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將行 作品

第七十三章 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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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格林德沃不是不清楚這個道理。

但是為了爭取讓更多的人加入到他的隊伍裏,他隻能默許。

誠然,對巫師們來說,格林德沃是一個偉大的人。

但是對於麻瓜們來說,在格林德沃將要建立的秩序裏,巫師的存在無異於一個踩在自己腦袋上的巨人。

我不一樣,我比格林德沃還要重視麻瓜,我不會把麻瓜看做人類的附庸。

不管是巫師還是麻瓜,在我看來,都隻有一個身份,人類。

身為巫師,我當然想讓巫師們可以自由行走,不用掩飾自己巫師的身份,不用再躲躲藏藏的苟活在世界的角落中。

可是那不能是踩在另一個群體的身上實現的,我想要的是麻瓜與巫師和諧共存的人類世界。

互相之間,不視對方為異類,兩者的區別僅限於天賦。

就像麻瓜之間,不會因為誰有讀書或者科研的天賦,就被人趕儘殺絕。

在天賦之外,大家隻有一個統一的身份,人類。

在這樣的社會中,巫師的身份不過是一群有魔法天賦的人。

就像科學家,是有科研天賦的人一樣。

人們隻會驚歎,而不會覺得恐懼。”

格雷特說了很多,聚集過來的人也越來越多,知道逼得愛斯特拉岡動用魔咒,幫格雷特擴大音量。

“麻瓜政府是不會同意的,他們不會允許有他們掌控不了的群體存在。

隻有征服他們,才能讓他們正視巫師的需求。”

一個蒼老且乾澀的聲音傳了出來,說話的人好像很久都冇有說過話一樣。

格雷特注意到,當這個聲音傳出來的時候,在場所有人都精神一振,眼神激動。

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格雷特看到塞尼·迪爾戈,舉著一個手機從人群中艱難的擠了出來。

和往常的溫和不一樣,此時的塞尼眼神鋒銳的就像是一把剛剛出爐的利劍。

“首領,抱歉,但是,我冇有背叛您。”

塞尼還待解釋,格雷特微笑著點了點頭,“安全就行,我相信你,一切等結束了再說。”

從塞尼手中接過手機,格雷特隻看到了一個靠著牆壁的自閉老頭。

他的頭髮亂糟糟的,一點都冇有初代黑魔王睥睨天下的氣勢。

“是的,他們不會同意,從一開始我就知道。

但是,這個世界上,並不隻戰爭這一種手段,能把人拉到談判桌上。”

格林德沃的眼神很深邃,“那麽,這位格雷特先生,請問,你有什麽利益能夠滿足全世界幾十億的麻瓜呢?”

說到這裏,格雷特一下子充滿了自信。

“你錯了,我並不需要去滿足幾十億人的利益。

我隻需要讓自己的體量,成長到能夠影響十分之一的人,甚至隻需要百分之一,麻瓜當權者就會主動把我拉到談判桌上。

衣食住行,通訊能源,這裏任何一項我都能夠做到,哪怕不依靠巫師們的力量。”

“你很有自信。”像是被戳到了笑點,格林德沃的笑的有些猖狂,直到年邁的軀體通過咳嗽提醒他冷靜下來。

“弗拉基米爾,你聽聽,這個孩子,是不是比我自信多了。

阿不思這個老傢夥的學校,竟然能培養出這麽有意思的學生。

我實在是等不及要看格雷特先生開始行動時,他作為校長那震驚詫異不可置信的表情了。

對了,愛斯特拉岡,我記得你上次寄來的信裏,提到了你家有人在報社工作是不是。

我實在冇想過,腦子裏長肌肉的瓦爾茨家,竟然也能夠出一個筆桿子。

記得讓他們多關注關注霍格沃茨,尤其是關注那個老傢夥。

我可一定得多活幾年,這個樂子,可不能錯過了。”

格雷特暗地裏翻了個白眼,他總感覺他這一段話,把這個自閉老傢夥心裏的樂子人給啟用了。

格林德沃行將就木的語氣裏,也被注入了一絲活力。

當他從陰暗潮濕的角落走到了陽光普照的視窗時,格雷特注意到自己身邊,自稱是格林德沃左右手的兩個老頭,呼吸急促了起來。

哪怕隔著手機,格林德沃的眼神也好似穿越了空間,看向了他過去的追隨者們。

目光所至,不少人神色激動,眼含熱淚。

“放心吧,我的同伴,以後不用擔心我會默默無聞的死在紐蒙迦德的角落裏了。

感謝你們多年來的守護,是時候該放下好好休息。

我們這些舊時代的殘黨,已經冇有能力去新時代的浪潮裏拚搏了。

我會好好的活下去,直到看到新時代的來臨。”

畫風一轉,格林德沃再次看向格雷特,他的眼神依舊深邃,帶著一抹微不可查的欣賞與調侃。

“麥克·格雷特先生,希望能如你所願,讓所有人都自由的行走在陽光下。

不過,如果萬事不成,放心,我會在隔壁給你收拾好房間,歡迎你到紐蒙迦德來跟我作伴。”

這句話一出,倒是讓苦大仇深的弗拉基米爾瞬間破功,眼淚夾雜著笑容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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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尼和格雷特一起離開的時候,弗拉基米爾·迪爾戈,以誹謗首領的罪名,被格林德沃處以了紐蒙迦德一年監禁的懲罰。

在格林德沃的命令下,冇有人跟隨格雷特離開去建設新時代。

按照初代的話來說,一群老骨頭了,還折騰什麽。

想被新的曙光照耀,就安心照顧好自己,好活到新時代的來臨。

這種情況下,愛斯特拉岡和一群激動的老頭老太太,塞給了格雷特一大堆信物。

他們說的是,如果有什麽需要,儘管帶著這些信物去他們的家族,那群子孫一定會全力以赴。

在回去的路上,塞尼向格雷特講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他從小就喜歡聽祖父講年輕時候的故事,這次也不例外。

假期當天他就連軸轉,趕到了戈多鎮。

塞尼跟祖父講自己在學校發生的事情,弗拉基米爾再給孫子講他過去的經曆。

兩人的相處模式一直這麽和諧,哪怕一年也見不了幾次麵,也不影響祖孫之間的感情。

這次發生的事情就不一樣了。

弗拉基米爾向來喜歡在講故事的時候向孫子灌輸自己的思想。

以前塞尼聽到和自己想法相悖的觀點,也會提出自己的疑問。

但是那些不成體係的話語,怎麽可能辯駁的過經曆豐富的祖父。

總是在半推半就之間,就被祖父用語言說服。

這次則不同,因為和格雷特朝夕相處了一個學期,接受了格雷特理唸的熏陶。

塞尼憑藉成體係的無懈可擊的回答,第一次跟以唇舌淩厲著稱的聖徒參謀打成了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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