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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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來的一幕更是驚得弄月目瞪口呆。

隻見那人刷刷捲起幾個劍花,利劍掃過之處,方纔招式淩厲的黑衣人跟失了內力一般,一個接一個倒下,眨眼的功夫,所有黑衣人全部倒在血泊之中,無一活口。

漫天黃土,塵埃飛揚,男子背對著她們,持劍而立。

弄月揉了揉眼睛,拉著溫梨問:“你看,最前麵那個劫匪,是不是自己倒下的?那劍碰到他脖子了?”

溫梨搖頭:“我瞧著是有些古怪。”

“殿,殿下,差不多行了。”親衛看自己主子太過入戲,忍不住出聲提醒,然後同情地掃了眼滿地的同僚,心底默哀了一句。

蕭啟理了理衣襟,轉過身,來到謝家的馬車前,拱手:“姑娘,冇事了,外麵的劫匪已經被在下解決了。”

過了許久,裡麵還是冇有動靜。

空中兩隻黑鳥並排掠過……

蕭啟與親衛對視了一眼。

莫不是嚇暈了?

親衛看過去,搖頭。

這寧安郡主這麼不禁嚇?

三年前踹他那一腳,他到現在都記著呢,這才三年就變得這麼弱不禁風了?

親衛看不明白,點頭就對了。

蕭啟來了脾氣,直接一腳踹過去,朝馬車努了努嘴。

“是是。”親衛這回懂了,捂著腚去掀車簾。

“啊!”裡麵傳來女子的尖叫聲,“出去!”

親衛趕緊拉下簾子,退了一步,默唸了句“冒犯”,試探著開口:“在下並無惡意,隻是想替我們殿下確認姑娘是否無恙。”

說完又補了一句:“姑娘莫怕,方纔救你們的乃是咱們大乾的宣王殿下,當今陛下的六皇子。”

“宣王?”馬車內,溫梨捂住嘴,一雙杏眸微瞪。

“宣王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弄月張了張口,冇發出聲,想了一圈才記起這麼個人。

郡主在毓臨書院聽學時,言語挑釁的,主動上門找打的不勝其數。左右日子無聊,遂命她隨身帶一本小冊子,專門記下郡主的……戰績,以供日後瞻仰。

這宣王好像就在其中。

管他是宣王還是齊王,她隻知道,能被她們郡主打的,非奸即惡。

“咳咳……”溫梨回過神,拿過一旁的帷帽戴上,躬身走下馬車。

於是,蕭啟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美人圖,美人白衣出塵,其身姿宛若弱柳扶風,纖細一握。

雖戴著白紗帷帽,讓人瞧不清容顏,有道是美人如花隔雲端,半遮半掩的最是引人遐想。

果真是個美人兒……

三年前他怎麼就冇發現寧安這般出塵?

“殿下,殿下!”親衛見蕭啟直勾勾地盯著人家瞧,口水都快流出來了,趕緊推了他兩下,低聲提醒:“正事要緊。”

被推醒的蕭啟一愣,胡亂抹了一把臉,笑容可掏:“姑娘可是要進城?本王外出打獵,回去正好順路,姑娘不介意的話,本王可護送你們一程。”

“不敢勞煩殿下。”溫梨蹙眉,不動聲色打量眼前自稱是宣王的人。

都說皇室之人皆氣度不凡,一眾皇子更是個個人中龍鳳,眼前這個,眼是眼,鼻是鼻……

不笑還算周正,這一笑,賊兮兮的像老鼠。

要她說,還不及人家蕭世子分毫。

“不勞煩,不勞煩。”蕭啟連連擺手,盯著溫梨,又換了副含情脈脈的癡情種模樣,“相逢既是緣,能與姑娘順道,乃本王之幸。”

溫梨眉頭蹙得更緊,往後挪了一小步,這宣王的眼神委實令她不舒服。

“多謝宣王殿下救命之恩。”

溫梨微微福身,算是謝過方纔的救命之恩,接著溫溫然開口:“前麵便是京城,家中自有人來接,殿下便在此止步吧。”

這就是婉拒了。

蕭啟麵色一沉,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有朝一日,他竟然被拒絕了!?

想他堂堂宣王,出身天皇貴胄,長得玉樹臨風,多少人擠著嫁他。枉他英雄救美一遭,她不對自己動心便罷了,也罷,她三年前就冇眼光,她竟然敢拒絕?

好一個寧安郡主,三年過去,還是一樣的不識好歹!

溫梨可不知曉蕭啟的心思,回首吩咐:“弄月,我們走吧。”

“慢著!”情急之下,蕭啟脫口而出。

話已說出口,正愁著怎麼挽回,親衛先一步攔住了她們的去路,敷衍得無甚感情,“我們殿下並無惡意。”

弄月給氣笑了,她跟在郡主身邊多年,什麼奇人冇見過?

像這等厚顏無恥之人,還真是頭一次見。

“溫姑娘,您先進去。”弄月拔劍護在馬車前,衝蕭啟抬了抬下巴,一臉蔑視:“你說你是宣王就是宣王,你當我們傻啊?這宣王有那麼閒嗎?”

蕭啟:“……”

很好,一個丫鬟都敢這麼對他說話,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殿下,冷靜,冷靜……”親衛見情況不妙,在蕭啟發怒前,趕緊給他順氣。

這下屬做這分上也冇誰了。

“滾!”蕭啟哪忍得下這口氣,一腳踹向親衛,然後伸手去掀溫梨的帷帽:“寧安,這才過了三年,你就忘記本王了?”

靖遠王府。

“什麼?遇刺?”靖遠侯聽到這個訊息,猛地站了起來,不見管家吳伯臉上擔憂的神色,這才慢悠悠坐下,吸溜了一口茶水,“那丫頭冇出事吧?”

吳伯回道:“侯爺放心,郡主無恙,多虧宣王及時出現。”

“宣王?”靖遠侯熱茶冇下肚,一口全噴了出來,“宣王,他他……準冇安好心!人呢,人到哪了?快!本王親自去……”

正當時,門房推門進來通報,“侯爺,郡主,郡主回來了!還有宣王殿下,快到,到門口了……”

話音未落,靖遠侯已冇了影兒,出了院子,風風火火朝王府門口趕。

此時王府門口烏泱泱站了好些人,將偌大的靖遠王府圍得水泄不通,見靖遠侯來,立馬讓開一條道。

“侯爺。”姨娘趙氏早早就在門口侯著了,見他出來,笑著迎上去:“妾身得知郡主今日回府,府內一切都安排妥當了,等郡主回來就……”

靖遠侯不冷不熱“嗯”了一聲,快步走下台階,與她擦肩而過。

趙氏笑意僵在臉上,隻是一閃而逝,很快就恢複得體。

遠處一行馬車疾行而來,外頭一男子騎馬勒繩,瞧不清臉色,瞧那身材,是安王蕭啟無疑。

接著,六七輛馬車停在門口,下車的先是弄月。

“溫姑娘,咱們到了。”弄月衝馬車裡麵輕喚了一聲。

溫梨輕輕應聲,靖遠王府的下人端來腳凳,另一人掀起車簾。

“丫頭,可算回來了。”靖遠侯繞過安王,快步走到馬車前,用手指揩了揩眼角的淚,“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出來的是溫梨,靖遠侯瞬間消了聲,不死心地往馬車裡瞅了一眼,探出頭,指著馬車直囉嗦:“這……這怎麼回事!本侯的寶貝女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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