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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裡西湖 作品

第四百六十六章? 軟腳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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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州在夏商時屬九州之一的徐州。

春秋戰國時,先屬魯後屬楚,秦時屬東海郡。兩漢時屬徐州刺史部東海郡。東魏武定七年,始置海州。唐高祖武德四年,海州置總管府,唐太宗貞觀元年,屬河南道。宋太宗至道三年,分天下為十五路,海州屬淮南路。宋神宗熙寧五年,分淮南路為淮南東、西路,海州屬淮南東路,下轄朐山、東海、沭陽、懷仁四縣。

從應天到海州八百裡,有寬闊平坦的官道,神棍和種彥崮等人信馬由韁,一路巡視過去,直到第五日的午後時分纔到了海州。

海州城始建於梁武帝天監十一年,全長九裡一百三十步,高二丈五尺,城有四門,東西南北分彆為鎮海門、通淮門、朐陽門和臨洪門。

進了城,呼延通卻不在,隻見到了陳克明。

陳克明見神棍和種彥崮居然不遠千裡跑來海州這個犄角旮旯,著實大吃了一驚。

“相公、種帥,呼帥昨日就去了島上,估計今天也不回來了。”

“嗯,不妨事。”神棍點頭道:“老呼抓的夠緊的啊。”

“是,呼帥怕下麪人會偷懶,經常往島上跑。”

“現在進度如何?”

“有呼帥親自盯著,進度比預想的還要快些。”陳克明稟告道:“目前已新造五千料車船一十九艘。”

“這麼快!”

“嗯,呼帥盯得緊,又從各地征募了不少熟練船工,所以進度很快。”

“現在有多少船工?”

“一萬多人。”

“還真是不少啊。”

“嗯,現在島上比海州城還熱鬨。相公,末將要不要差人去請呼帥回來。”

“不必。海州離島上遠嗎?”

“不遠,海州和東海縣就隔著條海灣,隻有十幾裡遠,坐船小半個時辰就能到。”

“那好,你速速去安排船隻,我們去島上。”

“相公,您看這天色也快晚了,是不是在城內歇息一夜,明日再到島上去?”

“無妨,去島上歇息也是一樣。”

“好,相公、種帥請隨我來,碼頭上都有船隻備著,可以直接出海,便當的很。”

“好,走。”

出了鎮海門,就是碼頭。

剛到碼頭,一股濃鬱的鹹味和腥味撲鼻而來,碼頭上忙忙碌碌,一筐筐海貨在陽光下閃著金光銀光,返航的漁民每個人臉上除了汗水,還有掩飾不住的喜悅。

“碼頭好熱鬨啊。”種彥崮不由地讚歎道:“這是漁民出海打漁回來了吧。”

“是啊,種帥。”陳克明應道:“漁民也要靠天吃飯,天不亮就出門了,到了午後漲潮時回來,日曬雨淋,辛苦的很。”

“嗯,民生多艱啊。”

神棍又發起了感歎,“出海打漁不單要靠天吃飯,還很危險,萬一遇上什麼大風浪的天氣,就有船覆人亡的危險。”

“看來今天收穫不錯啊。”

“嗯,這些日子風平浪靜,魚獲特彆多。”

“嗯,現在這個日子正式魚蝦最多最肥美的時候。”神棍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家鄉,“海裡可都是寶貝啊。”

“相公,海船在那。”

“好大的海船。”

看著碼頭上停靠的兩艘兩千料的大船,種彥崮問道:“這樣的大船,到了海上,什麼風浪都不怕了吧。”

“嗬嗬,你是冇見過海上的大風浪。”神棍笑道:“彆說是兩千料的船,就是五千料的大船如果遇到大風浪,也有傾覆之憂。”

“海上風浪有這麼大?”種彥崮看著眼前的大船,有點難以置信。

“你是冇見過大海的狂暴,真要遇到狂濤巨浪,再大的船也都像一片葉子一般,一個浪頭打來,興許就冇了。”

“相公說得冇錯。”陳克明接話道:“聽漁民說,如果遇到海神發怒,那光景就像是末日一般,一個浪頭就有數十丈高,再結實的船隻一下子就被拍碎了。”

種彥崮聽得嚥了咽口水,看著寧靜的蔚藍大海,突然間覺得不那麼賞心悅目了。

“好了,上船吧,隻要不遇到龍王發怒,海上行船還是很美的。”神棍拍了拍種彥崮的肩膀,揶揄道:“彆怕,有哥在,就是掉海裡,我也能救你,保準你冇事。”

“切!”種彥崮丟過去一個白眼,憤憤道:“老子會怕?開玩笑!”

“嗬嗬,彆嘴硬,上了船腿腳可成軟腳蝦。”

“哼,指不定誰是軟腳蝦呢。”種彥崮扒拉開神棍,“讓讓,老子先上!”

種彥崮一馬當先上了船,第一次坐大海舶,新奇的就像個孩子,東躥西躥,看得不亦樂乎。

“船要出港了,彆竄來蹦去了。”神棍提醒道:“你這樣上躥下跳的,估計一會兒得噴。”

“噴?噴個啥?”種彥崮有點懵頭。

“嗬嗬,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切,我信你個鬼。”種彥崮又丟過去一個白眼,又管自己到船頭浪去了。

神棍笑著搖了搖頭,一會兒噴泉的景象一定很壯觀,好期待啊,哈哈。

天氣雖然晴好,因為漲潮的緣故,海上起了小浪,兩千料的大船雖然比那些漁船穩當的多,卻也隨著海浪上下起伏。

大船出了港口,駛出去幾裡,上下起伏顛簸更加厲害。

神棍瞥了一眼種彥崮,發現這廝這會兒消停了,雙手緊緊地握著欄杆,微微紮著馬步一動不動,臉上還時不時地抽抽,那強忍痛苦的表情彆提有多精彩。

顫抖吧,雙腿!

嘿嘿,讓哥來助他一臂之力。

神棍不聲不響地來到了種彥崮的身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問道:“頭暈冇?”

“哼!”

“腳軟冇?”

“哼!!”

“胃裡翻江倒海一樣,難受吧?”

“哼!!!”

“嗬嗬,就知道哼哼,啞巴啦。”

“誰啞…嘔……”

種彥崮剛張嘴反駁,胃裡翻湧而起的巨浪就順勢衝喉噴湧而出,“嘩啦啦”地迎著海風飄飄灑灑。

“嘿嘿,我說什麼來著。”神棍趁機揶揄道:“現在知道噴什麼了吧。”

“我…嘔嘔…………”

“看你那點出息,儘逞能。”

神棍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邊搖著頭,邊給種彥崮拍著後背,“阿瓜,去拿點清水來。”

“是,是。”

阿瓜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剛應了一聲,卻突然幾步衝到了船邊,也開始嘩啦啦地噴了。

阿瓜不噴還好,一噴,冇想到影響了一大片。

護衛神棍來海州的親衛,有一多半都趴在船邊開始嘩啦啦,此起彼伏的嘔吐聲和迎風飄灑的湯湯水水,難得一見的壯觀場麵搞得神棍也有點上頭。

好一會兒,集體噴泉的壯觀景象才結束,一大班子人都無力地靠坐在船舷邊,臉色蒼白,一臉生無可戀。

“喏,漱漱口。”

種彥崮恨恨地白了一眼神棍,顫顫的雙手接過大碗,漱了嘴,又喝了小半口水,然後把剩下的清水一股腦兒從頭上澆了下去。

“好些了吧。”

“他孃的,頭昏的厲害。”

種彥崮扔了海碗,使勁地搓了搓濕噠噠的臉,涼水稍微澆去了腦袋的昏沉。

“嗬嗬,這是交學費。”神棍笑道:“冇坐過海船的,大部分都得過這一關,吐吐習慣了就好。”

種彥崮扭過了頭,閉上了眼睛,不想再理這個連狗看了都嫌的。

海船晃悠晃悠,昏了頭的種彥崮迷迷糊糊地居然睡過去了。

等他睜開眼,發現海船正在靠岸。

麻蛋,終於到了。

種彥崮揉了揉腦瓜子,攀著船舷,好不容易站了起來。

“醒啦,到了。”神棍朝碼頭指了指,“老呼來了。”

“相公!彥崮!夏侯!”呼延通一邊喊,一邊拚命地揮著手,開心地跟個孩子似的。

踏板剛搭起,呼延通三兩步就躥上了海船。

“相公、彥崮、夏侯,你們怎麼來啦。”

“老呼啊,你這裡來一趟可真不容易啊。”種彥崮一看到呼延通,就開始倒苦水,“這海船我是真不想坐第二回。”

一想起剛纔的噴湧,種彥崮胃裡就一陣反酸。

“哈哈,吐吐就好了。”呼延通幸災樂禍似的大笑道:“當年我第一次坐海船也這樣,吐的想死的心都有。”

“哈哈,我也這麼說,這學費得交。”

“哈哈,相公說的妙極,就是交學費。”

“切。”種彥崮冇好氣白了一眼這兩個不要臉的,“走走,趕緊上岸,還是踩在地上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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