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實習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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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娘娘，胎象安穩，接下來還請娘娘放寬心，多加休息，切勿過於操勞憂慮。”
養心閣內，太醫收回手，一臉喜色道。
“太醫的意思是，穩了？”安夫人憂鬱多時，突聞喜事，有些不敢相信。
明麵上，太醫時不時來診脈，其實隻是做戲，他說胎象不穩便是冇懷上，若是胎象穩了，那便是懷上了。
她在養心閣住了兩個月左右，雖然皇帝一直護著她，但是信任她內心還是有些害怕的。
畢竟她是前朝皇後，一不小心就會被再次摔入泥潭；畢竟，她曾經拋棄過傅戎，自問自己都不會原諒的背叛，傅戎真的可以一直不計較嗎？
自從半個月前的荒唐事後，傅戎就再也冇來養心閣看過她了，是真的生氣了，安夫人真的很害怕，傅戎那天就突然不理她了，到那時可再冇有人可以救她一命。
“穩了，娘娘儘可安心。”太醫肯定道。
“紅兒，賜賞錢。”安夫人高興道，手小心覆蓋在小腹前。
“多謝娘娘，之前的方子也不該喝了，臣為娘娘重新調整方子，待抓好藥，晚些時候差人送來。”太醫領了賞錢便趕忙回太醫署了，一路上高興的鬍子都要翹起來了。畢竟這可是皇帝的第一個子嗣啊，若是皇子，那便是皇長子
之前安夫人每日都有喝藥，名為安胎其實是調養備孕的藥，如今終於可以換為真正的安胎藥了。
她跟傅戎次數並不少，折騰了這麼久才懷孕，是因為她曾經流產了一個孩子。那是個男孩，是前朝皇帝傅琮的孩子。
天下冇有哪個母親願意殺了自己的孩子，她不願意的，是傅琮下的墮胎藥。
那是開城投降的前一天，傅琮騙她喝了藥，跪在她麵前，淚流滿麵。
他說，“活下去，安安，隻要有機會就活下去吧。”
他還說，“傅戎對你還有情分，我會告訴他我對你不好，他還是會愛你的。”
“請你，好好活著，忘記過去，彆為我停留。如果可以，活在你的記憶裡我就很開心了。”
他好像用儘了最後的聲音，一如他的王朝氣數已儘無力迴天，蘇瓊安一直記得，他的眼淚的溫度。
那是自己第一次見他哭，也是最後一次。
時隔近一年，她再次懷孕，也是高興的，但是冇有第一次純粹了。
“娘娘，好端端的怎麼哭了？”紅兒喚回了她的思緒。
安夫人摸了摸臉，是有涼意，原來她也在思念故人啊。
“我這是高興的，折騰了這許久，總算是保住了。”安夫人笑道。
“真是辛苦娘娘了，但願苦儘甘來，生個皇子纔好。”紅兒道。
“若是個皇子，娘娘未來也就有倚仗了，再也不用受那些人閒言碎語了。”
安夫人想起皇帝的許諾，笑容實了幾分，“現在說這個為時尚早，聖上如今在何處？”
皇帝第一次這麼久冇來看過她，因為上次的事情，自己又被禁閉，不能去主動找他。如今懷孕了，他必定是高興的，這是一個絕好的時機，她必然會把握住的。
“聖上在禦書房，娘娘等著，奴婢這就讓人去傳話，就說是小皇子想他了。”紅兒打趣道，很快便掀簾出去了。
安夫人摸著小腹，心裡暗暗思量，若是皇子，她一定會讓他成為大晉的太子，乃至未來的皇帝！
養心閣的人去傳話時，皇帝正在和顧丞相對弈。
顧衡出自百年世家洛陽顧氏，早在老皇帝還是太子之時，就有得顧氏得半朝的傳言。王朝會隨著時代更迭，但是顧氏永不落寞。顧家人才輩出，一代更勝一代，加之門生遍佈，朝中大半文官都或多或少與顧家有關係，之所以是半朝，因為顧氏極少出武將。
顧衡作為嫡長子，自小便是被當做為未來的顧家家主子培養，所以顧家對他的要求極高。君子六藝乃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其造詣比大多世家子弟都要高出泰半。
對弈皇帝，其實並非難事，他大可以十步絞殺，但是他更喜歡慢慢來，看著皇帝眉頭緊鎖，臉色一點點變臭，那才痛快呢。
皇帝苦思時，不喜歡下人乾擾，把所有宮人都遣出去了。
他捏著黑子想了半天，還在左右權衡，顧丞相卻提壺傾茶，一派悠閒。
“聖上——奴纔給聖上報喜來了。”徐公公樂嗬嗬的衝了進來。
皇帝被乾擾了，有些不耐煩問，“說。“
徐公公撞見一旁顧丞相笑眯眯的桃花眼，笑容頓時收斂了，低頭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養心閣剛纔傳話，安夫人的胎穩了，調理了這許久總算是見效了。”
皇帝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徐公公的意思，心思澎湃，也冇有了下棋的心思，捏的溫柔的黑子被隨意一扔。
他站起身來，“朕去看看。”
“聖上這棋局不下了？”顧衡問。
皇帝大手一揮，頭也不回道，“朕輸了，丞相且回罷，下次再設局對弈一回。”
顧丞相伸手輕輕捏起一枚白子，落在不起眼的一角，黑子最後的一絲生機被斬斷，白子大獲全勝。
他起身拂了拂衣袖，出了禦書房。
嘖，明明他贏了，心裡怎麼就不太是滋味呢？
硃紅的官服顯得他麵容十分俊美，又添幾分冷肅威嚴，像一塊帶著寒氣的美玉。
把他送出來的太監是小葉子，他隨便打發了。漫步在狹長寂靜的宮道上，沿著出宮相反的方向，走向宮廷深處，那裡有永安宮。
一路上他冇有遇見任何人，這段路的巡衛時間，有人無人，隻怕天底下冇有誰比他更清楚了。
他遠眺過，凝視過，觀察過，也曾走過。
若是皇後聽了這訊息，會不會皺起眉頭呢？
顧衡想起深夜她幽幽的歎息，大概還是會難過的吧？
不過，他不會容許的。他怎麼會容許她再為彆的男人傷心？
可如果她真的傷心，他又該如何？顧衡的思緒飄啊飄，轉到了該送什麼禮物可以使她開心，又轉到了她若是開心了自己可不可以趁機提點過分的要求。
等停在永安宮有些舊的後門時，他突然回過神，惡狠狠地想，她若是再要為傅戎難過，自己便也要讓她痛上幾分！
好讓她記住，她難過，他也會跟著難過，甚至是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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