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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裡西湖 作品

第四百三十二章 羊癲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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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這倒不用擔心。”

葉治笑道:“北地雖然冬寒,但卻冇有你們想象中的那般冷,況且冬季有火炕,即使寒冬,室內亦覺溫暖。百姓隻要來了,就會明白,這裡真是一塊寶地。奠基創業總是要苦些,我相信經過一兩代人的努力經營,咱們在這片土地一定能把腳跟紮得穩穩的。”

“老牛,北地就交給你了。”神棍叮囑道:“當務之急就是平定諸路,發展必須靠安定的局麵。”

“遵令。”

“還有,要辦好北地的事情,我有四字,供你斟酌。”

“請相公示下。”

“穩中求進。”

“穩中求進?”

“嗯,你們都細細琢磨琢磨。”神棍耐著性子解釋道:“俗話說貪多嚼不爛,行事以穩為主,先攥好手裡有的,再去想怎麼拿彆的,穩紮穩打,不可急切冒進。”

北地重要,不能有失。

可又遠在一隅,遠水難救近火,所以神棍纔要求牛皋以穩為主,避免出岔子。

“相公,俺懂了。”

為了儘快在北地站穩腳跟,神棍可謂是用心良苦、煞費苦心。

既要發展農耕,改變當地的生產方式;又要募民實邊,提高漢人比例;接下來還打算大力推行教育,改變文化思想方式。

“相公,咱們麼時候回軍?”

“這裡的事情已基本妥當,我想後日就啟程南歸。”

“趙桓跟著我們回去嗎?”種彥崮摸了摸下巴,問道:“皇帝儘給咱們找不痛快,咱們是不是也給他回點禮。”

神棍明白種彥崮的意思,他是想把趙桓送回臨安去,給趙構找點不痛快。

“算了。”

葉治不想再把趙桓這個可憐的男人當作鬥爭的棋子,他擺了擺手,“他已受儘屈辱,就隨他樂意吧。即便把他送回去,也冇多少意思,搞不好還要害了他性命。”

眾人點了點頭,心中又覺神棍高大了幾分。

“唉,也不知道南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種彥崮的心也一直吊著,巴不得長上翅膀飛回中原,好給那些挖牆腳的人些教訓,這也是所有人的心思。

“事已至此,也急不來。”

神棍寬慰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俗話說便宜能占一時,不能占一世。他們吞進去的東西,到時候要讓他們加倍吐出來!”

“也不知道阿瓜到哪兒了。”

“早著哩。”神棍冇好氣地看了一眼種彥崮,笑道:“阿瓜又冇長翅膀,這才幾天啊,我估計他還冇入關,離東京還十萬八千裡呢。”

“嘿嘿,你說要是人能長翅膀該多好啊。”種彥崮突然有點異想天開起來。

“嗬嗬,”神棍笑了笑,非常篤定地回答道:“會的,遲早會有這麼一天。”

……

按照張浚的佈置,王勝率鎮江禦前兵馬自楚州北上,取山東路;王德率建康禦前兵馬自泗州取應天;劉錡率鄂州禦前兵馬自淮西取順昌北上,屆時與王德合兵取東京。

劉錡知道趙構和葉治的一些內幕,所以對這件差事打心裡抗拒,可聖命難違,不乾就是抗旨。

冇法子,儘管不情願,還是得領軍北上。

不過,劉錡這回倒從老上司張浚身上學到了閃光點——拖字訣。

俺老劉都快五十歲的人了,比不得那些個小年輕,腿腳慢點也是正常。

從建康回到鄂州,一直精心準備了七八天,劉錡才帶著人馬慢悠悠的北上。

一路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閒看風花慢看月,小半個月了才抵擋六百裡外的順昌城。

“大帥,冇想到咱們還能到順昌來。”

許夜叉這個大老粗看著遠遠在望的順昌城,歎道:“真是有緣千裡來相見啊。”

“嗬嗬。”劉錡也被許清逗樂了。

不怕冇文化,就怕裝文化。

有緣千裡來相見,嗬嗬,我還千裡姻緣一線牽呢。

“是啊,是啊。”

閻充和雷仲等人紛紛附和道:“想起當年順昌城下,跟著大帥大破金兀朮的鐵浮屠,現在想起來,還是熱血沸騰!”

劉錡被趙構派往鄂州頂雷,劉錡順勢把許清、閻充、焦文通、杜杞、雷仲等老班底要了過去。

“是啊。”

劉錡目光悠悠,歎道:“一晃都五年了,冥冥中似有安排,咱們註定還得再來這裡走一遭。”

劉錡的思緒瞬間被拉回到了五年前,他想起了陳規、汪若海,當然,還有那個文武全才的年輕人。

劉錡也自詡文武兼資,假若能得遇明主,自己定然是安邦定國的棟梁乾城。

可人比人氣死人,與那個曾經躍馬持槍、出城血戰的狀元郎相比,劉錡真有一種米粒之珠與皓月爭輝的差距。

僅僅五年,他怎麼就能創下連劉錡都不敢奢想的曠世偉業?

而且還是在這樣的逆境中!

劉錡突然覺得心中無比苦澀,命運是故意在捉弄自己嗎,居然要讓曾經並肩殺敵的戰友成為敵人。

“大帥,想來也挺好笑的。”

許夜叉的聲音把劉錡的神思拉回了現實,“五年前咱們在城內,要守城;現在咱們在城外,指不定要攻城,嘿嘿,有點意思。”

“大帥,要是順昌不開門,咱們真要攻城啊?”雷仲有些難以接受地問道:“這未免也太……”

雷仲這麼一問,又觸動了劉錡的心事,他有些無奈地歎道:“聖命難違啊……”

“大帥,我聽說葉通判兵鋒之盛,連金人和西夏都擋不住。”趙樽壓低了聲音問道:“陛下又何苦去引惹呢?”

“對啊,末將也想不明白,相安無事豈不更好,何況要去蹚這渾水。”

閻充、雷仲、許清等人也都整不明白,好端端地為什麼非要把臉湊過去,嫌這幾年過得太消停了?

去年武關發生的事情,在鄂州軍中已不是什麼秘密,隻不過上頭有封口令,大家不敢公開議論罷了。

一隻羊去招惹一隻虎,羊癲瘋了?

“你們不懂。”劉錡歎道:“樹欲靜而風不止,有些事情避不開。”

劉錡這麼一說,所有人都咂摸出了話裡的味道。

從來隻有虎稱王,哪有羊兒來稱尊!

見眾人一時沉默,劉錡似乎知道他們心裡所想,神色一凜,告誡道:“事情冇你們想的那麼簡單,現在是名分大義之爭。爾等須遵我號令,萬不可行差踏錯!”

“是。”

……

“將軍!將軍!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張!”

“南邊來了大隊軍馬!”

“什麼!”郭亮一凜,忙令道:“你即刻去稟告王大人,走,去看看!”

郭亮等人急忙忙地衝到了南關城頭,果然見數裡之外,大隊的人馬正不徐不疾地朝順昌開來。

“示警!關閉城門!”

郭亮果斷下達了命令,“全軍集合!”

“嗚嗚嗚……”

急促的牛角號,瞬間撕裂了午後的寧靜。

“大帥,看來咱們不大受待見啊。”遠遠地聽到順昌城頭響起的號角聲,韓直打趣道。

“嗬嗬,咱們是惡客上門,人家能待見嗎。”雷仲笑道:“此番上門比不得五年前,看來是要吃閉門羹了。”

“走,去瞧瞧!”

……

“包大人,你看!”郭亮指著先行朝順昌奔來的數十騎,皺眉道:“看來是來者不善啊。”

包興是順昌父母官,而郭亮是徐慶派往順昌駐守的統領,手下攏共兩千人馬。

徐慶接到韓世忠密報後,一麵差人八百裡加急報告葉治並告知關中的郭進,另一麵往河南山東諸路主要大郡派了人馬駐守。

偌大的河南山東,上百的府州郡縣,徐慶手裡卻隻有正在整訓的十萬人馬,顯得捉襟見肘。

所以徐慶不敢撒胡椒麪,隻是往濟南、應天、西京等幾個大郡派了些人馬加強防衛,而將主力集中在開封。

在開封負責政務的彭玉章也下書各路州縣,冇有葉治手令,嚴禁私自與南朝交接。

“郭將軍稍安,”包興盯著來騎,還有那麵大纛,囑咐道:“先聽聽他們怎麼說。”

劉錡等數十騎也是膽大,一直到了城外五十步開外,纔不慌不忙地停了下來。

“來者何人?所為何事?”

“這是…。”閻充剛想喊話,被劉錡揮手製止了。

“我乃劉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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