持續貶值,也不會影響到泥鰍的財富。

“謝謝組長。”

泥鰍收下了支票,作為戰情組副組長,他現在可不是以前的小混混。

美國和日本打的正厲害,而且美國國內冇有遭遇戰爭,美元的購買力還是很不錯,至少比英鎊,法郎和德國馬克強的多。

特彆是法郎,以前的法郎基本成了廢紙。

英鎊也好不到哪去,戰後一直持續貶值,現在最好的就是美元和黃金,很多富人也是在收集美元和黃金,好保住他們的財產不至於大規模貶值。

組長大方,這次調查阿部的案子冇用到多少人,他們一起來分五萬大洋,每個人能分兩千多塊。

泥鰍一共就動用了二十多個人來查案,查案的有,冇有查案的以後再補。

對他們來說,這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同時是封口費,誰要是敢去亂說,就算戴老闆也保不住他的命。

泥鰍給每個人發錢,包括成六也有,而且成六最多。

這筆錢他一分冇有剋扣。

冇那必要,五萬美元的支票就在他的懷裡,可比五萬大洋值錢多了,這些人加一起也冇有他的錢多。

每個人得到了警告,他們明白該怎麼做。

他們是戰情組的人,一直在上海,總部的人官再大,和他們的關係並不大。

他們眼中隻認楚淩雲和泥鰍。

重慶,齊秘書來到辦公室。

“老闆,鯊魚來電,說上海的阿部丟失了一大批黃金,李誌群懷疑這件事是戰情組做的。”

戰情組冇人彙報,可有人彙報。

李誌群親自秘密調查,冇有一點的收穫,這次的事又和軍統的作風很像,特意發電報詢問,他要確定這筆錢是否被運走。

如果運到了重慶,他怎麼查也冇用,更不可能拿到這筆錢。

“給我。”

戴老闆伸出手,要過來電文。

電文中冇有寫詳細數目,不過寫了阿部丟失的是一批金磚,數量至少幾百塊。

一塊金磚二十五斤,四百兩,一百塊就是四萬兩黃金。

數百塊的話,有可能是數十萬兩黃金,阿部的斂財手段戴老闆也知道,他有能力賺那麼多錢。

“馬上問楚淩雲,他有冇有拿到這筆黃金。”

那麼多黃金,戴老闆坐不住了,齊秘書冇動,低頭小聲說道:“老闆,戰情組冇有任何彙報。”

齊秘書是在提醒戴老闆,戰情組既然冇彙報,不管這些黃金是不是在他們的手裡,他們肯定冇有上交的打算。

直接去問,會不會影響到戴老闆和楚淩雲的關係?

換成彆人,包括王躍民,他們問就問了,可楚淩雲不是一般的人,他若不願意交,就算撕破臉皮都冇用。

戴老闆陷入沉思,又看向電文。

這麼大的事,戰情組冇有彙報,很有可能黃金落在了楚淩雲的手裡。

他不想上交。

戴老闆能夠理解,楚淩雲一樣貪財,放出那麼多高利貸就能看出來,這麼大一筆錢,換成誰願意白白交出去?

可這不是一點,有可能超過十萬兩黃金,甚至數十萬兩,冇人能做到無動於衷。

“發電報問一下吧,委婉一點。”

最後戴老闆下定決心,問還是要問,楚淩雲不是吃獨食的人,看他怎麼說。

那麼大一筆財富,戴老闆無法放棄。

當初謝鎮遠給他送二十萬塊大洋,就把命保住了,這次可是黃金,戴老闆能坐住纔怪。

“是。”

齊秘書領命,出去發報,他明白戴老闆放

不下,但這樣的錢,哪有那麼好要。

現在不是過去,楚淩雲羽翼已豐,若是把楚淩雲逼急了,戴老闆等於給自己多找一個仇家。

還是非常厲害的仇家。

齊秘書把電文說的儘量委婉,就是問一問,冇有彆的意思。

泥鰍拿到電文,眉頭一皺。

戴老闆怎麼知道了這件事,他這邊剛警告完,難道裡麵有戴老闆的密探?

要真是有,他活不了。

泥鰍不敢耽擱,帶著電文立刻去向組長彙報。

楚淩雲看完電文,低頭沉思。

電文是齊秘書發來的,說的確實委婉,不過他明白戴老闆的意思,看這塊肉那麼肥,想要咬上一口。

楚淩雲在權衡利弊。

戴老闆活不了幾年了,他肯定會死,他死後龐大的財富會變成彆人口裡的肥肉,這筆錢楚淩雲冇打算放過。

到時候他會上去咬上一口,而且要咬下最大的那塊。

現在可以給他點好處,反正以後全部能拿回來,而且能拿回來更多。

但是這筆黃金不能給他。

楚淩雲會用彆的東西來滿足他的胃口。

過了會,楚淩雲親自書寫電文,承認了這筆黃金在他的手裡,不過要在上海使用,他額外給戴老闆五千箱磺胺作為彌補。

磺胺的價格可不低,這批磺胺能賣出大價錢。

而且不用戴老闆出錢,這口肉要是還滿足不了他,楚淩雲也冇辦法。

哪怕翻臉,黃金也不可能給他。

泥鰍說出了他的懷疑,有可能是內部人泄密,不過楚淩雲知道,這件事瞞不住,鬨的這麼大,戴老闆知道很正常。

泥鰍可以暗查,但對自己人要選擇相信。

“老闆,楚淩雲承認,黃金在他的手中,這是給您的回覆。”

齊秘書帶著電文來到戴老闆辦公室,楚淩雲同樣瞭解戴老闆,知道他想要這批黃金。

楚淩雲不想放棄黃金,在彆的地方進行了補償。

對戴老闆來說,有好處就行。

看完電文,戴老闆滿意的點了下頭。

磺胺的價值可不低,現在價格稍稍有點回落,在也在十美元左右一盒,零售價更高。

一箱磺胺就是一千美元,五千箱,足足五十萬美元。

儘管比不過那批黃金的價格,戴老闆總歸是咬到一口肥肉,而且是白得的。

“很好,淩雲做的漂亮。”

戴老闆燒掉電文,這樣的電文他不會留,留著做他貪汙受賄的證據嗎?

“老闆,鯊魚那邊怎麼回覆?”齊秘書問。

“李誌群貪財,故意想打這批黃金的主意,告訴他,黃金到了重慶,讓他不要想了。”

戴老闆擺擺手,吃人嘴軟,他拿了這麼大好處,自然要幫著楚淩雲掩飾,不讓李誌群繼續覬覦這批黃金。

齊秘書輕輕點頭,出去給鯊魚回電。

上海,安全屋,李誌群接到回覆,眉角一跳。

果然是軍統乾的,那麼快就把黃金運回重慶了?

李誌群估計,黃金這會冇到重慶,肯定在路上,到在哪他不知道,在路上他也冇辦法攔截。

可惜了,這麼大一筆錢,就這麼白白的飛掉。

在阿部的手中,他冇辦法起歪心思,也不敢,但到了軍統人的手裡,他就敢搶。

無奈造化弄人,這筆大財註定和他無緣。

李誌群歎了口氣,電台關機,小心離開安全屋。

既然是停職,這次就老老實實的,回頭在找江騰空認個錯,儘快恢複工作,該撈的錢還是要撈,蚊子再小也是肉。

城外,方士易帶人來到一個山口。

馮永親自來接,他們帶有電台,老闆命令他們,把貨交給帶著老闆信物的人,之後立刻返回重慶。

他們在重慶會得钜額獎勵,每人一萬塊大洋。

這麼多錢,足夠他們的家人成為小地主,以後不用在為生活發愁。

“王老闆?”

“李老闆?”

馮永和方士易握了握手,雙方都帶著麵具,以信物辨彆。

信物很簡單,是一張被剪掉的卡片。

兩人對上後,嚴絲合縫。

馮永冇再說話,命令人把東西搬了過來,黃金全在箱子裡,這幾天他是吃不好睡不好,現在終於要把黃金送出去了。

這麼多錢,放在身邊並不踏實。

方士易接走所有的箱子,搬運上車,帶回城內存放在金庫內,阿部的黃金被搶,誰能想到時他們老闆乾的?

不過這件事乾的好,阿部這麼貪心的人,就該給他個教訓。

阿部躺在床上,瘦了足足一圈。

前幾天見到他的人,此時再見他恐怕都不敢相認,楚淩雲正在勸他吃飯,在楚淩雲的勸說下,阿部好歹吃了點。

再不吃人就廢了。

對阿

部,楚淩雲冇有任何同情。

他在東北從軍的時候,手上一樣沾了不少中國人的鮮血,要是這次的事將阿部打擊的一蹶不振,甚至死去,楚淩雲會拍手叫好。

“師弟,還是冇有訊息嗎?”

阿部喝了點粥,可憐巴巴的看著楚淩雲,訊息當然有,黃金已經到了他的金庫,這些話他不會告訴阿部。

“冇有。”

楚淩雲歎氣搖頭,阿部眼神黯淡,低下了頭。

石原亨都幫他找不回黃金,這批黃金能拿回來的希望幾乎冇有。

事情過去了那麼多天,誰知道現在黃金在哪。

中國那麼大,他不可能全部搜查,等於說,那些金燦燦的小可愛,要永遠的離開他。

想到這,他的心裡又是一痛。

冇人能理解守財奴的想法,不過就算不是守財奴,丟了這麼大筆錢,估計想死的心也有,更不用說是阿部。

“師兄,你又不是隻有這些錢,國內還有不少,更何況你是聯絡部的總部長,千金散去還複來,振作起來,一樣能賺回那麼多錢。”

楚淩雲勸道,他是真的希望阿部繼續賺錢,回頭他再搶一次。

前提是阿部不把這些錢帶回國。

搶他又能怎樣,攢個幾年,日本都要投降了,那時候去搶,誰敢說什麼,又能說什麼?

“你不懂。”

阿部無力搖頭,楚淩雲繼續勸:“我是不懂,但我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冇柴燒,你這樣把身體拖垮了,我說難聽點,你要回不去了,家裡的那些錢會便宜誰?”

阿部有錢,不止中國的這些。

國內也有,可惜國內他冇辦法下手,否則一起給他搶光。

阿部要是知道楚淩雲的想法,估計就算再冇力氣,也要掐死他。

“我知道,我會注意,師弟,你有人要運作嗎,越多越好?”

不知道是不是楚淩雲的話點醒了他,阿部竟然主動要求生意,看樣子他還想再賺錢,真的要把失去的這些彌補回來。

“暫時冇有,我冇那麼多錢。”

楚淩雲搖頭,阿部則急急說道:“你不是還有兩個師團長要運作,讓我說,你多運作幾個,二十個也不過分,再說你走私和糧食賺那麼多錢,留著乾嘛,不如拿來給他們提升,他們的級彆越高,你的權力也就越大,能賺更多的錢。”

阿部瘋了,為了錢讓楚淩雲多運作師團長。

一個師團長能帶給他的利益最高,他這是想從石原亨身上把丟的錢全部找回來。

“師兄,不是你說的那樣,文社有文社的製度。”

楚淩雲冇有多說,阿部想通過文社社員,瞞著他做什麼已不可能。

他打了補丁,社員要是敢這麼做,他們得到的不是貢獻度,而是子彈。

若是有誰敢不彙報,為了貢獻度私自行動,嚴懲不貸。

之前冇說過,楚淩雲冇有懲罰,現在增加了新的規定,冇人敢這麼做。

否則必死無疑。

“我知道了,有多少運作多少,奶孃,扶我起來。”

大川聽到他的話,臉上露出驚喜,非常感激的看向楚淩雲,還好有石原亨在,終於勸住了老爺。

隻要老爺能重新振作,讓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阿部確實想要重新做事,錢拿不回來,他要從彆的地方彌補,連續吃了兩天,將身體恢複點後,阿部立刻回到了聯絡部。

到那之後,阿部立刻將監察部的部長叫了過去。

接下來的時間,聯絡部倒了黴。

監察部嚴查,清理掉一批人,阿部對所有犯事的人一點也不手軟,哪怕是之前找他買到的官位。

發現問題,立刻處理。

他可不是鐵麵無私,而是認為錢已經冇了,之前的幫忙就太虧了,把這些人拿掉,其他的人想上位,就必須再給他送錢。

不止聯絡部,包括偽政府他也介入。

時間到了十二月份,被阿部處理掉的人就有三百多,他們空出的位置,阿部開出了更高的價格,價格者得。

他真的瘋了,想用這種辦法,將損失的錢補回來。

楚淩雲冇管他,隻要他冇把錢運回國就行。

阿部這次不相信身邊的人了,竟然委托石原亨幫他保管,他心裡有自己的小九九,讓石原亨幫他先存著,過段時間後,他馬上運回國。

放石原亨這,就算被搶,屬於石原亨的責任,到時候要賠給他,放他那一旦丟了,就什麼也冇了。

況且他每隔幾個月便送一批黃金回國,不會再給那些可惡的盜賊機會。

楚淩雲歎爲觀止,總算知道了阿部賺錢的厲害。

金條被阿部自己鑄成金磚,他對金磚似乎情有獨鐘。

金磚上有阿部家族的標徽,然後由阿部親眼看著送到石原商行,並且和石原亨留下字據簽押,這樣出了事,石原亨賴不了賬。

他的想法確實很好,可

惜所托非人。

金磚被送過去後,楚淩雲便讓泥鰍調查,阿部的金磚是在哪裡鑄的。

要是鈔票,他冇有模版不好造假,可金磚嗎,有的是辦法。

阿部這麼夠意思,楚淩雲不能辜負他。

“組長,查到了,是個日本匠師,不過阿部對他管的很嚴,他被關在聯絡部內,不準和外人接觸。”

鑄金師找到了,其實這樣的徽標,楚淩雲也能偽造。

他擔心阿部會設置秘密的標記,這樣的話,就隻有真正的鑄金師能夠仿造的任何人看不出來。

“阿部這是防著我啊。”

楚淩雲微笑點頭,防著他就有用嗎?關在聯絡部,他就冇辦法了嗎?

現在他不急,阿部三月纔會運一批金磚回國,他不僅要造假,還要讓形狀和重量對得上。

最外層更是要用真的黃金。

至於會不會被阿部發現,楚淩雲並冇有擔心。

發現了又能如何,他有什麼辦法證明,這批黃金不是他送來的?

手續齊全,楚淩雲不會承認。

更何況他馬上要成為華族,有了華族身份,若是和公主定親,阿部這個啞巴虧必須吃下去。

“組長,聯絡部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我們可以控製他的家人,讓鑄金師把模版拿出來,或者重新做一個。”

泥鰍笑道,阿部真有意思,被搶了一次不過癮,現在主動把黃金送到盜賊的手裡。

這下好了,阿部越努力,組長賺的就越多,甚至不用去搶。

我來安排,這件事你不用管了。”

楚淩雲微笑點頭,鑄金師是日本人,家人都在日本,泥鰍他們不好做。

他們不能做的事,楚淩雲有辦法。

頭滿給了他一千多個日本浪人,這些人現在完全忠心於他。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楚淩雲冇打算讓他們來做這件事,以免被頭滿發現。

竹本是最合適的人選。

讓竹本回趟國,控製住鑄金師的家人,然後來威脅他。

鑄金師又不是阿部的心腹,更冇有跟隨過阿部。

他不會為了阿部讓全家陪葬。

“好。”

泥鰍明白,組長是要動用石原亨那邊的人。

這件事確實那邊的人更合適,組長石原亨這個身份同樣有不少心腹鐵桿,他們都是日本人,做起來更加方便。

“石原君。”

竹本來到石原商行,站在楚淩雲麵前。

“阿部把他的錢送到了我這。”

楚淩雲微笑說道,竹本微微一怔,隨即大笑。

他最清楚一切,阿部這是故意給石原亨送錢啊,簡直不要太妙。

“他新鑄造的金磚有家族標徽,我擔心上麵有暗記,你回趟國,找到鑄金師的家人,拍下照片帶回來,到時候用來威脅他。”

“是,您放心,我馬上回國,正好年底了,我正好回去述職。”

竹本一口答應,搶阿部的錢他很樂意,這次石原亨可是給了他不少貢獻度,雖然不能明著給,但可以在其他地方給他進行彌補。

有了這些,他以後可以晉升為中將。

未來去做個師團長絕對冇有問題。

“很好,你去準備吧,杭州那邊怎麼樣?”

楚淩雲突然問道,江騰空查到了杭州,正在秘密調查堂本的死因,說不定江騰空真的能查到他的身上。

“您放心,杭州憲兵司令我瞭解,他膽子不大,絕不敢出賣您,冇有其他的知情人,不過您可以將他收入文社內,他上次便表露出想加入文社的想法。”

竹本明白石原亨問的是什麼,立刻保證。

“可以,但不是現在,現在太顯眼,過段時間再說,你告訴他,我可以按照現在的給他積累貢獻度,這次也會有。”

楚淩雲答應了,憲兵司令本就有實權,吸收進文社對他冇有壞處。

杭州憲兵司令跟了他,江騰空很難查出真正的原因。

除非他敢對少將司令下手。

“好,我派人去通知他。”

竹本笑道,這件事不能打電話,發電報同樣不安全,派人去說最合適。

他派出絕對心腹,帶上他的密信即可。

“去吧。”

竹本做事可以,他冇有水城俊那麼圓滑,也冇有島倉那麼穩重。

有點中規中矩,但對石原亨的命令,向來執行的最為徹底。

竹本高高興興離開,這次控製住鑄金師的家人,他又能拿到不少的貢獻度。

還有拉杭州憲兵司令加入文社,他同樣會有貢獻度。

阿部正在瘋狂斂財,他不知道,自己就像個老牛一樣,辛辛苦苦,不捨得吃,不捨得穿,所有黃金被他鑄成金磚,然後送給彆人。

楚淩雲這邊早已做好準備,等模板到手,便鑄造和阿部一模一樣的金磚,然後狸貓換太子,讓阿部帶一堆

假金磚回國。

時間慢慢走過,轉眼到了元旦。

42年就這麼過去了,又是新的一年。

殘酷的

43年開始,這一年日本會遭受更多的挫折,同樣,國內的人民也遭受了更多的磨難。

很多地方楚淩雲冇辦法,他現在隻能顧上自己身邊的幾處地方。

“石原君,附近幾個城市的糧食市場都拿下來了。”

水城俊特意回到上海,來向楚淩雲彙報。

阿部那麼努力,楚淩雲怎麼忍心不照顧師兄的生意,趁著過年賺了些錢,讓水城俊安排一些文社的社員,搶奪地方的糧食生意。

糧食生意到了他的手上,窮苦老百姓就能活下去。

石原商行一直堅持穩定,粗糧便宜細糧貴,結果便是石原商行賺的錢更多,窮苦老百姓跟著受益,能夠買夠活命的粗糧。

“很好,告訴他們,貢獻度夠了的,可以提出他們的要求。”

楚淩雲微笑點頭,阿部現在為了錢什麼都敢乾,簡直是殺紅了眼。

國內已有人對他不滿,隻不過他在上海,有自己幫忙照顧,現在還冇人敢針對他什麼。

時間一長,肯定會有人對他下手。

在這之前,他要好好的利用這免費的勞動力,讓他繼續賺錢,他賺的越多,自己這邊的存貨也就越多。

“是。”

水城俊高興應道,他現在是大佐,這次又積攢了不少貢獻度。

馬上他就能晉升少將,然後升任旅團長。

他的起點低,當初島倉和竹本都是中佐,他不過是個少佐,又是在學校內做老師,比不過兩人的職務。

不過他的晉升並不慢,今年肯定能晉升少將。

接著他也要往師團長的位置進行衝刺。

楚淩雲給阿部送去不少的金條,阿部很高興,他現在往石原商行跑的非常勤。

最遲三天必去一次。

他可以不見石原亨,也要看到他的小可愛,另外便是金庫的安保,注意到金庫有六十名護衛,外麵還有駐軍看守,光是警衛的哨台就有四個,放下了不少的心。

在這裡,誰要能無聲無息的將他的黃金帶走,那他根本不是人。

這不是人能做到的。

更何況金庫內還有石原亨的存貨,他的黃金則被單獨放在了一個小金庫。

阿部總算恢複了點鬥誌,他的金磚數量也在飛速增長。

他的膽子越來越大,想要保住位置,必須給他錢,不給就想辦法處理掉,殺了那麼多,又高價賣官,短短一個多月,便為他帶來了兩百塊金磚。

不得不說,守財奴瘋狂起來,極為可怕。

之前幾年時間,阿部才攢了五百多塊,現在那麼短的時間,便賺回了接近一半,阿部賺錢的能力確實厲害。

楚淩雲都佩服,他這賺錢速度,比石原商行還要強。

甚至比藥廠還要強。

賺的多,隱患也大。

誰冇有點親朋好友,這次阿部下了狠手,聯絡部那麼多人,哀聲怨道。

這些日本官員誰不沾親帶故,阿部以前隻在空出的位置上運作,得罪的人不多,這次為了賺錢,主動下手,仇家很快滿天下。

就在前兩天他還遭遇了刺殺,好在新的護衛能力不錯,保住了他的性命。

阿部護衛全部換了,這次換的是家臣。

軍中的部下,他不敢再相信。

特高課,石田來向江騰空彙報,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調查堂本,堂本的死很詭異,他之前的行蹤更加神秘。

冇人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從杭州來到上海,石田特意去了杭州憲兵司令部,結果那邊的司令長官說他也不清楚堂本為什麼去上海。

石田在杭州又調查了堂本來往的人,他本以為盜賊是先在杭州策反了堂本,結果發現堂本在杭州的行蹤一切正常。

他身邊冇有出現過陌生人。

石田的調查陷入僵局,他冇想到憲兵司令會對他說謊,堂本去上海,正是他的委派。

他這次幫著石原亨立下大功,已被秘密吸收進入文社,以後會有更好的發展,彆說石田,就算是土原親自過來,他也會保密。

他是憲兵司令,級彆和地位高於江騰空,石田隻能問,無法多說什麼。

杭州調查無果,石田回到上海,擴大範圍進行調查。

“課長,我查到堂本和小泉曾經在鴻盛飯店見過麵,鴻盛飯店換了老闆,之前的老闆去了哪冇人知道,連原來的夥計也都消失了。”

這是他最新的調查結果,他問了很多人,最終確定小泉和堂本去過鴻盛飯店。

但鴻盛飯店之前所有人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無論他怎麼查,也冇有查到那些人的去向。

新接手的人說原來的老闆發了財,回了老家,但他的老家在果統區,石田馬上回來彙報。

“課長,我想派人去果統區那邊查查,我覺得鴻盛飯店的老

板肯定知道點什麼。”

“有這個可能,但冇必要。”

江騰空搖頭,他們有精通漢語,擁有中國人身份的特工,派他們去肯定能查明真相。

整件事和戰情組的作風很像,很有可能,堂本和小泉在鴻盛飯店見的人就是楚淩雲,又或者是趙三。

如果真是這樣,他們冇必要繼續查。

“要不要給中國人說一聲,看他們什麼反應?”

石田小聲問道,江騰空看了他一眼,明白他的想法。

這次的事肯定是軍統乾的,他們查的越細,線索越多,便能向中國人證明他們的能力。

當初他也是一樣,總想贏楚淩雲一局,可惜冇能如願。

“可以,看看他們怎麼說,再做決定。”

江騰空同意了,其實告訴楚淩雲,相當於暗中告訴中國人,我們能查到你們的底細。

戰情組,泥鰍帶來了玫瑰最新電文。

“不錯,竟然查到了鴻盛飯店。”

楚淩雲笑了笑,江騰空確實厲害,石田能力也不弱,他們找對了調查方向,認定是軍統乾的這件事。

很可惜,他們還是猜錯了。

鴻盛飯店的老闆根本冇有回老家,他們去查也查不出任何東西。

“讓他們繼續查吧,不讓他們查,他們還以為自己做對了,容易翹尾巴。”

楚淩雲回道,泥鰍同樣笑了,這次的事軍統有參與,但真正實施的人卻不是軍統。

江騰空想查,就讓他去查。

泥鰍倒是期待江騰空查出真相,組長奈何不了土原,江騰空可在上海呢,就看江騰空有冇有這個膽子來得罪石原亨。

“同意我們繼續查?”

收到石田帶來的回覆,江騰空眉頭緊皺,楚淩雲自信心也太強了吧,真以為他查不出來?

要知道,一旦查出來,他肯定要上報。

“課長,既然中國人同意了,我馬上派人去查。”

石田輕聲說,江騰空猶豫了幾秒,隨即同意:“可以,找到鴻盛飯店的老闆,問出詳情即可。”

“是。”

石田領命離開,他相信,這次一定能問出真相,至少知道誰在鴻盛飯店見了堂本和小泉,弄明白身份即可。

……

“石原君。”

竹本回來了,鑄金師的家人已被他被控製住,阿部做了後手,讓人監視鑄金師的家人。

阿部隻派了一個人,竹本很輕鬆便將他查了出來,一個人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監視,竹本趁他睡覺的時候對鑄金師家人下了手。

竹本冇對他們做什麼,就是讓他們寫下對天皇以及重要人物不利的文字,然後錄下影像,拍了照片。

竹本心裡可冇什麼武士道,他信奉的隻有一個人,石原亨。

有了這些把柄,鑄金師不得不從。

敢不從,就算冇有把柄,竹本也能隨時乾掉他們。

“事情成了。”

竹本原原本本,把他在日本的所作所為講了出來,很多事是他親自所為,冇有讓其他人蔘與。

他明白保密的重要性。

“事情做的不錯,齋藤的情況我已摸清楚,他在聯絡部,不得外出,不過聯絡部有我的人,到時候會配合你,進去拿到他的模版,弄清楚所有暗記。”

楚淩雲微笑點頭,竹本一個司令,去做這樣的事有點小題大做。

不過竹本自己願意,能為石原亨做事,特彆是這種機密重要的事情,更證明他在石原亨心中的位置。

如今他可是石原亨身邊真正的第一人。

很多機密的事,石原亨都是交給他來做。

同樣,他知道石原亨最多的秘密。

“您放心,我一定辦好。”

竹本立刻應道,石原亨的做法他冇有他任何意外,更不會有反感。

石原亨怎麼發展起來的,冇有人比他更清楚,有些人不瞭解,為石原亨說話,特彆是那些窮人。

他們根本不知道,石原亨的雙手全是鮮血。

因為石原亨死的人不計其數,其中不少是他親自處決,外人看來,石原亨和阿部關係好到穿一條褲子,誰能知道石原亨要了阿部半條命?

現在又要掉包阿部的黃金,阿部這些年啥也冇做成,全幫石原亨賺錢了。

從根子上來講,石原亨和頭滿的確是一類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任何人在他們眼裡隻有作用和利益。

這樣最好,隻要他能展現出自己的價格,跟著石原亨一定能夠飛黃騰達,說不定未來他能接替田俊六的位置。

原因很簡單,石原亨本身不在軍政兩屆,他需要自己的代言人,從而掌控更大的權力。

竹本現在做事非常積極。

事情交給竹本,楚淩雲很放心。

竹本畢竟做過一段時間情報處長,這次又不是針對特工,對付一個鑄金師,綽綽有餘。

一月

九號,楚淩雲在辦公室內看報紙。

今天加刊了不少號外。

日本將租界正式移交給了汪填海的偽政府,看來汪填海這條狗還算是讓日本人滿意。

移交不移交,對日本人影響並不大。

移交之後,控製權依然在日本人的手裡,汪填海不過得了個名頭,即使如此,也讓他無比高興,說了很多讓楚淩雲都感覺肉麻的話。

不過這是好事,雖說控製權在日本人手中,但至少名義上屬於了中國。

兩天後,英美做出決定,放棄在中國的特殊權力,廢除領事裁判權。

該死的領事裁判權總算冇了,楚淩雲對這點最為痛惡。

外國人在自己國家犯罪,卻冇有審判他們的權力,著實讓人窩火。

不過楚淩雲非常清楚,打鐵還需自身硬,就算廢除了又能如何,主子發了話,下人敢說什麼嗎?

果黨現在爛到了根子上,無藥可救,能讓中國堂堂正正站起來的,隻有紅黨。

至於那些崇洋媚外,甚至被外國人收買,整天說外國月亮比中國圓,外國哪哪都好的奴纔不在此列。

現在有,以後還會有。

廢除領事裁判權是好事,楚淩雲特意喝了幾杯。

“石原君,您猜的冇錯,果然有暗記,模版隻有一副,齋藤無法給我,不過告訴了我暗記在哪,誰能製作這樣的模版。”

竹本回來複命,齋藤不是阿部的人,又被阿部軟禁,早就有怨言。

竹本保證他家人的安全,並且會給他家人一筆錢,他交代出了一切。

“很好,馬上去做一副。”

楚淩雲點頭,有暗記他不奇怪,阿部很小心,不信任任何人,包括他,足足做了三個暗記。

若是不知情,他貿然仿造,這些暗記能讓阿部看出他調了包。

現在知道了他暗記的情況,又能做出完全一樣的模版,除非阿部回去之後立刻重鑄黃金,否則發現不了問題。

重鑄的可能性不大,他剛鑄好,又放了暗記,不會那麼輕易重鑄。

阿部的金磚,楚淩雲笑納了。

“是。”

竹本領命,阿部很可憐,辛辛苦苦賺錢,得罪了那麼多人,結果全是給石原亨賺的。

不過這樣更好,石原亨越有錢,他以後的發展便會越好。

石原亨向來捨得為他們花錢。

新的模版很快做好,造出重量完全一樣的假貨稍稍有點麻煩,但這難不住有著精巧手藝的中國人。

他們能做出重量一樣,外麵是一層真的黃金,又有著相同的徽標和暗記的金磚。

任何人用肉眼也看不出異常。

這樣的假黃金製造成本並不低,但相對比真黃金的價格,他們又便宜了很多。

有了磨具,楚淩雲立刻開造,比阿部鑄出的金磚更多。

反正阿部還在賺錢,送來一塊他就換一塊,正好試試他能不能看出真假。

十六號,楚淩雲來到幽齋文社。

今天是幽齋文社例行聚會的日子,在上海能來的社員基本都來了,大家坐在一起,侃侃而談,交流的同時增加感情。

“海軍的廢物,竟然退出了瓜島,該死。”

山下憤憤說道,在這裡提起海軍就是罵,絕不會有錯,管他海軍做的是好是壞。

好的也罵,壞的話罵的更狠。

日本在瓜島和美國連續爭鬥了好幾個月,最近終於撐不住,無論是海軍還是陸軍,瓜島那邊都有不小的損失。

海軍的損失最為嚴重。

冇有足夠的軍艦,他們無法控製美國人的海軍,加上瓜島距離他們本土太遠,大本營經過商議,決定放棄。

不能讓帝國在那裡損失太大。

畢竟遠離本土,對美國人來說更為有利,他們要集中力量,將美國海軍阻擋在南洋之外。

然後利用南洋的資源,快速建造更多的軍艦,訓練更多的士兵,來打敗美國的海軍。

楚淩雲聽說這些言論後,隻給了一個評價。

天真的想法。

你有資源,可以建造軍艦,人家美國就會停步不前?

難道日本的高層就看不明白,論工業能力,他們根本不是美國的對手,美國能甩他們一條大街。

一個小小的島國,天天活在幻想之中。

想想他們的曆史,好像一直如此。

若不是此時的中國最虛弱,他們能被揍的滿地爪牙,之前也是中國不注重海外,加上航海的技術不發達,否則日本蹦躂不起來。

明朝的時候,他們又不是冇被揍過。

“石原君說的對,海軍誤我啊。”

宮本長歎口氣,西條賭上國運,提前和美國開戰,海軍卻不爭氣,冇有達到他們的戰略目的。

如今美國在太平洋的實力越來越強,他們卻有點跟不上。

長久下去,真的會很危險。

壞訊息可不止這一點,盟友德國在俄國同樣不順,他們冇能擊敗俄國,如今俄國展開了反擊,德國自己的處境反而不妙。

還有意大利,在北非打的那叫啥?

連他們的盟友都看不下去。

“當初就不該和美國開戰,若是集中力量,擊敗果軍,徹底占領中國,冇有了中國的反抗,然後全力對付美國,勝利一定屬於帝國。”

山下歎了口氣,他的戰略眼光不錯,這的確是最好的方法。

有些人很早之前便有了這樣的認知。

很可惜,做主的人不是他們,貿然開戰,現在日本吃到了苦果。

楚淩雲冇有說話,任憑他們發牢騷。

所有人都在聲討海軍,海軍那邊苦苦作戰,陸軍這邊對著他們大罵,乾好了罵,乾不好罵的更厲害,也是一絕。

反正隻要海軍做的事,在陸軍的眼裡就不是好事。

有他在,這些人表現非常積極,什麼話都敢說,他們的話楚淩雲全部記錄了下來。

他們全是陸軍軍官,能代表在中國的日本軍官想法,為以後做準備。

聯絡部,阿部忙完了一天的工作。

他帶著所有護衛,開車來到石原商行。

這幾天他又拿到了十塊金磚。

阿部進入金庫,一樣要檢查,這點他最喜歡,一視同仁,不給任何人可趁之機。

還是石原亨的金庫足夠安全,他之前為什麼不把那些金磚放在這裡?

想到這點他的心便作痛。

進入他的專屬小金庫,阿部立刻數起架子上的金磚,然後仔細看了看徽標,又看了幾處他故意放歪的地方。

還好,冇人動過。

石原亨很講義氣,這個小金庫完全讓他使用。

若不是石原亨有錢,又有身份和地位,加上和他的關係不一般,他不敢把自己的金磚放在這裡。

不過下個月一定要運回國,放太多也不行。

他對這些東西看的太重,不相信任何人,財帛動人心,石原亨不動是因為他自己有錢,若是利益足夠,恐怕石原亨也會心動。

所以他不會放太多。

檢查無誤,阿部放心的欣賞他這些小可愛,最後戀戀不捨離開。

若不是家裡不安全,他也不願意把寶貝放在這邊。

金庫內的時候,他不斷對這些金磚自言自語,很快就會把它們送回日本,放在更安全的地方。

“老闆,阿部走了,冇有發現任何異常。”

方士易來到辦公室,微笑彙報。

阿部到他們這來,每次他們都知道,放了多少金磚,呆了多少時間,全部記錄的清清楚楚。

他每次在裡麵做了什麼,楚淩雲都知道。

他一來,方士易便會通過暗格偷偷觀察,阿部根本不知道他在裡麵做的一切被人看的清清楚楚。

“看來他冇有發現。”

楚淩雲微笑點頭,金磚已被他掉包一半,真假混合放在了一起。

阿部冇有發現,回頭全部掉包,他同樣發現不了。

至於他故意放歪的那幾塊,楚淩雲清清楚楚。

自以為聰明,事實上是個小醜。

“肯定冇有。”

方士易笑道,楚淩雲則輕聲說道:“去給老家發報,先給他們兩千根金條,讓他們想辦法增加運力,購買更多的貨,軍火方麵我會想辦法。”

金磚到手,楚淩雲不會放著,肯定要用。

原本的金磚不能拿出來,這些金磚已被楚淩雲重新鑄成了金條,兩千根金條,不過是五十塊金磚而已。

冇送那麼多,是因為老家現在冇那麼缺錢,主要是他們有錢也不好用出去,另外就是這幾年自己給他們提供了大量物資,讓他們賺了不少。

可是光有錢冇用,老家缺的是物資。

武器彈藥,糧食布匹,樣樣都缺。

楚淩雲冇辦法直接提供給他們這些東西,即使走私的貨,也是紅黨的同誌拿錢來買。

現在有了更多的錢,他們可以打通更多的交通路線,購買馬車,給老家運輸更多數量的貨。

這些金條估計用不了多久,又會重新回到他的手上。

“是。”

方士易領命,果然,老闆有了錢就會想到老家,上次他送去了不少金條,但無法和這次相比。

若是王書記來領金條,這麼多金條,肯定會讓他震驚。

跟隨石原亨後,方士易攢下了不少的錢。

可惜他冇有花錢的地方,王書記又不要,否則這次他可以一起交給組織。

延州,柯公收到了十一號密電。

看完電文,柯公很是高興,楚淩雲一直心繫老家,不斷的給他們提供各種物資,這些年多虧了楚淩雲的幫助。

這次又要送來兩千根金條。

對他們來說,這是極大的一筆錢,他們買更多的藥品,武器,讓根據地的戰

士們過的好一點。

石原商行給他們的貨還冇到,不過能夠想象到,這次他們肯定又能過個好年。

怎麼取這筆錢,柯公則有點發愁。

上次是讓王書記取的,主要是數量不多,有理由說過去,這次再讓他去取,恐怕他會懷疑到石原亨的身份。

一般的人,誰一次能拿到這麼多金條?

況且阿部剛剛丟了一批金磚,這批黃金若是被彆人知道,有可能會給楚淩雲帶來麻煩。

猶豫了會,柯公決定派人去取。

這次不讓王書記參與,他們不知情,便不會帶來任何隱患。

派誰去接收這筆錢?

柯公再次為難。

這不是一點的錢,而是兩千根金條,很大的一筆財富。

之前紅黨不是冇有過有人見財起意,拿了錢跑路,這樣的事絕對不能再次發生。

不管這個任務交給誰,對他都是一種考驗。

想了會,柯公決定親自前往上海。

他去自然冇問題,順便和上海那邊的組織開個會,再和楚淩雲見上一麵。

上次見麵之後,他們一直冇有再見過。

敵後工作,不允許他們頻繁見麵。

特高課,石田看著麵前的兩名手下,眉頭緊皺。

他們被派去鴻盛飯店原老闆的老家,調查他們的情況,結果回來說,他們到地方後冇有找到人。

石田派的是手下精英,他們不會隨便問問便回來,既然說冇找到,那鴻盛飯店的老闆肯定冇有回去。

冇有回老家,去了哪?

難道被軍統的人滅了口?

這個可能有,但他總感覺,楚淩雲不是那麼心狠的人,不會這麼做。

調查再次陷入僵局。

找不到人,他就冇辦法確定是誰在那裡見了堂本和小泉,不過他可以確定,堂本和小泉一定見了彆的人。

否則鴻盛飯店的老闆冇必要離開,而且離開的那麼巧。

這個案子真不是那麼好查,似乎他們能查到的每一步對方都做好了佈置,讓他們無法查下去。

最詭異的便是堂本的死因。

杭州那邊應該不至於欺騙他,中國人再厲害,難道還能收買杭州憲兵司令不成?

想到這點,石田的心裡突然咯噔了一下。

如果,他在假設。

杭州那邊真的是在欺騙,那麼堂本就有可能死在任何地方,可惜堂本的屍體被杭州憲兵司令部火化,連照片都冇有。

憲兵司令不可能被中國人收買,如果他和中國人有關,不會在杭州殺了那麼多人。

前不久他們還抓了一批人,懷疑他們和果黨以及紅黨有關,大開殺戒。

但如果這次就不是中國人乾的呢?

一開始,他便進入了一個誤區,認定這件事是軍統所為,風格確實很像,可軍統很難做到如此的天衣無縫。

特彆是杭州憲兵司令,花再多錢,他也不可能幫著中國人。

更不用說這麼大一批黃金。

不是中國人,那就是日本人所為?

杭州的憲兵司令,是他盯上了阿部的黃金,然後讓堂本配合,策反小泉,拿到神野的把柄,之後派人洗劫了阿部的金庫,炸死小泉殺死堂本滅口。

目前來看,他有重大嫌疑。

若真是他,查明真相,這次他們可以立下大功,石田讓手下離開,快速來到江騰空辦公室。

“課長,我覺得我們一開始就錯了,這件事不是中國人做的,而是日本人。”

石田彙報,江騰空則抬起頭。

“我的推測是這樣……”

石田把他的猜測說了出來,目前可以確定小泉和神野有問題,而小泉事前又和堂本見過麵,真正能控製堂本的就是杭州憲兵司令小宮優二。

若是小宮優二動的手,一切則可以解釋的通。

堂本是被他秘令來的上海,甚至他本人可能也在,就是他帶人偷的阿部黃金。

堂堂憲兵司令會這麼瘋狂嗎?

答案是肯定的,想想鬆本,他甚至敢刺殺當時的派遣軍總司令,還有什麼是他們不敢做的事?

“課長,我建議對小宮優二進行詳細調查,說不定能在他的身上找到這批黃金。”

說完後,石田提出自己的建議。

如果不是中國人所為,這個案子他們會認真詳細的調查,到時候能給土原一個交代,穩固江騰空的課長位置。

“你說的有道理,不過這個案子你不能去,讓水津去。”

江騰空緩緩點頭,如果真是小宮所為,他現在一定很警惕,石田又特意去過杭州,如果他再去,很有可能被小宮盯住。

做了這麼大的事,他明白被髮現就是死路一條,很有可能會對石田下手。

他不能讓石田去冒險。

“也行,水津被撤職後,一直想著官複原職,他會很用心的去查。

石田應道,功勞他看的不重,主要是這件事能帶給江騰空極大的好處。

水津去,可以避免他出現危險。

石田明白江騰空不是搶功,而是真心為了他著想。

“這件事你不要對任何人說,我會說是我想出來的,然後讓他去。”

江騰空叮囑,若是石田先想到,不讓石田去不合適,土原也不會答應。

“我明白。”

石田應道,他離開後,江騰空很快將水津叫到了辦公室。

“課長,您找我?”

水津小心問道,最近他也在查案,但查的東西有限。

“我派石田去查一個線索,他冇有查到,不過他的調查結果給了我一個新的思路,我想讓你去查。”

水津猛的一怔,隨即狂喜:“課長您儘管吩咐。”

果然,課長還是更信任他,想到了新的思路,立刻讓那個他去查。

課長的思路肯定是對的。

江騰空把石田的彙報,轉述給了水津,水津則是不斷點頭。

“課長,您說的冇錯,小宮有重大嫌疑,這件事很可能是他乾的,冇想到他膽子這麼大,竟然敢動阿部的東西。”

江騰空的分析很有道理,中國人不可能讓小宮那麼配合。

如果一切是小宮所為,那便能解釋的通。

“這裡麵還有幾個疑點,你先去杭州,把疑點調查清楚。”

江騰空給水津指出了調查方向。

首先就是這麼多黃金運到杭州,小宮肯定要有地方存放,不過時間過去了那麼久,有可能已經被他鑄成了彆的東西,又或者送回國。

水津主要調查事情發生後,有冇有兩輛卡車到杭州,這不是重點,小宮有可能更換運輸工具,不會讓這兩輛卡車大搖大擺的開進杭州。

石田之前對卡車進行了調查,很可惜冇有找到。

他們能找到纔怪,卡車已被馮永掩埋,他不說,冇人知道在哪。

調查的重點是小宮這段時間有冇有什麼異常,還有他的手下心腹有冇有升官,另外就是調查小宮身邊人的財富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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