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舒沈長澤獨家首發 作品

第214章 靈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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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開其他不論,莫良這些年對霜華和瑞雪是極好的。

霜華絞著手,內心十分掙紮。

掌管內宅多年,薑舒一眼便瞧出了霜華心中所想,當下冷了聲音道:“你可要明白,這王府究竟誰纔是主子。”

聽聞此言,霜華心頭大震,不由想起了瑞雪之死。

當即不敢再欺瞞,如實道:“是,但往年府中庶務都由莫管事打理,不用稟明王爺,直接便由莫管事做主處理。”

言下之意便是,鬱崢被矇蔽多年毫不知情。

果真如她所料!薑舒秀眉緊擰。

整整五年,莫良在府中根基甚深,動他便是牽一髮而動全府,很是棘手。

她得想個穩妥法子才行。

霜華小心翼翼打量薑舒臉色,見薑舒麵容沉凝杏眸冷厲,便知莫良此次難以善了。

說來也怪莫良貪心不足,往年便罷了,今年薑舒剛入王府,自是要嚴整束管,可莫良卻膽大妄為,竟敢頂風作案。

薑舒雖出身商賈,卻與尋常商戶之女大為不同。不僅會營商算賬,還曾做過六年侯府主母,打理內宅庶務自是駕輕就熟。

莫良此舉,無異於虎口拔鬚。

知曉霜華曾受過莫良照撫,薑舒警醒道:“你若想留在王府,便要認清所忠之人。若明知故犯,休怪我不留情麵。”

這是在警告霜華,不可向莫良通風報信。

“是,奴婢隻忠於王爺王妃。”霜華謹聲表態,捏緊了雙手。

快過年了,薑舒不想在此時大動乾戈,加之她坐胎未穩,便計劃等年後再查治。

那時莫良放鬆了警惕,也更好動手。

霜華一直記著薑舒的話,在府中碰到莫良時,什麼也不敢說。

而莫良和府中眾人得了薑舒警戒,也不敢再輕舉妄動。

總不能為了幾十兩銀子,真把人發賣了吧

府中平靜了些時日,一晃已是臘月二十七。

這期間,薑寧來王府看過薑舒兩次。

這日,鬱崢上完今年最後一次早朝,終得歇息。

早膳後天氣晴好,鬱崢陪薑舒逛了會兒園子。

府中處處掛著紅燈籠,門庭院落都貼上了春聯和福字,年味十足。

鬱崢在府中陪了薑舒兩日,二十九這天出門了一趟。

鬱崢隻說有事,薑舒也冇有多問。

到了三十這天,兩人用過早膳後便準備入宮。

霜華給薑舒換上王妃正裝,戴上珠冠。

天氣沉冷,楮玉拿來一件嶄新的裘皮鬥篷,欲給薑舒披上。

“這是什麼時候做的?”薑舒詫問。

眼前這件裘皮鬥篷,外層為月藍色蜀錦,上繡傲雪紅梅。裡層是純白雪貂皮,無一絲雜色,極其珍貴難得。

這般貴重的東西,若是府中所做,定是要知會薑舒的。

可薑舒全然不知情,這其中必有蹊蹺。

“奴婢就知瞞不住王妃。”楮玉輕笑,望了眼鬱崢道:“這是王爺在薑記綢莊給王妃定製的,昨日才取回來。”

薑舒聞言轉頭看向鬱崢,又驚又喜。

“可喜歡?”鬱崢上前,從楮玉手中接過鬥篷,親自給薑舒披上繫好。

“喜歡,很喜歡。”薑舒撲進鬱崢懷裡,仰頭看著他道:“我也給夫君準備了新年禮。”

“哦?是什麼?”鬱崢很是期待。

薑舒吩咐楮玉。

楮玉轉身去裡間衣櫥,抱出來一件裘皮大氅。

鬱崢見了,墨眸微閃。

他們竟心有靈犀,給彼此準備了一樣的新年禮。

楮玉抖開大氅道:“這是王妃親手縫製,外層的刺繡也是王妃親手所繡。”

鬱崢聽聞,心緒湧動的吻了下薑舒額頭:“舒兒的心意,我很喜歡。”

“夫君快試試合不合身。”薑舒鬆開鬱崢,拿過大氅給他穿上。

大氅外層為暗藍紫蜀錦,薑舒用銀線繡了雪鬆紋樣,裡層是銀藍色貂皮。

薑舒給鬱崢整理好,退後幾步瞧了瞧,很是滿意。

鬱崢本就矜貴端凝,穿上這件大氅,更添了幾分內斂貴氣,雋朗的仿若不可侵犯的天神。

“真好看。”薑舒忍不住讚歎。

鬱崢長臂一伸將她拉到跟前,挑眉問她:“人好看還是衣裳好看?”

薑舒認真道:“唔,都好看,配在一起格外好看。”

楮玉幾人立在一旁,抿唇偷笑。

一藍一紫,一明豔一雋朗,兩人不論是衣裳還是樣貌身形,都般配極了。

“主子,馬車備好了。”追雲在屋外稟報。

“走吧。”鬱崢牽起薑舒溫軟小手,兩人一同進宮赴宴。

因著薑舒身懷有孕,皇帝特允她入宮後可乘坐轎輦。

被如此優待,薑舒有些不好意思。

鬱崢跟著入了轎輦,佯裝歎道:“我也沾沾舒兒的光。”

“夫君就會取笑我。”薑舒麪皮微紅。

轎輦是宮中內侍所抬,離的極近,兩人說什麼他們都能聽見。

為了不叫人聽笑話,薑舒斂容端坐,不同鬱崢笑言。

正式宮宴設在晚上,白日各去拜見自身母妃。

鬱崢和薑舒到鐘靈宮時,鬱瀾和莊韞早到了。

“舅舅,舅母。”莊韞端方見禮。

毓貴妃坐在上首,鬱瀾坐在她旁邊。

“母妃,阿姐。”鬱崢同薑舒問安。

過年是大日,按規矩皇帝要在皇後宮中,來不了鐘靈宮。

“快坐。”毓貴妃笑容滿麵,目光落在薑舒腹間。

“近來可都還好?孩子可有折騰你?”

薑舒輕聲回道:“謝母妃關心,一切都好。”

薑舒雖有些害口孕吐,但並不嚴重,算不上遭罪。

“那便好。”毓貴妃聞言放了心,末了看向鬱崢嗔道:“你是不知,當年我懷崢兒時,他在我肚裡可能折騰了,惱的還冇出來我就想揍他。”

“噗——”鬱瀾和薑舒被逗笑。

鬱崢雋臉浮出一絲尷尬,抬手摸了摸鼻尖。

莊韞機靈問道:“那舅舅出來後外祖母揍他了嗎?”

“自然是揍了,還揍的特彆狠。”毓貴妃一臉正經。

莊韞好奇問:“那舅舅哭了嗎?”

鬱瀾促狹道:“他要不哭,還得捱揍。”

“啊?”莊韞不解,薑舒也不解。

毓貴妃緩聲解釋:“嬰孩出生時,都要啼哭出聲,才能學會呼吸活下來。”

“可你舅舅生來倔強,怎麼都不肯哭。嬤嬤們不敢打他,我就強撐著坐起身抽他屁股。”

“一連抽了五下,屁股都抽紅了他才哭出聲來。”

“所以呀,他要不哭還得捱揍。”鬱瀾毫不留情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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