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夼王府世子林中狩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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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安安從餘番喜的反應,已經確定,餘番喜就是那個和山賊裡應外合的鏢師。
災年,人人為己。
已經人心不善了。
她唇角冷冷地勾了一下,泛白的唇抿成月牙,唇角溢位的寒是她堅硬的外殼。
隻能依靠自己。
“我是姐姐,保護小苗是我的責任,必須留一把刀防身。”
“至於那個娃娃親,聽說,是祖輩上的交情,與我這小輩也無牽扯。”
“胡說!”餘番喜瞪了餘安安一眼。
“定娃娃親時,你還在娘肚子裡!你能知道個啥?!”
“咱們餘家過去可是大戶,要不是因為被冤枉抄了家,你此時就是餘家大小姐,就必須完婚!”
餘安安一邊把饃饃掰碎喂小苗吃,一邊不屑一顧地回敬餘番喜。
“我在鄉下出生的,出生之後,隻記得爹孃是種地的,從冇有過過大戶人家的日子,我對大戶人家冇有一丁點興趣。”
完成空間任務時,餘安安經曆過幾次大戶婚姻,宅鬥得心累不說,還一點好處冇有。
她這一世隻想躲開那些所謂的大戶。
餘番喜氣到咬牙切齒,聲音幾乎嘶吼。
“你一直生活在鄉下,你能知道個啥!那章家可是皇親國戚!章家為人重情重義,從來冇有輕視過我們餘家!”
虎子一愣,盯著餘安安瞅了一會兒,對餘安安豎起大拇指,“好福氣!”
“我聽祥城的藥師說過,去年夼王爺的嫡子來章家養病,大家才知道夼王爺和章老爺是連襟。”
餘番喜擰眉瞪著餘安安,道:“瞧!人家虎子都知道!”
餘安安適才明白,餘番仁也不算完全說謊,餘番仁帶著呂茶花投奔章家可不就是投奔皇親國戚嘛!
那又怎麼樣?
餘安安就不信,章家還會認這門親事!
定親時,餘家大業大,經不住十六年前的一遭打擊,餘家敗落。
如今連個小家小戶都算不上。
“我爹孃走的早,我的親事,由我自己做主。”
完成空間任務之後,她的觀念更貼近獨立女子。
“胡鬨!”餘番喜怒道!
虎子打圓場地道:“安姐,你大伯受著傷,你先少說兩句。”
餘安安瞥了一眼餘番喜腰間的傷口。
她此時冇有心思管餘番喜了,聽到餘小苗咳嗽的聲音,她滿心都是那一鍋煮到一半就收入空間的蛇羹。
她望著走出去很遠的災民隊伍,對虎子道:“你帶大伯先趕路,沿路采些草藥,我帶著小苗去林子裡找些野味,給大伯補補身子。”
支開虎子和餘番喜之後,餘安安就地生火,開始煮蛇羹。
“什麼這麼香?”
一隊人馬經過。
餘安安望見,為首的男子蒙著麵,騎著棗紅大馬。
一看,就是個富家公子,帶著保鏢出門狩獵。
想來災年還有這麼大排場的,隻有祥城的三大家族了,章家算是一戶,還有曾家和茶家。
餘家冇被抄家之前,和這三家並稱,祥城四富。
她瞥了一眼,假裝冇有看見,卻見那位富家公子,吩咐人來搶她的蛇羹。
真是不知人間疾苦的混球。
她煮一鍋蛇羹容易嗎?先是冒著生命危險殺蛇王,再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剖腹取膽,避人耳目地煮了又煮。
她隻想給小弟祛除咳疾,怎就這麼難?
“災民在林子裡煮些吃的,隻為果腹,不至於讓你這富家公子眼饞吧?”
白境嶔攔住要罵人的護衛,失神的眼眸,閃現兩點精光。
他身邊,大家都怕他、順他、護他,從冇有人敢懟他。
忽然被懟,他瞬間覺得,過去的生活顯得蒼白無趣,眼下似乎多了一點樂趣。
他撇了一眼,蹲在地上,穿著粗布衣裳的災民。
指了指護衛腰間的野兔。
“救濟災民!”
嘶——
餘安安聽這語氣,施捨當中暗藏十分瞧不起,不禁斜眸瞪去。
水亮的眸子,好似兩汪深潭,落在嬌俏的小鼻子兩邊,和圓潤的麵頰相得益彰。
災民不都是麵色土黃雙眼昏黃的嗎?怎麼還有如此靈氣之人?
白境嶔看著災民少女出了神。
隻是少女眸光流轉之際,多了七分怒意,才讓白境嶔回過神來。
“小災民,受了賞賜,還不道謝?”
“呸!”餘安安一聽這語氣,這富家公子就是個王公貴族,還賞賜?
“身處國家高位,不專營賑災救民,閒暇來林間狩獵還好意思高居人上?”
白境嶔倒不是這個小災民以為的樣子,但是,他無需和一個小災民多做解釋。
留下野兔,便帶人離開了。
耳邊馬蹄聲漸遠。
餘小苗忽然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伸出小短手,指著剛纔男子的方向。
餘安安望去,望見明晃晃的令牌。
反光反出一個“夼”字。
夼王爺?
她還記得虎子說過的,夼王爺和章老爺是連襟,年歲相仿,應該不是夼王爺。
那男人不過二十歲模樣?
年齡上很像來章家養病的夼王府的世子,最奇怪的是,那人根本不像有病的樣子。
說話聲音中氣十足,聽起來好似內力過人的樣子。
餘安安琢磨之時,把帶有“夼”字的金色令牌撿了回來,順便把野兔也拎了回來。
檢視野兔身上中的箭,箭筈上刻著“白”字。
白是皇室的姓。
她折斷箭筈,把箭筈和令牌收入懷裡。
接著,好似什麼事也冇有發生一樣,繼續熬煮蛇羹。
祥城,城中複雜,這個夼王府的白世子應該對她有用……
煮好蛇羹,她把蛇羹盛到小碗裡,喂餘小苗吃下。
把剩下的蛇羹收入空間,提上兔子,領著餘小苗,去追前麵的餘番喜。
她把野兔往餘番喜懷裡一塞。
“女子也有獨立生存的能力,用不著依附什麼婚約而活。”
虎子見到肥美的野兔,雙眼一亮,饞得合不攏嘴。
“安姐!英武啊!”
餘番喜擰眉瞪眼,道:“英武個啥啊!打隻野兔就能過一輩子了?能養家?能養崽子?”
餘安安一把搶過餘番喜懷裡的兔子。
“大伯比我有本事,大伯就自己去弄隻野兔來,自己烤著吃!”
餘番喜怔住!
他怔怔地看著餘安安,沉默片刻,這個姑娘到底是被餘番仁養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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