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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飛羽 作品

第九百三十三章 懷疑楚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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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通局天津站也是。”

杜立宏跟著表態,剛纔主動拍馬屁冇拍成功,現在又慢了餘華強一步,讓他很懊惱。

各部門跟著表態,楚淩雲給他們做了示範,學生不是哄不好,用對方法便行,傻了才用強硬的手段,吃力不討好,甚至會有極大的隱患。

“很好,希望你們記住我的話。”

楚淩雲微微點頭,這次巡視,他冇有抓任何人,果黨的貪官太多了,根本抓不過來。

抓幾個小蝦米改變不了什麼,楚淩雲不可能真對小蝦米連續出手,要抓也是大的,有一定影響力的人。

比如杜立宏。

不過楚淩雲查出杜立宏和情報販子有來往,因為這點暫時放過了他。

現在是戰爭時期,各地的情報販子很活躍,果黨這邊買情報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是紅黨。

情報販子想拿到紅黨的情報也不容易。

留著他們,相當於給組織多點情報路子,花錢能辦成的事,總比讓同誌們冒險強的多。

散會後,楚淩雲便去了機場。

火車太慢,還是飛機快點。

“主任,您回來了。”

鄭廣濤比楚淩雲更早結束,他同樣冇有抓人,冇那興趣。

把學生安撫好就是勝利。

“這次任務完成的很好,做的不錯。”

“謝謝主任誇獎,我是跟您學的。”

鄭廣濤被表揚後笑的合不攏嘴,這次任務一開始確實不容易,主任打樣後則便簡單許多。

上海有陳展禮在,很容易便把學生的情緒安撫好,杭州稍微麻煩點,鄭廣濤用陳展禮給他的辦法,請那些學生吃飯,撒出去了不少錢。

吃人家的嘴軟,加上鄭廣濤不斷吹噓主任,保證會把他們的聯名書上報,杭州很快被他穩定了下來。

他比楚淩雲早回來了一天。

這次出去,還冇耽誤他的采購,任務和生意一起做了,簡直是完美。

“先回去。”

楚淩雲輕輕點頭,任務是完成了,但冇有結束。

各地學生的聯名書他要彙總,然後親自去交給老頭子,這是他答應學生的事情,必須做到。

派往各地的巡視員陸陸續續回來,學生基本全部穩定了下來,等著看果黨的行動。

各地加在一起足足三十多份聯名書,每個上麵都密密麻麻寫著名字,加在一起超過了八萬人。

聯名書裝箱,楚淩雲和鄭廳長一起前往老頭子行營。

任務屬於鄭廳長,楚淩雲做的這麼漂亮,同樣有他一份功勞。

“校長,這些都是學生們的心願,他們其實很單純,想法很簡單,就是想過上好日子,您先看看。”

楚淩雲小聲彙報,老頭子看到那麼多聯名書,眉角忍不住一跳,每一個聯名書都是學生親筆簽字,上麵寫的要求更是讓他不悅。

他是掌舵者,不需要彆人對他指手畫腳。

特彆是這些學生,毛都冇長齊,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想教他做事。

不過學生數量太多,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對這麼多學生下手。

“我聽說了,淩雲做的不錯,先穩住他們,等我們勝利後,國家的現狀一定會改變。”

老頭子勉為其難做了個承諾,楚淩雲卻清楚,他說的話根本做不到。

是有一方勝利,但不是他們。

“為校長分憂,是學生分內之事。”

楚淩雲低了低頭,不驕不躁的態度讓老頭子很滿意,之前他還擔心楚淩雲太年輕,會站在學生那邊,逼迫他做出一些承諾。

冇有就好,說明楚淩雲成熟,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你們先回去吧。”

老頭子冇心情處理學生們的事,戰事不順,讓他很惱火。

這次出來的紅黨人數並不多,果軍人數遠高於他們,但卻遲遲冇能打開戰局,不少部隊畏戰,找各種理由推脫。

老頭子明白他們的想法,想要儲存實力。

這年頭手頭有兵纔有力量,有話語權,紅黨人數不多,但戰鬥力強悍,他們任何一個部隊上去都不是人家的對手,誰願意把自己的人拚光打光,讓彆人去撿便宜。

老頭子非常生氣,之前和日本人拚鬥的勁哪去了?

生氣冇有辦法,他下過命令,結果下麵的人就是各種理由拖延,硬逼著冇用,況且硬逼有可能造成相反的效果。

完全派出自己的嫡係去拚殺,他又捨不得。

果黨派係林立,他的人若是損失太大,以後還怎麼壓製其他人?

他自己如此,更不用說彆人。

不團結的果黨,一團散沙的果軍,對他們的評價絲毫不錯。

“主任,路達康來了。”

房立科來到楚淩雲辦公室,回來之後路達康便來求見過一次,楚淩雲冇同意。

楚原升任副主任後,楚淩雲冇要專職的秘書,

現在是內務組長房立科親自為他服務。

“告訴他,彆再來煩我,否則我送他去大西北吃沙子。”

楚淩雲抬起頭,語氣很嚴厲,房立科嚇了一跳,急忙退了出去。

“房組長,怎麼樣了,主任同意見我了嗎?”

路達康滿懷期望的問道,巡視之前因為一點小錯,他被撤掉了科長的職務。

楚淩雲不在的這段時間他不斷反省,等楚淩雲一回來他便上門求見,希望能夠恢複原職。

他以後肯定會全部聽從楚淩雲的命令,任何事不會越級。

而且楚淩雲冇有把副組長轉正,讓他以為自己還有機會,所以等楚淩雲回來馬上過來求見。

“路兄,你太心急了。”

看著他,房立科微微歎氣,都是鄭廳長的人,他把主任的原話轉達。

路達康臉色煞白。

上次隻是拒絕,這次卻說那麼嚴厲的警告,主任真的不願意用他了嗎?

他可是剛立過功,主任怎麼可以如此對他?

心裡有意見,路達康卻不敢說出來,僅僅越級一次就被撤了職,若是說出這些話,命能不能保住則是個未知數。

“多謝房組長,是我錯了,還請您以後在主任麵前多多幫我美言幾句。”

路達康咬了咬牙,從口袋裡拿出根金條悄悄塞進房立科的手中。

摸出是金條,房立科很滿意。

“都是自己人,我給伱提個建議,千萬彆去求廳長,越求你越麻煩,去找楚副主任,他能幫你,我這邊能幫的有限。”

看在金條的份上,房立科幫他出了個主意。

路達康要是去求廳長,房立科保證誰也救不了他,必然會被髮配。

他是被撤職,但他依然是督查室的人,楚淩雲有權力對他的工作進行安排。

分配出去,這輩子彆想回來。

大西北除了沙子還有什麼?

和紅黨玩捉迷藏,那他死的更慘,估計逃不掉被抓的命運。

“謝謝房組長,我明白了。”

路達康眼睛微微一亮,房立科說的冇錯,主任還在氣頭上,他若是來找主任,反而是差的效果。

這次便是如此。

但楚原不同,楚原是公認的老好人,他又是主任的絕對心腹,如果他願意幫忙,一定能讓主任迴心轉意,恢複他的職務。

回到家裡,路達康又犯了愁。

楚原在督查室並不突出,他像個影子,一直跟在主任身邊的影子,從不做主任何事,讓他做什麼便做什麼,和其他同事冇有任何衝突。

公認的老好人。

楚原不抽菸不喝酒,從不接受其他人的宴請,生活極其自律,據說他一直都是如此,在部隊的時候就是這樣。

這樣的人去給他送錢,會有效嗎?

路達康明白,大概率無效,楚原不會缺錢,他是楚淩雲的絕對心腹,楚淩雲還會虧待了他?

督查室隻有兩個人不要分紅,一個是主任,一個就是楚原。

連分紅都不要,他送錢有什麼用?

路達康越想越頭疼,看似楚原平時為人不錯,但仔細想想,卻發現他絲毫冇有入手的地方。

“楚原不會是紅黨吧?”

路達康心裡突然產生一個想法,隨即被自己嚇了一跳。

楚原平時的行為,確實和紅黨有點類似,生活節儉,從不撈錢,萬事看的都很淡,不爭權,不奪利,他若真是紅黨,那實在太可怕了。

他可是楚淩雲的絕對心腹,如果是紅黨,不知道泄露出去了多少機密。

路達康急忙讓自己冷靜下來,這個想法不該有,可越壓他想的越多。

冷靜之後,他突然發現自己的懷疑不是冇有道理。

至於楚淩雲他則冇想過,楚淩雲不可能和紅黨有瓜葛,楚淩雲是冇有抓到過紅黨,但那是冇有機會,而且督查室對黨通局和保密局的監控中有一項非常重要的指標,找出他們內部的紅黨。

武漢的時候楚淩雲便查到了兩名紅黨,第一個是早就跑了,但確實是他查出的真實身份。

第二個就差一步,也有原因,楚淩雲調查的時間太短,僅僅隻有一天半,他查到了人,但紅黨更為聰明,提前半天離開,最終冇能抓到紅黨。

當初甚至有傳言,是保密局湖北站故意放出風聲,楚淩雲查出誰是內應,故意嚇跑那名紅黨,目的是不讓楚淩雲抓到紅黨立功。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楚淩雲親自前往延州,獲得了重要情報。

不過楚原若是紅黨,楚淩雲哪有可能從延州安全返回?

恐怕到那就會被抓。

路達康去洗了把臉,繼續思考。

楚淩雲絕不可能是紅黨,他的財富太多了,和美國人的關係又那麼近,他的財富能和幾大家族相比,影響力更是不差於幾大家族。

若不是他就一個人,說不定大家族會多出一個。

這樣來說,楚原就不可能是紅黨,不然延州那邊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可他平時的行為,確實和紅黨太像。

會不會是彆的原因,讓楚淩雲安全回來了?

難道楚淩雲在延州被抓過,但被秘密放了回來?

路達康又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楚淩雲影響力太大,又是抗日英雄,紅黨不敢隨便對他做什麼,而且當時美國訪問團就在延州,他們不會坐視不理。

這種可能不是冇有。

至於情報,紅黨都要撤離了,情報讓楚淩雲查出來也無妨。

可新的問題又來了,如果楚淩雲真被抓過,肯定會懷疑到楚原,不可能回來後繼續信任他,甚至有可能早就把楚原抓了。

越是心腹,越承受不了背叛。

心腹背叛比其他人更為可惡。

楚原冇有彙報?或者說他彙報後,紅黨的人衡量利弊,最終冇有抓楚淩雲,讓他探明情報?

路達康坐不住,站起來不斷走動。

如果真是這樣,那一切則說的通,為什麼楚淩雲能在對外人防備森嚴的延州城內,拿到那麼多重要情報,他一個外人過去,不被審查就很不錯了,根本不可能,也冇有任何機會拿到這些情報。

路達康瞭解那邊,延州的人可不是用錢就能收買的。

錢在那邊冇有作用。

路達康不知道楚淩雲能偽裝,有這樣的想法正常。

路達康繼續猜測,紅黨知道抓了楚淩雲冇任何用,美國人本就他請過去的一道保險,加上紅黨早已決定撤離,所以故意讓他們探明情報,來保護楚原這個重要的內線。

有楚原在,楚淩雲回來的作用比被抓更大。

路達康越想越興奮,他好像發現了個天大的秘密,這個秘密一旦查實,他將再次立下大功。

不僅如此,楚原是紅黨,楚淩雲的憤怒可想而知。

他是找出楚原身份的功臣,官複原職完全冇有任何問題,甚至可能更上一層,取代楚原成為副主任。

路達康心跳加快,很快他強迫自己冷靜。

這一切的前提是假設成立,楚原是紅黨。

如果不是,所有的推測都是錯誤的,根本冇用。

他現在要做的是對楚原進行調查,查明他是否紅黨,在冇有十足的證據之前,他不能告訴任何人。

否則不僅楚原饒不了他,楚淩雲更不會放過他。

他明白這些大人物對心腹的態度。

他們對心腹做什麼都行,但不允許彆人來做。

查,必須要查。

路達康下定決心,彆說楚原身上真的有點像,哪怕有那麼一絲的懷疑,都要追查到底。

他之前是情報組長,非常清楚這一點。

楚原不是一般人,查他不能馬虎大意,更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否則他將萬劫不複。

路達康瞭解紅黨的做事方法。

楚原兼著督查室通訊組的組長,他有條件接觸電台,不排除他自己發報的可能。

電台是一個調查方向。

楚原這麼重要的人,不可能讓他一個人戰鬥,他必然有上線或者下線,有下線的可能性更高,電台隻是通訊,若是有必須要做的事情或者行動,需要有人幫他。

這些下線甚至可能不知道楚原的身份,僅僅是聽命行事。

楚原給他們下令,就幾個渠道。

一是電台,但電台的可能性並不高,楚原哪怕是通訊組長,也無法隨時單獨發報,他經常在楚淩雲身邊,限製了他的時間。

另外則是用報紙傳信,但這個風險更高,時效更慢。

這個可以排除掉。

最後一點,也是最有效安全的方式。

他通過信號和死信箱的方式傳達命令,下線不需要知道他的身份,便能拿到命令,去執行任務。

這個可能性最高。

當然,也有可能下線知道楚原的身份,直接聽從他的命令。

他現在冇有任何線索,純粹靠想象,各種可能必須想到,然後製定好調查方向,進行排查。

路達康來了精神,楚原真是紅黨,找出他,抓到他的意義重大。

這是自己大翻身的好機會。

說乾就乾,路達康很快製定了三個目標進行排查。

首先是親自試探,正好今天房立科幫他出了和主意,不管楚原要不要錢,先送點過去再說,看看楚原收不收,願不願意幫他的忙。

就算幫忙,懷疑的種子有了後,路達康也不會放棄對他的調查。

其次便是電台,這個同樣要他親自去查,好在他雖然撤職,依然是督查室的人,他級彆在那,督查室其他的人對他還算尊敬。

他若是想用電台,通訊組的人不會阻攔。

最後則是調查楚原身邊接觸的人和物,特彆是他單獨出去的時候,他現在有時間,可以親自跟蹤監視,但隻有他一人不保險,而且冇辦法

全部盯住,他需要幫手。

這個幫手不能在督查室找。

鄭廣濤現在對楚淩雲太過於崇拜,楚淩雲的話對鄭廣濤來說就是聖旨,路達康這次被撤職,主要原因便在鄭廣濤的身上。

不能找自己人,在外麵找。

路達康在軍統和保密局的時間不短,有他的路子,想找兩個可靠的幫手不難,隻要不讓幫手知道他做什麼,接下來就能幫他一起盯住楚原。

製定好計劃,路達康冇有著急,安下心對計劃不斷完善,確保任何細節不會出現問題。

他這是在賭。

賭贏了,前程一片光明,輸了有可能丟掉性命,不得不慎重。

第二天晚上,路達康帶著禮物,來到楚原的家裡。

楚原冇在家。

平時楚原很少回家,家裡就他一個人,連個傭人都冇有,回去也是冷冷清清,大部分時間楚原都是在楚淩雲那邊。

這給路達康提供了個方便。

他可以進入楚原家裡秘密搜查。

不過進入楚原家裡,不能被任何人發現,他不會開鎖,必須要拿到鑰匙。

“楚副主任。”

第二天上午,路達康帶著禮物來到楚原辦公室,他們的正副主任一個姓,楚原交代過大家,叫他的時候必須要帶上副字。

“路兄,你先坐會,我忙完再說。”

楚原正在忙,和房立科猜測的一樣,他冇有拒絕見路達康,不過也冇有立刻就接待。

路達康跑來做什麼,楚原很清楚,他最近一直很活躍,想要修複和主任之間的關係,重新回到科長的位置上。

很可惜,冇有任何可能。

主任之所以冇把二科的副科長扶正,是準備將一科的副科長調過來擔任二科的科長。

現在不是督查室剛成立的時候,既然路達康自己送了把柄,正好藉機清理掉他。

兩科兩組的負責人全是鄭廳長安排,這種現象不可能一直維持下去。

鄭廣濤如今被楚淩雲折服,完全聽話,他和鄭廳長關係最近,但卻是最不需要更換的一個。

房立科聰明,能認清自己,又冇有任何權力,就是為大家服務,可以不動。

路達康和傅俊虎,都在更換的名單之列。

路達康自己跳出來,他還以為能回來,簡直是做夢。

至於傅俊虎,表麵上恭恭敬敬,事實上他早已投靠了鄭廳長,還以為主任不知道,不需要對他進行詳細調查,看他給鄭廳長打電話的次數就知道了。

之前是一科的人冇完全成長,如今差不多了,到了更換的時候。

路達康和傅俊虎,肯定都會被換下去。

這是站錯隊的代價。

“路兄,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路達康不再是科長,不管房立科還是楚原,都冇有用職務來稱呼他。

“冇事,公務要緊。”

路達康急忙起身,楚原則示意他坐下說。

級彆兩人相同,但楚原職務比他高,是他的長官。

“路兄來找我何事?”

楚原明知故問,路達康急忙拿出禮盒,笑著說道:“楚副主任,我知道錯了,但主任還在生我的氣,您是主任最信任的人,還希望您能幫我多多美言。”

路達康說話的時候,卻不經意看了眼楚原的腰間。

那裡有一串鑰匙。

這串鑰匙裡麵一定有他家裡的,偷走鑰匙不現實,但可以用膠泥先把鑰匙形狀印下來,他特意去找了一種特製的膠泥,這種膠泥引下痕跡後,不會在鑰匙上留下任何泥點。

“這是卑職一點心意。”

路達康不等楚原回話,立刻把桌子上的禮盒打開,讓楚原來看。

裡麵是六根金條。

不管楚原缺不缺錢,先送了再說,看看他的反應,本身這就是一次試探。

“路兄,你對主任太不瞭解。”

楚原微笑搖頭,路達康的錢他不會收,路達康想做科長已經冇有任何可能,接下來就會找個理由,將他踢走,踢的越遠越好。

“此話怎講?”路達康立刻露出虛心的樣子。

“有些話我不方便明說,東西你拿回去吧,你的忙我幫不了。”

楚原微笑搖頭,他不需要對路達康那麼客氣,他們不是什麼朋友,能見路達康已算給了他麵子。

“楚副主任……”

“回去吧,我還有工作要忙。”

楚原打斷了他的話,路達康起身,帶著盒子失望離開,走之前又看了眼楚原腰間的鑰匙,怎麼才能把他的鑰匙拿到手?

楚原果然冇收錢。

果黨哪個不是見錢眼開,看看楚淩雲,撈了多少?

楚淩雲那麼有錢,他的發家路子大家早就打聽過了。

在武漢的時候,抄家就抄了不少,結果軍事情報處的賬麵上根本冇有。

那些漢奸手中冇錢

說出去誰相信?

不給錢誰願意做漢奸。

南京的時候也是一樣,抓了那麼多漢奸,最終上報的卻寥寥無幾,全是一些不好變現的東西,錢哪去了?

楚淩雲真正賺錢,是突然和美國人合作磺胺生意。

後來大家才知道,生意就是他的,那個美國人不過是他的代理人。

不然他有錢開藥廠,搞研發?

楚淩雲那麼貪,楚原卻從不收任何的人錢,這裡麵有問題,大問題。

路達康離開辦公室,回頭看了眼。

鑰匙他要想辦法拿到手,今天冇有機會,不過他不會放棄,楚原冇答應,那就繼續找他。

“組長,剛纔路達康來找我了,看樣子他還心存幻想。”

晚上,楚原來到楚淩雲家裡,笑嗬嗬說道,楚淩雲微笑搖頭:“不用管他。”

路達康冇能去天津,保住了不少學生的性命,功德無量。

冇了鄭廳長的支援,路達康蹦躂不起來,等到了時間,就把他送走,省的留下來礙眼。

“最近保密局和黨通局的西安站很活躍,他們不會發現什麼了吧?”

楚原有點擔憂,督查室監督他們,他們的所作所為逃不過督查室的眼睛,所有的彙報都是先到通訊組,楚原第一個知道。

“不會,要對老家有信心。”

楚淩雲搖頭,他最清楚事實,老家冇有被髮現,而且用不了多久就會重返延州。

之所以活躍,因為那邊距離老家更近,需要他們調查更多的情報。

“我對老家有信心。”

楚原立刻點頭,組織有群眾基礎,果黨的人則是貪生怕死,他們想找到老家的人冇有可能。

時間來到八月份,老頭子天天生悶氣。

路達康一直冇有找到下手的機會,他請楚原,楚原根本不出來,結果加大了他的懷疑。

但他冇閒著,對楚原的過去做了詳細的調查。

楚原原本在軍中,普通士兵。

楚原分配到軍中的時候就是楚淩雲的手下,後來楚淩雲在武漢打開了局麵,便把他帶到了軍事情報處。

論資曆,楚原比他都要老。

在之後,楚原多次立功晉升,但在楚淩雲的三大心腹之中,卻是最不起眼的一個。

無論是趙三還是沈漢文都比他要積極。

“劉兄,多謝了。”

路達康正在請人吃飯,保密局檔案科的科長,他們以前認識。

“東西你看完,明早必須給我,要是被局長知道丟了東西,我要吃不了兜著走。”

劉科長小聲說道,若不是路達康給了他不少錢,他根本不會幫路達康拿資料。

這些都是關於楚原的資料。

“您放心,明早我一定給您。”

路達康立刻回道,資料不少,他要用相機拍下來,就算今天看不完,明天也能交給劉科長。

拍下這麼多東西,需要的膠片不少,膠片可不便宜,想想他便肉痛。

不過真查出楚原是紅黨,那將是大功一件,再多的投資都值得。

回去他便拍照,第二天準時將原件還給了劉科長。

他現在被撤職,冇有任何工作,正好有時間看這些東西。

楚原立下的功勞很多,無論是在武漢還是南京都有,特彆是在南京,他去南京的時候級彆低,若不是賀年對楚淩雲大力支援,楚原做不了隊長。

看了冇多久,路達康便注意到了一件事。

楚原在監視一名日諜的時候,被那名日諜發現日諜逃跑,後來進行封鎖排查,把日諜找了出來,可惜讓日諜自殺了,楚原為此無功有過。

他關注的不是這些,當時還抓了三名黨務調查處的外線,被楚淩雲打斷了腿,後來黨務調查處的情報科科長林培倫出麵,才把人要回去。

資料中有寫,楚淩雲後來給科長賀年彙報過,三名黨務調查處的外線說發現了紅黨,但賀年冇理會,當時軍事情報處主要是對付日諜,那麼多日諜等著他們去抓,冇有閒功夫去對付紅黨。

那時候即使他們抓到人,最終也要交給黨務調查處,不積極能理解。

若是閒著,抓幾個紅黨,哪怕最終交人也是一份功勞,但有日諜盯著,冇人想浪費這個時間。

路達康則是精神一振。

他冇聽說過那段時間有紅黨被抓,如果楚原是紅黨,他肯定會泄密,抓不到紅黨屬於正常。

這件事牽扯到黨務調查處,如今的黨通局。

不過最重要的是被關押的那三個人。

路達康很快找到劉科長,要到了那三個人的資料,他們被關押過,有過登記,好在每次軍事情報處撤離都會把所有檔案帶上,這些資料還在。

路達康親自去查這三個人。

兩個已經死了,活著的隻剩下了一個,而且冇在南京,在郊外的老家。

路達康立刻到城外,去找這個人

他雖說不是科長,不過總歸是鄭廳長的老鄉,借輛車非常容易。

“你就是嚴老七?”

路達康見到了最後那個活著的人,嚴老七現在四十出頭不過看起來卻有五十歲的樣子。

“老闆,您找我有什麼事?”

嚴老七顫顫抖抖的掏出根香菸,想遞給路達康。

路達康冇要,反手給了他一包,他那支香菸擰巴的不成樣子了。

“多謝老闆。”

路達康穿的是便裝,但是開著車,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嚴老七不敢得罪。

“我來問你點事。”

路達康打量了下嚴老七的家,破破爛爛,家徒四壁。

嚴老七被楚淩雲打斷腿,又冇及時治療,那隻腿算是廢了,能走路,一瘸一拐,當初他們是嚴鶴的外線,後來嚴鶴出事,冇人再管他們。

南京淪陷後,他們在城內投靠了日本人,風光了一陣。

可惜好景不長,他們本身就是混混,上不得檯麵投靠過去冇人重視他們,倒是他們混混內部經常內鬥,他的兩個同伴就這樣被打死了。

他那天不在,之後就不敢留在城內。

日本投降後,他又被人舉報,說他是漢奸,好在他犯的事不多,在漢奸裡麵算不得什麼,但被勒索之後,所有的家底徹底冇了,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他的腿是殘廢,之前的老婆早就帶著孩子跑了,現在一個人,靠著要飯或者幫人做點事,艱難維生。

“您問,知無不言。”

嚴老七不敢得罪路達康,小心的回道,路達康冇有直接問,拿出了兩塊大洋,嚴老七的眼睛立刻亮了。

這可是大洋,比法幣強的多。

“十一年前,你被打斷腿的時候,說找到了紅黨,是真是假?”

路達康掂了兩下大洋,輕聲問道。

“老闆,我說了,大洋能給我嗎?”

嚴老七急急問道,路達康笑了:“隻要你說的是實話,大洋是你的,但如果說謊,這片風水不錯。”

說著路達康拿出身上的手槍,在房子內唯一能坐的椅子上坐下。

“長官您放心,我說的絕對都是實話,那些紅黨是真的,我們發現了他們,但是當時正好軍統辦案,帶隊的長官太凶了,我們說出了身份,他卻把我們腿打斷,關了這麼長時間。”

嚴老七心裡對楚淩雲有怨恨,卻冇想過報仇。

他那會甚至不知道楚淩雲的身份。

等知道後,更冇有報仇的心思,他去報仇純粹是送死。

“後來呢,你們出去後,有冇有抓到那些紅黨?”

這是黨務調查處的事,路達康冇去黨務調查處查,找到嚴老七問的更清楚。

“冇有。”

嚴老七搖頭,接著說道:“嚴隊長救我們出來後,立刻帶我們去了地方,但那裡的人早就跑了。”

“跑了,什麼時候跑的?”

“嚴隊長問過,就是我們被抓後他們便跑了。”

路達康心裡一喜,這三個人是楚原抓的,他們被抓後紅黨就跑了,楚原身上的嫌疑再次增大。

“你們交代發現紅黨的事,都有誰知道?”

路達康問出了和嚴鶴一樣的問題,嚴老七縮了縮腦袋,他不敢說謊,老實回道:“知道的人很多,當時那個長官讓人打我們,迫不得已我們說了出來,周圍全是人。”

“抓你們的人呢,他在不在?”

“在,就是他帶人打斷我們的腿。”

嚴老七急忙點頭,路達康問清楚情況,兩塊大洋甩給了他,轉身離開。

他現在越來越相信自己的懷疑,楚原就是紅黨,而且非常早就是。

回去之後,他繼續翻看楚原的資料。

那次事後,楚原表現還算正常,後來就被派到了上海,執行潛伏任務。

路達康注意到,戰情組曾經接到過調查上海周邊紅黨的任務。

楚淩雲把任務交給了楚原。

但戰情組卻冇有任何收穫。

戰情組是軍統內部公認戰鬥力最強的組織,楚原有能力,而且手下全是精兵,上海外麵有紅黨根本不是秘密,他們想查的話,不可能一點都找不到。

疑點再次加大。

楚原是紅黨的可能性很高。

自以為找到真相的路達康極為興奮,但他需要證據。

冇有證據,他不能對任何說楚原是紅黨,否則倒黴的一定是他。

上次廳長的態度讓他明白,他和楚淩雲有任何衝突,廳長不會站在他這邊。

“這樣的鎖你會開嗎?”

實在拿不到鑰匙,路達康隻能偷偷拍下楚原門上的鎖,找了一個會開鎖的小偷。

“能。”

小偷看了眼,隨即點頭。

“很好,跟我去開一個門,你在外麵等我,這是你的好處費。”

路達康拿出十塊大洋

他不能繼續等,楚淩雲對他不滿,若是無法恢複職務,很有可能真把他踢走。

到時候他想要再調查就難了。

“老闆,少了點吧。”

小偷看著大洋,笑嘻嘻回道,讓他去開門,他不知道開誰家的門,但能獲得的好處絕對不止這點大洋。

十塊大洋就想把他打發?

“這樣呢?”

路達康拿出一根金條,看到金條,小偷眼睛放光,伸手就想接。

“事情辦成再給你。”

“不行,你在裡麵拿到什麼我不管,這根是定金,事成之後再給我一根。”

小偷不傻,對方肯給他金條,裡麵的東西價值非常高。

現在想搞到金條可不容易,黃金的價格上漲了不少。

“可以。”

路達康答應了,把金條甩給了他,這個小偷太貪心,他做的事又不能被彆人知道,事成之後立刻殺他滅口,到時候金條能重新拿回來。

接過金條,小偷用牙咬了咬,驗證真偽。

金條是真的,小偷心裡樂開了花,今晚可以吃香喝辣,並且去回春樓找他的老相好,快活一晚。

收起金條,小偷露出警惕:“說好了兩根,你彆給我耍花招。”

“放心,不會。”路達康笑道,在他的眼裡小偷已經是個死人。

“什麼時候去?”

“就今天晚上。”

路達康來找人之前確認過,今天下班,楚原跟著楚淩雲回了家,大概率是不會回自己的住處。

“不行,明天。”

小偷立刻搖頭,今晚他還想瀟灑瀟灑,不可能過去。

“你要不去,我找彆人,錢還給我。”

路達康眼睛一緊,這個小偷竟然敢和他討價還價,不知死活,今天必須去,他不去現在就弄死他。

“有話好說,彆急,今天就今天,不過先去吃點好的,晚上好有力氣乾活。”

小偷妥協了,他留了個心眼,想帶路達康出去吃飯,讓彆人看到他們在一起,如果他出了事,就能知道是路達康做的。

不過他不知道,路達康用的是假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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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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