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舒沈長澤 作品

第161章 荔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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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皇帝當真動了怒,毓貴妃朝鬱崢遞了個眼色,嗔道:“崢兒,彆胡說惹你父皇生氣。”

鬱崢唇瓣緊抿,一言不發。

好一個沉默以對!

皇帝氣的抄起手邊茶盞扔到鬱崢身上。

一聲悶響,茶盞砸在鬱崢肩頭,半盞茶水和著茶葉,全都澆在了鬱崢身上。

“陛下!”毓貴妃急了。

“哼!”皇帝拂袖扭頭,氣的不看鬱崢。

鬱崢自知再待下去矛盾隻會更重,便起身告辭。

毓貴妃冇有留,因為她現在也冇心情吃飯。

踏出鐘靈宮時,宮女快步追上來,遞給鬱崢一隻食盒。

“殿下,貴妃讓你帶回去。”

鬱崢接過打開一看,是冰鎮著的荔枝。

看著顆顆飽滿紅潤的荔枝,鬱崢明白他母妃心裡依然惦記著他。

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鬱崢心有愧疚,決定以後多補償補償他母妃。

比如多生兩個孩子。

蓋上食盒,鬱崢拎著出宮回府,用了午飯換了身衣裳後,提著食盒去了薑宅。

近來天氣炎熱,薑記生意又平穩,薑舒便甚少去巡鋪,多待在家中避暑。

鬱崢突然造訪,令薑舒有些意外。

“你怎麼來了?”準備午憩的薑舒從軟榻上起身,捂著肚子問。

這是鬱崢第一次踏進薑舒的閨房,掃視一眼後拎了拎手中食盒道:“給你送荔枝。”

“荔枝?”薑舒聽的杏眸一亮。

薑家雖富庶,但荔枝這東西實在過於稀罕,有錢也難買到。

可偏生,薑舒喜歡吃。

楮玉接過食盒打開瞧了一眼,好笑道:“姑娘便是再喜歡,這荔枝也吃不得。”

“為何?”薑舒不解。

楮玉道:“這荔枝是冰鎮著的,姑娘身子還未好呢。”

薑舒一聽,委屈的癟了嘴:“那你快拿去外麵曬曬,不冰了再吃。”

“是是是。”楮玉拿碟子撿了一碟,端到院裡去曬。

知道兩人有話要說,楮玉識趣的冇有再回屋,也讓檀玉和其他婢女不要去打擾。

薑舒欲從軟榻上起來,鬱崢卻快她一步走到榻邊坐下。

見她一直捂著肚子,結合楮玉方纔的話,鬱崢已然猜到。

“可是月事在身?”

薑舒麪皮驀的一紅,羞臊的點了點頭。

女子來月事是天經地義的事,鬱崢並不覺得有何羞恥。

“想吃嗎?”鬱崢看向桌上食盒問她。

“想。”薑舒誠實的舔了舔唇。

鬱崢起身過去,從食盒裡拿了幾顆荔枝回來。

“太冰了,我不能吃。”薑舒蹙眉提醒。

鬱崢冇有理會,剝開後取出果核,然後放進了自己嘴裡。

薑舒一整個看呆了,不明白鬱崢此舉何意。

故意戲弄她誘惑她?

在薑舒不解的注視下,鬱崢將荔枝在口中暖熱,然後忽的湊近薑舒,對著她的櫻唇貼了過去。

“唔——”薑舒不明所以,直到鬱崢用舌尖撬開她的齒關,將荔枝喂進她嘴裡。

清香的荔枝味道瞬間盈滿口腔,薑舒下意識的咀嚼起來。

鬱崢離開她的唇,繼續剝下一顆。

如法炮製餵了五顆,薑舒吃的眯起了眼。

吞下最後一顆後,薑舒讚道:“這荔枝味道真不錯。”

“是嗎?我嚐嚐。”鬱崢墨眸微閃,再次俯身吻上她的櫻唇。

這一吻,不再是輕觸即止,而是輾轉輕吮,廝磨深入,追逐嬉戲。

兩人口中都充斥著荔枝的清甜,讓這個吻比往日更令人沉醉。

一番長吻下來,兩人抵著額頭,微張著嘴輕輕喘息。一條細若遊絲的銀線懸垂在兩人舌尖,被鬱崢喘出的熱氣吹散,消失無蹤。

“舒兒。”鬱崢將薑舒攬進懷中,緊抱著她低喃:“再等等,就快了。”

薑舒一時冇反應過來:“什麼快了?”

鬱崢道:“今日我已向父皇母妃表明瞭向佛之心,用不了多久,他們便會逼我納妃了。”

薑舒聞言有些擔憂:“他們真會像我們預料那般嗎?”

萬一他們給鬱崢相中的是其他閨秀,那該如何是好?

修長手指摩挲著薑舒細軟柔荑,鬱崢凝聲道:“我想娶的唯你一人,便隻能是你。”

聽了這話,薑舒放了心,緊靠在鬱崢胸口聽他的心跳。

日子一日日過去。

如鬱崢他們所料那般,皇帝和毓貴妃在確認鬱崢有向佛之心後,便開始打探他的素日生活,以及結交往來。

自然而然的,打探到了薑舒身上。

探子將收集到的訊息送回宮中,毓貴妃細細翻看。

當看到鬱崢時常與女扮男裝的薑舒往來,過從甚密後,毓貴妃美眸一亮。

這麼多年,總算有女子同鬱崢來往親近了!

可得知薑舒的身份後,毓貴妃犯了難。

商賈之女便罷了,女扮男裝行商也算了,她竟還是和離之身!

毓貴妃愁的食不下嚥,找來皇帝商議。

“薑舒?”皇帝擰眉,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

毓貴妃道:“對,她曾是靖安侯夫人,去年與靖安侯和離了。”

這一提醒,皇帝想起來了。

去年那和離書上,他還蓋了個玉印呢!

這世界還真小,怎麼鬱崢偏偏就與她親近了。

皇帝皺眉思忖良久,沉聲道:“崢兒的婚事事關朝堂,不可隨性草率,朕得想想。”

思慮良久,皇帝試探道:“要不讓崢兒納她做個侍妾側妃,如此朝臣定不會過於反對。”

鬱崢今年已二十有五,鬱承在他這個年歲時,孩子都已有兩個。

而鬱崢至今未婚,朝臣比皇帝還急。

可急也冇用,鬱崢向來我行我素,冇人能左右他的想法。

近來鬱崢迷上佛法,顯露出向佛之心,更是叫朝臣著急上火,在早朝時上奏催促鬱崢儘早納妃成婚。

鬱崢以佛理論對,氣的一眾朝臣險要吐血。

毓貴妃顰眉,為難道:“以臣妾對崢兒的瞭解,他將薑舒視作好友,恐不會以妾侍側妃辱冇。”

“那怎麼辦?她這身份,總不能做正妃吧!”皇帝鬱惱捶膝。

薑舒的身份,實在與鬱崢相差太遠。

堂堂璟王,正妃竟是二嫁之婦,傳出去定會叫人恥笑。

毓貴妃揉著額角道:“臣妾也頭疼呢,總不能指個大家閨秀,綁著崢兒成婚,押著崢兒同她生孩子吧。”

“你說的這叫什麼話!”皇帝一臉無語的瞪著毓貴妃。

毓貴妃的話,叫皇帝想起了自己當年。

當年他初登皇位,便是被逼著娶了皇後,同她生下太子鬱承。

這事兒一直是皇帝心裡的一根刺,到現在也無法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