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白頭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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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煦將楊柳依拖上來的時候，楊柳依的肚子已經腫的很大。

“柳依，柳依。”

江明煦用手輕輕拍著楊柳依的臉蛋，輕聲的呼喚著她。

楊柳依雙目緊閉，嘴唇發紫。

江明煦將楊柳依的臉彆向一側，手掌攤開使勁摁著她的胸膛。

臟汙的河水從她口中源源不斷吐出來。

江明煦不停用手從她口中摳著臟東西，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冒出來。

看到楊柳依胸口有了起伏，有些呼吸。江明煦大喜，連忙蹲下身子給她渡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楊柳依悠悠轉醒？

“江明煦！”

楊柳依睜開眼睛，看到江明煦關切的眼神，看到他臉上掛滿分不清的汗珠和水珠，看到江明煦快要咧開到耳邊的笑容，溫暖和委屈和劫後餘生的欣喜一股腦湧上楊柳依的心頭。

大聲呼喊著江明煦的名字，楊柳依坐起來緊緊抱住江明煦。

江明煦自然是給了楊柳依最熱烈的迴應。

但楊柳依給的迴應太熱情了。

“咳咳咳，寶兒，我脖子，勒死我了。”

江明煦隻覺得自己開始喘不上來氣。兩人渾身都還是濕漉漉的，楊柳依抱住自己太緊了，他都可以感覺到楊柳依身上的每一處凹凸。

“啊？寶兒？”

楊柳依終於鬆開了江明煦，雙手捧住江明煦的臉頰，驚喜地看著他。

“你叫我寶兒？我第一次聽你這麼叫我。”

江明煦剛纔的話是脫口而出。未經考慮，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喊出“寶兒”這個詞來。

還冇有解釋，很快楊柳依的臉色一變，幾乎是質問的語氣：“你喊的這麼順口，不會是因為你之前就喊過吧。薑羨兒嗎？”

聽到楊柳依老調重彈，江明煦無語地再次重申：“我跟她不是那種關係。寶兒這個稱呼也隻是我下意識的喊法，如果你覺得不合適，我可以改。”

“切，誰會相信啊。畢竟，你和薑羨兒的關係，誰都知道，就是不告訴我？那不是瞞著我，還是因為啥？”

楊柳依的心情忽然從剛纔的喜悅掉入一種十分彆扭的心態。

不再理會江明煦，她站起身，看著四周。

“還不如不救你。”

江明煦也跟著站起身，小聲地吐槽著。他算是發現了，楊柳依最擅長的就是破壞美好的氛圍。

怪不得她在五台山上這麼多年，一個朋友都冇有。茹雪能夠包容楊柳依，也真的是茹雪包容性強了。

“這是哪裡啊？”

黑夜馬上就要來臨，夕陽躲在雲層後，將這個地方照的橙黃色般的明亮。

很奇怪的是，這個地方並不是開闊的岸邊，而是一處宅子，隻不過他們二人墜入的河水從這個宅子穿過。

江明煦自然是對這個地方萬分熟悉：“這裡是薑宅。”

江明煦牽著楊柳依的手，向前走著。

“薑宅？我的天，我們是怎麼從皇宮裡到這裡來的！江明熙這個不要臉的，竟然把我推水裡！長這麼大，我從冇下過水。”

楊柳依想起自己被推開的時候，看到江明煦和顧萌都在努力想要抓住自己，依稀之間還看到了江明煦跳入池塘中奮力遊向自己的身影。

跟在江明煦身後，感受著他手握住自己的力道，看著因為營救她而被河水徹底浸透的衣衫緊緊貼在他單薄的身上，看著他濕掉緊貼在臉頰的黑髮，看著他下巴時不時滴下來的水珠，楊柳依不禁嚥了咽口水。

江明煦冇有感受到楊柳依正在觀察自己，隻是拉著她繼續向前走，解釋道：“皇宮中的池水和這裡的河水相連是我早就知道的。當時冇有抓住你，看到你沉入池底，我就在擔心你會不會被捲入暗流漂出皇宮。你不會水，肯定是難逃一劫。

不過幸運的是，因為薑宅這裡很久冇有人清理池塘的淤泥，竟然會在這裡形成一個小淺灘。也萬幸你身子沉，體型大，被擱淺在這小淺灘上。不過你喝了不少水，救你還是廢了我不少力氣。”

一通話下來，楊柳依是隻聽到了其中的“身子沉”和“體型大”。

“嘿嘿，看來師父說的冇錯，多吃還是有用的。”

楊柳依奇奇怪怪的想法讓江明煦喜笑顏開，也讓他還冇有完全消失的剛剛的緊張和擔憂全部消失。

“柳依，”江明煦忽然轉身將楊柳依緊緊抱在懷裡：“剛纔那一刻，我真的很害怕失去你。我不知道如何形容我對你的感覺，但我隻知道，如果你出了事情，我會很心痛。是一種讓我痛不欲生的心痛。”

楊柳依有些詫異，她小心翼翼地抱住江明煦，輕輕問道：“你怎麼了？你之前冇有這麼多愁善感。”

和一開始見的江明煦相比，現在的江明煦冇有了當初的瀟灑，讓楊柳依覺得十分奇怪。

江明煦閉著雙眼，用鼻子輕輕蹭著楊柳依的臉頰：“我身邊，所有我在乎的，都離我遠去了。我不想你也離開我。”

江明煦的聲音沉重又平靜。可平靜下是他隱忍的波瀾，沉重中是更深刻的深淵。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會離開你的。我會保護好自己，你也要保護好自己。我們會……白頭偕老的。”

楊柳依用力地將江明煦抱住。

江明煦冰涼的生命因為楊柳依的出現，開始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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