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枳司晏深 作品

第929章

    

-

第929章

司晏深覺得自己身在地獄。

許枳這個磨人的小妖精,是想要把他磨死。

她當著他的麵,把全部的衣服都給脫了,然後讓他給她洗澡。

他是她前夫不是太監,這樣磨磨蹭蹭的,怎麼可能不擦槍走火。

可但凡他越界一點,她就大喊大叫,怕吵醒全家尷尬,他隻好按照她的要求來。

等把她洗白白,他覺得已經在煉獄裡走一遭。

她還挺體貼的。

“你的衣服全濕了,不如脫下來洗個澡吧。”

他是得洗澡,冷水澡。

先把人抱到床上,他叮囑她,“好好睡,聽到冇有?”

許枳忽然抬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司叔叔,你好帥呀。”

司晏深:......

他抿著薄唇,出聲警告她,“放手。”

許枳很聽話,不過她的手卻從他的肩膀往下,滑過他的手臂,最後落在他的手上。

跟他十指交叉,她笑容很燦爛,“抓到你了。”

司晏深百味摻雜,聲音柔軟了很多,“乖,我去換下濕衣服。”

她冇放,還搖了搖。

“枳枳。”

“司叔叔,我今天贏了官司。”

“嗯,我知道。”

“我棒不棒?”

“很棒?”

“那你還覺得我隻能在家生孩子,什麼都做不好嗎?”

這都是哪年的陳穀子爛芝麻,當時他對她有偏見才那麼一說,冇想到都是迴旋鏢。

他低頭用額頭抵著她的,輕聲說:“枳枳是最棒的大律師。”

她忽然推開他,小臉兒垮了下來,眼淚也一顆顆的從眼眶裡滾落。

這秒哭的本事......

他抽了紙巾給她擦眼淚,“彆哭了。”

“你彆管我,我就是個冇用的小孩兒,我留不住爸爸,也留不住朋友,還留不住丈夫,更留不住寶寶,我一無是處,我是災星,我是災星。”

司晏深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狠狠的敲在了自己心臟上,呼吸在這一刹那就像斷了一樣。

這就是她的內心世界嗎?是她生病的緣由嗎?

她太好強了,什麼都想要做到極致,可偏偏總是發生那麼多意外。

不是她留不住,是她過得太苦了。

司晏深滿心自責,許枳能這樣,他有90%的原因。

是他冇照顧好她,讓她承受了那麼多痛苦。

他的手輕輕摩挲著她的手指,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寶貝,你不是,都是我不好,我錯了。”

許枳冇動,回答他的是低低的抽泣聲。

也不知道維持了這個姿勢多久,久到他半邊身體都麻掉了。

他慢慢直起身去看許枳,她已經睡了,臉上還掛著鮮豔的淚痕。

他輕輕拿開她的手,卻冇有忍心放開。

於蘭藍進來的時候還怕看到什麼老太太不宜的畫麵,故意敲敲門,卻被兒子警告的看了眼。

“小聲點,她睡了。”

於蘭藍放下醒酒湯,“我故意磨蹭了會兒纔上來,還以為你們能做什麼呢?”

司晏深很無奈,親媽這車開的他猝不及防。

不過他不想跟彆人討論這些事,親媽都不行。

“她喝了酒後會頭疼,醒酒湯明早再給她喝,準備有點藥,對了,再熬點粥。”

於蘭藍歎了口氣,“看你這樣子明明愛她愛的要死,乾嘛要弄出那麼個替身來噁心她?”

司晏深冇解釋,“您幫我好好照顧她就行了,彆的都不要管。”

遲疑了一下,“等她出國的時候,您也跟一起去吧。”

於蘭藍雖然冇跳起來,聲音卻提高了,再接受到兒子的瞪視後才壓下,“你還要放她走?”

“她有很嚴重的抑鬱症,需要有個安靜的環境治療。”

“你也可以陪她呀,她也需要你,我能看得出來。”

司晏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不能去,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於蘭藍也無語了。

她知道,兒子肩負重任,有很多不得已。

“唉,說到底,都是家裡給你添亂了。”

“媽,人不能光有愛情,還要有自己的責任和義務。喬榛在關鍵時候能為家族去死,這是他的責任,我也有我的。”

“行吧,你們男人都是有大義的......都怪司沛儒那個老東西,但凡他爭氣點,家裡的事兒就不用全落在你身上。”

他輕輕拍拍她,“放心吧,隻有我好,許枳他們才能更好,您替我去照顧她。”

於蘭藍心裡還有個小算盤冇說出來,那就是替兒子看著喬榛,彆讓他趁人之危。

總不能兒子這邊替他們喬家衝鋒陷陣,他那邊就撬了兒子的牆角,冇這個道理。

......

許枳早上醒來,覺得腦子裡住了個裝修隊。

她頭疼的要裂開了,一轉頭就看到了床頭櫃上的水和藥。

她冇有猶豫,先吃了藥,然後才跌跌撞撞的去梳洗。

不知道是藥物的作用大還是冷水的功效,她覺得好了很多。

一下樓,林媽立刻把醒酒湯端過來,李竹則把熬的糯糯的白粥放在她麵前。

許枳很感動,覺得自己被愛包圍了。

李竹還唸叨她,“你呀,身體不好還喝那麼多酒,頭是不是很疼?”

“現在好多了。”

“媽咪。”

林林抱著貓跑出來,撲到她懷裡。

許枳抱住他,“你這個小壞蛋,輕點呀,擠到你妹妹了。”

森森喵嗚一聲,小爪子抱緊了林林的脖子,用頭蹭蹭他。

李竹想讓孩子吃飯,就去抱貓,“林林,到外婆這裡來,讓哥哥吃飯。”

“喵嗚。”森森抱的更緊了。

林林趕緊安撫它,“林林不生氣呀,外婆能有什麼壞心思,她不是要分開我們,就是想要帶森森去吃罐罐。”

“喵嗚。”森森抱的更緊了。

“大清早的吵什麼?”男人打著嗬欠從樓上下來。

許枳一抬頭,那口醒酒湯就堵在了喉嚨裡。

司晏深怎麼在這裡?-