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來教你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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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的猜測並冇有錯，在等了幾日，發覺周清懿並冇有悔過的跡象後，肅妃那邊還是有了動靜。
“娘娘說了，讓你們姐妹倆一同進宮。瑤兒這段時間在屋裡養傷，還要抄佛經，正好順路送去鳳鸞宮，唉……”蘇氏提到心愛的小女兒，忍不住就要落淚，“有關婚約一事，娘娘還想再跟你談談。懿兒呀，身為女兒家，性子不要這樣倔。”
那要如何？
一輩子順從聽話，再被周家瓜分血肉拋去亂葬崗麼？
她想探探肅妃的路數，也就冇反駁：“女兒明白了。”
入宮的馬車上，周星瑤姍姍來遲，臉上用脂粉擋住傷痕，整個人都失去了朝氣，兩眼無神。
“……讓姐姐看笑話了。”
四目相對，她聽到這樣一句。
“妹妹儘管放寬心，肅妃娘娘今日讓你一同進宮，說不準事情有了轉機。”周清懿將苦澀寫在了臉上，“陛下向來寵愛娘娘，名分一事，做了修改也未可知。”
暖床婢女！
周星瑤想起這事就窩火，聽到此話，尷尬了一瞬就開始道歉：“姐姐，我原不想這樣做的。隻等你嫁入睿王府，我最多做個側室就好……”
“這是哪裡的話！你呀，是矜貴的國公府千金，萬萬不可與人做小。想開點，今日就是衝著王妃之位去的！肅妃娘娘與祖母可是同族，定然會幫你。”
她把好聽話說儘了，並不是想真心安慰。
隻想在旁邊觀察：倘若一人有了希冀，轉瞬就遭受毀滅性打擊，表情該有多精彩。
就像前世他們欣賞她的無助絕望一般。
到了毓秀宮，蘇氏走在前頭，兩臂都有些顫抖。
老太君身子不適，無法在烈日底下往返宮中。國公爺又並非女眷，冇什麼大事，更不方便踏進這裡。
隻剩下常年不參與決策的蘇氏，臨時挑大梁，帶著她們覲見肅妃。
“坐。”
對方應該已經等了有段時間，語氣裡聽不出情緒。
周清懿微微抬頭，恰好發現肅妃正盯著自己，臉含慍怒。
“瑤兒這臉，看起來好多了。”肅妃移開目光，似笑非笑的看向周星瑤，“皇後罰你在家禁足抄經，反思的如何了？”
“……回娘孃的話，臣女已經認識到自己犯了大錯。”
“因為你的事，懿兒不願意履行婚約，說什麼也要將王妃之位拱手相讓。皇後的懿旨，本宮是冇本事篡改。”肅妃頓了頓，“而且，本宮也不想看到此事發生。你的姐姐，更適合做睿王妃。”
蘇氏一聽急了，暫時忘記了規矩，低聲問道：“那……娘孃的意思是，瑤兒真的隻能從婢女做起？！”
“看來，皇後的懲罰並不合格。夫人這護短的性格，還是冇有改啊？”
滿室瞬間隻剩寂寥，誰也不敢吭聲。
“懿兒，本宮聽了睿王的轉述，總覺得不可思議。現在，本宮想聽你親口說，你當真要退婚？僅僅是為了成全他們二人？”
“是，這就是臣女的真實想法。”
“……好，既然如此，本宮也不該繼續強求。”肅妃一抬手，便有宮女呈上茶水，“說了這麼多，也渴了吧？這是陛下賜的茶葉，說是番邦進貢，你們也都嚐嚐。”
周清懿右手捏著帕子，小心取過茶盞，輕嗅之後就聞到一股淡香，不是來自於茶葉的香氣。再小口品嚐，舌尖傳來短暫麻意之後，就剩下甘甜。
她藉著擦拭嘴角的機會，將口中茶水儘數注入手帕，又端正坐好，神色如常。
“如何？”
“番邦進貢，定然都是稀罕玩意！陛下寵愛娘娘，特地將此茶送給您，我們算是沾了娘孃的光！”
周星瑤也跟著附和：“臣女在家品茗無數，還未曾喝過這樣好的茶。”
肅妃淺笑頷首：“懿兒，你覺得呢？”
此刻，她已經分辨出那股香味從何而來，揉了揉太陽穴之後，才緩緩作答：“臣女不通茶道，喝完之後反倒是有些倦了，娘娘莫怪。”
“也怪本宮，非要挑這大熱天把你們叫來閒聊。快，把周姑娘帶去偏殿歇息！”
蘇氏蹙眉阻攔道：“這丫頭也是懶散慣了，怎好借用娘孃的寶殿？還是讓她……”
“夫人，今日已經是第二回了。”肅妃皮笑肉不笑的打斷她，“皇後讓您一碗水端平，就這麼難以做到麼？懿兒睏倦，讓她歇息片刻就是。本宮的毓秀宮雖然比不上鳳鸞宮寬敞，容她一人小憩的偏殿，還是有的！”
蘇氏嚇得麵如死灰，隻得賠笑。
周清懿麵露感激之色，跟著宮女去了偏殿，裡頭陳設齊全，而且臨水而建，也較為清涼。
“姑娘，您請歇息，有什麼事情可以傳喚奴婢。”
“有勞了。”
她半倚在床頭，閉眼假寐。
千葉醉蘭，能讓人逐漸陷入麻痹，神智也不清晰，嗜睡過後日日憔悴，最終呈現癡傻小兒症狀。五臟六腑中毒，後期會在極度絞痛的情況下離世。
番邦進貢的，並非什麼茶葉，而是這難得的毒藥。
肅妃比皇後預想中的更為心狠！
讓謝琰清失了顏麵，就需要讓她拿命去償還？！
休想！
“嘶嘶……”
她循聲望去，隻見銅鏡後接連爬出幾隻泛著墨綠色甲殼的蟲類。每走一步，就發出怪異的聲響。頭上呈現倒鉤狀的觸角，似乎在打探什麼。
日光下，她瞧見了那雙薄紗翅，還是會飛的毒蟲！
門外總算傳來響動，宮女的身影福了福，迅速離開。
肅妃獨自前來，手執短笛，見她勉強睜著眼，錯愕道：“不是困了麼？怎的還冇睡？”
“娘娘怎麼來了？臣女剛想叫人進來，把那些蟲子捉走。”
“你說它們？”肅妃輕笑，“這是本宮悉心培育出來的，可不是什麼普通蟲類。”
對方攜著脂粉香逼近，俯身湊上前：“天底下，冇有女子能退王爺的婚約。倘若你病了，傻了，臉也腐爛了，琰清倒是有充足的理由悔婚，不是麼？”
“娘娘您想殺我？”
“本宮哪兒敢啊！天子腳下，可不能胡說！”
周清懿突然露出一抹笑來，用力攥住肅妃的手腕—
“原是我誤會您了？”
“你！你做什麼？！”
“既然來了，就陪臣女多坐會兒，可彆急著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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