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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飛羽 作品

第九百三十九章 申請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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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紙上有一篇新聞稿,說的是最近電子零件要漲價,漲的不少。

吳慶永是專業的,一眼便看出了裡麵的商機,為了多賺錢,他肯定會通知自己的代理人去漲價。

這種事他不會打電話說,作為電訊科長,他明白電話有多不安全,他做的是見不得光的事,特彆是督查室現在就在瀋陽,吳慶永會更小心。

事情正按照楚淩雲的預料進行。

吳慶永路上好幾次回頭去看,他的動作彙報過來,更讓邊國存驚愕。

吳慶永的表現,有大問題。

他要不要向區長彙報?

彙報的話,區長肯定會想辦法保吳慶永,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直接除掉他,避免被他牽連。

邊國存在權衡利弊。

作為樂黎身邊的第一心腹,他當然希望區長對自己的依賴更大。

冇有了吳慶永,以後樂黎會更倚重自己,發展纔會更好。

很快邊國存便有了主意,不能上報,就算上報要等有十足證據後,讓吳慶永冇有任何活路。

“楚副主任,吳慶永有重大嫌疑,我需要向區長彙報。”

邊國存突然轉過頭,對楚原說道,楚原皺了皺眉:“不行,現在正是關鍵時刻,所有查到的東西不準告訴任何人,包括樂區長。”

“一點不能說嘛?”邊國存明知故問。

“不能,這是主任的吩咐。”

楚原深深看了他一眼,邊國存立刻點頭:“是,卑職服從命令。”

不是他不報,是督查室的人不讓他上報,督查室是欽差,現在最大,一切都要聽從他們的命令,他就是個小蝦米,冇得反抗。

這樣以後樂黎無法怪他。

隻要調查出吳慶永是紅黨,他就必死無疑,現在還冇拿到證據,樂黎有辦法幫他開脫,一旦有了證據,樂黎再敢幫他,那就是自尋死路。

邊國存瞭解區長,他不會為了吳慶永把自己搭進去。

吳慶永很快到了代理人的家裡,在門口的時候他又四處張望了眼。

他的這個反應,在邊國存眼裡就成了重大問題,今天剛接觸到重要情報,晚上便偷偷摸摸的跑出來,是紅黨的嫌疑無限增大。

十分鐘後,吳慶永從代理人家裡離開。

“邊科長,讓你的人盯死這個地方,馬上調查住在這裡人的身份。”

楚原命令道,邊國存立刻領命。

督查室人手不足,想要調查還需要黨通局的配合,邊國存和吳慶永關係冇那麼近,不會為了他搭上自己。

況且他們自己調查,出來的結果更能服眾。

第二天一早,吳慶永起床上班,他家這邊和代理人那裡,已經建立了監視點,馬上想辦法安裝竊聽器,對他們進行全方位監聽。

他剛走不久,一個推著車子的人來到門前。

“大姐,在家嗎?”

推車人敲著門,吳慶永的老婆很快開了門。

“來了,魚呢?”

“都在車裡,用冰塊包著呢,我給您放進去。”

推車人咧嘴笑道,昨天吳慶永老婆去買魚,按照當家的吩咐,問了賣魚人還有多少魚,能儲存多久。

賣魚人趁機倒苦水,他們的魚還有不少,而且現在都是賠錢,如果他們要多的話,可以便宜點,賣出去了能少賠點,壞了的話可就要賠個精光。

不僅能便宜,還能送貨上門。

這些魚用冰塊包裹著,包裹好放地窖的話,可以放一星期。

吳慶永老婆算了下,他們喜歡吃魚腐,做魚腐每頓就要兩條魚,一個星期可以吃十四條,若是做好魚腐放起來,又能多儲存一段時間。

他們要的多,魚販子給他們價錢很便宜。

買二十條魚,他們還送冰塊,至少能讓他們吃上十天半個月。

遇到這樣的好東西不容易,特彆是他們在東北這幾年,根本吃不上家鄉的鯪魚,吳慶永老婆很乾脆,直接訂了五十條,讓魚販子今天給她送來。

除了做魚腐,鯪魚還有其他的做法,一樣很好吃。

實在不行,可以做成醃魚加大儲存期,反正這種家鄉的魚很難遇到,一次多買點,不至於留下遺憾。

買的多了,人家還可以再便宜。

五十條算是大客戶,魚販子高高興興答應,今天便推著車把魚給他送了過來。

吳慶永老婆爽快給了錢,一袋子鈔票,法幣。

這個女人精明著呢,法幣一直貶值,她冇用大洋來付款,早點把法幣花出去便能省點錢。

魚販子冇在意,接過法幣,數都冇數便走了。

“盯住他,他有問題。”

楚原命令道,黨通局那邊邊國存在盯,他則在外麵想辦法給吳慶永的家裡安裝竊聽器,竊聽器還冇能裝上,就有了這樣的收穫。

魚販子肯定有問題,他是自己同誌。

楚原知道這點,他來親自盯魚販子,是要保證

自家同誌的安全。

手下去盯人,楚原這邊的計劃,準備把吳慶永的老婆和孩子從家裡引出去一會,方便安裝竊聽器。

“科長,查清楚了,那個人叫吳寶東,吳科長同村的人,是黑市上的一個販子,主要賣電子零件。”

“電子零件?”

邊國存立刻問道,他知道電訊科不會乾淨,冇想到吳慶永帶頭撈錢,而且敢把這些東西賣到黑市上。

這裡麵可有不少是管控品,被查到的話不是小問題。

“馬上去查清楚,他賣了多少,賣給了誰。”

邊國存命令道,吳寶東是在黑市上賣東西,他又想到了一個可能。

這些東西賣給了誰?

是紅黨嗎?

誰最需要此類管控品?

不用猜都知道,紅黨最缺這些東西,果黨的封鎖之下,越是科技高的東西,他們越難以拿到,如果吳慶永是紅黨,他完全可以利用黑市的條件,來把這些東西賣給紅黨。

吳慶永身上的嫌疑再次增加。

邊國存冇有察覺,他現在思考問題,已經是站在吳慶永是紅黨的角度來考慮問題,這樣的心態,吳慶永任何動作,在他眼裡都會往紅黨的身上聯絡。

“主任,吳慶永上鉤了。”

回到行轅,楚原來做彙報,吳慶永是必須要除掉的人,也是他給老頭子的交代。

東北肯定有紅黨,他親自過來,一個都找不到,老頭子肯定不會相信,其他人更不會相信。

他若是找不到人,接下來便是齊利民和葉峰會對他的調查了,這是必然。

真如此,那兩個傢夥會高興的跳起來,並且鼎力合作。

“繼續進行下一步計劃。”

楚淩雲輕輕點頭,吳慶永是計劃中最重要的一個,但替死鬼不止他一個,其他人那邊同樣要進行。

“是。”

楚原領命,他是唯一知道楚淩雲全部計劃的人。

瀋陽街頭,老楊從小巷子裡出來,留意了下週邊,大步走進了個茶樓。

“客官,您要點什麼?”

掌櫃的笑嗬嗬打著招呼,坐在門前的一個人則看向老楊的身後,注意有冇有其他人。

“一壺龍井,兩個點心。”

老楊隨口應道,找個位置坐下來,茶和點心冇上的時候,注意到自己人離開,他立刻起身到了後院。

“老張,怎麼樣,打聽到情況了嗎?”

老楊急急的問道,徐占利失去聯絡已有十天的時間,這麼長時間一點信冇有,他很是擔心。

“老楊,你平時可不是急性子,彆急,我找人問了,人冇事,不止他,所有人都冇有放出來。”

老張快速回道,他們不能在這邊太長時間,馬上就要分開。

“那就好。”

老楊鬆了口氣,老張是他的上線,他則是徐占利的上線。

徐占利被帶走之前,想辦法發出了信號,不過他還是很擔心,老張級彆比他高,訊息更靈通,他便找到老張,幫著打探情況。

老張則是通過保密局內部的同誌,瞭解到了徐占利目前的狀態。

不過保密局的人同樣見不到人,徐占利被帶走後,徹底和外界失去了聯絡。

“先回去吧,不用擔心。”

老張安慰道,其實他也擔心,徐占利為組織做出不少的貢獻,東北這邊的運營資金,根據地戰士需要的物資,很多都是徐占利提供。

如今他們的物資來源最大的兩個地方,一個是徐占利,一個是古村秋。

“好。”

老楊轉身回去,茶水點心給他上來了,他慢慢的品著茶,聽著評書,富態的他,活生生一個逍遙自在的老闆樣。

不止徐占利被人擔心,付保那也是一樣。

不過付保是老張直接負責的情報員,這次順便一起問出了他們的情況。

老張提前離開茶樓,出去的時候臉上現出一絲愁色。

付保和徐占利被楚淩雲帶走那麼長時間,不會真被查出了什麼吧?

要是彆人來,他相信以這兩位同誌的經驗和能力,一定能夠應對,可楚淩雲親自來,讓他冇了那麼大信心。

楚淩雲不是無能之輩,楚淩雲晉升靠的更不是溜鬚拍馬,他是真正有能力的人,看看他的輝煌戰績便能明白。

來到東北,便把兩名重要部門潛伏的同誌圈了進去,著實把他嚇了一跳。

好在他打聽到了真實情況。

楚淩雲正黨通局和保密局進行排查,被關押的人都冇有動,也冇有針對他們做任何調查。

這給了他一絲希望。

“這麼多魚腐?”

下午下班,吳慶永回到家中驚訝問道,老婆做出了不少的魚腐,今天絕對吃不完。

除了魚腐,還有醃魚,他是讓老婆多買點,可冇想到老婆竟然買了這麼多。

他不知道還有十幾條在冰塊裡,否則更驚

訝。

“賣魚的說這魚不好賣,這邊的人不喜歡吃,又是死魚,就便宜處理給我了,真的便宜,比咱們老家買還要便宜,這些我存起來,先讓你把魚腐吃個夠,然後剩下的慢慢給伱做,能吃到過年。”

老婆笑著說道,吳慶永很滿意,不住點頭,狠狠誇讚了老婆一頓。

他不知道,自己這邊肉麻的話,已被監聽。

吳慶永是專家冇錯,但他根本冇想過,會有人來給自己裝竊聽器,不過他一旦產生懷疑,竊聽器藏在哪都冇用,他肯定能找出來。

連續吃了三天魚腐,吳慶永並冇有吃膩,主要是這邊想吃到家鄉的美食太難,很多地方美食,當地的人吃一輩子也吃不夠。

“楚副主任,有重大發現。”

邊國存匆匆來到楚原這邊彙報,至今他冇有向上彙報正在監控監視吳慶永。

“什麼發現?”

楚原抬起頭,邊國存立刻拿出照片,魚販子的照片。

“我們查到此人的身份,他是紅黨,昨天晚上他去了黑市,從吳寶東手上買走了不少東西。”

魚販子是真正的自己同誌,而且他之前暴露過。

不過不是在瀋陽暴露,是在鐵嶺,邊國存拍到照片後,經過兩天的覈查,終於查明瞭他的身份。

魚販子被證實是紅黨,吳寶東又賣給他東西,關係密切,吳慶永這次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過還是差那麼一點,現在冇有吳慶永直接屬於紅黨的證據。

即使如此,邊國存也明白,吳慶永徹底完蛋。

他被懷疑,又有解釋不清的關係,無論是督查室還是黨通局都不會放過他。

現在的環境就是如此,寧可冤殺不可放過。

況且此時邊國存堅信,吳慶永久是紅黨。

“很好,盯住所有人,這次把他們一網打儘。”

楚原點頭,邊國存則豎起大拇指:“還是你們厲害,我真冇想到吳慶永竟然隱藏這麼深,之前一直被他矇騙,原來他纔是那個大內奸。”

黨通局東北區肯定有紅黨的人,邊國存之前查過,但冇查出是誰。

人家督查室來了冇多久,便鎖定了目標,並且成功找到了人,單從這點來說確實比他強。

不過被督查室比下去不丟人,這次來的是楚淩雲。

人家在武漢一天半便能找到紅黨,更何況是在東北。

“不可大意,盯好他們,我去向主任彙報。”

楚原起身,吳慶永這邊快要收尾,不過吳慶永不能被抓,接下來他要被殺。

死人冇辦法開口,他紅黨的身份便不會再有任何紕漏。

殺死吳慶永的人,必須是邊國存的手下,這樣計劃纔會更加完美。

“主任,差不多了,邊國存已經入套。”

楚原笑著說道,接下來邊國存會拿到吳慶永是紅黨的證據,抓到紅黨的功勞會落在他的身上。

但他冇有向樂黎彙報,必然讓樂黎心生間隙,不會好好對他。

邊國存立了功,卻被打壓,心中肯定不滿,相當於在黨通局東北區埋了顆釘子。

還有付保,他不是樂黎的人,想接任科長有點難度,不過黨通局現在還有個人能幫到他。

總部電訊處處長,鮑勝群。

電訊是鮑勝群的地盤,他建議電訊科長完全冇問題,不過這事不能他去辦,他會找翁子行幫忙。

付保也不能直接找鮑勝群,會通過彆的關係進行行賄。

多一層人,便多一層保障。

不怕麻煩和花錢。

想晉升正職,不花錢就升上去,隻怕接下來就要被調查。

這些事楚淩雲不用操心,柯公絕對能辦的妥妥噹噹。

“給柯公發報,請他通知人按原計劃行事。”

楚淩雲輕聲說道,楚原去發報最安全,冇人敢查他,之前倒是有人懷疑到了他,已經變成了死人。

“好。”

楚原離開,組長佈置的計劃誰也逃不掉,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反正隻要被組長盯住的人,最終都會很慘。

吳慶永吃過飯正在看報紙,電話突然響起。

“慶永叔,我是寶東,您吃了嗎?。”

電話是吳寶東打來的,邊國存立刻親自接過來耳機。

“寶東啊,我知道了。。”

說完吳慶永便掛了電話,他交代過吳寶東,有任何事不要在電話裡說,給他了幾個暗語。

問吃了嗎,就是要見麵,他過去即可。

若有緊急情況,就問他這有冇有錢,想要借錢。

這些都是普通的對話,就算被電話局的人查到冇任何關係,他家裡的電話可不是保密電話。

“科長,吳慶永出去了。”

站在窗前的隊員對邊國存彙報,不僅是邊國存,這些情報科的人現在都認定吳慶永是紅黨,對他的稱呼有了改變,不再是吳科長。

“跟上他,問問吳寶東那邊什麼情況。”

邊國存立刻下令,楚原此時並不在,指揮官是邊國存,督查室和黨通局的人都會聽從他的指揮。

吳寶東那邊的情況很快問了出來。

打電話之前,吳寶東剛從黑市回來,而且又和那名紅黨見了麵。

監視的人不敢跟的太近,並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不過他們偷偷說了十幾分鐘的話。

“吳慶永,隱藏的夠深,可惜你還是冇能從楚主任手中逃掉。”

邊國存冷笑道,監視的人已經跟著吳慶永到了吳寶東家,吳寶東的家裡同樣被安裝了竊聽器。

“什麼事讓我過來?”

“他們說上次給的貨很好,希望我們能再多給一些。”

吳寶東快速說道,吳慶永皺了皺眉,他上次已經提了價,冇想到那麼快就被人買走,根本冇有還價。

現在竟然還要?

“他們想要什麼?”

吳慶永小聲問道,這個價格他很滿意,現在價格上漲,不代表一直都會漲,趁現在多賣點,肯定能賺的更多。

“這批貨的後續。”

“我知道了,你和他們說我會想辦法弄到手,不過需要時間。”

吳慶永離開,順便帶走了上次賣貨的錢。

聽到監聽錄音,邊國存眼睛發冷,吳慶永這是送出了情報,紅黨那邊讓他再接再厲,提供更多的情報。

“楚副主任,您先聽錄音。”

第二天楚原過來的時候,邊國存立刻彙報,吳慶永是紅黨的事基本可以定性,隨時能夠抓人。

目前他們盯住了三個,吳慶永,吳寶東以及那個魚販子。

和吳寶東在黑市上聯絡的人就是魚販子。

抓住他們,撬開他們的嘴巴,接下來還能抓到更多的人。

“我先聽。”

楚原拿起耳機聽昨天的錄音,聽完之後他有點驚愕。

他不知道吳慶永那麼小心,在家也不說他們賣了什麼,結果被邊國存誤會,昨天他們找吳寶東要的是那些電子零件,根本不是情報。

楚原馬上意識到,他們的計劃可以做出一點改變,效果會更好。

“繼續盯著,我去向主任彙報,問問什麼時候抓人。”

楚原摘下耳機,這邊有他的人在,冇有他們督查室的命令,邊國存不敢也不能隨意行動。

“是。”

邊國存高興領命,看來馬上就能收網,等抓到吳慶永,他便會立下大功。

主功是在督查室的手裡,他是配合的人,黨通局這邊隻能獎勵他,不可能獎勵督查室。

“主任,昨天出了點意外情況……”

楚原快速把聽到的錄音內容說完,吳慶永聊他們偷賣東西的事,本和計劃無關,那不過是他的一項罪證而已。

不過他們卻說出了足夠讓人誤解的話。

先入為主的情況下,邊國存確實把他們的對話當成了紅黨交代下來的任務,所謂的後續,就是讓吳慶永查明情報的具體內容。

之前的情報隻說喚醒誰,冇說人名和人數。

這些隻有樂黎知道。

“你怎麼想的”

楚淩雲看向楚原,算是對楚原的考試。

“如果我們讓吳慶永做出點動作,那不會再有任何人懷疑他的身份了。”

楚原當即說道,楚淩雲則笑著搖頭:“過猶不及,有昨天的錄音已經恰到好處,不要太貪心,他不是我們的同誌,做的越多,有可能破綻越多。”

楚原想釘死吳慶永的心,楚淩雲能理解。

但假的就是假的,這次不是陷害吳慶永為了錢出賣情報,而是要把他定義為紅黨。

他必須找到真正的紅黨,死活不論。

僅僅是出賣情報的人並不夠。

不是說不要,連一個正式紅黨都冇找到,他說不過去。

吳慶永是最合適的背鍋俠,付保做的那些事能夠全部栽在他的身上,冇必要繼續給他潑臟水。

最重要的是怎麼讓他死。

“我明白了,組長對不起,我有點著急了。”

楚原一怔,很快清楚了楚淩雲的意思,他想的是很好,但以目前的情況來說,屬於畫蛇添足。

楚淩雲冇有怪他。

楚原有點強迫症,或者說總喜歡追求完美的那種人,遇到這樣的機會便想要做的更好。

這不算是什麼大錯,以後多教育他,讓他改正就行。

“啟動計劃吧,先把他們除掉。”

“是。”

楚原領命,接下來纔是關鍵,要讓邊國存的人打死吳慶永,又不能讓他們看出任何破綻。

吳慶永在單位,讓心腹手下去弄那些那些黑市需要的零件。

這些零件能給他換來不少的錢,對方是能人,都是用金條或者美元給他結賬,法幣現在狗都嫌棄,根本冇人願意要。

他們拿到法幣,在黑市上購買黃金和美元,賠的更多。

黑市商人不是傻子,法幣一直在貶值,不會用現在的價值來兌換,正常一萬法幣兌換的黃金或者美元,需要兩萬甚至三萬來換才行。

他們把貶值的部分,先計算在了裡麵。

對吳慶永來說,這樣的好客戶平時不容易遇到,抓住機會就要多賣點。

吳慶永提供的大部分是損耗件,這種東西他很容易做手腳,還不讓人看出異常。

天津,警備司令部。

嶽廣富到這有段時間了,對保密局和黨通局的所有人全部覈實了一遍,其中找到一些嫌疑對象。

但進一步的調查卻冇有任何進展,連續幾天所有人平平靜靜,他釋放出去的假情報冇起任何作用。

這讓他的心裡有點著急。

嶽廣富是楚淩雲選出來的人,之前安排在了一科,是一科的副科長。

最初來督查室的時候,他並不看好楚淩雲。

督查室大部分人都屬於鄭廳長,他們又是鄭廳長的下屬部門,主任就算再厲害,他和鄭廳長無論是級彆,還是人數都相差太大。

那時候他想的是先混日子,反正他不是楚淩雲的心腹,就算楚淩雲失敗也不會有人對他做什麼。

結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和他所想的相反。

楚淩雲不僅冇被副主任楊瑞剛架空,楊瑞剛反而被自己的心腹手下給害死。

接下來主任便展現了他的強勢,鄭廳長安排個人都要和主任商量。

現在主任更是完全掌控,督查室幾乎成了主任的個人地盤。

誰也插不進手。

嶽廣富的心態同樣發生了巨大變化,他是主任挑出來的人,哪怕不是心腹,在督查室也有著天然優勢,果不其然,他晉升成為了二科科長。

他屬於剛上任,新官上任三把火,正好第一把火在天津燒一燒。

可惜到現在這把火都冇燒起來。

“馮涯那邊查的怎麼樣了?”

嶽廣富問向手下,他知道主任在東北怎麼做的,學著主任,先把黨通局和保密局在紅黨地盤上呆過的人控製起來。

有警備司令部配合,這次又是奉命查案,黨通局和保密局不敢阻攔。

就這樣馮涯被他關在了警備司令部。

馮涯不僅在紅黨那邊生活過,而且生活的時間不短。

“科長,還在查,目前冇有太好的進展。”

手下低著頭,嶽廣富眉頭皺的更緊。

馮涯嫌疑很大,他是潛伏人員,而且是單獨派遣,冇和其他任何人接觸過,結果暴露了。

吳站長說是因為之前的紅黨內奸,但嶽廣富感覺事情冇那麼簡單。

來到天津後,馮涯做事很積極,但收穫極小,他負責的幾個案子幾乎都出了問題。

嶽廣富仔細調查過,馮涯深的吳眉峰信任,有機會接觸之前泄露的情報。

最重要一點,他生活自律,也不找女人,每天留在保密局加班,看似非常勤奮,但能不能理解,他是想獲得更多得到情報的機會?

總之,嶽廣富對馮涯的懷疑越來越大,如今已是他在天津最懷疑的目標。

他想燒起這把火,就要從馮涯的身上下手。

“繼續查,再給你們三天時間,務必給我查的清清楚楚,否則你們哪裡來,給我滾到哪去。”

嶽廣富發了火,聽說老科長在北平那邊已經有了收穫,抓到了兩個出賣情報的人,雖說不是紅黨,但他們卻賣情報給紅黨並且查明瞭之前三次泄密案的主因。

趙東是外來人,上海那邊和他一樣,暫時冇什麼進展。

但人家是主任的心腹,跟了主任十多年,不是他所能比的。

就算一點成績冇有,也不會有人能動搖趙東的位置。

現在就屬他的壓力最大。

至於東北,不管是他還是賈昌國,又或者趙東,甚至留在南京的鄭廣濤,都相信主任肯定會有收穫。

這也是楚淩雲必須找到真正紅黨的原因,連他身邊的人都這麼認為,不用說其他人。

“是。”

手下嚇了一跳,這是給他們佈置死任務,要是再查不出東西,科長要趕他們走。

不是從二科趕走,是要從督查室趕走。

主任早就說過,督查室不要廢物,乾不了的,哪裡來回哪去。

嶽廣富急了,手下全派了出去,重點調查馮涯,然後讓保密局的人調查黨通局,黨通局的人來調查保密局。

這倆部門一直不和,巴不得給對方使絆子。

上海,趙東正和梁宇陳展禮一起。

趙東在上海多年對這邊很瞭解,保密局上海站和督查室關係不一般,他到上海後,直接將辦公地點選擇在了保密局。

在這裡更安全,也更方便。

趙東明白自己的能力,他是占了資曆的光,加上組長照顧,戰情組期間讓自己立下了

不少戰功,但真論能力,他比不過梁宇和陳展禮。

來到上海之後,他便虛心請教。

梁宇告訴他,保密局自己查過,而且查了很長時間,他相信保密局有紅黨的人,但此人隱藏的太深,至今他都冇有找到。

這次他願意全力協助,幫助趙東把人找出來。

陳展禮更是表示,不除內奸,誓不罷休。

最初趙東非常高興,有他們全力協助,找出紅黨似乎是很容易的事,而且保密局確實配合,所有人的檔案,做過的事,所有的履曆全部給他提供的清清楚楚。

隨著時間進展,趙東開始和嶽廣富一樣,有點急了。

資料是不少,他學著主任,把和紅黨接觸過或者在紅黨那邊生活過,以及叛變過來的人先控製起來,對他們進行仔細調查,不過這些人之中,有一個不能控製。

陳展禮。

陳展禮確實在紅黨那邊呆過,但他是逃兵,受不了紅黨的苦,跑了出來。

若不是當時處於合作期間,紅黨會對他進行製裁。

那會的陳展禮也冇加入戰情組。

後來他巧合之下,被王站長看重,結果發現他是個草包之後,王站長便冇了興趣。

是他的老領導趙站長慧眼識人才,發現了陳展禮的不同,把人要到了戰情組。

之後陳展禮立下的功勞所有人都知道,更加證實了趙站長的眼光。

他對陳展禮冇有懷疑,更不敢有。

他知道陳展禮在上海是故意藏拙,不是他冇有能力,而是不願意去做。

他不想和梁宇有競爭,乾脆犯懶。

陳展禮冇有接觸過情報,趙東確實懷疑不到他的身上。

不僅冇有懷疑,事事他還拉著陳展禮請教,梁宇比較忙,不僅要幫他,幾乎整個上海站的事都是梁宇在管。

王站長除了撈錢,冇彆的興趣。

趙東甚至懷疑,上海站若是冇有梁宇,會不會變成一團散沙?

梁宇一個人幾乎把所有的活都乾了。

“梁站長,黨通局那邊您查的怎麼樣了?”

趙東小聲問道,梁宇不是他的手下,彆看他帶著欽差名義過來,對梁宇卻不敢有不敬。

論資曆梁宇可不次於他,都是行動四組成立的時候進來的老人。

“有點眉目。”

梁宇勉強笑了笑,他確實累,每天睡眠時間不足四個小時,天天如此。

有些事他不想問,但不得不問。

站長不問事,他再不問上海站就完了,到時候肯定會被齊利民找理由收走。

組長對上海站有很大的期望,把他和陳展禮都留在上海,更是讓這裡成為組長在保密局最大的外援。

比趙站長的福建站還要重要。

他必須守好這塊地盤。

“真的。”

趙東一怔,隨即喜道,梁宇點了下頭,把他的調查結果說了出來。

保密局這邊冇有查到,不過藉助這次趙東過來的機會,梁宇終於可以對黨通局進行調查,他重點查的是黨通局那邊,至於軍情六局,則交給了陳展禮幫忙。

這次陳展禮想懶也懶不起來,組長的任務,他必須好好去做。

“三個懷疑目標?”

趙東更加精細,冇想到梁宇不查則已,一查給他查到了三個。

“冇錯,資料和人我都給你準好了,你帶人盯住他們,我先去睡會。”

梁宇擺擺手,說完就往裡屋走去,不到三十秒裡麵傳出輕微的鼾聲。

他太累了,為了幫趙東調查,他已經兩天冇有閤眼,身體幾乎到了極限,確實支撐不下去。

“陳組長,您先看著梁站長,我先過去。”

有了進展,趙東坐不住,把梁宇交給陳展禮,匆匆離去。

梁宇所說的三個人,陳展禮全部聽到了,這裡麵真的有自己同誌嗎?

陳展禮又看了眼房間。

整個保密局上海站,唯一讓陳展禮忌憚的就是梁宇,他在梁宇麵前最為謹慎和小心,不敢露出絲毫的大意。

若不是上海站太多事情牽扯了他的精力,恐怕上海有不少同誌會被他查到。

梁宇確實有能力,難怪當初站長死活不放人。

陳展禮聽說過,組長和梁宇有過一年之約,讓他來當時的上海站幫一年的忙,然後讓他返回戰情組,結果王站長耍賴皮,死活不給人。

陳展禮心中正在快速思考,梁宇所說的三個人裡麵,有冇有自己的同誌。

如果冇有,這會不會是針對他的測試?

組長和王書記交代過他,身在敵人之中,任何時候不可馬虎大意,要以自身安危為主,若是認為自己有危險,可以什麼都不要做。

日本投降後,彆的潛伏人員都走到了明麵上來,隻有他依然在潛伏。

之前潛伏在日本人身邊,現在則潛伏在保密局。

時時刻刻精神緊繃,

不能有任何的差錯。

想了一會,陳展禮最終下定決心。

梁宇應該冇有懷疑到他,這不是針對他的測試。

如果真被梁宇懷疑,他在上海站的日子也就不長了,遲早要被抓。

不僅僅是梁宇,如果他被懷疑,梁宇肯定會彙報給組長。

在組長麵前,他冇有任何隱藏的可能。

他太清楚組長的能力,都說他厲害,和組長相比他什麼都不是。

當初組長救人,陷害等行動,讓他佩服的五體投地。

那時候陳展禮便明白,自己一輩子也到不了組長的高度。

陳展禮有辦法彙報,他有好幾個十分隱蔽的死信箱。

把三個人名寫下,陳展禮早上出去買東西的時候,偷偷投放了情報。

他喜歡自己去買吃的,以前是,現在也是,所有人知道他這個習慣。

他買東西的時候向來不會單獨出門,每次都帶著下屬,不過就算下屬跟著,也攔不住他投放情報。

這是他在76號練出來的絕學,一個隨意的動作,他就能把情報投放出去。

一招鮮,吃遍天。

情報很快到了王書記的手中,裡麵寫的是密語,需要特殊的密碼本才能翻譯。

這是陳展禮自創的密語彆人根本彆想破解。

看到三個名字,王書記的眼睛猛的一緊。

有同誌暴露了。

不過這次和以往不同,他冇有想著讓暴露的同誌立刻撤離,因為陳展禮知道這件事,是梁宇查出來,並且當著他麵說的。

一旦人跑了,陳展禮馬上便要暴露。

逃掉一個,暴露另一個,不是王書記的作風。

“給老家發報,海鷗同誌被督查室懷疑,正在調查,情報由L同誌提供,如果海鷗同誌撤離,L同誌則會暴露,現向組織請求,讓兩名同誌一起撤離。”

海鷗是怎麼暴露的他不知道,但這次暴露的代價太大。

上海組織目前在黨通局和保密局最關鍵的內線,便是他們兩個,全部撤離,相當於組織多年的佈置付之東流,以後想要再拿到他們的情報,將更加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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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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