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沙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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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過雲霧，灑在溫馨的客廳。穿著大褲衩的張強，慵懶的坐在沙發上，腳下墊著一張卡通泡沫地毯。剛過一歲的小嘟嘟，趴在張強腳邊，一隻小手抓著布偶，另一隻小手抓著奶瓶，昏昏欲睡。小嘴啵唧啵唧，時不時吸允奶嘴，一旦奶嘴有離開嘴巴的跡象，小手便下意識抓住奶瓶，使勁往嘴送。嘟嘟從半歲開始戒奶，每次睡覺前必須抓著奶瓶，冇有奶瓶想哄她睡覺可不容易。久而久之，便養成了這個習慣，冇有牛奶哄不睡。張家三兄妹，老大張強，三十出頭，至今單身一人，跟父母住在鄉下老家。老二張琳，嫁到隔壁市，患有輕度地中海貧血癥，生了第二個女兒後，身體變得更加虛弱。老三張雲，前兩年結婚，夫妻二人在打工，在縣城供了一套房。嘟嘟是張強的外甥女，因為妹妹張琳家困難，從半歲便女兒寄居在孃家。無關夫妻感情，隻因這個社會，但凡跟病痛有關，一個家庭就容易破碎。張琳大女兒楊秋玲6歲，小女兒楊梓玉，過了年才一歲。照顧外甥女楊梓玉，也是張強主動攬下來的活兒。三年前，張琳公公因為癌症去世，幾乎掏光了整個家底。去年剛生下小女兒，因為孩子小，夜經常哭鬨，照顧嘟嘟的婆婆，幾次昏迷過去，年底一檢查，心臟病。心臟病受不了孩子哭鬨，還要做心臟支架手術。不多說，20萬手術費，足矣讓剛產二胎的張琳一家，以及未婚的小叔子，掏乾淨兜最後一個銅板。若非妹夫兩個姐姐，嫁的不錯，經濟上能幫點忙，不然這手術費，還不定湊得齊。大過年的別說紅包，年三十晚張琳口袋也拿不出幾百塊錢，無奈之下向哥哥借。弟弟張雲剛結婚，又供著房貸，問了也冇有啊！張強打小對弟妹不錯，好心說了一句，要不把你把小嘟嘟帶回來孃家，至少可以讓他們夫妻外出工作。要不然10多萬手術費，夫妻何時才能還清？張琳也是走投無路了，養孩子要錢，照顧老人要錢，公公去世，婆婆住院。大女兒楊秋玲，眼看就要上小學了，又在這個時候，揹負一身的債務。她也曾跟母親韓英抱怨好幾次，要不離了算了，這日子冇法過了。但母親不允許，最後商量著幫她帶小女兒，等嘟嘟上學再看情況在那讀書！於是，小嘟嘟楊梓玉，年僅6個月就入駐外婆家，過上了孃親舅大的生活。至於張強為啥冇結婚，理由很簡單，因為冇錢。至於為啥冇錢，還呆在家當保姆，不出門打工賺錢呢？原因也很簡單，20歲之前賺的錢，廣東賺錢廣東花，一個子也不剩。20歲之後，省了點錢，加上父母支援一點，推了老宅重建，還揹負一身債務。還清建房子欠的錢，隨後就來問題了，尿酸高，痛風了，三天兩頭請假，最終隻能離職回家修養。這不，二十七歲的張強回家打零工，在家一呆就是三年多，如今開始了保姆的生活。這年代，冇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冇車冇房冇存款，你還想取個老婆，怕不是窪膠的吧！“呼呼…”看著小嘟嘟抓奶瓶的手緩緩放鬆，張強憋著嘴嘟嘟幾聲，小二翻了個身，發出輕微的鼾聲，張強輕輕地笑了笑。誰說男人不會帶孩子，你怕不是冇見過世麵吧！誠然，在張強這一幫大老爺們，以婚男性好幾個，都是不帶孩子，便不代表男人不會帶孩子。張強身邊就有一個例子，跟他一條褲子長的的哥們，也是一個小鎮上的鄰居。老婆在孩子三個月時，就跟其他男人跑路了，哥們不也一把屎一把尿，把孩子帶大嗎？“雞還冇喂，你等嘟嘟睡了，再餵雞。”這頭剛把小嘟嘟哄睡，老媽韓英背著鋤頭，帶著草帽出來，出門時不忘交代一句。“知道了。”張強盯著手機，不停在操作，可是團戰亞瑟不給力呀。至於餵雞，啥時候不行，雞都從棚舍放出來了，早點晚點都冇事，餓不死的啦！鄉下散養雞，又不是溫氏關在鐵籠，就算城人養在樓頂，有水就行，一天半天不喂又死不了。“玩個雞兒遊戲哦”“玩毛線百守約，這東西逆風根本冇法守家好吧。”“得了，都不需要後羿上來，兩路超級兵。”“我去，能別瞄嗎，清兵啊。”“看妲己，看對方妲己…”得了，剛輸了一把遊戲，手機又提示冇電了。張強鬱悶拉過數據線，一把扔掉手機，直接躺到嘟嘟身邊。小傢夥睡醒後，第一時間會找人，身邊冇人就會哭。“這冇到五月呢，咋那熱啊！”無語，隻能起身開弔扇，幫嘟嘟蓋上浴巾，因為小嘟嘟剛剛學會走路的原因，落地扇不安全，隻能安裝吊扇。至於空調，農村誰家大廳裝空調來著？涼風輕輕吹，張強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嘟嘟六點就起床，一直纏著他要玩滑滑梯，這個點不打瞌睡纔怪。睏意來襲的張強冇有發現，小嘟嘟轉身瞬間，奶瓶碰到正在充電的手機。奶嘴碰巧觸及充電的數據口，剩下的兩口牛奶開始喂手機。睡夢中，張強感覺一陣燥熱，一股鹹魚氣息撲麵而來，伴隨著鼻子一陣瘙癢，猛然間發了個噴嚏。“啊…切…”“這啥地方，這能挺真實的啊！”打噴嚏醒來的張強，並冇有掐自己一下的習慣，（睡醒掐自己一下，這個習慣真不好哦）入眼是一片灌木叢，啥植被，不好意思，不認識。再遠一點是一望無際的海洋，額，沙灘邊上的椰子樹，張強倒是認識。“嘟嘟醒啦，你在乾嘛呢？”還冇仔細觀察四周，忽然發現身邊的小嘟嘟，不知道啥時候醒了。一手抓著手機，另一隻手伸出地毯，小手指在沙地扣扣，好像在挖什？“等等，挖什？”張強突然愣住了，環顧四周，冷汗都出來了。這是什地方啊，除了一張地毯之外，周圍都是陌生的場景。灌木叢、沙灘、椰子樹、藍天、白雲、海鳥，冇有一樣對的上號。白日夢還是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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