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舒沈長澤 作品

第224章 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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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被周泊序的決心驚到,廳中靜了好一會兒。

他要終身不娶,那周家豈不斷了香火?

這可不行!

周太傅眉頭緊擰成一團,愁容滿麵道:“你去莊家求娶,莊老夫人如何說?”

眾人一聽醒悟過來。

是啊,這事兒莊老夫人的態度也很重要。

周泊序道:“當著璟王的麵,莊老夫人同意了。”

周太傅一噎,周母也有些愕然。

求娶皇室公主可是慎之又慎,重之又重的大事。

如今璟王都已知曉,若周家執意阻攔,那皇帝貴妃那,怕是不好交代。

周家為何不同意?是瞧不上鬱瀾二嫁之身嗎?

求娶又反悔,是拿皇室的威嚴臉麵當兒戲嗎?

周泊序這事兒,做的實在絕。如今周家騎虎難下,不同意也得同意。

想通其中關竅,周太傅冷哼道:“你如今倒是越來越有主意了,這般大的事兒,竟也不同我們商量一聲,便擅自做主。”

“兒子今年三十一了,不是小孩了。”周泊序從容相對。

若按常理論,他這個年紀孩子都該滿地跑了,就像莊韞那般。

周太傅佯怒道:“行,翅膀硬了,往後你的事兒,我們都不管了。”

不管?那便是任由他個做主了。

周泊序聞言,收了匕首道:“謝父親母親成全。”

周母擰著臉不應聲,但也未再說什麼。

周泊序識趣兒道:“兒子回屋換身衣裳。”

語罷,周泊序折身走了。

待他走後,周母瞪著周太傅嗆聲道:“你就這般同意了?由著他的性子去?不怕叫人笑話?”

周太傅回嗆道:“那能怎麼辦,真逼得他一刀紮下去,再看著你哭斷肝腸嗎?不一樣叫人笑話。”

“你……”周母氣結,無話可說。

“好了表嫂,事已至此多說無用,且放寬些心吧,兒孫自有兒孫福。”

“是啊,好歹泊序要娶妻了,你心頭大石也能落下了,公主也挺好的。”

“今年成婚,明年就能抱上孫子呢……”

眾親戚你一言我一語,終算是勸得周母緩和了麵色。

周泊序換了身衣裳再回到廳中時,已是一片歡聲笑語。

“表哥,我們來對弈。”

周泊序素日公務繁忙,甚少有機會能見著他,趁此良機,家中表弟妹都抓著他不放。

心中大事得以解決,周泊序心情很好,麵含淡笑的陪弟妹們玩耍笑鬨。

看著多年不曾露出舒心笑容的周泊序,周母心緒複雜。

難道真的是她錯了嗎?

夫妻多年,隻一眼周太傅便知周母在想什麼,緩聲道:“行了,彆想了,凡事往前看,彆再庸人自擾。”

周母瞪他:“你纔是庸人。”

周太傅道:“得得得,我是庸人,你是聖人。”

幾句玩笑,使周母鬱結的心得以舒散。

大年初四,天氣晴朗,湛空如洗。

雪已經化的差不多了,太陽照在身上暖意融融,春天似乎要來了。

周泊序帶了一馬車禮品,早早到了璟王府。

鬱崢和薑舒剛用過早膳不久,見到周泊序有些微訝。

“周大人的馬車行的可真快。”薑舒話裡帶著幾分戲謔。

周泊序目光閃了閃,麵不改色道:“我起的早。”

薑舒笑了笑,心知肚明。

“阿姐!”薑寧歡朗的聲音傳入耳中。

薑舒忍俊不禁:“又一個起的早的。”

昨日回府後,薑舒和鬱崢給孫宜君同鬱源下了帖子,考慮到莊韞無人陪耍,便又邀了薑寧。

大人跟大人玩,孩子自然也要跟孩子玩。

“姐夫,周大人。”薑寧進到院中,見周泊序也在,端正見禮。

周泊序何其通透,見到薑寧的瞬間便明白了薑舒的用心,當即朝薑舒道:“多謝。”

薑舒莞笑:“一家人不用客氣。”

周泊序和鬱瀾的事已定的**不離十,待開朝後請道賜婚聖旨,擇定吉日成婚,她再見著周泊序便得喚‘姐夫’了。

的確是一家人。

周泊序也不虛禮,坦然笑了笑。

“今日天氣晴好,我們去後園遊樂吧。”薑舒提議。

後園地方寬敞景緻怡人,是個熱鬨閒趣的好地方。

最重要的是,誰跟誰想散個步,偷偷說幾句知心話,也方便的很。

“好。”鬱崢點頭應允。

薑舒便吩咐檀玉幾人去安排準備。

巳時一刻,在周泊序不知第幾次望向門口時,鬱瀾帶著莊韞來了。

“周伯父。”莊韞規矩見禮,看周泊序的眼神有些異樣。

昨日他祖母和母親都同他說了許多,讓莊韞明白,周泊序將要娶他母親,他往後得管他叫‘父親’。

父親這兩個字眼莊韞並不陌生,但這個身份卻讓他很陌生。

他不知道有父親是什麼感覺,是不是跟舅舅一樣?

“韞兒可想玩蹴鞠?”周泊序問。

今日人多天氣也好,確然適合玩蹴鞠。

“蹴鞠好啊,我也來。”鬱源遠遠聽到,在外就開始搭話。

見人都到齊了,薑舒道:“先去後園吧,坐下再商量玩什麼。”

於是一行人熱熱鬨鬨去了後園。

待坐下後,鬱源興致盎然的算人分隊。

“不行啊,我們隻有五個人,得分兩隊怎麼玩?”

“我來我來。”孫宜君自告奮勇。

鬱源道:“得,剛好一隊三人,去拿球來。”

下人很快拿來了球。

“誰跟我們一隊?”鬱源問。

薑舒給薑寧遞了個眼色。

薑寧會意:“我。”

幾人斟酌了下,如此分隊甚好。

鬱源孫宜君同薑寧一隊,鬱崢和周泊序帶莊韞一隊。

鬱源捏了下莊韞的臉,哈哈笑道:“韞兒一會兒要是輸了,可不能哭鼻子啊。”

周泊序護犢子道:“鬱世子既這般自信,不如我們賭點彩頭?”

“行啊,什麼彩頭你說。”鬱源一聽更來勁了。

周泊序問莊韞:“韞兒想要什麼?”

鬱瀾幾人聞言,全都看向莊韞。

莊韞對周泊序的態度,很重要。

察覺到幾人視線,莊韞擰了擰眉頭。

鬱瀾的心瞬間提了起來,周泊序的唇也不自覺抿緊,生怕莊韞不喜他。

“我要源叔叔的玉佩。”莊韞抬手指向鬱源腰間掛著的玉佩。

莊韞並不反感周泊序,麵對周泊序的一再討好,他竟有絲被父親寵愛的感覺。

這種感覺陌生又愉悅,他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