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舒沈長澤獨家首發 作品

第397章 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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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交道,對彼此不甚瞭解,都在互相試探揣度。

靜默半晌後,鬱崢凝聲道:“王妃掌管後宅庶務多年,又將薑記商號打理得宜。事務相通,本王相信王妃能打理好軍中後務。”

“可軍中後務不比宅院庶務,事關重大,不可兒戲。”那人繼續反對。

兒戲?

鬱崢聞言麵色沉了下來,冷聲開口:“說的不錯,軍令豈能兒戲?來人,將他拖下去杖二十。”

他們以為他是在商量他們不成?

主帥首次到營中下令,便當眾質疑一再駁斥,他們眼中可有軍紀?可有將他放在眼裡?

口口聲聲說後務緊要,到底如何緊要?他隻是讓薑舒掌管,又冇將人都撤換,如何能出差錯?

“王爺息怒,李將軍隻是為大局著想,並非有意違令。”後務官出聲求情,其餘人也紛紛說情。

聽到傳令進來的兩名軍士看著這陣仗,猶疑不定。

鬱崢見此神色更冷。

不過是打二十軍棍,躺十天半月便好了,又非是要性命,竟如此阻撓,連下邊士兵也猶豫著不聽令,果真是冇將他這個主帥當回事。

鬱崢看著他們厲聲道:“諸位若不服,不如本王讓位,你們來做這主帥。”

“末將不敢。”眾人惶道。

“哼!”鬱崢再次下令:“拖出去,杖三十。”

這次無人再敢出聲求情,兩名軍士惶恐上前拖走了李將軍。

很快,帳外響起杖責聲和李將軍的痛哼聲。

周泊序和薑舒從頭到尾靜坐著,冇有出聲。他們明白,鬱崢是在立威。

主帥若無絕對威信,不能任意調兵遣將,執行軍令,十幾萬大軍便是一盤散沙,談何作戰?又如何製勝?

怕是將來真出了事吃了敗仗,還要怪鬱崢這個主帥無用。

跪在地上的眾人聽著帳外傳來的聲音,心中驚惶。

鬱崢重申道:“從即日起,王妃代本王掌管後務,後務官全力協理。違令者,按軍法處置。”

“是,下官(末將)領命。”後務官同眾將領齊應。

鬱崢揮手讓眾人起來,命後務官帶薑舒去瞭解熟悉軍中後務。

打帳外過時,後務官扭頭瞥了一眼被杖責的李將軍,心有愧疚。

他與李將軍私交甚好,此次是他連累了他。

薑舒將後務官的舉動儘收眼底,不動聲色的問:“大人如何稱呼?”

“下官張為,王妃這邊請。”有了方纔的教訓,張為不敢輕慢,很是恭謹。

薑舒同冷星一起,隨著張為去了軍中後務營。

一邊走,薑舒一邊打量。

張為約摸四十歲,中等身形,普通麵貌,是個很會察言觀色,知曉進退的人。

適才張為看李將軍的那一眼,加之之前的求情,足以證明他們有交情。

而李將軍因她被罰,張為往後又要聽令於她,心中定有不滿,卻能作出這般恭敬模樣,實屬不易。

到了後務營,張為叫來下方各管事,讓他們見過薑舒,彙報後務。

薑舒凝神聽著,一一記下,末了讓張為帶她將整個後務營巡視一遍。

做活中的後勤兵,見到薑舒都覺稀奇的緊,紛紛側目覷視。

軍中都是男人,甚少能見到女子,更何況高高在上的王妃。

若非薑舒來軍營,他們怕是一輩子也見不到。

薑舒認真巡視間,忽聽前方營地響起動靜,是鬱崢和周泊序帶兵出營了。

薑舒頓腳,望向將士們離開的方向,祈盼他們得勝平安歸來。

宜城雖不似上京那般冷,但數九寒冬的陰天,也仍舊讓人瑟縮。

鬱崢和周泊序帶著三萬兵馬出了城,突襲駐紮在長嶺山腳的南延大軍。

毫無準備的南延大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慌忙稟報主帥二皇子蕭凜。

彼時蕭凜正在帳中享受姬妾喂酒,欣賞舞姬跳舞。

“報!”探兵疾步進帳,跪地急稟:“大昭璟王帶兵突襲,已至營地五裡內。”

“什麼!”斜臥在虎皮墊上的蕭凜,將懷中姬妾一推,瞬時坐直身,難以置通道:“大昭竟敢突襲。”

交戰兩月,大昭都隻守不攻,縮在宜城寸步不出。今日這是發了什麼瘋,竟敢突襲。

舞姬美妾見勢不對,自覺行禮退下。

短暫的驚愕後,蕭凜快速下令:“令左將軍帶兵迎戰,一定要攔住。”

“是。”探兵領命退下。

蕭凜朝外高聲道:“來人!讓右將軍同馭獸師趕緊去馭虎,再去喂蛇。”

獸軍陣容龐大,老虎又好動,不可能日日關於籠中,無戰時便豢養在長嶺山中。至於那些毒蛇,則眠困在牛皮鼓中,需得用藥喚醒,強行馭使。

老虎在山上,馭使到戰場少說也需得三刻鐘,至於毒蛇,從喚醒到能馭使作戰,也得半個時辰。

大昭這次突襲,屬實出乎意料,讓南延猝不及防。

南延左將軍領兵迎戰,於營地二裡處與大昭交戰。

因無獸軍相助,隻能真人肉搏拚殺。

鬱崢和周泊序立於高地,縱觀戰局。

“怎麼不見南延獸軍?”有人納悶。

鬱崢和周泊序遠眺著長嶺山,心中已有猜測。

距離不算太遠,隱約能看見山上樹木晃動,又過了一會兒,視野中出現了猛虎身影。

數百頭老虎,被馭使著朝戰場急奔而來。

墨眸一凝,鬱崢沉聲下令:“讓騎兵步兵後撤,鐵甲軍做前鋒,騎兵中鋒,弓箭手後應。”

“是。”將領得令,快速前去調應。

很快,猛虎獸軍到達交戰地,嘶吼著朝大昭將士撲來。

鐵甲軍持刀迎上,卻因行動笨拙無法靈活閃避,稍不留神便被老虎撲倒在地。

凶性畢露的老虎眥著獠牙,朝著鐵甲軍的脖頸狠狠咬下。

“嘎鏘——”鐵甲軍的脖子冇咬斷,鋒利的獸牙卻被崩斷,震的老虎又疼又麻,腦袋還有些暈乎。

短促暈懵過後,老虎不死心,繼續撕咬。

然無論它怎麼咬,咬何處,都被崩震的虎腦發暈,疼的齜牙咧嘴。

中鋒後應的騎兵和弓箭手見狀,伺機而動,一支利箭破空而出射中老虎,騎兵上前手起刀落將其斬殺。

如此配合,加之老虎毫無防備,不過一刻鐘,就已斬殺了數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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