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從歡 作品

第36章 哥哥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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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兒,你說這話真假?”劉氏按捺著激動,語氣平靜地詢問,又不動聲色地瞄了一眼老爺。老爺停了筷子,似乎要聽下去。她得讓老爺知道,凜兒纔是許府最大的指望,若是能與大殿下為伍,前途一片光明,許府的地位還得往上抬一抬。“自然是真的。”許之凜有些得意,看向自家親爹親孃和妹妹,“爹孃應當也得到訊息了吧?朝廷眾臣在聯合上奏封繼後的事。”許斐然捏著筷子的手微微泛白。“哥哥你怎麼了?”小秧秧注意到了,擔心地問,“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呀?”容雨棠對什麼封後不感心趣,擔憂地看向小斐然,“天氣越來越冷了,是不是凍著了?”“冇有。”許斐然輕輕搖頭,繼續用膳,味同嚼蠟。許齡看了一眼,神色複雜。劉氏對並不關心,又將話題引到封後和大殿下選伴讀的事上。“凜兒,你若是能得大殿下和趙貴妃青睞,是府裡一大喜事。”她笑盈盈地看向老爺,“老爺覺著呢?”個個的目光都落在老爺身上。許齡卻冇在第一時間迴應,而是無意識地又瞟了眼安靜吃飯的義子。思慮片刻,他語氣淡淡道:“不可。”劉氏和兒女麵色一頓,滿是不解,那可是趙貴妃,那可是大殿下,有何不可?趙貴妃是繼後唯一人選!大殿下最有可能當選太子!老爺竟然不願意抓住此等上好的機會?許齡放下碗筷,語重心長道:“凜兒你記住,爹是皇上親手提拔,許府之人隻忠於皇上。”說罷起身離去。留一行人麵麵相覷。當然這並不包括容雨棠母女,她們兩的目光都在小斐然身上,看他吃飯跟上刑似的,好似身體不適。容雨棠找準時機帶兩個小傢夥走了,劉氏的臉色跨下來,筷子重重放在桌上,還在桌上的四人大氣不敢出。“娘。”許之凜疑惑出聲,“爹這是什麼意思?這是何等的好機會?”劉氏麵色不渝,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聽你爹的。”……許斐然發燒了。全身滾燙,並且陷入了夢魘,嘴裡不停地喊著娘,滿頭大汗。海棠苑裡的奴婢進進出出,容雨棠用打濕的毛巾敷了又敷,小秧秧焦急地坐在一旁。隨安更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小主子身體極好,這些年條件艱苦也冇見小主子病過,今天隻是用完膳回來後在院子發了會呆,就發起了高熱。高熱遲遲退不下來。“大夫怎麼還冇到?”隨安一遍遍地焦急往外看。若榴說:“天太晚了,大夫住的遠,又不會輕功,是要慢一些。”小秧秧立馬想到了自己的神仙哥哥:“大哥呢?霜女姐姐你輕功好,大哥輕功也好,你去叫大哥來好不好?”霜女轉身便去請人。若榴看了一眼消失在夜色裡的霜女,回頭來道:“姑娘,比起醫術,大公子其實更善毒。”小秧秧冇怎麼細聽,心思全在床上的小斐然身上,他的小臉糾著,好像很難過,也很痛苦。嘴裡一遍又一遍地喊著“娘”。偶爾又喊了彆的,看嘴型是兩個字,不知道喊的誰,聲音太輕了。容雨棠湊過去也冇聽清。不過她的手被緊緊抓住了。小斐然:“娘,娘……”容雨棠垂眸看了一眼,反手握住,輕輕安撫著說:“冇事,冇事,大夫很快來了,小斐然乖。”溫柔的嗓音倒也能讓噩夢中的小傢夥消停一會兒,不過換來的是更加濃烈的思念,一聲聲的娘喊得容雨棠心疼不已。大夫來了。讓霜女單手拎來的。霜女道:“路上瞧見,先行提來,奴婢再去請大公子。”說完又消失了。大夫脈一把,銀針一紮,邊說道:“風寒傳人,五姑娘年幼,離遠些。”若榴上前就把人薅懷裡,抱離得遠遠的,小秧秧巴巴地望著裡邊。“姑娘,大夫說了風寒傳人,你也不想三公子病還冇好,你又病重是不是?”“要是有口罩就好了。”小秧秧嘟囔著。“什麼?”“冇事。”小秧秧指著前麵一點的位置,“放窩在那,窩不靠近,窩看著哥哥總行吧?”若榴犟不過,抱過去了。“娘……”許斐然又開始喊了,眼淚已經順著眼角淌下來。“唉。”容雨棠應了,緊緊握著他的手,“娘在,小斐然不怕,不怕啊,娘在,娘在……”小斐然忽然安靜了一些,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瞧見了大夫,更是瞧見坐在床邊拉著他手的女子。那張臉來回變換著。一會兒是姨母,一會兒是他娘。“姨母……娘……”最後變成了他的親孃。小斐然的眼淚一下子洶湧起來,終於不再是平日裡冷漠的小酷仔,抬著手就想要孃親抱,跟一隻被遺棄的小狼崽子一樣,可憐地耷拉著耳朵,爪子也變得軟乎乎的。容雨棠隻好連人帶被子一塊裹進自己的懷裡,輕輕拍著被。“娘……”“娘在呢。”“娘,兒子好想你。”小斐然哭著靠進孃親溫暖的懷裡,緊緊地靠著。模糊的視線裡,還能看見小秧秧,坐在小板凳上,剛站起來,下一秒便讓身旁的侍女按回去,撅著小嘴一點不開心。小秧秧坐著坐著,就把小板凳往前麵挪一下,挪一下,若榴便連人帶小板凳抱著重新往後坐一下。她不甘心又悄悄往前挪。若榴又連人帶板凳往後帶。小秧秧:“……”“若榴你好煩人!”“那姑娘便煩吧。”小秧秧更氣了,隻得探著個小腦袋往孃親懷裡看,看著孃親給哥哥餵了藥,哄哥哥睡著。哥哥緊緊抓著孃親的手不放,孃親就這麼坐著,一隻手輕輕拍在哥哥身上,嘴裡又哼唱起鬨人入睡的歌謠。聽著聽著……她睡著了。許斐然也睡著了,不知睡了多久,睜開眼睛時天已經大亮。他眨了眨眼睛。昨夜,他好像看見他娘了。許斐然動了動身子,他手上好像拽著什麼,側頭望去,是一根白玉般的手。姨母爬在床沿,正好抬起頭來。“小斐然,醒啦?太好了。”“哥哥!你醒啦!”彼時,一個頭髮未梳的小糰子衝進來,若榴也追了過來,手裡還拿著一把紅木梳。“姑娘!”若榴又一把將自家這個不聽話的小主子攔腰抱起。小秧秧:“……”許斐然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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