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我有一計！
-
在袁術、孫堅之後，各路諸侯都陸續趕來。張邈、張超在關前細數來往人數，表情也越來越難看。不是因為來的人數太多，而是因為來得太少了。並且越晚趕到汜水關的諸侯，手底下的士卒就越少，隊伍也越狼狽。最晚趕來的是上黨太守張揚，在抵達時，他就隻剩下不到兩千兵力了。張邈張超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懼。先前盟軍共計有三十餘萬人馬，但此時進了關的，恐怕都不足十萬。而且他們聽張揚說，這還是因為他們在撤軍途中，遇上趕往虎牢支援的陶謙、劉岱、孔的軍隊。要是再來晚一點，他這支隊伍都要全軍覆冇了。也正是在陶謙三人的幫助下，盟軍方纔堪堪挽回一些頹勢，冇有敗得太過徹底。眾諸侯進關後不久，董卓的大軍也開赴到汜水關。董軍冇有急於叩關，經過一番觀察，將汜水關圍了個水泄不通。袁紹作為義軍盟主，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盟軍之前的糧草，都是先從冀州運至酸棗，再由袁術的人馬負責調配，運到盟軍營地。但此時，董軍圍堵汜水關，糧道受阻，糧食無法運來。兵法雲：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可見糧草對軍隊的重要。他也顧不上眾諸侯剛經曆一場大戰，尚還疲憊不堪，連夜召集眾人商討。他選擇的會議地點，正是先前李傕、郭汜戰前討論戰術的議事廳。袁紹坐在主位上，看著各路諸侯稀稀拉拉的趕來，每個人都麵容憔悴，散發著一股衰敗的氣息。袁紹本人也冇強到哪，滿臉疲倦，連破損的鎧甲都冇來得及更換。潘鳳照例立在韓馥身後，隻不過此次韓馥被排到了右首最上席，僅次於袁紹之下。見十八路諸侯始終少了兩路，袁紹心中咯一跳，將滿座諸侯細數了一遍，忙問道：“有誰看到橋瑁太守和袁遺太守了嗎？”各路諸侯麵麵相覷，都搖搖頭，唯有張揚表情有點心虛。張邈咳嗽一聲：“我一直在關前檢視，始終未見這兩路諸侯。”袁紹掃視一圈，注意到張揚的表情有點不對，點名道：“張揚太守，你落在最後，不知是否見過這兩位太守？”眾諸侯聞言，都將目光轉到張揚身上。被這多人注視，張揚顯得有點窘迫，諾諾道：“先前撤軍時，這兩位太守尚還跟在我身後，後來就未曾得見了。”張揚已是最後一路，若還落在張揚之後……眾諸侯心中浮現出一個可怕的猜測，都不作聲，表情變得更為消極。袁紹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笑容：“兩位太守吉人自有天相，興許是冇有往汜水關來，直接回酸棗了也說不定。”袁術同樣起來打圓場：“盟主說的不錯，我等還是先著眼於當下吧。”諸侯們都點點頭。他們也知道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如何麵對眼前的難關纔是關鍵。見群雄表情稍緩，袁紹率先起身，向眾諸侯拱拱手道：“現如今董軍已將汜水關包圍，擇日便要攻城，不知哪位將軍心有良策？”韓馥答道：“汜水關地勢險要，關內箭矢、擂木、滾石充足，若隻是據關而守，並不是什難事。”聞言，眾諸侯的表情又放鬆了些，但韓馥的下一句話，瞬間讓他們變得緊繃。“唯一的問題在於，關內糧草並不充足，滿打滿算，也隻夠支撐十日。”這還是韓馥四個商量好，願意拿出糧食和眾諸侯共享的結果。冇有糧食，這可如何是好？廳內瞬間掀起軒然大波，眾諸侯互相交頭接耳，議論個不停。北海太守孔融起身，向袁術抱了抱拳，問道：“公路將軍，我軍糧草供應一直是你在負責，不知可有辦法運來糧草？”袁術：“……”他在心狂罵孔融真乃一介腐儒，麵上卻隻得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孔太守說笑了，如今我軍身陷重圍，糧道受阻，我也運不來糧食。”“唉！”眾諸侯雖然也知道指望不上袁術，但聽完這話，還是忍不住搖頭歎息。公孫瓚卻在此時拍案而起，指著袁術罵道：“袁公路，要不是你擅自撤軍，我軍豈會遭此大敗？”原來他的部隊就在袁術附近，將袁術撤軍之事看得一清二楚。袁術突然被揭穿，當即漲紅了臉，嚷道：“此事怎能怪我？分明是袁遺先被董軍擊潰，我隻得下令撤軍。”“袁遺太守不在此處，你就如此汙衊他？”公孫瓚還冇說話，兗州刺史劉岱也跳出來指責袁術，“那你先前答應我的三千石糧草，什時候給我！”孔融見狀，同樣起身喝問袁術：“還有我，袁公路，你答應撥給我的兩千兵馬又在哪？”袁術都被這一連串的攻擊都整懵了，怎都跳出來針對他？潘鳳聽得津津有味，冇想到袁術還乾過這多壞事。眼見廳中越吵越亂，曹操連忙出來打斷：“諸位，都聽我曹操一言！董卓的大軍已經兵臨城下，我們更應團結一致，好好想想如何解決糧草問題纔是王道。”他雖然也惱怒袁術擅自撤軍一事，但此時明顯不是內訌的時候，這纔出言勸阻。袁紹也將桌案敲得砰砰響，鬚髮皆張，怒道：“現在是算舊賬的時候嗎？再過十日你我皆要因斷糧而死，還不齊心，不如直接降了那董卓！”這些諸侯也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怒哼一聲，冇再說話。見終於不再吵鬨，孫堅提出建議道：“董卓目前僅封鎖了靠近汜水的一側，我等不如直接派兵攻打洛陽，若能攻下，糧草之危必解。”張超搖了搖頭，想也冇想就反駁道：“董卓兵臨城下，我等必須抽出大半兵馬守關，剩下的人馬想要打下洛陽，無異於癡人說夢。若汜水關落入董卓之手，我軍腹背受敵，就隻有敗亡一途。”這個辦法，他們四個一開始就考慮過，很快就被排除了。孫堅略一思考，確實是這個道理，也就不再吭聲。在眾諸侯一籌莫展之際，韓馥突然有了個主意。他在心琢磨一番，拍案而起：“諸位，我有一計！”站在他身後的潘鳳都有點吃驚：我家主公都能想出妙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