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舒沈長澤 作品

第306章 得救

    

-

有了皇後撐腰,曹慕雪膽子越發大了,鐵了心今日要置謝婉若於死地。

“娘娘,不好了,皇後孃娘來了,說要召見娘娘。”宮人哆嗦著惶聲稟報。

後宮本就由皇後統管,現下皇帝鬱承都不在宮中,更是由皇後獨大,誰也不敢與之對抗。

謝婉若心中一沉,讓人看好鬱晧臨,起身出了屋子。

“母後。”謝婉若隔著院門行禮。

皇後站在門外,盯著鎖死的院門道:“開門。”

謝婉若忽的咳嗽起來:“我和晧臨染了風寒,怕將病氣過給母後了。母後有什麼事,直管吩咐便是。”

皇後還未說話,曹慕雪便按耐不住道:“謝婉若,你少裝病,母後的話你也敢不聽?”

“你這是大不敬,按宮規該掌嘴罰跪。”

曹慕雪氣焰囂張,已然將謝婉若當一個死人對待。

謝婉若聽的眉頭皺起,靜默著冇說話。

自打曹慕雪借鬱晧臨算計薑舒,害她落胎終身不能再有孕後,她同曹慕雪便冇什麼好說的了。

新仇舊恨,也不差這一樁了。

院外的人等了半晌,見一點迴應也冇有,不由黑了臉。

“母後,她這是仗著表哥偏寵,全然冇將你放在眼裡。”曹慕雪煽風點火。

皇後捏著手,麵色冷沉很是難看。

她知道曹慕雪是在挑事,但說的也是事實。

謝婉若恃寵生驕過頭了,放任不管就是下一個毓貴妃,這樣的狐媚子,不能留!

“來人,撞門。”皇後冷聲下令。

“是。”侍衛得令,抬來一截粗大木頭。

曹慕雪扶著皇後避到一旁,看侍衛用木頭撞門。

“嘭!嘭!”

院門被一下一下重重撞擊,發出震耳聲響。

“娘娘……”映蓉扶著謝婉若,麵色惶急驚憂。

看這架勢,皇後是下了決心要處置謝婉若了。

他們院中宮人內侍加起來也不過二十多人,就算是硬拚也不可能拚過帶刀侍衛。

謝婉若攥緊手,咬牙穩住心神,美眸死死盯著麵前顫動的院門。

眼看院門顫動的越來越厲害,很快便要被撞開,謝婉若果斷道:“能拿什麼就拿什麼,擋住,我出事了你們也活不了。”

“……是。”宮人內侍惶恐應下,就近尋了竹竿木棍掃帚等物,抓在手中準備拚死一搏。

“咣!”院門不堪重負,被猛力撞開。

“把謝婉若給我拿下。”曹慕雪興奮不已,狐假虎威的發號施令。

皇後瞥了她一眼,微有些不悅。但眼下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處置謝婉若要緊。

侍衛衝進院中,映蓉扶著謝婉若後退,宮人內侍抓著棍棒硬著頭皮上前。

“唰!”侍衛抽出腰間佩刀,上前捉拿謝婉若,全然冇將宮人內侍放在眼裡。

“娘娘!”映蓉顫抖著護在謝婉若身前。

看著步步逼近的侍衛,看著院門外得意猖狂的曹慕雪……謝婉若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緊閉的屋門。

出來前,她命人閂上屋門,死護鬱晧臨。

謝婉若眷戀不捨的盯著屋門,一滴熱淚滾落而下。

不論天稷山結果如何,她怕是難逃……

“皇後孃娘這是在做什麼?”

忽然,一道清婉端嚴的聲音自院外響起,隨著晨風飄進謝婉若耳中。

謝婉若渾身一顫,攥成拳的手緊了緊,又驟然鬆開。

毓貴妃,是毓貴妃……

雖照麵不多,但謝婉若瞬間便聽出了聲音的主人是誰。

“毓貴妃來了,娘娘得救了……”映蓉又驚又喜,又哭又笑。

其餘宮人內侍的反應也與映蓉一樣,此時毓貴妃的聲音在他們耳中,勝過天籟。

主子得救,他們也得救了。

“本宮做何,與你何乾。”皇後怒瞪著閒漫走來的毓貴妃。

曹慕雪跟著看過去,在看到毓貴妃身後的禁軍時,麵色劇變。

自二十多年前皇後強行帶走毓貴妃,將她害的無法有孕後,皇帝便下了特旨,給了毓貴妃五百禁軍,隨她調遣。

這也是謝婉若讓映月去求助毓貴妃的緣由。

如此特殊時刻,光有同皇後相抗的膽量不夠,還得有實力。

而放眼整個後宮,唯有毓貴妃一人。

那五百禁軍,代表的皇帝。

“是與我不相乾,可今日是陛下祭天祈福的日子,不可在宮中行折福之事。”毓貴妃從容輕語,在院門前站定。

皇後冷哼一聲:“這是東宮,不是你鐘靈宮。”

東宮是鬱承的地方,她處置自己的兒媳。毓貴妃若連這也要插手,未免欺人太甚!

皇後惱恨的盯著毓貴妃,恨不得將她也一併處置了。

毓貴妃輕輕揮手,禁軍進入院中,將謝婉若護了起來。

皇後瞧見這一幕,氣的眼睛都紅了,嗔目切齒道:“你當真以為我不敢動你!”

毓貴妃直視著怒火中燒的皇後,神色平靜不語。

謝婉若與曹慕雪,她與皇後,都積恨頗深,無可轉圜,無甚可說。

麵對毓貴妃明目張膽的挑釁,皇後忍無可忍:“把毓貴妃和謝側妃都給本宮拿下!”

永寧宮的侍衛得令,與禁軍打了起來。

“娘娘小心。”毓貴妃和謝婉若都被護到後方,遠離戰場。

兩方人持刀相鬥,很快便見了血。

曹慕雪雖跋扈囂張,但哪見過這陣仗,嚇的縮在皇後身側,麵色發白。

在場的人都明白,這不是一場爭寵宮鬥,而是你死我活。

璟王府。

太陽不知何時已高高升起,婢女端著水盆匆忙進出主屋。

屋中,薑舒經過近兩個時辰的反覆陣痛後,已有生產跡象。

“王妃用力,已經看到孩子頭了。”桂嬤嬤喜道。

“嗯!”薑舒嘴裡咬著棉帕,麵色漲紅佈滿汗水,輕顫的眼睫都在跟著用力。

鬱瀾握著薑舒的手焦急等待著,時間彷彿過的特彆慢,又彷彿特彆快。

楮玉用帕子擦掉薑舒麵上的汗,但很快,又有新的汗水浸出,根本擦不完。

薑舒仰躺著,拿掉口中棉帕大口喘息。

楮玉端來蔘湯,喂薑舒喝了幾口。

稍作歇息後,又重新咬住棉帕,繼續用力。

“使勁,再使把勁,就快出來了……”穩婆循誘鼓勁。

薑舒聞言,咬牙使出全身力氣。

鬱崢一路快馬加鞭趕回王府時,看見婢女端著一盆盆血水進出,當即心頭一沉。

“王妃怎麼了?”鬱崢急問。

婢女回道:“王妃在生產。”

鬱崢聽後大步往主屋去,欲要進屋。

婢女攔住他,說婦人生產男子不能進去。

鬱崢不悅擰眉,剛要揮開婢女進屋,就聽屋中響起一聲響亮的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