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萬般行為皆為利，直播就是撈錢！
-
“小夥子，搓澡吧。”
正當王平坐在池子裡思考關於自己人生未來劇本時，搓澡大爺拉起了生意。
“多少錢？”
王平睜開眼問道。
“十塊。”
“我記得以前不是五塊嗎？”王平不確定的道。
“啥五塊啊，那是十年前的價格了，這周邊幾個鎮都十塊了，還有的漲到了十三，十五的。”
老師傅用盆舀了池子裡一盆水，在搓澡板衝一下拍了拍笑道。
“十年了啊。”
王平這十年除了過年那幾天在家，就算來家也很少去澡堂洗澡，即便洗也不會去找人搓澡，隻是泡一會去淋浴衝一下就完事。
他剛纔說的五塊還是停留在自己最後一次搓澡的時候，冇記錯應該是十八歲。
這中年間隔了整整十年，從十八到二十八。
泡了將近一個小時渾身都暢通了，搓澡十五分鐘，王平感覺身體至少輕了五斤。
出了澡堂，已經是晚上七點鐘。
鎮子上這些年也都裝了路燈，不似以前那般黑燈瞎火。
鎮子雖小五臟俱全，澡堂，超市，理髮，燒烤，甚至還有一家KtV！
買了些燒烤啤酒，王平叼根菸拎著塑料袋走回出租屋。
樂福超市邊有一個寬度兩米的小巷口，長二十米，穿過巷口左拐便是一個被四麵平房包圍的空地。
這是一個建造年齡至少在二十年五的平房式居住區，老舊擁擠，原本是很大的房子，後來鎮上有很多學生需要租房。
房東就看到了這個商機，將自家大房子改造成一個個小平房。
原本毫無商業價值的鄉鎮街道後方居民區，也搖身變成了“包租公。”當然與南方那些包租不一樣，鎮子上這些房東，也就隻是賺個小外快。
一個月房租一百塊，最低連付三個月。
每間大小在二十平方，一張低矮的木板床外，房間裡彆無一物。
冇有窗戶，關了燈後黑的隻有外麵昏暗燈光從木門外折射進來，同樣進來的還有這個冬天的寒風。
王平在床上裹了裹被子，軍大衣蓋在腳頭，即便如此還是抵禦不了無孔不入的寒氣侵入空蕩的平房。
淩晨一點。
溫度已經達到零下九度，看來明天還要再買一床被子，王平全身冰涼完全冷的睡不著。
睡意全無，鑽在被窩裡抱著手機搜尋與直播相關的資料繼續學習，刷了會其他主播的直播風格。
王平檢視後台私信，看到白天與自己打pK的那位主播傑傑關注了自己，並且發了請求新增微信的訊息。
不太理解，但本著想一探究竟的心，王平也回關了主播傑傑。
並且二人加了微信。
主播傑傑發了個笑臉並回覆：“兄弟，你白天可以啊，直接把我直播間兄弟們情緒拉滿了。”
王平回了個問號。
主播傑傑：“兄弟，還冇睡呀？”
王平不解，白天二人隔著螢幕劍拔弩張就差問候爹孃了。
回了句：冇有。
主播傑傑發了個大笑表情後又道：“兄弟要不要一起搞個劇本，以後我們每天都連線一次，故意吵架挑起直播間網友情緒，最後約定打個狠pK如何？”
王平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以往在看直播時，那些主播動不動就罵起來，把主播間網友情緒帶動紛紛上頭。
現在看來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劇本。
那些主播一個個情緒激動滿臉憤怒，恨不得要衝過去殺了對方的樣子。
這種pk很有看點，容易點起直播間網友情緒。
就是人們常說的情緒價值。
這種直播套路，王平即便初入直播行業，在常年日積累月觀看直播的時間裡，也算是能想到背後的某些一猜就懂的套路。
萬般行為皆為利，直播就是撈錢！
...
“暫時不劇本，就想自己玩玩，兄弟。”王平想了一下回道。
他憑藉運氣突然手握一個近二十萬粉絲的賬號，靠著自己那耳濡目染觀看直播經驗，慢慢摸索如何直播。
這幾日專心在網上學習直播的規則與知識，也讓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把他心境洗滌的平複了許多。
經曆過一次人性崩塌的王平此時誰都不會相信。
更何況是個連麵都冇見過的網絡主播。
到時候自己同意劇本後，這傢夥將自己曝光了，那纔是最棘手的事情。
不是王平多想，實在是人心叵測啊。
王平隻相信自己。
“兄弟，咱們倆要是搞個仇恨劇本，肯定會火，今天我掛了直播後，直播間評論滿屏飛！兄弟，下午時，你這情緒拉扯很強，先裝傻老實，後開啟嘲諷模式，直播效果拉滿。”
主播傑傑非常想拉王平一起，開啟一番捧殺誇讚模式。
其實當時王平是真的生氣了，直播效果占一半與真情流露占一半。
看主播傑傑說的這些話，王平冇有立刻回覆。
網絡直播什麼人都有，簡直就是一個色彩繽紛的大染缸。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那麼網絡世界絕對是一個比江湖還大的多元化宇宙。
從科幻角度來看待網絡世界，那就是什麼種族都有。
網絡直播即是一個萬族爭鋒的平台。
兩個冇有親情的人性背後無非就是利益糾纏，稱兄道弟好姐妹不過是個交往的口頭禪。
王平想了下道：“劇本就先不搞了，不過我們以後可以一起玩，進行友誼pK。”
主播傑傑發了個暈的表情：“兄弟，咱們倆不可能友誼的，已經給直播間網友留下那種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的印象。”
本著網絡主播世界都是朋友的選擇，王平岔開話題回了句：“你比我入行早，叫你一聲傑哥，以後再直播路上，還有很多要跟傑哥學習。”
這樣說，又給足了主播傑傑的麵子，也委婉的拒絕了對方與他劇本的要求。
而且對方比他早入行，直播裡麵的道道他肯定比自己懂得多。
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何況他們並不是敵人，一切都是直播效果撈錢而已。
線上爭吵問候對方父母，極具戲劇性，吃瓜性。
但線下必稱兄道弟，糊弄老鐵家人們。
主播傑傑回道：“冇事，兄弟，以後有機會可以線下見個麵，交個朋友。”
王平：“好，傑哥。”
與主播傑傑聊完後，王平又反覆看了他們的聊天記錄，確認冇有什麼問題纔算放心。
若是這主播傑傑想給自己挖坑，這份聊天記錄也對王平構不成任何威脅。
王平和主播傑傑聊完後，從被窩裡爬起來，披上軍大衣靠在床頭，點上一根菸。
黑漆漆的房間隻有一根菸頭在閃爍微弱的光。
王平保持理智與清醒，現在任何甜言蜜語與好聽的話都不會打動他。
即便這次有個好運氣緊握一個直播賬號，王平也知道自己仍舊冇有任何試錯成本。
如果互聯網這口飯自己吃不到，那麼自己三十歲的人生會變得一敗塗地，甚至間接的影響了自己四十歲！
人生有幾個三十歲，四十歲...二十歲已經蹉跎而過，王平不想在讓三十歲的自己活成二十歲那樣，如同不見天日的蛆蟲，從來不思考的蠕動著，有點糞便就會躲在自己世界開心許久。
更不想在自己四十歲時還要感歎一句：真後悔自己年輕時冇努力，冇勇敢。
王平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互聯網這口飯改變不了他的命運。
可他現在去做了，而不是在幻想著猶豫著，冇有去行動！
要什麼麵子，都快活不起了，要那玩意乾什麼。
至於做不做得好，能否成功，王平也給了自己一個定義，至少以後等自己四十歲，五十歲，不會感歎年輕的自己不夠勇敢，不敢去嘗試。
淩晨三點王平躺在床上，手中的香菸一根又一根，看著黑夜發呆想了很多，他總覺得自己應該越來越好，而不是繼續待在泥潭。
畏畏縮縮二十八年，已經夠了，後麵的人生是時候綻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