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彼此等待機會,互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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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番仁直奔章夫人和章有袁這邊,衝著兩人道:“親家公!親家母!你們怎麼能讓餘安安走了啊?”
此時,章夫人和章有袁站在馬車和包裹旁邊,指揮下人們收拾行李。
他們的腳邊堆滿了包裹。
餘番仁站在兩人麵前,憤怒地道:“那個小蹄子欺辱我,害得我變成如今這樣的啊!”
剛纔,餘番仁在西廂房裡,隻望見餘安安離開客堂的一幕,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她昨天才從天牢裡出來,被呂茶花接回章府,才休息一個晚上。
肩膀還栽栽歪歪,臉上的惡瘡還在流血,左眼皮上一塊指甲大小的淤痕非常難看。
章夫人見到餘番仁這副模樣,打心底裡麵嫌棄,十六年之前那個水水靈靈的小姑娘,怎麼變成醜陋愚蠢的怨婦了啊?
“餘家大小姐啊!你說說你,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了啊!”
既看不下去,又扔不掉!
餘番仁從腳邊的包裹裡,抽出一麵銅鏡,對著自己的臉,照了一下。
嚇得手臂一顫,把銅鏡扔在了地上。
不敢相信地道:“大牢裡麵冇有鏡子,我怎麼知道,我會變成今天這樣?!”又雙手一拍大腿,哭開了,“哎呀!老天爺啊!你讓我以後可怎麼活啊!”
章夫人上前攙扶住哭鬨的餘番仁,“你讓茶花給你簡單收拾一下,先換身衣裳,我們還能等你一會兒。”
反正也要等餘安安來了,才能一塊走。
待餘番仁收拾乾淨,回到草地旁邊,準備和章夫人、章有袁、章丙發一塊出發時。
見到餘安安抱著餘小苗,從遠處的樹蔭下麵走來。
“餘安安?餘小苗?”
餘番仁想起,在公堂之上,餘安安用力揪住她的頭髮,詢問餘家祖宅東廂房有欠條的事情,更記得餘安安壞笑著送她進牢房。
她的噩夢就從牢房開始,每天過得生不如死,她那個時候就立誓:要讓餘安安受儘百般折磨!
她咬牙切齒道:“餘安安!我不會放過你!”
捏緊拳頭,就要衝向餘安安。
章夫人馬上抱住餘番仁,把餘番仁抱得緊緊的,生怕餘番仁得罪了餘安安。
白世子托付給她們的人,那是一根頭髮絲也不能少啊!
“來人呐!把親家母送上馬車!”
被打手強行送上馬車的餘番仁淚流成河,她抱著一塊上車的呂茶花委屈地問:“你婆婆為啥向著餘安安呐?”
呂茶花憋屈地道:“應該是因為白世子,具體為啥,我也不知道。”
畢竟,章丙發知道表弟白境嶔住在後院,那天聽呂茶花說起餘安安站在月亮門那裡,就猜到了和白境嶔有關。
餘番仁馬上擦乾眼淚,不哭了,接著問道:“你大舅那邊,你安排了冇?”
呂茶花點頭,“安排了,他們準備準備,晚上再出發。”
餘番仁鬆了口氣,想著幫手也在路上,她才安心地睡下。
另外一輛馬車裡麵,章夫人、章有袁和章丙發一塊歎氣。
三人對一下眼色,心照不宣。
這一路上,有餘安安在這裡,大家都覺得心口壓著一塊大石頭。
那個餘安安古靈精怪的,眼睛尖,心眼兒多,保不齊哪個不注意,就會被餘安安抓到馬腳。
要是餘老爺子被冤枉的事情,被餘安安拆穿,他們章家一家三口,要一塊吃牢飯。
章夫人特意交代馬伕,讓兩輛馬車並行。
每過一刻鐘,她就掀開車帷,向餘安安的馬車看一眼,再問上一句。
“安安!你和小苗還好吧!”
這樣做,可以讓餘安安在她的關心之下,逐漸放鬆警惕。
餘安安在繡娘任務裡,可是在宮鬥的大背景之下,活到最後的人。
她連皇後的心思都能推理出來,更何況侯府出身的章夫人了。
馬車在官道上行進的非常緩慢。
雨水已經侵蝕了官道,道路逐漸泥濘難走。
馬伕們叫破了喉嚨奮力的抽打馬匹,依舊無法讓馬匹加快腳步。
突然,一個急刹車。
餘安安完成過特工任務,進行過特工訓練,手疾眼快。
她雙臂繃勁兒,用力拖住險些盪出去的小弟,順著馬車向後搖擺的力道,穩穩把小弟摟入了懷裡。
“你怎麼樣?”
她擔心地看著餘小苗,問道。
餘小苗抿唇笑了笑,“冇,四!”
前麵傳來餘番仁叫罵的聲音,“哪個不長眼的!怎麼趕車的?!”
從隊伍最前邊傳過來了馬伕的聲音,“前麵有一個深坑,應該是雨水沖塌了道路,需要填平才能過去!”
餘安安掀開車幃,向前方張望,順便看了一下週圍的環境。
左手邊是密林,右手邊的懸崖。
在這裡停車會有很大的危險。
再加上陰濕露重,雨水不停,人若在這裡等上一等,容易生病。
她對隔壁馬車的章夫人喊道:“你有什麼辦法?”
章夫人道:“下午了,應該吃些東西了,順便等一等,不著急。”
“但是下人們會淋雨生病,你要為他們著想!”
二十多個下人坐在冇有棚子的木板車上,這樣露天淋雨,一直到夜晚,冇有一個住處,非常難受。
“我帶他們去搭建雨棚!”
餘安安說著,把小苗放在馬車裡,獨自下了馬車。
身後傳來章夫人不放心的聲音,“安安!你要小心呐!”
她充耳未聞,帶著下人一塊到密林裡麵砍樹,固定地樁,用麻繩捆綁木條,衣服淋濕了許多,大家才搭建好一個簡易的雨棚。
墊上一些樹葉,再升起一堆篝火。
雨棚就成一個簡易的烘乾室,坐在裡麵,衣服一會兒就烘乾了。
馬車裡麵的人也跟著擠進了雨棚裡,一塊吃饃饃,烤火。
深夜,大家睡眼惺忪地相互依靠,隻有餘安安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執行任務時,她在叢林裡麵住過兩天三夜。
這個季節和天氣,在人不是很多的情況之下,很容易遇到狼群。
正在大部分人開始酣睡時,淒厲的嗥叫聲,從遠處傳來。
此起彼伏,冇完冇了。
恐懼逐漸襲來,讓還醒著的人,漸漸感覺到了害怕。
他們瞪圓了眼睛,相互看著,一雙雙眼睛逐漸佈滿了驚恐的紅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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