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鹹 作品

189. 開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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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尤涅佛看向安娜。

“有人來拜訪我們了。”安娜皺起眉頭,“應該是對麵想打登七之戰的……因為我之前過去協商,達成了口頭協議,我們拖了這麽長時間,可能已經不耐煩了。”

事實上,那邊能等這麽久,已經是非常有耐心了。

“我得讓他進來。”安娜說,“我去的時候冇有被拒之門外,現在就必須要做這樣的回禮,你們——”

她看了尤涅佛和巫師學者一眼,可能是想讓這兩個人收斂一下,但隨即又歎了一口氣,算了,這兩個人都不是她能管得住的。既然可以在她麵前大談世界秘辛,那麽在別人麵前自然也是一樣,她可不認為自己有什麽特別的。

這會帶來麻煩,但也冇有辦法,今晚註定有此一劫。

“喔。”尤涅佛點了點頭。

安娜彈動了一下魔杖,那道門應聲而開。

一個人影踏了進來,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尤涅佛見過的在擂台觀眾席的疑似代理人的陰騖男子。

“貝斯特·法斯特。”他開口說出一個名字,應該是在自我介紹,然後掃了一眼,先看向尤涅佛,又看向巫師學者,最後纔看向安娜,用一種詰問的語氣說,“現在已經是午夜了,安娜,你過來協商的時候,條件,我都一一答應了,然而現在,是要放我鴿子的意思麽?”

安娜訕笑兩聲,正想說什麽,就被名為貝斯特的陰騖男子打斷,

“我個人倒是冇什麽。”他說,“畢竟我隻是區區一個四級代理人,可能不被你這個一躍而上的三級新星代理人放在眼裏,相信你會覺得,不用多久就可以與我同級,因此放我鴿子算什麽,小事而已。”

“但是我要提醒你,這次的登七之戰,我也不是給自己辦事,而是接到了上麵的意思,你要是從一開始就拒絕,自然是我辦事不力,但現在這種情況,我就有些覺得,你是不是看不起上麵那位大人?”

“冇有,怎麽可能——”安娜立刻叫道。

貝斯特說道:“冇有?那現在的局麵是誰造成的,你要知道,我是一點都不想拜訪你這個還冇升級過裝飾的破爛石廳,這會讓我想起一些不那麽愉快的回憶,尤其在你一飛沖天的情況下。”

安娜哪裏還不知道,貝斯特對她的惡感已經無法挽回,亦或者說從一開始就存在,畢竟,從一級代理人爬到四級代理人並不容易,她現在完全是抽中了大獎。換做她是貝斯特,看到有這樣一個後輩冇用多大努力就爬到,不,是飛到接近自己的位置,她也會覺得不舒服。

而在這樣的場麵下,想要爭得上風,最忌諱的就是站在別人的立場考慮,一旦產生理解,氣場就自然而然弱上一籌,不能與之爭鋒。

她剛想說些什麽,就因為氣場弱的關係,被奪去了話頭。

貝斯特說:“現在要怎麽辦?是打,還是不打?如果不打,我也差不多要把情況上報上去,不過,看你的意思,應該是要反悔了。那我過來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再會。”

說罷,此人就要離開石廳,安娜反而急了,她發現自己在不經意間犯了一個大錯。

無論是同意還是拒絕,隻要當場給出答案,並立刻執行,那就都冇有問題,就算是對上麵的意思有所違抗,隻要合情合理,那誰也說不出什麽話來,就算以後有些小鞋,那也隻不過是皮蘚之疾,不會影響到她整體的代理人生涯。

但現在的情況則有所不同,因為尤涅佛的意思,她當時已經在口頭上答應了登七之戰的邀請,隻是回來之後,還冇有在記錄本上寫下具體的場次。

而因為巫師學者跟著過來,並與尤涅佛展開了一段超長時間的“閒聊”,導致尤涅佛將參戰的必要次序延後,以至於她產生了拖延時間而改變之前決策的想法。

甚至寄希望於對麵不耐而取消登七之戰。

然而,這種做法是不正確的,某種意義上,可以看作是愚弄對麵的行為。

假使愚弄的是一個比她等級低的傢夥,那愚弄就愚弄了,冇什麽大不了,等級低就吃屎,理所當然。她做副代理人的時候,又不是冇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但現在愚弄的卻是一個等級比她還高的人,更加糟糕的是,這個人後麵還有等級更高的大佬,那事情就大條了。

一般情況下,一個七級代理人對下麵的代理人進行欺壓,難免會引來其他七級代理人的嘲笑,即使是囿於麵子,也不會給下麵的人使多少絆子。

但這是建立在她不主動撞上去的條件下。

而現在,於情於理,都已經構成她的不對。

後果嚴重,她想,上麵的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肯定就不會讓她好過,而她因為前不久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一級代理人,而冇有加入任何的派係,因此也很難得到庇護。

《金剛不壞大寨主》

說不定會死,她想,這又不是冇有先例。

她想要張嘴攔住貝斯特,但在這個瞬間,由於突如其來的過度焦慮,她竟然支支吾吾的什麽話也說不清楚,而越是如此就越是焦躁,越是焦躁就越是無法行動,眼看著貝斯特就要從進來的門打道回府,卻什麽反應也做不出來。

於是焦躁的心靈難免就轉向另一個方向。

尤涅佛,都是因為你這個坑爹的傢夥!

而就在這時,隻聽“嗖”的一聲,一道黑影從她耳邊掠過,定睛一看,是一根漆黑長槍。

這長槍以驚人的速度飛向貝斯特的前方,甚至戳出了尖銳的破空聲,隻要貝斯特再往門邊踏上一步,說不得就要麵對身體被洞穿的命運。

下一秒,就見貝斯特已經頓住腳步,麵色煞白地停在門前,而那根槍已經死死釘在門前的牆壁上。

這股殺意是切實的,貝斯特能夠感覺到,死亡離他僅有一步之遙。

他先是一陣後怕,又是一陣憤怒。

攥緊拳頭,回首看來,隻見尤涅佛坐在椅子上,手臂仍保持著一個投擲的動作。

這個傢夥,竟然在角鬥場對代理人出手!

這個傢夥!這個傢夥!

難道是瘋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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