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買定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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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成蹊、車漢、張方和三人已經完全石化,呆立的身體恐懼地哆嗦著。
他們怎麼也想不通,好好的獵人怎麼反而變成了獵物,就像是以為自己拿了個豹子大小通殺,結果到頭來卻發現手裡捏著的是癟三。
滿地躺著的刀斧手和不斷傳來的哀嚎,就像是扇在臉上的巴掌,提醒著黃成蹊等人這不是夢。
麵無表情的夏侯鏡站在葉治身旁,手裡提著的寶劍還在滴著血,他冰冷眼神再一次盯住了黃成蹊。
在黃成蹊等人眼裡,夏侯鏡就是個地獄修羅,被他一盯,黃成蹊打擺的雙腿再也支援不住,“撲騰”一聲癱軟在地。
“葉、葉老弟,不,葉大人,誤、誤會,這這都是誤會啊。”黃成蹊勉強支撐身體跪在了葉治麵前,苦苦哀求道:“這,這一切都是張方和的主意。”
車漢一聽,也立馬“撲通”跪倒在地,連聲附和道:“對,對,葉大人,都是張方和的主意。”
黃成蹊指著張方和罵道:“都是這個畜生,冤枉你勾結江洋大盜,我們是被他矇蔽的。”
這鍋甩的極端漂亮!
“子威!”
張方和也跪了下來,哀嚎道:“子威,你彆聽他們胡說八道,都是黃成蹊的主意,說要除掉你,都是他這頭老狐狸搞的鬼,你要相信我啊。”
“不,不,是張方和,是他。”黃成蹊和車漢連忙否認,一起把屎盆子扣在張方和頭上,“他和你有過節,所以求我們找個機會把你除掉。”
“黃成蹊,你這個王八蛋,血口噴人,我跟你拚了。”
氣急敗壞的張方和縱身撲了過去要掐死黃成蹊,結果被大馬勺一把給提溜起來扔在了一邊。
葉治看著黃成蹊幾人狗咬狗,冷笑著問道:“噢,那到底誰說的是真的呢?”
“我!我!子威,我說的是真的!”
張方和大叫了起來,“前幾日黃成蹊找到我,說臨安有貴人要除了你,他硬逼著我和他們一起來害你。”
“噢,臨安貴人?哪個貴人?”葉治冷峻的目光投向了黃成蹊。
人為刀殂,我為魚肉。
小命都要冇了,黃成蹊哪還有什麼顧忌,“是,是秦檜,是秦檜逼我這麼乾的,我不乾的話秦檜就要殺我全家。葉老弟,我真是被逼的啊,你就饒我一條狗命吧。”
“葉大人,我們是瞎了狗眼,您就饒了我們吧。”
車漢也哀嚎著不斷求饒,“都怪張方和,這主意都是他出的,在酒裡下毒,還有埋伏刀斧手都是他的主意,真的不乾我的事啊,葉大人。”
“對,對,都是他!”
黃成蹊像是撈到了救命稻草,急忙附和道:“這些惡毒的計策都是張方和的主意,他說讓我在酒裡下毒,但怕下毒毒不死你,又埋伏了刀斧手。”
黃成蹊對張方和恨得入骨,要不是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王八蛋,出了這麼一個餿主意,說什麼以防萬一,多此一舉的埋伏下刀斧手,今天葉治就是把酒桌都給掀了,事情也不會弄得一發不可收拾。
現在倒好,偷雞不成蝕把米,葉治冇除掉,自己的小命倒是要賠上了。
黃成蹊腸子都悔青了,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為了找個背鍋俠,把張方和這掃把星拉進來。
“葉大人,我們是畜生,您大人大量,饒我們一條狗命,求您開恩啊。”黃成蹊一邊狠狠地扇著自己的耳光,一邊哀求。
“哼哼。”葉治冷笑道:“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想殺人就要有被反殺的覺悟。不過,我這人心軟,既然你們誠心悔過,那我就網開一麵。”
“什麼?網開一麵?”
聽葉治這麼說,種彥崮忍不住叫了起來,“我說你小子不會要犯糊塗吧,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的道理你難道不懂?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將婦人之仁,他們三個就是該死!”
“不、不、不,葉大人,種將軍,我們以後再也不敢啦,您就開開恩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六歲小兒,你可憐可憐他們吧。”黃成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哀求著:“您開恩啊。”
“嗬嗬,”
葉治被黃成蹊逗樂了,還八十老母,我冇K你老母就不錯了。
葉治朝種彥崮擺了擺手,示意他冇有先彆打岔,“今日運氣真是好到爆,這裡打得一團糟,酒壺卻冇倒也冇爛,要不然就可惜了這麼好的酒了。”
葉治從桌子上提起了壽星壺,又從桌子上揀出來三隻酒盞倒滿了酒。
“你們的命就看老天爺的意思。”
葉治指著他倒的三杯酒說道:“這三杯酒裡有兩杯是毒酒,你們三人每人挑一杯,冇毒死的就算你命大。”
說完,葉治學著變戲法一樣,將三隻酒盞排來換去弄亂了位置。
“來來來,買定離手,你們三個人誰先選。”
黃成蹊三人麵麵相覷,不過誰都清楚今天的事是難以善罷甘休了。
“我先來,我先來。”
黃成蹊把心一橫,第一個竄了起來。
他孃的,隻能拿命去博一把了,先選雖然概率低風險大,但要是不把握先機,又怕讓彆人先選中,那就一丁點的機會都冇有了。
九死一生和十死無生該怎麼選,誰都懂。
“我先來!”
“我先來!”車漢和張方和也不是傻子,瞬間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彆急,彆急。”葉治好整以暇地說道:“每個人都有三分之一的機會,既然都爭,那就按規矩來,我這個尊老,就按年紀大小來。”
“我,我最年長!”
“行,那就黃大人先請。”
黃成蹊擦了擦額頭密密匝匝的汗,狠狠地嚥了咽喉嚨,死死盯著三隻酒盞,隻恨自己冇開天眼。
“來來來,買定離手。”葉治揶揄地喊道:“黃大人,請下注吧,要不然您就等下一位?”
黃豆般大小的汗珠不斷地從黃成蹊的額頭往下滑落,黃成蹊的手止不住地顫抖著,猶豫了一陣,最終端起了中間的一隻。
“黃大人,手可彆抖,酒要是灑了,待會得用毒酒給補上。”葉治“好心”的提醒道:“到時候吃虧的可是你。”
黃成蹊嚇的臉上抽了一抽。
哎,你還彆說,葉治這句話就像靈丹妙藥,黃成蹊的手居然立馬不哆嗦了,酒盞端得彆提有多穩。
“下一個。”葉治看了看車漢。
葉治的話聽在車漢耳裡就像是閻王的催命符,他整個人抖得像篩糠一樣,艱難地挪動著腳步來到桌前。
有了葉治的警告,車漢全身緊緊地繃著,雙手就像捧著性命一樣捧著酒盞,不敢有任何一絲一毫的差錯。
張方和作為老幺冇得選,最後一杯自然歸他。
三人臉色煞白,臉上濕噠噠的一片,分不清是汗是淚還是鼻涕。
“諸位,請吧。”
“早死早超生。”葉治又來了句神補刀。
黃成蹊扭曲的臉上呈現出猙獰之色,隻見他深吸了一口氣,捧起酒盞一飲而儘。
車漢見黃成蹊喝了,也咬牙把絕命酒喝了個乾淨。
黃成蹊和車漢喝光了酒,張方和這小子卻遲遲不見動靜,葉治冷冷地盯著他問道:“是不是要我幫忙?”
麵帶絕望和不甘的張方和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用哆嗦的嘴唇湊近了酒盞,眼睛的餘光瞥了瞥旁邊的黃成蹊和車漢,又瞥了瞥夏侯鏡手中閃著寒光的寶劍,最終皺著眉頭閉上眼睛,“咕嘟咕嘟”地把酒喝了下去。
烈酒入喉的一刹那,張方和突然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堅持在酒裡多放些鶴頂紅呢,加量不加價?
“唔。”
就在張方和後悔的一刻,最先喝酒的黃成蹊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雙手緊緊地捂著腹部,緩緩地倒在地上,整個人痛苦地蜷縮了起來,就如同一隻煮熟的蝦。
青紫色慢慢爬上了黃成蹊的臉,額頭上青筋暴起,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繼而嘴角裡鼻孔裡冒出了烏色的鮮血,整個人開始抽搐起來,痛苦地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啊!”
看到黃成蹊毒發的恐怖樣子,張方和就像被老鼠啃了腳一樣嚇得驚叫著跳了起來。
“嗯啊!”隨即車漢也毒發。
看著車漢也痛苦倒地,張方和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居然極其暢快地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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