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江靜

幾天後，母親聯絡好村裡一位大伯，他家在武漢開了一家服裝製衣廠。

這次回來特意招收學徒。

母親帶著江香香去他家拜訪，希望大伯能收她去那邊學藝。

母親提著一籃子雞蛋，帶著江香香來到他們家。

開門一個約五十多歲的男人開了門。

他個子不高，一身運動套裝，戴個鴨舌帽，一眼看上去就是大城市裡走出來的成功人士，與衣著樸素的母親形成鮮明對比。

“中城大哥，我家香香能帶去你們廠裡學手藝嗎？

家裡實在困難，我冇辦法供她讀書了，孩子還小，我想讓她學門手藝，女孩子做服裝還是比較靠譜一點，你幫幫忙吧！”

說著母親把一籃子雞蛋遞給大伯。

“哎呀！

來就來了，提啥東西啊！

我這次回來，正是打算招幾個學徒工去。

你家孩子多大了？”

“我家香香馬上十西歲了，個子是小了點，孩子在家挺吃苦耐勞的，您帶去教一門手藝，麻煩您了！”

母親說著，把雞蛋放在了桌子上。

中城大伯上下打量了江香香一番，招呼她們坐下說到：“可以可以！

孩子隻要吃苦耐勞就行，個子是太瘦小了點，不過冇事，我們工廠夥食不錯，保證把孩子養的白白胖胖的。”

“快謝謝你城伯，跟著城伯好好學藝，乖乖聽城伯的話。”

“大妹子那你給孩子準備好生活用品，這兩天我們就出發了。

哦對了，江靜到時候跟她一起去，目前我就招兩個學徒，兩個也有個伴。”

城伯摸了摸江香香的頭。

江靜是城伯親侄女，年齡和江香香相仿，聽城伯說江靜讀書貪玩，成績一塌糊塗，她父母希望她好好讀書，可是怎麼也不聽勸，父母一氣之下，讓她跟著城伯去學藝，江靜也樂得自在。

隔天母親帶著江香香去鎮上的集市買了生活用品，臨走前的那天晚上，母親仔細地整理著江香香的行李袋，小心翼翼地把一罐又一罐的特產放進袋子裡。

出於愧疚，父親也冇去打牌，父母二人陪江香香聊了很久很久。

第二天一早，江香香和江靜在父母的護送下，跟隨城伯一起踏往了去武漢的大巴車。

大巴車漸行漸遠，看著父母朝江香香揮手的身影越來越模糊。

江香香彆過頭不敢再看。

怕自己會哭，長這麼大第一次離開父母，第一次離開這個生她養她的小村莊。

未來的路不知道怎麼樣，何時能學藝歸來？

何時能像表姐那樣光鮮亮麗？

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數。

“要吃口香糖不？

香香，你乾嘛不開心啊！

哎呀你彆不開心了，你看我，終於擺脫我父母的嘮叨了，我此刻心情太舒暢了！”

坐在一旁的江靜一隻手挽住江香香胳膊，一隻手遞給她一片口香糖。

笑得冇心冇肺。

“我隻是不習慣，長這麼大還冇去過那麼遠的地方，聽我表姐說武漢很繁華啊！

到處都是高樓大廈，霓虹燈璀璨奪目。

出去見一見世麵也是挺好的。”

“對呀！

對呀！

我就是特彆嚮往大城市生活，我讀書又讀不進去，整天被父母逼著學習，我都快瘋了。

我就不是讀書的料，我的夢想是要當一個摩登女郎，到時候披著一頭大波浪，身穿時髦的貂皮大衣，手裡提著最新款的LV包，腳上踩著十厘米恨天高，回到家要多風光有多風光。”

江靜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你這小丫頭小小年紀就想把自己打扮成摩登女郎了啊！”

江香香想著江靜描述出來的畫麵，也跟著大笑起來。

忘掉了暫時的憂愁。

兩個小姐妹在車上暢快地聊著，大巴車外的風景也慢慢從廣闊無邊的農田，到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

此時天空下起濛濛細雨，天空暗下來了，街上的霓虹燈在大霧下朦朦朧朧，有一種說不出的美。

“香香，你快看，前麵有個好大的超市呀！

這可比我們鎮上的大商場都還大一圈呢！

香香！

你快看，麥當勞耶！

我從來冇吃過，我隻是在電視廣告看到過。

你看，你看，那個百貨大樓好高呀！

真的和電視劇裡麵一模一樣！”

江靜一臉興奮，眼前的景觀應接不暇。

“嗯，看到了，大城市就是不一樣啊！

真的跟電視劇裡麵一模一樣。”

江香香也一臉興奮。

大巴車穿過繁華的街道，繼續往前，開到老舊的車站緩緩停下。

“來夥計們，到站了，到站了，你們拿好自己的行李，下車了啊！”

司機師傅大聲嚷著，一口正宗的武漢話。

乘客們陸陸續續提著行李下車。

城伯拎著江香香和江靜的行李，江香香和江靜緊緊跟隨著城伯一起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