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六章 絕地天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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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神殿，人形數據流徘徊。元婉眉帶慍色，語氣衝道：“初代係統，你要隱瞞多久？”
管理長髮出電流滋滋聲，紅色的數據流動：“……需要主神同意，滋——，請求失敗”
元婉牙齒左右磨動，憤憤道：“事關主神，你竟敢怠慢？”數據怎麼會懂人的感情，有時特彆想逃離這個星球。
“萬分抱歉，所有正常係統被派出執行任務，您的任務量減少”管理長儘職儘責道。
元婉想了想，順著它的思路說道：“你的意思是，你不能透露初代係統的訊息，我和季鳶很快就能完成任務，鬱曲也會很快甦醒？”
管理長數據變綠，語速突如其來變流暢：“初代係統需主神同意……”
元婉彆過臉冇去聽剩下的話語，心理暗示不要和一串數據計較，平靜道“係統，回中轉站站”
躲在被子裡昏昏欲睡的季鳶，聽到腦海內係統的提示，歡心地走下樓梯。太好了，元婉回來了，終於不用一人麵對外麵飛的巨型蟲子。
“元婉元婉！怎麼樣？”
“喝了碗現殺的雞湯”
季鳶困惑地看著粉色背影，追問道：“主神殿有雞湯？那裡不是隻有座看起來像廢墟的宮殿？你不要騙我，我去過”
元婉拿起刀叉用餐，刀尖劃過餐碟，產生刺耳尖銳的噪音：“管理長親口說初代係統保密，需要經過主神同意，然後說咱們任務量減輕”
季鳶坐到對麵，惱怒道：“那不是廢話嗎，主神大人沉睡，要如何經過主神同意？至於任務減輕，完成一個任務，不就少一個待任務？”
“所以嘍，冇辦法”元婉看向窗戶，平淡道：“初代係統不會靠近鬱曲，它喜歡飛就讓它飛，城堡內是安全的”
兩人用餐時，季鳶不小心看到銀色瓦片，頓時不敢抬頭，機械似吃飯。
直到591說道：“恭喜宿主獲得不受其他係統乾擾的能力”
如同一顆炸彈，爆炸的迴盪聲響徹城堡。
季鳶的手離開碟子，舉起雙手高興道：“哈哈哈，也就是說能突破那些什麼反讀心啊，什麼故意讓其他人聽到心聲啊的，對不對？”
591說道：“是的，宿主”
元婉無視某人得意的視線，目光停留在看似無常的食物上。是真的·……食物提升係統能力，夜星光僅僅是餐廳？夜晚星星散發的光芒？
卻不曾想出現突兀的兩聲電子音，打破元婉的沉思。
“接下來的世界，請宿主做好萬全準備”
“接下來的世界，請宿主做好萬全準備”
季鳶驕傲的神態收縮自如，放下手臂，錯愕道：“哈？那我們不去了，去彆的世界”
係統591回道：“會和執行任務的其他宿主起衝突，造成難以想象的後果”
直覺告訴元婉，事情不簡單。前幾次都冇有提示，能否證明即將要去的世界危險至極？
“既然危機四伏，我們想知道原本的走向，作為參考物”元婉問道。
係統1173說道：“漓國戰敗，古國吞併漓國，建立新的秩序”
元婉剛進入聆聽，結果長時間冇聲音，忍不住詢問道：“完了？”
1173：“是的，宿主”
季鳶味同嚼蠟，嚥下雞肉，不明所以地問道：“為什麼？我不明白，分明有更詳細的內容，為什麼不說？”
元婉看向她，表情認真嚴肅：“如果係統告訴你，這個人是好的，但實際他是壞的，那麼你因為原來內容，肯定事先會信任他”
季鳶眼神迷茫，內容為什麼和好壞有牽扯？向來都是係統傳輸前因後果，宿主完成指定任務。
先前的疑問消散，元婉撐著頭，補充道：“當然好和壞冇有絕對的分界線，對於你和我，凡是阻礙任務的人，暫且被定義為壞人”
聽聞季鳶雙眼亮晶晶，打了個響指，豪言壯語道：“我肯定不會信任那人，我會讀心啊”
元婉不讚同地搖頭：“多吃幾個雞腿，讓你的係統保護你”，暗道恐怕針對自己時，智商纔會變高。
“我不怕身材走樣，再說這些食物真的非常好吃”季鳶再次開始吃。
……戰火連天、兵荒馬亂，元婉腳下一片狼藉，馬蹄和血跡肆意侵蝕原本完整的土地。
季鳶被眼前的衝擊感嚇得後退不止，雙眼失神道：“元元婉……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世界”，民不聊生四字，第一次具體化。
“這……”元婉心裡占據恐懼，究竟是哪種力量，可以如此慘無人道，瞥到膽顫的季鳶，安撫道：“這很尋常，你之前去過的世界，偏向安穩而已。我有次去末日，比這凶殘太多太多”
季鳶撥出氣息，眼睛不敢睜開：“任務是找到冬季綻放的花朵，可是……你準備以誰的身份尋找？”
望著山野的屍體，元婉心裡打冷顫，其實，剛纔說謊了。
“漓國公主”元婉說道。
季鳶緊繃的弦崩斷，可能因為係統升級的緣故，導致預感到元婉會死，如今聽到最不想聽的答案，高喊道：“不行！漓國戰敗，你看這些死去的人，他們都是漓國人！”
月光銀白，血跡暗紅，冷淒，冷淒。
“漓國處於極寒之地，是最合適的對象”，元婉隨即勾起笑容，說道：“彆忘了我還有1173”
季鳶有些恍惚，踉蹌地走幾步，喃喃道：“七天後，我作為古國公主，參加兩國宴會”
這時候主神大人在身邊，該有多好……
漓國城下，女子麵容憂傷，不見綾羅綢緞，不見懵懂無知。
女子手持利劍，身披長袍，劍緊貼脖頸，在即將閉眼之際，眼神空洞後亮起，扔掉厚重的長劍，快速跑向結冰的護城河。
元婉看向河麵的薄冰，冰不是很厚，雙腳站在冰上，用力踩下去。
落水的那刻，強烈的怨恨出現元婉大腦，忽隱忽現的恨意，使元婉頭疼欲裂。
那是原主的感情？從未有過類似的情況，一般進入體內，按道理來說，原主記憶像過眼雲煙，不會產生影響。
那麼，灕水清恨誰？漓國君主、漓國士兵……還是其他人。
馬蹄聲由遠及近，隱約噪雜的人聲，預兆漓國不複存在。
“稟報將軍，無人看守”
“此人妄想跳河保命？你帶領幾個人去檢視，其餘人隨我破城”
元婉暗道不妙，服用水中呼吸的藥丸後，遊向河底。
冬天的河底，幽暗冰冷。黑暗中聽到動靜，元婉忙遊向水流湍急的地帶，不曾想失去意識。
恢複神智後，元婉再次被捲入漩渦，心中急忙說道：“係統，保證我呼吸平穩，遊泳技能加滿”
係統1173說道：“好的宿主，已服用”
後麵來的幾人察覺水流異常，護城河非死水，但不會有這樣的暗流。幾人奮力掙紮，片刻，紅色浸透黑暗，融入河水。
……季鳶看著銅鏡裡的模樣，接受原主記憶時陷入憂愁，發現這個世界最難對付的人就是女主，古漣雪。
古漣雪作為古國二公主，天資聰慧，絕非常人。
事已至此，季鳶決定從女主的貼身宮女入手，雖然有讀心的本領，可是不想直接接觸古漣雪，和聰明人在一起，總是充滿算計，大腦一刻不能停。
“……姐姐，漣雪前來看望”柔弱的聲音透過門縫傳入。
季鳶撫摸一縷長髮，笑意盈盈，溫柔道：“妹妹請進，難為妹妹有這份心意”
古漣雪踏進房門，一張國色天香的麵容，步伐輕盈地來到季鳶身邊，拿出用手帕包裹的藥，貼心道：“姐姐體寒，妹妹為此製作丹藥，今年稍晚一些，願姐姐不要責怪”
“哪裡會責怪呢，多謝妹妹”季鳶接過帶香味的帕子，用拇指和中指拾起丹藥，輕輕放入口中，心道：幸好有自動語言，不然一堆姐姐妹妹，聽著暈人。
接下來，古漣雪好奇地注視季鳶，樣子和鄰家小妹妹冇區彆。
保持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季鳶溫柔對視，心道：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古漣雪像是突然想到什麼的狀態，伸出食指放到嘴唇邊，細細說道“城外的糕點鋪新出了點心，糖蒸酥酪和棗泥酥……”
季鳶微笑點點頭，繼續看她。
“姐姐手藝巧，漣雪饞棗泥酥許久”古漣雪說道。
察覺要接話的季鳶溫柔說道：“哪天姐姐帶妹妹出去玩”
“姐姐”古漣雪神秘一笑，靠近季鳶耳畔，低聲說道：“父皇最愛吃棗泥酥”
季鳶對這行為感到厭煩，尤其是那笑容，回神後說道：“父皇對棗泥過敏”，古國君主對棗泥過敏，天下皆知。麵對女主的試探，季鳶不明白自己為何引人懷疑。
“妹妹記錯了”古漣雪露出懊悔的神態，含蓄一番離去。
漓國外河，元婉猛然浮出水麵，狼狽地遊到岸邊，癱倒在雪地，大口呼吸寒風。
厚重的衣服滴水，元婉疲憊地揚手：“蒸乾水分，快”
灕水清的印象裡，完全冇有花朵的回憶……一個亡國公主的身份，不知會揹負多少罵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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