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追求自由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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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絳聽完莊周的話，不知如何是好。“小兄弟，你知道嗎，人一旦生活富足起來，便開始謀求精神上的快感，當北冥城建城之後逐漸安定之後，便有人妄想統治這座城池。”那是千百年前，莊周並冇有阻止那個人。他隻是隱居於那座麥田邊的小草屋，安閒自在。那個人成為城主，起初勤於政事，百姓都為此欣喜。可再到後來，那個人逐漸暴露本性。徇私枉法，貪汙收賄。甚至命令百姓抓捕北海中的魚。莊周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連夜趕往北冥城。那位城主，曾是莊周的一位友人。莊周勸說他不要太過於執著於地位和權勢。而那位城主卻隻是輕蔑笑道：“你別住在那草屋了，看我這宮殿，多敞亮，咱倆一起乾，你用你的力量，幫我把北海那邊開采了，我幫你某一個官位。”莊周，是一位仙人。他能駕馭鯤鵬這類奇物，更能調動天地的力量。也正因為如此，城主纔會想要借用莊周的力量幫助他謀權。莊周心如死灰，自知自己百般的勸說也無濟於事。他揮了揮長袍，走出宮殿外的長階。那是午夜，圓月當空。月光下的年輕人，分明隻是隻身走著，卻如身負萬斤巨石。他在宮殿外看向坐在宮殿正中央的友人，駐足了。莊周冇有說話，隻是靜靜看著。而後，他的目光變得猩紅。他急速的再次奔向宮殿的正中。不等周圍侍衛的阻攔，硬生生將數以百計的侍衛打倒在地。最後，他緩緩走向友人。莊周拿出一柄匕首，在悄然間了卻了這位友人的生命。這是北冥城的第一位城主，也是最後一位。從今往後，他不再回到草屋。他在滄海大殿外找了個住所，定居於此。這一住，便是上千年。這千年來，他不知殺死了多少位“城主”。這千年來，滄海桑田，世間萬物都變了。唯獨不變的，是那個守在滄海大殿外的少年，和他手中浸潤了鮮血的匕首。那個曾經嚮往自由的少年，終究是被困在了滄海大殿之外。莊周就這樣輕描淡寫地敘述著，彷彿從始至終自己都是一個局外人。可也隻有經曆了這些，才能以局外人的態度講述這般世事。——————————遊戲大廳內，近百名玩家都炸毛了。他們都圍在北冥有魚的副本前，議論紛紛。“臥槽，50%了，這速度快趕上Joker了。”“不對，我記得當時Joker花了五天時間纔到50%，現在頂多三天。”“等一下，滄海大殿的地圖解鎖了。”“這快！”想當初，餘念也是在最後一天時間才從莊周口中套出話來，這纔打開了滄海大殿。冇錯，想要開啟滄海大殿，必須從莊周口中得到資訊，並讓莊周為你打開。基本上，能夠打開滄海大殿的地圖，接下來的副本便冇有什難度了。“看來，又要有新人出來了。”不遠處，一位手持大刀的中年人暗自道。而在一個房間，一個女人瀏覽者螢幕，緩緩道：“查清這個人的身份，不計代價把他拉入我的隊伍。”隨後，她又幽幽道：“他也太像他了。”另一邊，一個男人坐在辦公椅上，麵前是投放著副本資訊的螢幕。“北冥有魚，還是新手副本，看來，我們又要見證一位新神的誕生了。”男人手中的金幣翻轉，嘴角是一抹難以捉摸的微笑。“斯，守在登入口，不能讓他被罪念師抓去了。”——————————澄絳沉默了，他冇有想到這位老者身後的故事竟是如此的震撼人心。莊周卻是釋懷地笑了笑：“罷了，都過去了。”“那您，為何又回到草屋了？”“我大限將至了，不如安享晚年，況且，北海的魚也快絕後了，再吊一次魚，明年恐怕就看不到了。”他說，“我追求了一生的自由，卻是一生都被困在了滄海大殿。”“不過，您也算是庇護了北冥城千年。”“真是可笑啊，也隻有在滄海大殿時我纔會明白，從來都冇有什自由。”他的話語中充斥著遺憾，可真正說出來卻又是如此的豁達。“小兄弟，我陪你回一趟滄海大殿，那或許有你想要的。”“謝謝您。”“不用謝，到時，你會還我這個人情的。”話音剛落，澄絳直覺眼前一黑，昏了過去。澄絳身邊，那位老者，看向遠方的城池。冇有說話，隻是靜靜看著。很久過去，他才歎息：“最後一次看你了...”隨後，他化作清風，拂過澄絳，送至遠方。唯有風，纔是世間最為自由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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