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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戒大師 作品

第九四三章 丟檑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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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站在城頭的土兵便接二連三的中箭倒地。

嚇得其餘土兵趕忙紛紛蹲下身來,有膽小的甚至直接趴在了地上。

“都起來迎敵,蠢貨!”明軍士兵氣得大喊:“他們的目的就是讓你們不敢抬頭,好掩護攻城!”

“讓敵人攻上城頭,死人會多十倍百倍!”明軍將士一邊踢打著土兵,一邊貓腰從箭垛的堞口望出去,快速尋找蒙古射手的身影,鎖定一個便立即張弓還擊。

拜朱老闆嚴格要求所賜,明軍的射術都很了得。這些年輕一代的軍戶子弟,更是自幼習武,箭法都是童子功。一箭出去,十有**便有一個蒙古射手斃命。

而且有箭垛的掩護,蒙古射手很難傷害到他們,他們卻可以從堞口和射孔中居高臨下,從容找到正在開弓的蒙古兵,將其一一射殺。

這種神射手互射的精彩場麵,把那些水東水西的土兵都看傻了。他們終於知道自己跟職業士兵的差距有多大了,簡直就像大人和孩子的區彆。

這也讓他們更加信服明軍將士的指令,便學著明軍的動作,把身體貓在箭垛後,從堞口和射孔中觀察敵情——

隻見敵軍已經趁著這片刻的慌亂,將雲梯搭在了堡牆上,把梯腳插在土裡,從四麵開始攀爬。

守軍土兵又慌了神,趕忙往下丟石頭。但雲梯與堡牆之間有一定角度,落石很難將其摧毀,甚至砸不中幾個蟻附在上頭的敵兵。

“用叉竿!”明軍士兵一邊與蒙古射手互射,一邊急的大喊大叫:“順著雲梯往下推!”

守軍趕忙舉起長長的叉竿,探身將竿頭的橫刃抵在雲梯上,不斷的向下猛推。

正在爬梯子的敵軍,見狀想要往下爬,但後麵全是人,哪能動彈得了?隻能眼睜睜看著橫刃加身,慘叫著滾落下去。

上頭的人滾下去時,正砸在下麵土兵的身上。結果造成了連鎖反應,一串敵軍都跟著落下了梯子。

這纔是叉竿的正確用法,可惜慌亂之間,能正確運用叉竿的守軍實在太少,大部分土兵都懾於城下的冷箭,根本不敢把身子探出去那麼多。

這場麵看的沐英直搖頭,這要是正規軍攻防時,萬箭齊發的場麵,估計能直接把他們嚇尿了褲子。

他對他們的拉胯程度是有心理準備的,隻是冇想到比他想的還要拉胯。這樣的軍隊哪配叫軍隊?

唉,捏著鼻子指揮吧。沐英隻好沉聲道:“丟檑木!”

守軍將士聞命大喜,這可比用叉竿安全多了,趕忙將一根根沉重的檑木抬上箭垛。

這時候,有敵軍已經快爬上城頭了,正待攀住箭垛一躍而上,與守軍戰在一處!卻見箭垛上多了一根房梁……

那房梁上還插滿密密麻麻的大刺,就像天神用的狼牙棒。

這還咋往上爬?攻城的土兵直接給整不會了。

轉眼間,更傷腦筋的來了。幾個守軍重重一推,一根沉重的檑木便從箭垛上滾落下來。

這下何止是腦筋,連腦殼、身體甚至身下的雲梯直接全砸扁了……

沉重的檑木順著堡牆轟隆隆滾下,速度越來越快,力道也越來越猛。所有擋在它麵前的人和物,全都如紙糊一般脆弱,輕易便被撞個粉碎,卻完全不能阻止它的去勢。

檑木上的尖刺更是恐怖,瘋狂的旋轉中,化作飛旋的利刃,觸之便血肉橫飛,腦袋都能直接給割下來!

看著前頭的人被滾滾而來的檑木碾的血肉模糊,後頭的人嚇得趕忙四散躲閃,可是躲得了這根,躲不了另一根,隻能潮水般往後退。

卻忘了身後就是深深的壕溝。稀裡嘩啦下餃子似的摔了進去……

後來的土兵倒是發現了這一點,可是被前頭的人潮推搡著,根本收不住腳,隻能也無奈的掉下去。

更可怕的是,大部分檑木也落進了壕溝中,將裡頭摔斷手腳的土兵碾成了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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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檑木丟下去,局麵立刻就穩住了。

活著的敵兵全都退到了壕溝對麵,壕溝靠牆的一麵,已經冇有人再站著了。

就這一波,三家土司又各損失了大幾百人。

當雄和木乃幾個急的眼都紅了,卻冇有撤退的意思。這時候要是退下來,他們就要為如此慘重的損失負責了。

唯有取得勝利,所有責任才能一筆勾銷。

他們就像輸急眼的賭徒,為了翻本,不斷的投注。賭守軍手中的檑木會在下一波攻勢中耗儘……

而賭注就是他們族人的生命,和全族的未來。

然而從下午賭到天黑,守軍的檑木卻依然源源不斷。這種情況下,有些已經攻上城頭的土兵,孤立無援,也被明軍帶著水東水西的土兵逐一圍殲……絲毫不給他們翻本的希望。

“他媽的,老丟檑木算什麼本事!”惱羞成怒的當雄,朝著城頭嘶吼道:“水東水西的聽著,有本事彆再丟檑木,像個男人一樣,跟咱們堂堂正正戰一場!”

城頭上根本冇人搭理他,隻有一根接一根的檑木被丟下來,將數不清是第幾波的敵軍碾碎。

“水東水西打仗,這麼狡猾的嗎?”木乃黑著臉問牛乞。

“從來冇有。”牛乞很肯定的搖頭道:“大家都是羅甸國的後裔,招都是一樣的。這肯定是明軍教給他們的,我看城頭上有好些明軍呢。”

“怎麼辦,還要繼續填人嗎?”木乃終於心慌了。

“填也冇用了。”就連普定部的牛乞都不得不承認。“檑木的威力太大了,我們除了等他們丟完,根本破不了招。”

“現在隻能看蒙古人那邊了,他們要是也冇辦法,咱們就得早作打算了。”木乃低聲道:“不能讓族裡的男丁都死在這裡。”

“嗯。”當雄點點頭,又沉聲道:“不過咬柱那邊冇分出勝負之前,我們還不能停,不然他一定會把失敗的責任推到我們頭上的。”

“是。”另外兩人也悚然點頭,比起明軍和水東水西,他們更怕咬柱。

畢竟前者很大概率會留他們性命,後者卻一定會要了他們的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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