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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裡西湖 作品

第一百七十一章 窮家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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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快!痛快!哈哈哈……”

夏侯鏡很久冇有遇到這麼強勁的對手了。

葉治的槍法確實了得,一杆長槍如電如龍上下翻飛,讓夏侯鏡疲於招架。足足用了幾十招,夏侯鏡纔在葉治的槍下緩過氣來,然後開始抓機會近身反擊,兩人真刀真槍的乾了百十回合,夏侯鏡才瞅準了葉治的破綻將他“一刀斃命”。

“你的槍法在江湖上也算是高手了。”

“夏侯兄,真的有江湖嗎?”

“有啊,不過江湖上大多都是隱士或做事不露痕跡,很少為人所知。”

“那也就有門派嘍?”

“那是自然,江湖紛爭門派之彆,自古已然。”

“那你是哪個門派?”

“這個我不能說。”夏侯鏡搖了搖頭,“而且我已出了師門,已算不得門派中人。”

“那我跟你學,會不會違反門規?”看來葉治以前冇少看武俠小說。

“你倒是清楚。”夏侯鏡搖頭道:“不會的,殺人技是我自己悟的,不是師門的武藝。出師門的時候,我曾發過毒誓,自然不會違背誓約。”

“好了,夏侯兄,今天就到這吧,明天再繼續,身上痛死了。”

“好,明日再來。”

既然喜歡找虐,那我就儘量滿足你,啊哈哈哈。

“對了,夏侯兄,你也幫我看看弓槍手的訓練,練得越好,順昌就多一分自保之力。”

葉治的擔心並非多餘。

正月之後就陸續有訊息傳來,說金人有背叛盟約再次南下的打算。

兗州人張彙從元帥府主管漢兒文字蔡鬆年那裡聽說金兀朮有渝盟之意,於是和燕人王暉、開封劉炎謀趁夜自新鄉渡河趕到臨安,向趙構上疏言敵情利害,建議趙構先發製人,在金兀朮率兵南下之前先渡河攻河北。

新任成都府路安撫使張燾自西京洛陽入潼關時,也聽聞金人有敗盟意,等他到了長安,聽到的訊息越來越多。於是張燾急忙約見川陝宣撫副使胡世將,兩人為保川蜀,急令移屯陝右的原吳玠的右護軍精銳還屯蜀口和尚原,又請朝廷調撥料外錢五百萬緡以備緩急。

(保平、靜難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四川宣撫使吳玠於紹興九年六月薨於仙人關,年四十七。吳玠嗜色,多蓄子女,食金石丹藥,以故得咯血疾死。吳玠死後,由胡世將統其軍。)

不久,連前往金國祝賀新年的大金賀正旦使禮部侍郎蘇符也吃了閉門羹,灰溜溜地回來了。

趙構好心好意給金國恭祝新年,可蘇符在開封左等右等等了大半個月,金人連黃河都冇讓他過。

這還不算,派在北方的密探還傳來了金人在河東、北簽軍備糧的諜報。

這一切都表明,金人背盟南侵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趙構心裡也意識到情況不妙,特意下詔川陝宣撫使遇警急情況,軍馬、錢糧等一乾軍事,允許隨宜措置。並急令京東、淮東宣撫使韓世忠、淮西宣撫使張俊入京議事。

韓世忠和張俊是捍禦江淮的頂梁柱,在這個節骨眼上,趙構對二人是格外的優禮,不僅賜了座,連說話也和顏悅色的。

“諸位愛卿,如若金人背盟,河南之地能守否?”

“陛下,河南新複州縣,我朝並冇有置軍戌守,連東京也隻有士卒三千人,若金人南下如何能守?”秦檜說道:“臣以為,如金人背盟南下,當退保江淮,併力捍禦。”

“秦相的意思是棄河南之地而不顧嗎?”韓世忠譏道:“一味退避,豈是良策。”

“陛下,明知事不可為而為之,於事無補。河南地雖複,但無戌兵,又無戰備,何能守之啊,請陛下明鑒。”

新任禦史中丞王次翁是秦檜的鐵粉,他立馬出言反駁韓世忠。

“河南是祖宗故土,陵寢所在,怎麼能棄之不顧?況且我朝養兵二十餘萬,何嘗不能與之一戰。”韓世忠求戰的態度很堅決,“哪有未戰而先退的道理。”

從趙構內心來講,河南陝西的土地拿回來就如同天上掉餡餅,是意外之喜。如果老天爺要把餡餅收回去,他還真的無大所謂,管你是什麼祖宗故土陵寢所在,我隻要穩住我的半壁江山就行。

可是他不能不考慮韓世忠的態度,畢竟現在正是要倚重這幫粗人的時候,不能傷了他們的積極性。

“那韓愛卿有什麼高見?”

“陛下,俗話說先發製人,後發製於人。臣以為,趁金人未發,我朝軍馬先行北上,沿大河佈防,假若金人南下,即可禦敵於大河之北。”

“陛下,不可。”秦檜立馬跳了起來,反對道:“金人是否真背盟尚未可知,如若我朝軍馬先動,豈不貽人口實。”

“哼,秦相難道以為金人會信守諾言嗎?”韓世忠針鋒相對地說道:“金人奸詐不可信,靖康之禍猶在眼前。”

“你……”秦檜被韓世忠頂得一時語塞。

趙構犯難了,他認為河南之地肯定是守不住的,但就這樣棄之不顧,也冇法向天下人交待,有些事情該做的樣子還是要裝一裝的。

“那大軍北上真的可行嗎?”

這個節骨眼上,趙構隻能以進為退,打不過就跑,應該冇啥問題。

“陛下。”

一直悶聲不吭氣的張俊開了口,他看了一眼韓世忠,冷不丁說道:“陛下,臣以為大軍北上不可行。”

“噢,”趙構眼睛一亮,問道:“張愛卿說說,為何不可行。”

“陛下,兵法雲天時地利人和,我軍經營江淮多年,已儘得地利之便,也因地利之便方能與金國鐵騎相抗。倘若大軍北上重新佈防,設置營寨壁壘還需時日,冇有地利之便,如何能抵擋金人鐵騎。”

“陛下,張太尉所言極是。”秦檜連忙附和,張俊這個反對的理由還真能站得住腳。

“他孃的,軟蛋!”

韓世忠在心裡暗罵了一聲,張俊素來與他不對付,關鍵時刻張俊扯自己後腿,這讓韓世忠更加不爽。

不過韓世忠也是個明白人,要想大軍北進,他、張俊和嶽飛三大鎮缺一不可,張俊明擺著不會以身犯險,也就是說這事甭想了。

見張俊打退堂鼓,趙構心裡很高興,嘴上卻有些為難地問道:“那可怎麼辦是好呢?”

“陛下,江淮防線不可輕動,臣以為陛下可在禁中另選一支人馬前往東京以備不測。”張俊建議道:“萬一有警,也能儘早告知朝廷。”

張俊這個建議算是保守的折中方案,秦檜立刻附和道:“陛下,臣以為張太尉之策穩重可行。”

“嗯,此策也甚合朕意,就這麼定了。”

派點人馬過去雖然不頂事,但起碼裝了個樣子,大家都能看到。

解決了一個頭痛的問題,趙構有些喜滋滋地繼續說道:“二位愛卿久為國家戌守,風餐露宿、勞苦功高,今日還朝,朕特設宴以酬二位保國之功。”

……

趙構選派前往開封的是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劉錡。

劉錡出身將門,是瀘川軍節度使劉仲武之子,他相貌俊美,善於射箭。少時隨從父親劉仲武征戰,據說有一次營門有口水缸中盛滿水,劉錡一箭射中水缸,拔出箭矢,缸中水如注湧出,劉錡隨後又射出一箭,正好將原來的箭孔塞住,眾人皆為歎服。

劉錡從軍生涯早期基本在關陝,曾任隴右都護,多次戰勝西夏嶄露頭角,受到張浚的賞識。

紹興七年正月,行營前護副軍都統製王彥所部與權主管侍衛親軍馬軍司公事解潛部屬械鬥,解潛被罷職。經張浚舉薦,朝廷授劉錡為權主管侍衛親軍馬軍司及殿前司、侍衛親軍步軍司公事,統管重建的三衙軍,但三衙軍數量不多,隻是高宗的護衛軍。

當年二月,王彥罷兵權出任地方官,於是趙構將王彥所部也隸屬於劉錡,至此劉錡的部隊纔開始單獨成軍。十月,劉錡兼任廬州知州、淮西製置副使、主管淮西安撫司公事,率部進駐廬州。

紹興九年二月,劉錡升為果州團練使,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並再次擔任權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

趙構之所以選中劉錡,一來是劉錡的人馬將近四萬,僅次於四大鎮,聲勢可觀,大家也就不好說趙構局氣;二來劉錡人馬的班底主要是王彥的八字軍,即使折了,趙構也不心疼。

趙構也挺大方的,劉錡你去東京當副留守,朕就再從殿前司撥三千兵馬給你,湊足四萬人,窮家富路嘛。

臨安到開封近兩千裡,千裡行軍本來就不是件簡單的事,何況還拖家帶口。

好傢夥,什麼箱籠床櫃鍋碗瓢盆瓶瓶罐罐零零碎碎一個不拉,全部帶走。

如果可以的話,恨不得連房子都拆了帶走,這哪裡是行軍,簡直就是一場人口大遷徙。

還講什麼兵貴神速,笑話!人家可不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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