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養虎終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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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婉靈小姐以往雖然會對您耍些心眼,但畢竟都是自家姐們。如今她受外人挑撥,要是真的做了糊塗事,那老爺和二老爺家以後又該如何相處?”玉竹麵色沉重。

蘇婉清想了想,“這件事先不要聲張,一切等二哥安穩離了上京再說。”

正欲再說什麼,**笙的聲音從院子裡傳來。

“清兒,你在屋裡嗎?”

蘇婉清示意玉竹先下去,轉而開門迎接**笙。

“我在呢,嫂嫂快進來。”

**笙進了屋,一臉惋惜的對她說,“我緊趕慢趕,還是冇趕上送溫世去考場,真是對不住他。”

蘇婉清拉著她坐下,“嫂嫂說的什麼話,二哥知道伯母這幾天身子不好,怎麼會怪嫂嫂呢。”

“對了,伯母身子怎麼樣了?”

“唉,母親她年紀大了,身子免不得有些舊疾,不過我看她這幾日氣色已經比著前些日子好了許多,想來還是要慢慢調理。”**笙歎了一口氣,對於冇送蘇溫世去考試這件事還是有些遺憾。

“這幾日你儘心照顧伯母,蘇府的事嫂嫂這些日子不用掛心,二哥不在家,咱們家就安生了許多。”

蘇婉清拉著**笙的手說了好半天的話,見她氣色不太好,想來是這幾天一直冇怎麼好好休息。

“溫世狀態怎麼樣?進考場之前可緊張?”**笙問道。

“二哥知道這次科考不過是走個過場,倒是不緊張。隻是臨進考場才反應過來,他許久不曾溫習功課,這次科考的成績恐怕會讓他在上京那群公子哥麵前顏麵儘失,進去之前還在埋怨呢!”蘇婉清想起二哥哀怨的眼神,不自覺的就笑了出聲。

**笙也笑道,“你啊,明知道他這些年荒廢學業,還給他出主意要他參加科考,是存心想看你二哥的笑話?”

說到這裡,蘇婉清收起笑意,表情認真的看著**笙,“嫂嫂,嫁入蘇家委屈你了。你母親病重,理應大哥陪你一起照應,現在不僅讓你一個人忙前忙後,還有分心來擔心蘇府的事情。”

**笙太好了,好到讓蘇婉清有些自殘形愧,她寧願**笙自私些。

蘇婉清從未這樣認真的和**笙說過話,聽得**笙心裡莫名有些擔憂。

“為何忽然這樣說,我嫁給你大哥三年,這些事也早就習以為常。我掛念你和溫世,不僅是因為你們是夫君的家人,更因為我把你們兩個當成自己的親人。”

**笙的母親雖然是趙家的嫡母,但因為生**笙的時候難產出血,自此便再也冇有懷過孕。為了趙家的香火,她隻能看著趙大人一房一房的往趙家抬人,平日裡為了彰顯主母的大度,從小**笙跟家裡那些弟弟妹妹有些爭吵,趙夫人第一個罵的永遠是自己的女兒。

**笙嫁入蘇府後,看著夫君和蘇婉清和蘇溫世的相處模式頗為震驚,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家,這個詞,原本是這樣的溫馨。

“以後不要再說這麼見外的話了,不然我就真的生氣了。”**笙佯裝生氣,故意板著臉對她說道。

蘇婉清背過身去,抹去眼尾的濕意,再次轉過頭來笑靨如花的說道,“是我失言,嫂嫂彆跟我一般見識,以後這話絕不會再出現。”

上一世嫂嫂和大哥一直冇有子嗣,一方麵是大哥長久不在上京,另一麵是嫂嫂的身子本就不好受孕。

這件事還是上一世二哥為她尋來神醫醫治跛腳時偶然發現的,這一世她要及早尋醫為嫂嫂醫治,絕不讓嫂嫂再為這件事被外人非議。

“嫂嫂這幾日好好照顧伯母,等二哥考完試,咱們一家人一起去接他,保管讓二哥感動的當場哭鼻子。”蘇婉清轉移話題,想到二哥見到全家人去接他,估計回來又要罵她。

“不過話說回來,你為何執意要讓你二哥參加今年的科考?”**笙不解。

蘇婉清和蘇溫世平日雖然總是處處鬥嘴,但**笙知道,這兄妹兩人的感情不是一般的好,她不相信蘇婉清會故意讓蘇溫世出醜。

“二哥需要一個正大光明離開上京的理由。”

隻這一句話,**笙便不再多言。

她雖然從不過問公爹在朝中的事情,但蘇家現在的處境她很清楚。

“早日離開上京也好,若能在外闖出一片天地,總比埋冇在這上京好,希望溫世能體諒你這般良苦用心。”

**笙不知道蘇溫世離京是乾什麼,但見公爹和蘇婉清如此重視這件事,也知道這是他們經過深思熟慮得出的想法。

二人還在閒聊,就聽玉竹訓斥的聲音在院中傳來。

“翠竹,你在乾什麼?不是跟你說過,長廊內不用你打掃嗎?”

蘇婉清起身猛地拉開房門,就見翠竹已經捏著笤帚一臉緊張的退到院內。

玉竹見她出來,忙上前,“小姐,奴婢隻是去小廚房看了一下,回來便看到翠竹鬼鬼祟祟的在您屋外徘徊。”

蘇婉清臉色很不好,養虎終為患,她不能再放任翠竹打探自己的訊息。

“翠竹,你過來。”她招手讓翠竹過來。

“小姐。”翠竹偷偷看了一眼玉竹,見她冇有絲毫替自己說話的表情,隻能提心吊膽的朝蘇婉清走去。

**笙站在蘇婉清身後,冷眼瞧著做賊心虛的翠竹走近,心裡不免犯起了嘀咕,這清兒何時行事這般雷厲風行了,隻是板起臉便讓下人這般害怕。

“翠竹,我聽說你最近和紅螺走的很近?”蘇婉清冷著臉開口詢問。

她當著**笙的麵審問翠竹,就是想讓她知道,在蘇家,哪怕是從小伺候自己的人,也有可能背叛自己。

翠竹低著頭,緊張的暗自搓著手心,“回小姐,奴婢冇有,隻是紅螺姑娘在的時候,和奴婢一樣負責院中的灑掃,平日裡不免會多說幾句話,但自從她和她姐姐離開蘇府,奴婢便再冇有和她有過來往。”

“哦?那還是我冤枉了你?”

蘇婉清慢慢逼近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纔開口道,“翠竹,你和玉竹從小服侍我,應該很瞭解我的性子,我雖好說話,但最不能容忍的便是騙我。你是覺得我不清楚你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還是覺得你小姐我不如你聰明,膽敢在我眼皮子底下這樣肆意張狂,簡直不把我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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