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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裡西湖 作品

第三百四十四章 三國聯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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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孫靖拜見大王千歲。”

金兀朮鷹目冷視,盯得跪在堂下的孫靖心裡直髮毛,三伏天居然打起了冷顫。

“你家相公可好?”

“托大王洪福,相公還好。”孫靖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恭敬地答道:“隻是近來相公茶飯不思,日夜憂心不已。”

“哦?不知相公憂心何事?”

“相公有親筆信呈給大王。”孫靖從懷中掏出了一封書信呈了上去。

金兀朮對孫靖擺了擺手。

孫靖又是一拜,“小人告退。”

金兀朮展信細讀,眉頭漸鎖,臉罩寒霜。

堂上站著的範拱、趙元、蔡鬆年等人看了麵麵相覷,紛紛琢磨秦檜說了些什麼,讓金兀朮瞬間變色。

自從去歲關中大敗,失敗的陰影就如同愁雲慘霧籠到了金兀朮的臉上,一直揮散不去。

當日大敗逃回汴梁時,金兀朮就下令打鋪蓋卷準備跑路,他們幾個好勸歹勸,金兀朮終於是惴惴不安地留在汴梁看風頭。

如果當日葉治大軍順勢殺出潼關,估計這會金兀朮已經在貓在上京打獵了呢。

“大王。”見金兀朮久久不語,“小諸葛”許霖忍不住問道:“秦檜所為何事?”

金兀朮把書信遞給了許霖,淡淡地說了一句,“你們自己看吧。”

“許霖,你給大夥兒念念。”

許霖看了一眼金兀朮,道:“好,我來念念,……。”

秦檜的信不長,許霖唸完之後,所有人卻表情凝重,齊刷刷地看向了一臉陰鬱的金兀朮。

“哼嗯…”金兀朮輕輕的哼了一氣,道:“你們有什麼話就說吧。”

“大王。”

“小諸葛”許霖搶道:“葉治狼子野心,若不及時剿除,他日必成大患。秦檜所言,深得要害,屬下以為聯夏滅葉之計可行,且晚做不如早做。”

“我與夏國聯手,宋國豈不是坐收漁人之利?”曹望之質疑道:“宋國想坐山觀虎鬥,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嗯,望之言之有理。”

範拱道:“葉治對趙構而言,也是心腹之患。葉治日益坐大,趙構肯定不能坐視。我和夏國聯手無不可,不過趙構也彆想作壁上觀。”

“對,想要我與夏國聯手,宋國也需出兵。”蔡鬆年附和道:“三家聯手,也不怕葉治有三頭六臂。”

“說聯手,夏國新敗,他們能答應嗎?”……

智囊團七嘴八舌的在底下討論的熱鬨無比,金兀朮卻麵無表情、一言不發。

眾人覺察到了異樣,紛紛停了下來看向了金兀朮。

“大王,聯夏滅葉之策,您意下如何?”首席智囊範拱代表大夥兒問道。

金兀朮還是冇有說話,不過眼神中卻有些黯然。

戎馬半生征戰無數,他也倦了;這幾年逢戰必敗,特彆是關中大敗,他心中的那點戰意和鬥誌都被磨光了。

回上京打打獵喝喝酒把把妹不是更好?

這麼大把年紀了何苦再廝殺搏命,撒離喝、突合速就是前車之鑒啊。

範拱等人曉得金兀朮早就有了捲鋪蓋走人的想法,當初嶽飛打到朱仙鎮,金兀朮要不是那個太學生攔著,就過河北歸了。

金兀朮這樣的念頭就如同在心頭瘋狂生長的野草,怎麼割也割不完,怎麼燒也燒不儘。

“大王。”

還是“小諸葛”許霖膽子大,敢於犯言直諫,“我朝自太祖興兵開國以來,篳路藍縷,浴血奮戰二十載,將士傷亡無數,纔有瞭如此大好河山,大王難道忍心白白棄之?”

金兀朮麵色一窒,還是默然不語。

許霖起了個頭,其他人也紛紛慷慨陳詞勸諫。

張之周憤聲道:“葉治凶頑,狼子野心天下皆知,其實欲亡我大金而後快啊。我朝即便退出中原,其也未必肯熄亡我之心。屆時葉治若陳兵塞北,我朝又當如何?難道再退出白山黑水之外?!”

“是啊,大王。”趙元麵露焦色,勸諫道:“值此興亡之際,有進無退啊!”

“那你們說該怎麼辦?”金兀朮被眾人說的有些意動。

許霖等人見金兀朮鬆口,不由大喜,連忙道:“及早派人前往夏國遊說,儘發國中之兵枕戈待旦。”

“還要讓秦檜說動趙構,需得一同出兵。”蔡鬆年補充道:“屆時東、南、北三路並進,葉治插翅難逃。”

“此次夏國前往宋國慶賀天申節的時辰李元儒將取道汴梁北還,咱們可以先從他那裡探探訊息。”範拱建議道:“李元儒當年在汴梁與我有舊,大王若派人前往夏國遊說,微臣願效犬馬之勞。”

“嗯。”金兀朮點點頭,對範拱工作的積極性還是很滿意的,歎道:“本王也不想退,天下得之不易,何忍拱手讓人啊。”

“大王英明。”

“夏人狡黠,要想說動他們聯軍並非易事,你們需得好好籌劃。”金兀朮叮囑道:“他們若肯出兵,做些退讓也是無妨。”

夏仁宗李仁孝繼位期間正是遼亡金興、宋室式微之際,西夏迫於金朝的巨大威脅,采取了附金和宋之策。

雖然西夏依附於金國,並不意味著金國可以對其頤指氣使,要想打動西夏,金國還得拿出足夠的利益。

“隻怕夏國藉機漫天要價。”趙元擔憂道:“夏國素來貪婪,肯定要趁火打劫。”

“都說李仁孝有明主之相,夏國也不至於如此不識大局吧。”範拱皺眉道:“西夏與我乃唇齒相依,讓葉治坐大,對他們也冇有半分好處。”

“嗯,西夏人還不至於為了蠅頭小利壞了大事。”

金兀朮道:“西夏人若願出兵,除銀州和神勇軍司歸還外,我可再在關陝讓出一州之地。”

……

“憶得少年多樂事,夜深燈火上樊樓。”

樊樓又稱白礬樓,坐落於東華門外景明坊,為東京七十二正店之首。

宋徽宗在位時,曾把樊樓擴建,並改名為“豐樂樓”。樊樓共有東西南北中五樓鼎立,樓高三層,高低不同,錯落有致,各樓之間都有飛橋欄檻,明暗相通,珠簾繡額,燈燭晃耀,華麗壯偉,連皇帝也想著去裡麵玩賞。

特彆是身處樊樓的西樓三層,就能看到皇宮。為此,當時皇帝還規定,不準人到西樓去登高眺望,皇家禁苑豈能讓凡夫俗子隨意窺視?李師師曾駐樊樓,纔有了宋徽宗挖暗道與李師師樊樓相會的故事。

天申節後的第三天,李元儒便啟程回國,所以他到汴梁的時間並冇比孫靖晚多少。

範拱作為老相識,又有王命在身,自然要儘地主之誼,地方選的是樊樓西樓三樓的閣子,除了範拱,趙元、蔡鬆年、許霖等幾個智囊團成員悉數到場,給足了李元儒麵子。

“利貞兄,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蔡鬆年蔡伯堅。”範拱親昵地挽著李元儒的手臂介紹道。

“噢,原來是蔡總事(蔡鬆年兼總軍中六部事),久仰久仰。”李元儒拱手笑道:“蔡總事文名遠播,李某仰慕已久啊。”

“哈哈……,李使臣過譽了,在下一些陳詞濫調難入方家之眼,慚愧慚愧。”

“哎,蔡總事過謙了,一會兒在下還少不得要蔡總事即興賦上一闕呢。”

“哈哈……,好,就這麼定了。”範拱撫掌笑道:“伯堅的詞雋爽清麗,可是久負盛名啊。”

“清叔兄你這是要捧殺我啊。”

“哈哈……。”

賓主甚歡間,範拱又一一介紹了趙元、許霖、曹望之、張之周幾人。

“利貞兄,快入座。”

範拱拉著李元儒坐到了主賓位,“利貞兄,當年一彆一晃就十幾年過去了。”

“是啊,重遊故地,幾有物是人非之感。”李元儒歎道:“當年咱倆還是一屆窮書生,這樊樓是難得來一回。”

“哈哈……,”範拱笑道:“利貞兄還記得當年的事啊,當年咱倆是望樓興歎啊,哈哈……。”

“是呢,樊樓的眉壽、和旨真是誘人啊。”

“哈哈……,看來李使臣也是同道中人,今日當共謀一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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