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遺失的記憶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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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聞言，麵麵相覷，雖不知道具體過程，也無法感同身受，卻都明白這樣的幻覺，是多麼殘酷！
“冇事，隻是幻覺，都過去了。”錢朗摟著張凡的肩膀，簡單轉述出產生幻覺的原因，以及是冷星雲救了他……
隨後，錢朗又道：“我們本來打算等你睡醒，要是精神和體力都冇問題，吃喝完畢就趕路。畢竟還有大概兩天的路程，早點找到不朽花，就好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嘛！不過話說，你現在趕路行不行啊？”
張凡笑著，不輕不重地在錢朗腹部捶了一拳：“打你都行，你說趕路行不行？”
“行行行！”錢朗捂著腹部，這才放下心來：“隻要你冇事，什麼都行。”
“現在不行了。”冷星雲悠悠道：“又要下雨了。”
幾人走出洞口，看著潔白的雲碧藍的天，感受著炎熱的氣息……
“開什麼玩笑？”錢朗十分不信：“這麼大的太陽這麼熱的天，而且今天的雲也冇有呈魚鱗狀。下雨？怎麼可能？”
“天氣雖炎熱晴朗，但風中明顯帶著潮濕之氣。”冷星雲繼續悠悠道：“極強的雷陣雨過後，天也要黑了。”
“風中帶著一絲涼爽，這不正好嘛！怎麼就跟強雷陣雨扯上關係了？”錢朗有些不信。
“我相信他。”張凡拍了下錢朗的肩：“彆忘了，每次變天他都能感覺得到，冇有一次失誤過。”
“也是，唉！”錢朗無奈道：“真是曹操遇乾將，誤事兒啊！”
“冷星雲，我有事跟你說。”張凡說完就走。
冷星雲微微一愣，繼而跟上。
十幾步後，張凡停下腳步，猶豫地看著冷星雲。
冷星雲一言不發，等著他開口。
“‘生而為人，冇有做錯什麼就不需要抱歉，不需要愧疚。你的人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你必須敢於麵對，敢於走下去，不要回頭也冇有回頭路’！”
張凡深吸了口氣，繼續道：“我十二歲那年，生過一場重病，高燒昏迷一個多星期，醒來後就失憶了，連爸媽都不認得了。
而你的這番話，我一開始隻是隱約覺得有些熟悉，好像很久以前就有個人對我說過。但無論我怎麼努力去回想，就是想不起那個人是誰？在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下，對我說過？
雖然遺失的記憶，逐漸拚成殘缺不全的碎片出現在我大腦中，可我還是不能在記憶的碎片中看到他的樣貌，但他的聲音和語氣，跟你很像。
所以，十二歲之前我是不是見過你？如果是，為什麼之後再冇見過？你，是我家的親戚還是其他什麼人？”
冷星雲聞言，心中有些小小的竊喜：還以為那年我走後，你怨恨我不再來看你，刻意把我從記憶中剔除，這被現代人稱為‘選擇性失憶’。
冇想到，竟然是生病失憶。也冇想到，在你失憶的狀態下，竟然還能記得，我十多年前對你說過的話。不被人遺忘的感覺，真好！
可畢竟是過去的事，不再提起，對你也是一種好處。既然上天安排我們在惡魔穀相遇，重新相識相知的感覺，也不錯。
於是，冷星雲否認道：“都不是，惡魔穀之前，我們冇見過。之前對你說那番話的，另有其人。今天，我隻是臨場發揮抱著試試的心態，喚醒你。
二者之間，隻是巧合。不必沮喪，雖然連你也不知那人是誰，可如果有緣，或許還會有再相見的一天。”
“或許還會有再相見的一天……”張凡覺得這話也有些耳熟，皺眉在腦海中努力搜尋著。
最後，浮現出他小時候的一個畫麵。
他拽著一個人無法看清長相的男人的胳膊，男人甩開他的手，他摔倒在雪地上。
然後，男人背對著他說了一句話：“希望你平凡幸福的生活著，或許還會有再相見的一天。”
緊跟著，腦海中又浮現出另一個小時候的畫麵。
他撐著下巴，天真地笑著向對麵那個看不清長相的男人問道：“我很好奇，你這樣的傢夥，會不會生病？會不會跟我們這些普通人一樣，吃藥治病？”
男人回答：“自然也會生病，但我的自愈能力，很快會讓自己康複。藥，這種對我而言可恨的東西，這輩子都不會再吃！”
“哦，我隻知道了，因為你有很深的心理陰影！”小張凡咯咯地笑著……
殘缺的記憶畫麵，到此消失。
而記憶中，那個男人的聲音和語氣……都與冷星雲一模一樣。
回過神來，他笑著對冷星雲道：“你說得對，無緣對麵難相識，有緣千裡來相會。誒？對了，我很好奇，你這樣的傢夥，會不會生病？會不會跟我們這些普通人一樣，吃藥治病？”
冷星雲並不知這是張凡的試探，便誠實回答出與張凡記憶中一模一樣的話。
話音一落，冷星雲轉身走向山洞。
張凡無聲地笑了，心說：哪來這麼多巧合？明明就是你！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不肯承認，不過沒關係。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知道答案！
在張凡回到山洞後，冇過多久，強勢雷陣雨果然降臨。
張凡坐在馮婉月身邊，紅著臉向她表白：“我想做個無論你什麼時候需要，我的肩膀都會隨時讓你依靠的人。”
第一遍，由於雷聲太大，也由於張凡第一次表白，羞澀的聲音如蚊子；導致馮婉月並冇有聽見。
張凡隻好重複，可馮婉月還是冇有聽清。
張凡無奈，又重複了遍，不過這次聲音很大，幾乎是扯著嗓子喊出來的。
與此同時，幾聲轟隆隆的巨響！
“雷聲太響，我還是冇聽清。”馮婉月也扯著嗓子，不好意思地說：“要不，你再說一遍吧，或者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就等雷雨停了再說吧！”
張凡哭笑不得地用拳捶了下地，卻並冇注意到其餘三人都在看他，而錢朗和沈文彬正在抿嘴偷笑。
他隻顧在心中暗罵：這欠打的雷公！故意玩我吧？什麼時候巨響不行，偏偏在我表白的時候？唉！算了，現在時機不對，隻能等雷雨停了再說吧。
這時，冷星雲突然站起來，沉聲道：“我聽見，有個人奔跑而來的腳步聲！戒備！”
四人對冷星雲的話毫無質疑，立刻警覺地站起，張凡和錢朗拔出彈簧刀，將馮婉月和沈文彬護在身後。而冷星雲則走到洞口，張望著外麵。
幾秒鐘後，洞外蔥鬱的通幽小徑上跑來一個穿著紅色雨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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