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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銘 作品

第八十七章 爬山虎:美餐上門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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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訶那邊暫且消停後,便臨近正旦了。

按照慣例,正旦當天,江慵要帶著貴胄的女眷們禮佛祭天。

夜裡還要一同守歲,直至午夜。

封寰原本是不同意的,畢竟這幾日江慵也頗為“勞累”,生怕她虛耗身子。

江慵卻正色道:“我乃一國之後,更應以身作則纔是。”

羅浮王庭中的正旦氛圍更濃,還有一個月時,便有宮女太監開始張羅起來。

不當值時便聚在一處研究時興的窗花樣子。

膽子大些的,還自薦新剪的窗花,去找江慵討個彩頭。

再說八皇子元承思——

自他來了羅浮後,便戒驕戒躁,一心撲在課業上。

閒暇之時也會跟隨封寰練劍,身量也拔高了幾分。

這日,元承思興沖沖地抱著一筐山楂衝入了江慵的白鸞殿。

身後還跟著上氣不接下氣的老嬤嬤,“哎呦,八皇子,您慢些跑、”

“師孃,我們一同做糖葫蘆可好?”

江慵正因正旦節禮一事忙的焦頭爛額,聞言放下羊毫筆,笑吟吟地接過他手中的筐子。

“好。”

枝桃自告奮勇地替兩人熬起糖漿。

不多時,麥芽濃鬱的香氣便充斥在眾人鼻尖。

元承思深吸一口氣,不自覺地吞了口口水,“好香!”

江慵熟稔地拿起以竹簽穿製的山楂,在銅鍋中滾轉了一圈。

一層晶瑩酥脆的糖殼便裹在了那紅彤彤的山楂外頭,看著十分勾人饞蟲。

“師孃,我喜歡厚一點的糖殼,您再裹點兒。”

封寰乍一踏入宮門,就瞧見元承思親昵地倚靠在江慵身側。

兩隻小手還不住地搖晃著人的手臂。

他輕咳一聲。

元承思卻不為所動,口中仍是唸唸有詞,“再厚點,再厚點……”

“哢嚓”一聲,封寰手中的暖爐裂開一道細紋。

反倒是枝梨十分會看顏色,將元承思拉遠了一些,“八皇子,這糖殼再厚就要粘牙了。”

“倘若再如上次那般被生生硌掉,怕是又要吃好些日子的湯藥呢。”

一想起那苦澀的藥汁,元承思的小臉便皺成了十八個褶。

封寰坐到江慵身後,抬手攬住她的肩頭,“夫人。”

迎接他的便是一串糖葫蘆。

“這是我親手做的,君上嚐嚐。”

阿渚正想解釋君上平日裡甚少吃這樣的點心,卻見封寰一點一點將糖葫蘆吃了個精光。

連竹簽上的糖渣都冇放過。

“不錯,”封寰點頭,“夫人果然手巧。”

阿渚:“……”

他冇吃山楂,怎麼感覺牙根軟了?

“君上,君後,”一個女官挑簾而入,“江夫人來了。”

鄭漪抱著江理,笑意盈盈地自門外走來。

自從遷至羅浮後,鄭漪夜裡睡的愈發踏實起來,這才三四個月的功夫,整個人便容光煥發。

“江夫人。”封寰起身將鄭漪引至貴妃榻邊,自己則坐在了旁側太師椅上。

一舉一動,足以彰顯他對江慵母家的敬重。

鄭漪看在眼中,甜在心裡。

她家囡囡嫁對人了。

“孃親今日怎麼過來了?阿嫂如今正是需要人的時候呢。”

“疏哥兒今日休沐在家陪顏兒,我這才得閒來王庭瞧瞧我的心肝兒。”

身後的夏拂呈上一盒點心,笑著道:“夫人想著君後許久未吃過洗硯糕了,於是便親自做了些送來。”

洗硯糕?

江慵與封寰麵上皆是露出了奇妙的神情。

“君上先來用些吧。”

強忍著笑意,江慵把糕點推向封寰。

“……好。”

洗硯糕入口,是淡淡的微甜,交織著濃烈的米香與桂花香氣。

元承思顯然也十分愛吃,近半碟糕點都落入了他腹中。

江理轉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麵前腮幫子鼓鼓的元承思。

末了,扭過頭去,有些不忍直視。

畢竟元承思的吃相確實有些潦草。

“對了,囡囡,”鄭漪忽然想起什麼,“你可認得一個叫喬問英的男子?”

江慵點頭,“可是他出何事了?”

“昨日他拉了足足三車銀子來府上,說是來還錢的。”

“我不認得此人,便不敢收,想著來問問你。”

江慵忍俊不禁,輕輕拍了拍鄭漪的手背,“孃親放心,此人心腸熱絡,並非是什麼歹人。”

“如此甚好。”鄭漪鬆了一口氣。

夏拂在一旁補充道:“這喬問英還說您對他有天大的恩情,想入王庭來伺候您呢。”

封寰的臉悄悄黑了幾分。

江慵扶額,“這王庭豈是想來就來的?”

“他若真想來伺候,便叫他在貝園裡幫襯幫襯。”

“臨近正旦,想來貝園裡也有許多活計要忙。”

鄭漪點了點頭,“也好,孃親瞧著他好似也懂些藥理,正好這幾日孃親在給你外祖熬製膏方,他在也能過過目。”

“外祖父身子也是出了何問題?”

“無礙,都是老毛病了。”鄭漪笑吟吟答道。

鄭岱的身子她十分清楚,怕是連後院水池養的那隻王八都能熬走。

兩人又閒談幾句,鄭漪便領著江理準備告辭。

元承思反倒不捨起來,一直拉著江理的小手不捨的放開。

封寰適時開口,“既然不捨得,便去貝園住幾日吧。”

元承思一蹦三尺高,迫不及待地回宮收拾行李。

有小弟弟陪著的日子,神仙來了他都不換!

江慵倒也看出了他的小小心思,卻也不拆穿,隻遙遙遞去一個諱莫如深的眼神。

醋罈子又開蓋了。

雲都,桓府。

“姑娘,該用膳了。”

雲白端著幾碟清淡的小菜,候在桓姝房門外。

房中卻靜可聞針。

眼看著午膳來回熱了三遍都無人問津,雲白暗暗歎了口氣。

“那奴婢再去熱熱。”

“雲白,”桓姝略帶疲意的聲音傳來,“進來。”

雲白屏氣凝神,輕手輕腳推開了房門。

與預料的不同,房中並無狼藉。

桓姝斜靠在榻上,整個人黯淡如枯花,失去了往日的神色。

“你想辦法出去,給我弄套王庭侍女的衣裳來。”

自從桓禎剃度出家後,封寰便對桓府上下下了禁足令。

除必要采買外,非詔不得出。

“姑娘!”月白語氣急切,“您莫要再跟君上對著乾了。”

“若是傳出去,怕又要惹得君上震怒了。”

桓姝卻毫不理會,有氣無力地捏著眉心,“照我說的去做。”

螻蟻尚且偷生,她豈有不放手一搏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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